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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松之匣

时间:2024-08-26 18:00:06  状态:完结  作者:Autumnmt

  而女王安娜图里亚是永生的,她在传说中的生命延续了一百二十三年,这几乎是整个图拉王朝的寿命,她与自己的神使丈夫共同治理整个国家,他们分别管辖着捕梦者和安瓦尔人。这位女君在与神使交合过后拥有了神识的能力,她能够在梦中自由进出捕梦者的世界,尽管她仍然无法夜行千里。在他们的治下,捕梦者和安瓦尔人进行了长达百年的通婚,这意味着百年之后的安瓦尔民族或多或少都拥有着捕梦者的血液。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每一个安瓦尔人都能在梦境世界穿梭。事实上,在当代科学的视野下,这一场类似基因改造的民族融合所折射出的真相更近似于遗传病——有的安瓦尔人通过遗传性的疯癫获得了精神性的启蒙,而更多的人只是被徒劳地困在角落。

  如何看待这一场安瓦尔基因的融合?究竟是神话的过度描绘,或者是对遗传病的欲盖弥彰。女王安娜图里亚与捕梦者的第一结合诞下了所缇耶,图拉王朝的第二位君主。这位君主似乎是一个失败的产物,在加拉耶的预言里,所缇耶是一个完全的凡人。他因不会做梦,在二十三岁临政时仍无法进入捕梦者的议政圣殿中,在安娜图里亚的教导下,他逐渐开启心智,掌握了进入梦境世界的办法,但他唯一能够前往的只有圣殿。在那里,他迎接了自己的使命,他成为安瓦尔历史上第一位献祭于时间的君主。

  许多观点在此处显示诸多看法,所缇耶被誉为‘沉睡的国王’。在其治下国家的诸多法令是通过女王以及议政厅发布,所缇耶作为国王的生命更多是在卧室里度过,或者‘在圣殿中进行冥想’。历史学家在此提出异议,人们认为所缇耶的沉睡不过是一种遗传疾病的症状,在这期间君王的统治实为代行,也有历史学家提出,历史上应当存在一位先国王的私生子,即真正意义上的所缇耶。

  这位所缇耶从安娜图里亚的体内诞出,但其父系血源成为了争议的焦点,有一种说法是凡人预言者加拉耶负责了私生子的诞生,这种说法从侧面支持了对于安瓦尔人最后一位凡人君主莫契斯的血缘的解释。另一种说法,则是安娜图里亚在外出游玩时,宿于大臣居所,夜里经由梦境诞下人子。

  这位人子最终的去向成为了一个历史谜团,历史学家倾向于认为这位皇室成员成为了日后属于安瓦尔人最古老家族的源头。这支家族在十六世纪于欧洲曾有自己的领地。

  安娜图里亚女王的血脉曾以各种隐秘的形式延申,世俗阶段下的两大家族萨凡洛夫斯特以及杰莱蒙罗家族,曾在释经仪式中公开宣称自己拥有女王的血液。在安瓦尔祭司的梦幻解释里,萨凡洛夫斯特来自女王对于星空的许愿,其名称的含义在古安瓦尔语中意味信使。而杰莱蒙罗则是女王对于黄昏的许愿,其名称的含义为忠诚。在安瓦尔时代进入世俗时期后,两家族中相继出现了阿麦杰·萨凡洛夫斯特与奥比斯·杰莱蒙罗,这一对被安瓦尔历史所铭记的师与徒,在面对基督徒的利剑下各自完成了女王所许愿的使命。

  世俗阶段的安瓦尔人痴迷探索大海,宗教成为了更多安瓦尔人标榜出身的珠宝,他们态度轻率,热衷于各民族间的通婚,曼哈城中一度出现了波斯人、阿拉伯人与斯拉夫人。对于神圣血液的研究更多只能通过宗教层面寻觅,两大家族逐渐成为了附满藤壶的历史沉船。普遍观点认为继神圣战争之后,安瓦尔国成为了阿拉伯人的领地,属于梦幻和疯癫的民族走向毁灭。这一观点又同时受到新的挑战,其矛头指向《回声之书》的内容整理者奥比斯·杰莱蒙罗。这位圣徒在1111年死于意大利的一间修道院中,死因是服用了掺了毒药的苦菜汁。

  奥比斯的谜团不在于此人死于何处,而是他是否曾经死去,在修道院中发现的只有残帖《回声之书》以及尸体,却无人可以证明此人就是奥比斯。在安瓦尔灭国之后的六十年,历史学家在都灵的修道院的版牍中找到了不寻常的记录,其中描述了一次异端教徒进行祭祀的过程。事情如果一如历史学家的推断,那么奥比斯·杰莱蒙罗至少在其身故后的一百年间仍然‘存在’,他仍然在遵循着老师的教导,守护着博拉的梦境世界。

  “我们走火入魔的兄弟此刻已经全然忘记了上帝的意志他身上背负的爱。他们在一株从不结果的树下焚烧香料,在一片甜腻的可以令人致幻的迷雾中起舞。他们的脸上呈现出如痴如醉的神情,仿佛已经陷入迷境,像是死了,又像是睡去。他们不断地互相用嘴唇哺渡酒水,用火堆中炙烤得滚烫的石子烙在自己身上,他们又哭又笑,口中不断呼唤着没有人知道的名字,那个发音就像是ArwK-Pory-Rkwa*”

  属于博拉的血液是否已经在神圣战争中流淌完毕?这世界上是否还有残存的安瓦尔人?这个问题一度被历史学家完美地解答,却又留下了更多的疑点。

  Arwk-Pory-Rkwa* 古安瓦尔语,意为博拉,司梦之神。


第二十章 无效的证人证词 四

  我的名字叫列维·布里斯班,我想我应当为我的朋友格林之死负责。

  我们的友谊在贝尔格莱德的漫长冬天里开始。那真是一个异常寒冷的冬天,人们为了驱避严寒不得不在米哈伊洛大公街上寻找可以避难的酒馆,在我可怜的朋友的桌上是整间酒馆最为便宜的啤酒——发酵的麦芽水掺上了更多的水,其他的酒也基本没有区别。

  说老实话,在见着他的时候,我以为我们是一路人。我的工作需要我对所有人保持警惕,而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机警的鼹鼠。他的座位下是一只很旧的手提箱,箱子被夹在他的腿中间,即使桌面上的他一本正经认真读着报纸,可总觉得不太自在。

  一切的开始源于一句错误的开场白,我走过去,在那张桌子坐下,按照约定中的暗号打招呼,像一个紧张而又不得不佯装镇定的君主。“那是什么声音?*”女王的惨叫声没有如期传来,他看着我,像是在凝视一个解不开的谜语。

  很显然我找错了人,但是我无法立刻离开酒馆,这样会惹来更多的麻烦。我们坐在那儿,假装是偶然遇见的两个人在聊天,尽管其中一方对发生的一切全然无知。那次任务失败了,德国人抓住了上线,两个星期后我们意识到已经无可挽回。

  为了不引起德国鬼子的进一步注意我们在贝尔格莱德潜伏下来,更换新的身份,等待风头过去。这期间魏柏莱先生帮了我的大忙,他为我在本地介绍了一份教职,薪水不高,但市面上已经没有体面的工作。城中风传着红色联盟和潜在的政变,白日和白日之间是秘密的死刑。没有人知道在这段时间里‘消失’了多少人。

  格林告诉我他正在一条漫长的逃亡之旅间隙,追捕他的人既有德国人也有苏联人。他的母国对他的下落毫不关心,事实上他只是宏大版图里毫不重要的点缀。

  在我们认识的第二个月里他向我展示了皮箱里的内容,很多纸,还有许多莫名其妙的书。他向我讲述了关于自己大半生的故事,还有他一直致力研究的,关于一个子虚乌有国的存在的证明。他的研究无力帮助他在战争岁月获取足够的保障和安全,不论德国人苏联人还是英国人都认为它无关紧要。

  老实说,我无法对他正在进行的研究做出任何评价,魏柏莱·格林只是一个想要活下来的好人。谈论他的研究总能使他变得热情万分,我们曾用一个晚上的时间了解那些离奇的故事,相互矛盾的史实,神秘而迷人的沙漠。尽管我不能完全理解这些东西,但它们给与了我灵感。我告诉格林我有办法使他的著作出版,前提是他必须提前离开贝尔格莱德。

  谈话结束的第二天学校里相继有三位教师被秘密枪决,德国鬼子怀疑他们与民族解放军勾连,因为他们在老师的教科书里发现了传单。

  是夜格林将他一部分的手稿给了我,说这些内容也许是最值得出版的一部分,那是关于失落的民族安瓦尔人历史的一部分,以及大部分有关论述。还有关于石子的影印照片。我的朋友目睹了昔日同僚的惨死,变得心神不宁,他预感到他要再次启程了。

  在那个异常寒冷的冬天,严寒仿佛延缓了时间的流逝,使我们从认识到熟悉的时间只有三个月,却如同过了三年一样漫长。随着局势的紧迫,离开贝尔格莱德的条件变得愈发严苛,一个人需要上交众多的身份证明和财产证明才能换来一张薄薄的车票,更多的人选择逃跑,最后选择死在德国人或者是苏联人的枪口下。

  为了帮助我的朋友顺利逃脱,我们捏造出一个假身份供他逃亡,他凭借着伪造的身份文件,以受到日内瓦公约保护的形式最终离开贝尔格莱德。

  离开的那个晚上,我的教授朋友曾十分伤感,他的大半颗心被留在瑞士,剩下的一些分散在波尔多和地中海,“逃离贝尔格莱德时我只剩下一具躯壳。”他告诉我。

  我们给与了对方一个告别的拥抱,我可怜的朋友像是一只被死亡和杀戮折磨至瑟缩的骷髅,拥抱他就像是拥抱了一只无家可归的动物。他呜咽着,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里如孩童一般哭泣。那是我们之间最后的一个拥抱,它令人心碎。

  在格林离开贝尔格莱德后,我以他的身份继续完成了留在本地的任务,他的研究帮助了我,那些无人问津的荒地研究成为了秘密的载体,西线的情报经由他的书得到了传递,最终也为我的朋友带来了不幸。

  我们约定在战争结束后再次见面,在我离开贝尔格莱德后不久,春天将要来临的消息通过电台和纸条的交换传播开来。那个时刻终于要来临了。我收到了格林从萨松传来的电报,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活了下来,并且辗转去了这样远的地方,不管怎么说,我很高兴,哪怕仅仅是一时。我认为我的出现会给这位朋友带来不幸,以及诸多未能被预料到的麻烦。但是在电报里,他希望我能够帮助他继续剩余文稿的出版,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在离开贝尔格莱德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我想,也许他已经发现了,但至少是在电报发出之后。

  我要说的是,当我真正来到萨松的那个傍晚,走进旅店时,悲剧已经发生了。德国人或者是苏联人抢先一步,干掉了这个他们认为在战争中传递了情报的无辜平民。而王后已经倒下,点燃胜利的火苗通过一本近乎童话的历史书传递出去。我们每个人都无法得知自己在时间的洪流里完成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战争结束了。

  *Macbeth: Scene 5,Line 17.


第二十一章 十五页经书·之十五

  “*博拉在安瓦尔人和祂制造的第一个捕梦者面前展示祂一生唯一的梦境,在这个梦境里,卡玛真身是一团永恒燃烧的火焰,通过这团火焰博拉得以阅读自己一生的故事。祂告诉捕梦者和他的子民:‘这团火焰即是我的生也是我的死,卡玛即将从这团火焰中醒来,我的灰烬将塑成主神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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