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报们这才发现诸如泰晤士报、卫报和每日邮报等大报纸罕见地沉默,悚然心惊。 曼联方很快举行了发布会,会上代表伊恩出席的克莱恩和中建三局的代表林泽越用宽严得体的外交辞令客气了半个小时,主要意思有以下几点: 第一,这次合作的起因是因为曼联主席没错,但真正让合作达成的是中方申奥成功后设计并在2003年底动工的奥运场馆,这展现了中建现在对大型体育场馆的规划筹建能力;第二,这次合作虽然是中方设计并安排施工,但工人中会有相当比例是英方工人,由工/会安排人选,并不存在挤占当地工人工作机会的情况;第三,中方希望就足球,尤其是青训小将的培养和曼联建立长期合作,因为足球在中国也是一项备受关注和喜爱的运动,同时曼联1999年就曾在夏休期间中国行,双方有合作的友好前提。 这显然是占据了各种高地的全方位无死角合作,堵死了所有可能的批评的切入点。各大报纸这才如梦初醒般统一开始报道,而小报们也立刻调转了风向。 这大概是21世纪版的地狱笑话,当小报攻击臆测球队的行动有zz因素的时候,球队最好是真的有,但真的有的他们反而不敢随便乱说了,也算是一种奇景。 发布会后,一如往常般周末到爵爷家蹭饭逃脱斯科尔斯魔爪的C罗这次还揣上了沉重的负担——鲁尼,真·物理意义上的沉重,仿佛压在他身上的一座大山。 但他们谁也没想到会在弗格森家里再次看到林泽越。男人换了身衣服,可即便是休闲服穿在他身上还是仿佛被浸入了味儿一样,让C罗和鲁尼都不自觉坐得板正了起来。 他带来了一套茶具,现在正用温水清洗好的茶具如行云流水般动作将茶一一沏好,和弗格森说着对于弗格森夫妇照顾伊恩和林筠松的感激。 “这两个孩子都不是什么让人省心的,辛苦二位了。” 接过了茶水的弗格森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这次的事,这个小混蛋又计划了多久了?” 林泽越轻轻晃动着茶杯,细细嗅着茶香:“大概也就两年吧,反正我知道的时候是两年前,不得不说,伊恩这孩子不从政真的可惜了。” 冷哼了声,弗格森继续说道:“可惜他不喜欢那些,只是为了足球为了曼联勉为其难罢了,你外公还和我赌,可惜输的一败涂地。更何况,如果真的从政,就像他这样明目张胆利用亲缘关系、任人唯亲,难道不会被非议吗?” 将茶水一饮而尽的林泽越笑了笑:“就是因为他不从政,所以才这么要大大方方地摆在台面上。他毕竟是英国国籍,而不是中国,我也不能代表中国,越是避讳就越显得心虚,不如直截了当,反正曼联现在是他的私有财产不是吗?” “可英足总未必这么想,戴着有色眼镜的人也未必会这么想。”弗格森冷冷说道。 男人重新为自己倒了杯茶,指尖有规律地轻轻点着杯壁:“那就是伊恩的事了。奖项的运作,抽签背后的收视考量和交易,球队的国际地位,既然他选择了成为曼联的主人,那么他就必须背负起这些,无论他喜不喜欢。我们能给的支持和诚意已经展现了,剩下的就看他的手段了。” 在诡异的氛围里瑟瑟发抖的C罗和鲁尼只觉得自己今天来就是个大大的错误。不过很快令人欣慰的一幕就出现了。 某位显然是休息日大睡特睡刚刚才醒的女大学生,半睁着眼打着哈欠从楼上用大棉睡衣将自己裹成一团行走的球走了下来,而她看到客厅的景象之后,迷惑地搓了搓眼看了看,又搓了错眼看了看,然后就仿佛石化在了原地。 熟悉她的C罗仿佛已经听到了林筠松内心烧开水壶般的尖锐爆鸣,看上去恨不得从地球上彻底消失。 真好啊,自己的尴尬固然令人难过,但既然朋友比你更难过梗尴尬更生不如死,那也就心理平衡了,至少我不是最惨的,没有对比就没有幸福,感谢林筠松女士为此做出的巨大牺牲,我们会永远铭记的。 “泽越堂哥上午,不,中午好呀,你……你怎么来英国了,哈哈……哈哈……”彻底清醒了的少女假笑着打招呼。 男人笑得温润如玉:“在这边有工作,顺便来看看你,见到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想来回去跟小叔小婶说完,他们也能对你孤身在外求学放心些。” “不不不不不!”林筠松没忍住高声尖叫,反应过来后又将音量压了下去,“也不能太放心了是吧,堂哥,我平时过得很辛苦的,你不知道有多少设计多少图要画,这是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可以休息,那当然要好好养精蓄锐是吧?那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磨刀不误砍柴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慢工出细活,劳逸结合,还有……还有……” 眼看少女语言系统彻底紊乱,语无伦次,林泽越终于没忍住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他的眼睛和伊恩很像,笑满了就像狐狸一样,满是狡黠。 剑拔弩张的氛围彻底消散,牺牲自己娱乐大家的少女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狠狠地毛坏蛋堂哥带来的点心恶狠狠地咬出声音,活像在啃谁的肉。 林泽越这次来显然不止一个任务,中午饭都没吃就被司机接走了,等他走了之后两个少年这才好奇地向林筠松打听对方的事,以及她为什会那么怕他。 少女用后脑勺对着他们:“你们不要以为我没发现,你们两个刚才笑得也好大声,朋友情呢?我都这么惨了,你们居然还在笑,可恶啊!” 但单细胞生物就算生气也气不久,很快就被哄好了。据林筠松说,林泽越是他们这一辈最大的孩子,和伊恩不相上下的聪明,从小带着一群弟弟妹妹长大的,唯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异成了老狐狸,多看一眼他笑晚上都要做噩梦。 “安啦,有他们两个在,球场的事肯定没问题的,如果有人想找事,那我建议他最好提前给自己上个保险。”一脸恹恹的少女下了结论。
第15章 春节&赌局 一月的比赛没什么说头,曼联在英超先后又踢了博尔顿(客场)、纽卡斯尔、狼队和南安普顿,足总杯踢了北安普顿,除了和南安普顿的那局双方踢嗨了互灌三个平局,剩下都赢得不算太难。 但2月开始,曼联的赛程就开始地狱起来,算上一月31号的那场,他们要踢5场英超联赛比赛,1场足总杯,1场欧冠1/8决赛,平均4天一场比赛,对手包括并不限于刚被挖走萨哈的富勒姆,刚被挖走鲁尼的埃弗顿,同城死敌曼城,以及拜仁慕尼黑。 笑死,根本没有哪个好踢。 足总杯对上同城死敌是必须要赢的,但好不容易进了欧冠十六强,谁也不想踢完小组赛就打道回府;英超比分他们还位于第一,但积分和这赛季一样一场未输的阿森纳只差2分,去年的英超冠军是曼联,而今年卫冕的可能性就摆在眼前,难道就这么放弃? 要是换一个贪心些或者有选择困难症的主帅,球队很容易就都抓都松四大皆空,可曼联的主帅是弗格森,他多年的执教经验和对球队和更衣室的了解掌控起了巨大的作用,加上他们板凳厚度够硬,队医和医疗后备能力也够硬,他开始大胆在英超的比赛里放飞新人,让主力轮换,反而产生了不错的化学反应。 对埃弗顿用萨哈和卡卡,对米德尔斯堡用鲁尼和C罗,先后刷出了4:0和5:0的成绩,鲁尼甚至第一局比赛就帽子戏法,报纸上吹把他吹上天的同时对梅开二度的C罗也稍微吹了吹,再用踩一捧一的态度更抬高鲁尼,带英未来帝星的名号是彻底被按在了他头上。 但实际上,C罗完全没有在乎这些外界的声音。媒体也好,队友也罢,都比不过远在德国的那个人。 2月5号生日那天没有比赛,C罗收到了克莱恩亲自送来的礼物,是颗足球形状的坠子,用了铂金,黑曜石和许多颗碎钻,他原本很高兴伊恩的用心,因为在他暗搓搓收集的信息里,他并没送过谁足球相关的东西,可惜紧接着又听到了克莱恩说伊恩很忙,让他代为致歉下,等有空再打电话给他。 C罗在低落中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伊恩从去年12月底去了德国后,可以说是杳无音讯,偶尔的沟通也是短信为主,跟弗格森夫妇偶尔的电话也都没超过5分钟,贴身助理克莱恩被他委派来暂代主席职务职能,算起来,竟然没有哪个熟悉的人是在他身边的。 他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在中国春节跟伊恩打通一次电话。而2月8号当天,他从7点打到11点,伊恩的电话虽然没有关机,却依旧没能打通。 C罗心里的不安达到了极点,手机没电了就边充电边打。但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又一次机械按下电话拨出键后,伴随着清脆的嘀声,从里边传来了伊恩喑哑的声音: “克里斯?不好意思,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嗝……” “伊恩你的声音好像不太对劲,你没事吧?”C罗担忧地问。 他总觉得伊恩像是喝过酒,有一个醉鬼父亲的他很清楚喝酒的人常见的反应,刚才那个嗝就非常像酒嗝,伊恩说话间口齿也并不清楚。而之后伊恩不小心碰到的瓶子在地上咕噜的声音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C罗猜的半点不错,伊恩正从地面上艰难地撑起自己,恍惚道:“我没事,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啊,对了,真不好意思,之前你生日我都没亲口对你说句生日快乐。生日快乐!虽然有点迟到了。” C罗知道现在他就算点破也什么都做不了,只是把这些话埋在了心里,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说:“是从林那里知道了点事情,伊恩,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每一个字都说的诚恳小心,藏着所有不能说出口的爱意。 伊恩像是醉了又好像没有,心脏鼓噪着什么不安分地律动着,直到听清电话那头C罗不停的追问,才恍惚间发觉自己在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害得C罗慌得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到德国。 “我没事,就是有一点点难过,有一点寂寞,还有点后悔,”伊恩小声地说着,“我做错了事,信错了人,但是我因为难过、因为从……那里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我就要从其他人那里得到更多。我不想做个坏人,也不想骗别人的真心,我只是希望我的心不要再那么空荡荡的,不要再那么难过。” “我没去看心理医生,我逃跑了,不敢让索菲亚知道,也不想让教父和外公知道……克里斯,我是个胆小鬼。” C罗被伊恩断断续续的话和哭声揪住了心脏,他安慰着伊恩,听着他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到后来完全听不清也不在乎,直到最后电话突兀被挂断,回拨才发现电话已经关机了。 伊恩应该是喝了不少酒,电话能被打那么久还支撑着通话就已经是尽力了。C罗手足无措地等了一晚上,第二天接到伊恩回拨来的电话,却发现他好像不记得说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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