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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说这叫拔步床，原本是要给他母亲的陪嫁，因为她与家族决裂也要和布鲁斯结婚，所有的陪嫁都留在了苏州老家，后来因为据说古木对凝神静气有用，林伯平才不远万里将床运了过来。 这床摊开放三床被子都有余，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臆想中的暧昧情节，何况伊恩实在是累了，先前早就悄悄打过好多次呵欠。 伊恩顽强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挥了挥：“晚安，祝你们好梦，zzzz” C罗装睡中，却在心里也说了声甜甜的晚安。 这是他这辈子迄今为止最幸福的平安夜，也是最幸福的圣诞节。
第12章 比赛&离去 度过了一个相对快乐的平安夜的众人，属于球队的那部分第二天并不十分快乐地上班去了。 解开心结的卡卡向伊恩小小的抱怨了下：“英国人在失去味觉之后，终于也失去对温度的感觉了吗，英足总真的不觉得这是在谋杀吗？” 伊恩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你想，至少这样比较容易减肥对不对？能在英国胖起来的那是得多不挑食啊，冷是冷了一点，但至少没下雪对吧？” C罗憋不住笑出声：“别安慰了伊恩，你再这么安慰下去，里卡多就要碎了。” 伊里斯一早就十分敬业的赶来开车接人，并对伊恩的失联行为不用脏字内涵了许久，直到伊恩忍无可忍把人推出门。 “再见了我的朋友，最好再也不要见了，谁说自己要碎了，我看我才要碎了，我当年到底怎么疯掉的，不然怎么会请你做助理啊啊啊啊啊啊！” “大概因为你难得找到一个不会爱上你的助理吧？”伊里斯一脸假笑。 好了，这下子伊恩砰的一声把门关了，世界终于安静了。 路上的时候C罗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装作不经意问了一句：“伊里斯先生，刚才您说的话，意思是之前有过不少喜欢伊恩的助理吗？” 伊里斯点头：“是啊，在我之前他已经辞了8个助理了，每个都爱他爱的要死要活。” “也不至于吧？” “不至于？”伊里斯意有所指地说道，“爱上他是再正常不过的，毕竟他从外表到内涵再到性格和条件无可挑剔，别说是天天陪在他身边的助理了，就算是学校里的同学和学弟学妹都有大把爱他爱的不行。” “就拿学长身份来说，一个温柔善解人意，不侵占研究成果，有问题第一时间帮忙，项目出现资金缺口第一时间补足，记得朋友所有重要日子，礼物绝不重复的学长，他们不爱才有鬼，哪怕是对无性恋的我来说，伊恩也是我已知世界上的人里最亲近的一个。” “有的人是会爱上一个人对别人的爱的，尤其是伊恩这样爱起来毫无保留的人，那就更是了，他们总会容易幻想那个被爱的人是自己。” “那他现在的助理克莱恩先生呢？”C罗问道。 “克莱恩？他和妻子的故事全讲一遍能写一本十英寸厚的小说了，是因为有了真爱才能抵抗伊恩的魅力。而现实生活里，真爱是少数，更多人只是爱上了另一个人的某一样条件，想要得到，仅此而已，所以喜欢上各方面都完美的他一点都不奇怪。” C罗掩饰般玩笑道：“您的描述里，听起来伊恩就像海妖一样。” “不，非要说的话，他是魔鬼，被人从潘多拉魔盒里放出来的魔鬼。”伊里斯深深地叹了口气。伊恩原本也并没有事事要做得讨人欢心，故意让人不由自主地爱上他。 弗格森不耐地敲了敲座椅：“我想你们应该还记得，明天我们要对阵埃弗顿？聊点有用的，不然就闭目休息一会吧。” “Yes，Sir.” …… 对埃弗顿的那场球曼联踢的不算容易，上半场双方合计贡献了3个球，三个都是曼联球员进的，但比分却是2：1。 是的，曼联进了乌龙球，而进球的是自家后卫，加里内维尔。 在看比赛的伊恩甚至可以想象到赛后加里会给他打个超级长的电话，念无数遍怎么会这样呢，是因为他没有跟球门打好招呼吗，还是球队今天的风水不适合他呢？ 老特拉福德的红魔球迷原本很幸福，第九分钟，尼基·巴特就进了一球，球迷们快乐地唱起了歌，但仅仅四分钟之后，他们就开始了骂x。 在曼联后防连续大动作将埃弗顿在进攻时的球铲掉两次后，裁判判给了埃弗顿一个间接任意球。这种球也是乌龙球的高发地，因为双方球员都在门前争顶，乌泱泱一片人，守门员不可能连自家队友也一起防范，看到队友争顶成功会条件反射般放松警惕，因此一旦被坑很难及时扑救。 守门员霍华德很显然并不是神仙，在他反应过来加里争顶打出来的弧度有问题倒下扑救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好在曼联15号克莱伯森赶在上半场最后一分钟再进一球，这才让比分好看了些。 但足球比赛里，领先一球是个很微妙的比分，如果是领先两个球，绝大部分落后方心气就泄了，尤其是面对曼联这种豪门的时候，至于三个，在伊斯坦布尔之夜的奇迹还没出现之前，所有人都会认为这局比赛已经等同于结束了，但一个球，那看上去就只差一点努力，没有人会放弃的。 下半场开场不到十分钟，双方都开始换人，曼联的攻势越来越猛，埃弗顿队的防守逐渐变形，在明知队友刚刚故意犯规拦下C罗进攻优势的情况下，埃弗顿里最年轻，甚至创下英超最年轻进球记录的鲁尼看到C罗即将进入禁区，防守心切之下竟然用膝盖和小腿铲过去勾住绊倒了C罗。 在梦剧场这样接二连三犯规无异于挑衅，整个球场发出了巨大的咆哮和骂声，裁判也很及时地做出了反应，他对先前犯规的球员和鲁尼发出警告，并从上衣兜里掏出来了黄宝石卡对鲁尼示意，判给了曼联一个任意球。 那个球的位置并不好，因此并没能罚进，但十分钟之后，C罗再一次发起进攻，用速度和脚法连过三人，戏弄了埃弗顿整条防线后又将轻易出击的对方门将过掉，轻松射门。 年轻气盛的C罗显然就是在报复那次被犯规破坏的进攻，刚被警告过的埃弗顿后防动作不敢太大，发现了这点的葡萄牙人毫不犹豫地再次发起进攻，成功进球。他甚至还朝埃弗顿的后防挑衅般笑了笑，嘲笑不能故意犯规抢断的他们被C罗像笨蛋一样晃的晕头转向，毫无还手之力。 …… 机场贵宾室电视机前的伊恩沉默了下，而后忍不住笑了。差点忘记了，这是18岁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不是那个成名日久的成熟足坛巨星C罗，他不能总拿前世的刻板印象来看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过这种挑衅还是不该做的，万一哪个对方球员上头了，拼着一换一不亏的想法下黑脚，那可就惨了，他毕竟不是带英国籍，这些人下脚没有心理压力。弗格森估计很快就会把他换下去了，赛后也跑不了一场骂。 登机的广播传来，伊恩客气地谢过工作人员的提醒，灵活的指节在按键上敲击，写好了几条短信点击发送。 推开贵宾室的门，暖气不再供应那么充足让呼吸间带来了白色的雾气，甚至有些蒙住了眼睛，伊恩回头看着画面上被换下后一脸青涩乖巧的C罗，以及懊恼的18岁的鲁尼。现在谁也想不到，半年后鲁尼会来到曼联，成为曼联前场三叉戟里最敦实的一个胖胖。 “再见啦。” 他只留下这句话，向登机口走去。 …… C罗原本很高兴今天又得到了一个进球，第一个冲完澡跑出来，在更衣室里其他人或者准备回家庆祝，或者终于忍不住打算去清吧带家人喝个小酒的时候，他已经打好了腹稿今天的电话要怎样和伊恩开始聊天，怎么样把话题自然地引到他想要说的上面，可一切的好心情都在看到手机的那刻消失了。 卡卡将手臂搭到了C罗肩膀，好奇地问：“发生什么了克里斯，今天你可是赢球的大功臣，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伊恩走了……” 更衣室里满是一群疯子的怪叫，卡卡一开始并没有听清。“哈？大点声里卡多，他们太吵了。” “我说伊恩已经走了！去德国了！” C罗突然的爆发卡在了怪叫的低声部，大半个更衣室的人看向这里，七嘴八舌地不敢置信。基恩和内维尔以及斯科尔斯刨出来了自己的手机，发现了差不多意思的短信才终于敢确认这不是玩笑。 和其他几个知道些什么的人不同，加里·内维尔收到的短信里伊恩还“关爱”了下他的乌龙进球，以及严肃表示他会向德姆斯特朗的巫师寻求帮助解决他的身上缠绕的“不幸”。手机没被逃过抢走看信息的内维尔，被一更衣室的人笑话起来他对哈利波特的爱多么有“童心”。 厚脸皮的内维尔丝毫没在意，反而嘘起来捅破某些人假借着家里孩子喜欢一样偷偷偷摸摸买了典藏本还去看了电影，再然后话风一转跳跃到了奇怪的地方。 “但这样的话，我们要是拿了冠军，庆祝仪式可怎么办？没有抛伊恩的冠军庆祝仪式是不完整的！” 基恩白了他一眼：“我们拿了冠军，不不用冠军，只要是决赛他都一定会来的，放心吧，跑不了你的庆祝，知道该轮到你第一个来了。” 内维尔满意地挥起了带着汗味和泥土的球衣，让自己周围成为真空，高声喊着：“为了能够抛到伊恩，加油啊伙计们！” 在被几件脏球衣甚至不知道谁偷偷脱下的脏袜子丢中和一片嘘声包围中，更衣室的气氛再次热闹了起来，胜利就是这样让人高兴的东西。 只有C罗变成了角落里的阴暗扭曲蘑菇。
第13章 冬窗转会 角落里的蘑菇再怎么阴暗爬行也没办法把不能说的心上人偷回来，他只能在进球的夜晚等一个跨国电话。 但伊恩似乎开始变得忙起来了，给C罗的祝福开始经常用短信代替，虽然表情符号用的一个比一个可爱，但见不到人就算了，连声音都听不见未免也太可怜。好在根据C罗的观察，伊恩对球队里其他人也这样，只偶尔打电话给凯茜夫人和弗格森。 他悄悄地贿赂林筠松，开始了汉语一对一教学，因为按照某个漏勺的说法，中国有自己的新年，而03年的最后一天按照阴历来算应该是2月8号，就在他生日后三天。他打算在那天主动打第一个电话，祝他新年快乐。 “就像圣诞节一样，中国的新年也是阖家团聚的日子，以前表哥是会回中国一趟的，今年就不知道了。”林筠松埋在作业里有气无力地说着。 家人，C罗将这个词的读法在嘴里反复念了几遍。他已经对自己在感情中泥足深陷的情况放弃挣扎了，可他清楚地明白俱乐部主席和球员绝不可能在一起，伊恩更不会允许自己给曼联带来一点伤害，但他还是想离这个人近一点，再近一点。朋友，好朋友，最好的朋友，家人，如果能够一步步走到最后一步，那即使不能在一起，他或许也不会觉得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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