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是我刚才认识的好心先生,禅院甚尔先生。”虎杖仁向里梅介绍。 “禅院?”里梅听到了这个姓氏,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番对面的健壮青年。 里梅的反应也让禅院甚尔眯起了眼:“咒术师啊。” 虎杖仁疑惑地望过来:“什么?你们认识吗?啊,忘记介绍了,这位是里梅小姐。” 里梅:“午好。” 禅院甚尔&禅院惠:??? 他们步调完全一致地看了看虎杖仁,又看了看里梅陷入了沉默——这个“里梅小姐”怎么看都是个男的啊!到底为什么虎杖仁会叫他“小姐”,后者却更离谱地答应了呢? 另外还有一件事很奇怪。禅院甚尔打量着虎杖仁和里梅的相处模式,也陷入了思绪。 出生自禅院家的他非常清楚许多咒术师极为傲慢,根本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但里梅不一样,总感觉他对虎杖仁非常有礼貌,甚至于还愿意接受对方对他“小姐”的称呼。 他又看了一眼里梅,后者正在哄被周围吵到了、有些苏醒迹象的索索重新入睡,嘴边哼着轻柔的催眠曲。 虎杖仁则忙着用洗面巾擦掉索索嘴边流下的口水。 emmm…… 这个感觉——好像一家三口! 禅院甚尔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在他还没有遇到老婆前,从禅院家离开的他完完全全是个不良,混迹于各种地下场所,自然也知道同性恋的事情。 据说,有些同性恋情侣间会把受方女性化!而里梅,这个青年长相确实相当精致,只看脸的话,确实也偏向受方一点。 他忍不住站了起来,手拎起了自己的儿子快速逃离这里——倒不是他歧视同性恋,只是“过度健身吸引男同”,虽说他的一身肌肉是因为天与咒缚,但不可否认他也成为了被骚扰的对象。 现在回忆起之前虎杖仁找他聊天,他都觉得哪哪有些奇怪。 禅院惠焦急地挣扎着,但奈何根本拗不过禅院甚尔,只得眼睁睁被拎着到了门口。 “再挣扎就要掉下去了。”禅院甚尔把自家崽子举到了身前,苦口婆心地说,“你爸已经有你妈了,而且小孩子不能看这些。” 禅院惠:“哈?”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他们两个的关系非常不一般吗?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们绝对有一腿!”禅院甚尔信誓旦旦地说,作为一个不靠谱的老父亲,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对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说这些有多离谱。 但禅院惠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他轻易理解了禅院甚尔的意思。配合着他爸爸的脑回路,再次想刚才虎杖仁对里梅的态度,也觉得奇怪了起来。 总感觉虎杖仁对里梅特别好,而且他们居然还一起带着虎杖悠仁来了医院!一般一起带孩子来医院的,也就只有“家人”了。 可是,里梅不是羂索的伙伴吗?是个诅咒师啊! 等等……禅院惠陷入了沉思,他想起虎杖悠仁说过,他没有看到过他父母的照片,他的爷爷也总是避而不谈他父母的事情,只在去世前提了一嘴,但那个时候他对毫无印象的父母没什么感情,就直接打断了。 这里面必然有蹊跷,虎杖仁他见过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必然出现在虎杖妈妈身上,才让虎杖爷爷如此隐瞒。 难道、难道…… 禅院惠惊恐地抱住了头——虎杖悠仁的妈妈是里梅?虎杖悠仁是他们的结晶? …… 禅院惠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至于两个男人是怎么生出虎杖的,他觉得这并不是问题。里梅是宿傩时代的诅咒师,身边有什么神奇的咒具,咒物都有可能。 这样还可以解释一件事,虎杖爷爷一直不愿意提虎杖的父母,只告诉虎杖他父母早早死掉了。是因为作为老人,他不愿意接受虎杖爸爸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另外……禅院惠从儿科的墙角探出了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虎杖夫夫”的相处模式,里梅娴熟地泡好奶粉给刚刚做完下午检查的虎杖喝。 粉毛小宝宝乖巧地坐在儿科沙发上,双手捧着自己浅红色的奶瓶,慢吞吞地喝着。相较于其他哭得震天响的小孩子,他安静懂事得不可思议。 虎杖夫夫则站在他的面前,在一起看检查单,似乎在讨论虎杖的情况。 很和谐,但禅院惠知道这是假象。 里梅,这个男人心中只有两面宿傩。否则他也不会看到自己的儿子成为两面宿傩的受肉后无动于衷了。可怜的虎杖爸爸受到了他的蒙骗! 他该怎么办?他张开了手,手心里是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潦草歪曲地用黑色钢笔写着“里梅很危险,快带着虎杖悠仁离开他。”的字句。 他本应该把这张纸条给虎杖仁,可这又诞生出了几个问题。他该怎么给、该怎么让虎杖仁相信,甚至于万一他给出的这张纸条被里梅发现后,会不会成为对方杀死虎杖仁的契机…… 就在角落里的某人纠结得一塌糊涂的时候,索索正面无表情地喝奶。 作为宝宝,他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下地,也不用应付医生,但被当做物件摆弄还是非常累,再加上经常要应付过来骚扰的小崽子。 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板着脸忽视掉溜达过来想要和他聊天的小崽子了。 “索索的检查报告很健康,医生觉得是心理问题。”里梅把诊断单收起来,“医生建议这种岁数的小宝宝没有必要找心理医生,先看看能不能找到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或者换个环境、长大点就会自愈了。” “那也只能这样了。”虎杖仁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我们回家再说。” 索索打了个哈欠,终于要回家了。今天来医院有点累,但也让他很满足。因为他在医院的一整天,脑子里都没有出现怜央的声音,这显然不符合怜央的性格。 这说明了一件事,怜央和他的意念传输是有距离的! 找到怜央的极限距离,他就能避开怜央对他的监视了。 嘶—— 索索突然打了个激灵,从背后蔓延出的寒意让他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医院一天他总感觉浑身发冷,明明这里因为人太多挤来挤去室内温度都快三十度了! 难道是悠仁着凉了吗? 在索索看不见的背后,有两只“背后灵”正在飘来飘去——是怜央和齐木楠雄。 没错,怜央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妈妈和他们分开呢!所以在妈妈出门的时候,怜央也出门了,怜央一出门,一直和他链接着的齐木楠雄也非常自然地跟了出来。 呀咧呀咧,医院啊……到处充斥着哀伤、悔恨、绝望的心声,也是齐木楠雄最不喜欢来的地方。 他看向了怜央,这只葱绿色的魂体飘到了虎杖仁旁边看了看病历,又飘回了索索旁边,用半透明的小手轻轻摸着他的背,仿佛这样可以真的摸到索索一样,随后,怜央轻声开口:“楠雄,你知道吗?妈妈没有事,真是太好了。” 齐木楠雄有些诧异地望过去,怜央软乎乎的小脸上蹙起的眉头舒展开,那双浅金色的眼眸也闪烁出欣喜,像是夜晚的星子一样闪闪发亮。他读不了怜央的心,但只看表情也能猜出来,怜央在为索索的平安无事感到庆幸。 什么嘛,这家伙其实也没有那么病娇,他还是能展现出正常人的一面的。 齐木楠雄想,随后,他又听见怜央继续说—— “上次周岁宴的时候,你的哥哥把他的〇插进了妈妈的身体里,之后妈妈就经常开始吐了。我一直以为是你哥哥的原因,但现在看下来并不是,错怪了你的哥哥,真是抱歉。” 齐木楠雄:??? 对不起,他现在收回“怜央能展现出正常人的一面”的这句话! 而且——“你为什么要用〇代替发卡?”这个说法超级容易引起误会!说得像是他四岁的哥哥对对方一岁的妈妈做出了什么超级恐怖的事情! “咦,原来那个东西是发卡吗?”这下轮到怜央诧异了,“因为太丑了我都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我只记得它有个〇。” 齐木楠雄陷入沉默,齐木楠雄无言以对。 怜央:“既然妈妈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啦。到时候,妈妈一到家就能看见我了!” …… 随着两只背后灵的离开,索索又感觉身体变暖了不少——很好,应该是虎杖倭助想起来给悠仁盖被子了。 里梅拿着问诊单去交医药费了,虎杖仁则在把今天带出来的东西整理进登山包准备回家。 索索作为一个宝宝自然没有人要求他做什么,他只要晃着腿等回家就行了。就在这时,他听见耳边有声音响动,漫不经心转过头看去,就看到一颗黑色软软的海胆头。 那是一个黑发绿瞳的小崽子,这张脸着实眼熟,让索索迅速联想起一个人:伏黑惠? 他话到嘴边又立刻咽了下去,因为他想起来自己和这家伙也没什么关系,只是见过了一两面。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只停留在十种影法术上了。当时占了夏油杰身体的他,也思考过未来有机会的话,可以把伏黑惠的身体占过来用用。 当然,这都和现在的他没什么关系就是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回去训练悠仁吧…… 他正准备转过头不理对方,衣服却被拉了一下,随后,他对上了一双激动的绿眸。 “虎杖!” 索索:?! 一定没有错!禅院惠握紧了拳头,他原本已经放弃了把纸条交给虎杖仁,因为他知道,他们不会相信外表如此年幼的自己。所以这次来,他只是想要最后看一眼他的好友虎杖悠仁。 是的,最后。 在未来遇到五条悟后,他会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他,然后提前拿走藏在学校的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那么虎杖就不会再吃下它。他会像津美纪姐姐一样,成为一个普通人永远地远离咒术界的纷争。 至于虎杖仁,说实话禅院惠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之前的打算是找他的天与咒缚老爹看看能不能在路上埋伏解决掉里梅。但这就要把自己的事情全盘告诉给禅院甚尔了…… 说实话他一向信不过他那个突然消失的老爸。 只是有一件事他已经下了决心,他要过来和虎杖做最后的告别,即便对方还不认识他。 但没有想到的是,虎杖悠仁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神色就有些不对,像是有些惊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与此同时,他敏锐地发现了对方的嘴型——“fu”。 那是伏黑的第一个音“ふ”。 如果是现在的虎杖悠仁,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曾经的姓氏?这只说明了一件事——虎杖和他一样,一起回到过去了! 从未来归来的惠是迷茫的。独自背负了曾经那段痛苦过往、孤身归来的他其实至今都无法确定他真的回到了过去,而不是因为无量空处、被大量无用的信息灌入了他的脑子让他出现了临终时的幻觉。即便成功救下了他的妈妈,他也依旧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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