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诸伏景光抿了抿唇,“但是我刚才向您报告过,波本对我印象深刻……” “也就是说,你只是觉得你对波本足够特殊,到了可以影响他的程度?” 自己的想法被理事官这样一概括,诸伏景光面上一热,然后他便听到理事官语重心长的话语:“抱着能够改变犯罪者的想法执行潜伏任务,对卧底来说是很危险的行为。” 诸伏景光被当头棒喝,低垂下脑袋,反省道:“对不起理事官,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不过,”高野理事官却话锋一转,若有所思地敲击着桌面,“你的想法也不是不可行。” 诸伏景光疑惑地抬头:“您的意思是?” “在保证你自己安全的基础上,尽可能再尝试一下吧。”
第20章 与此同时,降谷零在工作。 在和宫野明美通完电话以后,他的直觉就告诉他,宫野明美有所隐瞒。 他有一定把握能从宫野姐妹处逼问出更多信息,但不到万不得已,他暂时不想使用这种方式。 况且,宫野明美会对他隐瞒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耐人寻味了。 他猜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宫野明美确实不知道他想问的关于朗姆的事情,但在其他方面隐瞒了什么。 假如是这种情况,降谷零认为需要担心的几率不大,他也很乐意让妹妹保有自己的隐私不去探究详情。 宫野两姐妹都很聪明,深谙如何在组织内生存,在有波本可以依靠的时候,宫野明美不会像前世一样独自冒险,整出什么大麻烦来。 除非,波本在她们眼里不可信了。 这就是更让降谷零担忧的第二种可能: 宫野姐妹发觉了他的不对劲,也许是出于对他的不信任和警惕,也许是出于保护的目的,也可能两者皆有之,选择隐瞒了她们知道的事情。 是他躲避的态度太明显,让她们起疑了吗? 他在脑海中又细细复盘了和宫野姐妹少有的几次联络,并没有察觉到违和的地方。 是宫野姐妹的警觉性太强了吗? 降谷零皱眉思索,虽说在组织这种环境里,本身又相当敏锐的二人,对周围环境时刻保持警戒也很正常,但对身为家人的波本也如此小心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若是果真这样,倒是可以成为降谷零原先猜想的佐证。 宫野姐妹对波本的计划不说是共谋的程度,但很有可能有所了解,波本在进行这么危险的行动时,她们也因此加倍提高警惕,故而第一时间发现了降谷零不知何时露出的破绽。 在不知道降谷零现在的具体情况时,宫野姐妹决定先暂且保全自身,所以在他提到朗姆时装傻充愣。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通顺了。 但同时,也让他的调查陷入了死胡同。 宫野姐妹心生戒备的现在,就算降谷零向她们坦诚其实他失忆了,恐怕她们也依旧会守口如瓶,不采用一些非常手段,很难从她们这边突破。 但如今最大的危机已经过去,他对于整件事的情况也有一定猜测,没有必要为了刨根问底吓到她们。 或者他也可以从朗姆处着手调查,不过宫野夫妇的“意外事件”距离现在超过十年以上,他调查起来不比前世轻松多少,有可能依旧下不了定论。 降谷零按压着眉心,正在头痛之际,忽然一道灵光闪过。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是钻入牛角尖了。 如果他还被关押着,查清事实真相对于他来说就至关重要,因为只有心中有数他才能想办法给自己洗脱罪名。 但如今的情况已经截然不同。 组织调查过后,没有理由再次怀疑他。 比起关注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他更应该把时间精力放在朗姆缺位这件事本身所传递的信号和对组织未来的影响上。 降谷零打定主意,先联系了之前被他派去查朗姆相关情况的下属:“查得怎么样了?” “朗姆的情况捂得很严实,但他要么死了要么还没有意识,一直没有出现过,朗姆的人现在都人心惶惶。” 也就是没有新进展,但无关紧要。 降谷零沉吟道:“卡莎萨呢?” “我正想向您汇报这件事呢,”对面的声音听上去带着雀跃,“卡莎萨死了。” “怎么回事?”降谷零心中暗暗吃了一惊,沉声问道。 “在审讯期间,4号基地附近发现了公安的踪迹,琴酒当机立断把卡莎萨处决了。” 降谷零皱起眉头,立刻追问了相关的详细情况。 挂断电话,他闭上眼睛,思索着现在所掌握的情报,尝试把它们连到一起。 卡莎萨真的背叛组织把情报泄露给公安了吗?不,他不这么认为。 巧合?也不太可能。 组织里有人想杀卡莎萨吗? 他怀疑了一秒琴酒,毕竟他们一向不和,但仔细想想琴酒也犯不着这么做。 要是从动机出发,卡莎萨的死亡对波本是最有利的…… 降谷零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不会又有人觉得是波本在背地里使坏的吧? 他叹了口气,算了,加深一下波本在组织里的可怕形象也没什么不好。 更关键的在于boss对朗姆遇袭到卡莎萨被审这一连串事件中表现出的态度。 卡莎萨对波本的指控被轻轻放过也好,卡莎萨很快就被发现疑点灭口也好,全都是经过boss首肯的。 前者是琴酒亲口告诉他,后者则是降谷零基于一般情况下的判断。 这是否说明boss对朗姆也早有不满之意? 降谷零陷入沉思。 前世在组织中时他便发现,组织内部并不太平,派系之争暗流涌动。boss常年不露面,二把手朗姆是底层代号成员能见到的最高决策人,但同时,也存在以琴酒、贝尔摩德为首直接听令于boss的员工,导致组织可以被简单粗暴的划分为boss派和朗姆派两边。 以降谷零最后掌握的情报来看,boss和朗姆显然并不同心。 他原以为组织的内讧是随着时间慢慢升级,七年前也就是他现在所在的时间,至少表面上boss还是信任并放权于朗姆的。 但从最近发生的这几件事分析,boss或许早已打算暗中铲除朗姆的势力,而恰巧碰上波本的动作,boss便趁机…… 不,等下! 波本这时计划对付朗姆真的是凑巧吗?还是说……波本看出boss的意图,故意顺着boss的意思制造了这起事件?甚至也可能是直接听令于boss…… 降谷零心中一动。 波本虽属于情报组成员,也接受朗姆的命令,但同时他也能直接联系boss,深得boss信赖。 也就是说,朗姆遭遇陷阱和其心腹被灭口,这一系列连环事件的本质是波本在暗中帮助boss铲除异己?和他本以为的宫野夫妇在实验室大火中意外去世的事情无关吗? 所以宫野姐妹才会对其一无所知,因为这只是波本在组织的工作的一部分,也不会产生额外的危险。 降谷零顺了一遍思路,逻辑上没有漏洞,然而却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但既然这一推测是合乎情理的,他就不能忽视这种可能。 他的内心沉重下来。 他发现他之前犯下一个很大的错误——他本能的把自己代入波本在思考,这本身并没有错,但他混淆了自己和波本的思考方式。 当发现朗姆被波本设计时,他自然而然地以为波本和自己一样,怀疑朗姆在宫野夫妇的死亡中插过手,并擅自认定波本是为了复仇。 但实际上,他和波本不是同一个人,他不应用自己的想法生套进波本的行为。 无论波本推动朗姆一事中是否掺杂了私心,降谷零都不该忽视波本和boss间的联系。 他被自己的想法一叶障目了。 降谷零自我反省着。 幸好目前还没有因此酿下大错。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而且,假如事实真如他所想,现在其实是他千载难逢的好机会——boss想打击朗姆的势力,必然不会让朗姆再回到现在的地位,不管朗姆是死是活,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会出现了。 而散乱的情报组不可能没有人来领导。 这时,最有可能上位的人选,就是实力强劲、业绩斐然、资深望重的情报组第一卷 王波本,最最关键的是他还是直接帮助boss达成愿望的那个人。 这就是波本的目的吗? 降谷零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要是能坐到朗姆的位置,覆灭组织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他扭动了一下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而僵硬的脖子,心底竟涌上几丝兴奋的战意。 在这个熟悉中时不时露出陌生的世界里,他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跌跌撞撞了这么久,失去了公安的后盾支援,就连在幼驯染前也无法放松。 这些天来,他一直只能被动地应付出现在面前的困难,试图在这里站稳脚跟,而且即使这样也叫他疲于奔命了。 直到现在,他终于等来了一个明确且让人充满希望的目标——他要一举登上朗姆的地位,然后把组织打包送给公安。 降谷零怀着这一宏图大志,几乎一刻也不停歇,开始调整自己的计划。 他还有太多太多事要做。 首先必须确保接替朗姆这一目标的可行性,并为上位打下基础。 boss会不会把位置交给他,首要关注的就是波本能否平息情报组现今因权利真空而出现的混乱。 他得确保情报组能继续稳定地运作下去。 同时,他需要加强自己的话语权,找到并处理掉可能的竞争者,巩固内部支持,继续建立功绩…… 这会是一个漫长又艰难的过程。 但降谷零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笑意。 他最不怕的就是困难。
第21章 警视厅警察学校。 逮捕术课在道场授课,学生在学习基础动作后,主要以模拟对抗的方式在实际操作中掌握熟练相关技巧。 警校的道场是标准规格,一组学生在中间进行模拟对抗,其他学生坐在场边旁观学习。败者下场,胜者与下一位挑战者对抗,直至全班同学都得以练习。 诸伏景光身着护具,一个侧身堪堪避过伊达航的竹刀。 他抓住机会,横刀挥向伊达航腰部,刀尖如闪电破空,却在正要击中时被伊达航的竹刀格挡了一下。 两刃相撞,诸伏景光双手震得发麻。 他果断放弃和班长比拼力量,身体略微前倾,手上使巧劲一绞,旋转剑身,卸掉大部分力,然后借着惯性向前一个挑刺,逼得班长后退一步躲避过去。 二人的战斗如火如荼,汗水沁湿白色的道服,隐隐有陷入体力比拼战的趋势。 场外,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盘腿坐在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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