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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口气，走过去拧开门，别墅的主人站在他的门口，他穿着柔软的睡衣，看上去有点疲倦，但是他的目光仍然充满力量。 “Bruce，你还没休息？”Clark侧过身，让对方进门。 “我还有一些数据要看。”Bruce走进门，他注意到整洁干净的床。“你今天和亚瑟从亚特兰蒂斯回来，又经历和类魔的战斗，没早点休息？” Clark在他身后关上门：“如果你这么觉得，你不会来。” Bruce转过头看他：“Clark。” 年轻的氪星人站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看着他，他的轮廓都模糊在黑暗里，只眼里仿佛还落入点星光，此情此景是曾相识，但是中间又仿佛隔着好多水一样的时间，那个年轻的带着冲动的，笑起来露出尖尖虎牙的小记者在黑暗里模糊的轮廓，现在站在这里的是Clark，也许又不仅仅只是Clark。他多怀念那些过去的，懵懂无知，什么都没有的岁月。他曾陷入一段狂热的恋爱里，不顾一切甚至差点和盘托出所有一切，但是如同火焰终将冷却，他们之间横亘着冰冷干涸的灰烬，什么都不一样了，但是还有什么在那些灰烬里不肯死去。他爱着那个记忆里的Clark，但是他眼前这个Clark却让他更加心痛，那种交织缠绕各种许多各种感情的Clark，那些更加深沉复杂，却也更加深刻，Clark不再是那个简单的小记者，但是他却更加令人无法放弃，爱他这件事情。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Bruce，我没想什么。”他摇了摇头 “听着，Clark。我保证，我不会让你变成那样。” “是的。”Clark试图笑了下：“蝙蝠侠总有PLAN B。” 他走到一旁柜子里，打开柜子，哦，好吧，那是一个酒柜。Clark摇了摇头：“哦，我不知道你在客房里也放酒，阿尔弗雷德知道吗？” “只有你这一间有。”他拿出两只酒杯各自倒上，走过来递给Clark。 “你知道我很难被灌醉。” “只是酒精会让你放松点。”他说着饮了一大口，没有喝完的缘故只是因为Clark按住他的手。 “就少喝点？”Clark试探的说，他目光扫过墙壁，他能看到Bruce卧室里那些半空的酒瓶，他知道情况其实更糟糕：“你不该喝这么多。” 他笑了笑，坐进沙发，酒杯在手里摇晃着，他盯着那些荡起的弧度：“阿尔弗雷德总担心有一天我会很不名誉的死于酒精中毒。不过我觉得他想的很多，也许关节炎和伤势恶化就会要了我的命。” Clark站在那里盯着他，他看上有点忧虑，这让Bruce感觉很糟糕：“别那样，Clark，我并不是想博取你的同情。” “蝙蝠侠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Bruce看向他：“这只是必经之路，必将到来未来，我并不会为此感觉遗憾。我经历过很多事情，失去过足够多的重要的人……包括你Clark。但是我不会放弃。这次也一样，Clark，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请记得，别放弃。” 他走过去，注视黑夜里蝙蝠侠温暖的褐色眼睛，那么深沉那么温暖，但是他能看到里面横亘的伤口和痛，他蹲下来，握住男人的手：“是的，Bruce。”他说是的。 黑夜如此静谧，深黑色，只要遥远的星光点缀于天空，湖水也像漆黑的镜面一样沉默着，能听到一些风声喧哗的声音，就像他曾经半夜醒来，凝视那些黑色的景色，在欲裂的头痛里囫囵的吞下药片和酒精，麻醉自己的伤口和神经。 但是现在他曾经失去的珍宝，所爱之人在他眼前，在他亲手犯下的错误之后，在他面前注视着他，他的蓝色眼睛如此美妙。 “我为之前的事情道歉。” “什么？”氪星人迷惑的问他。 “关于拒绝。”他轻声说：“我只是觉得我不该占一个酒醉人的便宜。” “Bruce。” “阿尔弗瑞德说的没错，人总需要一点借口来做什么，也许酒精是个不错的借口。”他伸手扣住Clark放在他膝盖上的手指，“我可以吗？”他低声问：“我想吻你。”他小心翼翼的，像个青涩的少年。轻柔的摩挲对方温暖的指尖：“Clark。” 谁能拒绝蝙蝠侠，谁能拒绝Bruce Wayne？也许有人能，但是Clark确定不是自己。
第46章 117-118 117 “人们需要超人，Clark。” “我可以，我现在可以做的很好，你知道我跑的很快，我能飞，我能做的很好，我可以不引人注目做点事情，偷偷的，不给别人看到。而且你看，有你，有戴安娜，有巴里还有其他人……你们也在保护这个世界。” 他的拇指轻柔的扫过男人的脸颊，他能感觉皮肤的温度，温暖的起伏，“但是人们需要的不仅仅能帮助他们的人。他们需要还有希望，需要能点燃光明的灯塔。当他们抬起头来，可以看到前方的指引。” 他看向Bruce，男人的眼在黑暗里有着温暖的颜色，手指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一边又一边，他能感觉到紧贴皮肤的被褥柔软，还有男人皮肤的温度和气味。他听到寂静城市里远远的一声鸣笛，他听到湖水安静涌动的声音。男人的手指轻柔的揉过他散乱的卷发。 “人们需要超人。” &&&& 她飞快的奔跑，耳朵里回响着自己的急促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声。 一扇铁门出现在她面前，她用力推开发出好大一声‘哐啷’的声音，她惊恐的回头看了看，身后街道一片安静，但是隐隐的仿佛远处有嗡嗡的声音传来，她一刻不敢耽搁，关上铁门，往巷子一侧大楼飞奔进去。 这是一桩老旧的正在重新装修的楼房，住户临时都已经搬走，而施工人员也因为太晚已经休息。这幢楼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她惊疑不定的四下里张望，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飞快的按下号码。 “啪！”窗户发出巨大的声响，整个木质结构包括旁边的砖瓦都被撞裂，一只类魔从窗户里探出头。它尖叫着挤进来，而它身后，不详的红光憧憧出现。 她往后退着，直到后背贴住墙壁，在类魔伸手过来的瞬间她尖叫起来：“Clark！” 热射线切断了类魔的手臂，在对方尖锐的嘶叫的时候，一股大力将它撞飞出去，剩余的吱吱怪叫的类魔在热射线下化为粘附在墙壁上的恶心的灰烬。 “哦，上帝啊。”她眨了眨眼。“Clark。” 红色的光芒褪去，那是熟悉的蓝色的眼睛，穿着红色格子法兰绒衬衫的男人转过身：“露易丝。” &&&&& “这些东西的数量在增加。” 他们走在街头，露易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是我国防部的朋友透露的讯息，全国，不，全世界都是如此。而且他们发现在大都会有一股不明的能量波动。我猜也许这里算他们的大本营。” “谢谢你，露易丝，现在还是小心点，我们正在想办法驱逐它们。” “我们？” “对，我，还有闪电侠，神奇女侠，海王，钢骨，还有……”他停顿了下：“蝙蝠侠。” 露易丝神色复杂看向他：“我很高兴，你有了新的朋友新的团队，可是蝙蝠侠？Clark，我记得他对你不怎么样友善。” 不怎么友善，那是很委婉的说话，Clark确信露易丝还记得那氪石长矛：“现在他对我不错，事实上，为了类魔的事情，有时我会在他那里落脚。” “哦~~”露易丝拉长声音：“是不是又潮湿阴冷黑乎乎的蝙蝠洞，然后邀请你挂在墙上。” “不，露易丝。”他被对方逗笑了：“只是很普通的房间。”Clark停顿了下，他长长的叹口气：“他是个好人，露易丝，你知道的。哥谭很少有人比他做的更好。”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露易丝回答：“只是我无法看着你被那样对待，Clark，他是那个正义的人没错，可是他太孤僻了，你知道哥谭人有时候怎么说他，他是恐惧的化身他孤僻从来不和人合作难以相处，Clark，他和你并不相同。” “他也是哥谭的希望，这么多年，他一直致力将哥谭变得更好，我们都是，只是方法不同。” “哦，男孩，听上去你就像被他迷住一样。”露易丝说。 Clark低头看着地面。“人人都犯过错，而现在他帮过我，救过我……他是个人，是人都会犯错，我也是。” 露易丝转过头凝视他：“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好人，我知道他也是，但我希望，你可以别再受伤害。”她拍了拍Clark的肩膀：“说起蝙蝠侠，我就想到哥谭另一个家伙，布鲁斯韦恩。” “哦。” “哦什么？他没知道你活过来了吧？既然你经常去蝙蝠洞，他们都是哥谭人，说真的，我真担心你们会遇到，虽然哥谭不怎么小，可是有时候就会这巧劲，我总觉得……”露易丝停下脚步，她转身看到刚刚就尴尬的停下来的男人：“Clark？” “呃，事实上，他已经知道了。”Clark尴尬的回应，他得在不透露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委婉的辩解：“只是一次巧遇，Bruce他知道了。” 露易丝眯起眼睛，凶狠的看着他，踩着之前一路狂奔躲避类魔都没有弄掉的高跟鞋用力的气势汹汹走向Clark：“所以？你们和好了？” 被普利策女王气势威吓到的超人往后退了一小步：“不，没有，只是……没有露易丝。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女人的表情很快柔软松弛下来：“发生了什么？” “很多事情，露易丝。他请求我的原谅，我知道我死了以后他为我做了很多，我知道他后悔莫及，那些情感，我怀疑过质疑过，我甚至认为那些，那些对我所作的一切已经并不是爱，只是悔恨，他认为我的死他负有责任，或者因为他的伤害我才会死。” “Clark。”露易丝握住他的手。“嗨，我得说，我们也许会搞错爱和责任，但我们并不会搞错，负罪感和爱。没有人会因为负罪感而爱上一个人。” “是的。”他哽咽了几秒：“那些都是真的，有些东西没法骗人，他爱着我。他做了很多，难以想象的多，我知道他在努力试图重新赢得我的原谅，或者爱或者信任，所有事情。” “告诉我，Clark，你的内心，你内心真实的想法。” “是的。”他说：“是的，我还爱着他，正如他还爱着我一样。” “哦~Clark。”露易丝伸手握住他的肩膀：“这一切很难。” “是的，很难。重新开始没有想象中的容易，他知道，我也知道。我们都没办法假装那些伤害从来不曾存在，虽然他们有一天终会过去，但是我不确认是什么时候。”他们沿着大都会寂静的道路慢慢前行，“也许有一天吧，很快或者……”他停顿了下：“Bruce总是那样难以让人抗拒，可是我……并不确定。” “遵从你的内心，然后去做你想做的一切，Clark。你知道的，我会一直在这里支持你，不管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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