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寿闻言也不甘示弱:“说的好听,你处处盯着我,学着我准备那些材料又有什么稀奇的。” 王夫人颔首道:“阿寿说的也有理,这确实不能当做证据。” 金钏见王夫人拿不定主意,就上前一步建议道:“太太,他们两个口口声声说对方才是小偷,那就说明其中一人根本不会制作香皂。既然如此,不若让他们分开,在太太跟前当面制作一下香皂的流程如何?如此以来,谁是小偷,就一目了然了。” 王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对金钏道:“还是你聪慧,就这么办。” 顾子尧闻言就皱起了眉头,当众严实制作流程?那和公开秘方有什么区别?到时候人人知道了这个法子,自己还怎么赚钱?还怎么和贾琏换取自己的卖身契?想到这里,他就抬起头对王夫人说道:“还请太太见谅,小的制作香皂就是想要献给二爷赚钱的,若是当面演示制作流程,那岂不是公开了秘方?到时候我们二爷还如何赚钱?这件事请恕小的不能做。” 王夫人闻言眼神立即就冷了下去,金钏见状忙道:“你若是不肯演示,就是说明你心里有鬼。你诬陷殴打阿寿,这是很严重的事情,是要挨板子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阿寿适时开口道:“你心虚了!太太,他心虚了,还请太太严惩此人,以□□中风气!” 顾子尧听他们俩这么说,心里疑惑,他思索了一下,就道:“太太,小的可以等阿寿先演示,若是他演示不出,岂不是可以证明他就是小偷?” 阿寿急了,他的心思从来没有这样敏捷过:“荒谬!若是你看见了演示流程,趁机学会照葫芦画瓢的演示,又怎么办?” 顾子尧道:“这好办,只要我不看就好。” 阿寿冷笑道:“不看?说的好听,谁知道到时候你会不会偷看?”说完他就看向王夫人,“太太,此人巧舌如簧,万万不可信。” 王夫人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对顾子尧道:“阿寿说的在理,此法不妥,唯有你们二人同时演示,才算公平。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是愿意当众演示?若是不愿,那就是你心里有鬼。诬陷殴打府里小厮,此等风气绝不可长!到时候少不得要打你二三十个板子,以儆效尤。” 顾子尧听到自己要被打板子,心里顿时就是一凛,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此等情况下,他也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他抬头看着王夫人,眼里满是不服:“凭什么我不肯演示就是心里有鬼就是小偷?太太既然要正风气,就该连带着阿寿一起打,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放肆!”王夫人怒了,自己一个主子,莫不是连管教一个奴才都不行!“我已经给了你机会,是你不愿意,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身为一个下人,竟还敢顶撞我,简直放肆!若是不惩戒你一番,我还如何管理这个家?来人!” 顾子尧见进来两个小厮,心里有些慌,自己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这个王夫人也太霸道了! “给我将他拉下去,先打个二十板子!”王夫人吩咐道,“外面买来不经府里调教的就是不懂尊卑,这样下去如何伺候得好琏儿。”说着还叹息着摇了摇头,一副很担忧的样子。 两个小厮拉着顾子尧就往外走,顾子尧挣扎着,却被他们俩死死钳住胳膊。他被拉到院子里,压到一张长凳上。 看他们要来真的,顾子尧急得满头大汗,难道自己真的要挨这顿打了?他刚想说话,就被东西塞了嘴,下一刻感觉屁股一凉就传来一阵疼痛。他从来没有挨过打,还是这种当众被扒了裤子用棍子打的。一瞬间他的眼泪都下来了,即是疼得,也是羞的。 原来这就是古代的阶级分别吗?上面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却连反驳都不能,顾子尧眼里满是哀戚绝望。他大概可以猜的到,阿寿弄出这么一场事,就是为了得到制作香皂的法子。而王夫人不过是藏在他背后的人罢了。不管自己如何分辨,她都不会站在自己身边,她想要的只是威胁自己交出做香皂的秘方。 这种生死不由自己、被人掌控、任人欺辱的感觉十分的不好受。身后的疼痛一阵阵袭来,他内心里的屈辱和愤怒无处宣泄。他趴在长凳上,眼睛被怒火烧得通红,他紧紧抿着唇,忍着身后的疼痛一声不吭。在此刻他对于自由的渴望达到了顶点,他一定要赎回自己的卖身契,成为自由的良民,掌控自己的命运。 “住手!!”熟悉的声音传来,随后顾子尧就被来人抱在怀里。 顾子尧抬起朦胧的泪眼,看见了贾琏焦急又心疼的神色。
第20章 变化 贾琏抬手接下那根棍子,棍子砸在掌心生疼,可见行刑的小厮有多么用力。贾琏感受着掌心的疼痛,眼神就是一厉,抬脚就踹了上去,将那个小厮一脚踹得跪在地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却被如此折辱,贾琏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蹲下身将顾子尧抱入怀中,看着顾子尧苍白的脸上泪痕满满,不由心疼得紧,“子尧,你怎么样?”他抬手抹去顾子尧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无比。 顾子尧眼里的泪水被擦去,看到贾琏眼里的心疼,心里不禁生出一股委屈来,眼泪流得更凶了。见他如此贾琏更加心疼了,“没事了,没事了。”他安抚着顾子尧,将他的裤子提上去,盖住红肿的屁股。而后对兴儿使了个眼色,兴儿忙扶着顾子尧起来,将他架在自己肩膀上站到一边。 王夫人自贾琏过来,心里就有一顾不好的预感,见他让人将顾子尧扶起,就皱起了眉头:“琏儿,你这是做什么?” 贾琏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对王夫人行了一礼,面带笑意地问道:“不知道二婶婶这是做什么?为何要对小侄院子里的下人动手?即便子尧有错,也有小侄在。如今倒是劳累二婶婶替小侄管教下人了,真是小侄的不是,让二婶婶繁忙之余,还要操心小侄的事情。”说破天去,没有哪个婶婶可以插手已经成年侄子的院子里的事情!如此行事属实过分了。 王夫人面皮微抽,自她管家以来,府里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大理的井井有条?大老爷不管事,贾琏自来便与她亲近,贾琏从未对他这般说过话,虽然话说的好听,但是话里话外皆是表明自己越俎代庖的意思。如今她不过是管教管教一个下人,却被贾琏用这样的话来挤兑,她心里自然是怒火高涨。 金钏上前一步,脆生生道:“二爷不知,顾子尧不仅殴打阿寿,更是诬陷阿寿自己做的香皂是偷盗他的。太太让他自证清白,他却屡屡顶撞太太。太太这才打了他十几板子,给予他小惩大诫。 ” 王夫人压抑着心里的怒意,脸上带着温和的神色好声解释道:“琏儿,不是婶婶越俎代庖,只是婶婶身为府里执掌中馈之人,遇见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秉公办理。” 顾子尧听到这里,忍着疼不忿道:“明明只要阿寿自己演示一遍流程就清楚明白了,太太非要让我也要演示。那香皂是我要献给二爷卖钱的,怎能当众演示被人偷学了去?我不愿意,太太非说我不肯做就是心里有鬼,我不过是给自己分辩了两句,太太就让人打我的板子。” 贾琏嗤笑一声,看向跪在一边不敢抬头的阿寿时,眼神变得冷漠至极。直盯着阿寿弯腰低头身子都在颤抖,他这才抬头看向王夫人,笑道:“婶婶说的确实一个好办法,来人,拿些厚实的帷幔来,隔成两间。我亲自看着,让他们俩人演示,我倒要看看这香皂到底是谁造的?二爷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子尧早早就说要给我个赚钱的香皂营生却被别人给截胡了?!!!” 他说着就在椅子上坐下,撩起衣摆弹了弹衣摆上的灰尘,面上带着微笑得看着阿寿,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听贾琏这么说,阿寿和王夫人当即就是一愣,他们没有想到顾子尧竟然将这件事早早的就和贾琏说了,那他们如今做出这一切在贾琏眼中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怕以后,自己这个和蔼的二婶婶,在贾琏心里就成了一个唯利是图的狡诈之人了!想到这里,王夫人不由得垂眸狠狠瞪了阿寿一眼。 阿寿闻言整个身子都在打着颤,他没想到贾琏竟然着看重顾子尧,明明之前根本不搭理他的。为了保险,他更是选在贾琏不在府里的时候闹出这么一出,谁知竟有人将贾琏从外面叫了回来!他知道,自己完了,如今只能求着王夫人可以看在自己是在为她办事的份上,救自己一救。 他想到这儿,不禁抬头看向王夫人,却看见王夫人狠戾冷漠的眼神。这种眼神他很熟悉,当即就软了身子,趴在地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全身发凉,他知道自己被放弃了。如果自己一力承担,那么自己的家人还能待在府里。若是敢攀扯王夫人,只怕自己的家人都要被发卖了不可! 顾子尧让兴儿扶着自己忍着疼痛慢慢走过去,对贾琏道:“还请二爷派兴儿哥去我房间将东西拿来,那些东西都是我托兴儿哥买的,他知道都有些什么。”他说完就看向阿寿,冷声道:“你的材料都放在哪里?和兴儿哥说一声,让兴儿哥一并拿过来,也省的浪费时间。” 贾琏也看向阿寿,冷眸紧盯着他:“子尧说得对,你也说说你的东西在哪儿,让兴儿一并拿过来。” 阿寿身上冷汗直冒,他哪里知道顾子尧做香皂要用到的东西是什么,因此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且就算他拿了东西回来,不会做,到时候也会露馅儿。此刻他的脸上哪里还有刚才得意的样子,满脸的恐慌之色,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才是那个心里有鬼的人。 王夫人见状当机立断用力拍了下桌子,怒道:“好一个大胆刁奴!竟然招摇撞骗到我这里了!拿偷来的东西当做自己的,真是个没脸没皮的下流坯子!!”为了取信贾琏,她硬是将自己也骂了进去,“你老子娘在府里伺候主子已有时日,不曾想竟生出你这么一个牲畜来!!” 阿寿心头一凛,连连叩头:“太太恕罪!二爷恕罪!小的只是一时糊涂!这才鬼迷心窍的偷了顾子尧的东西,谎称是自己的,小的只是想要风光风光,并无他意啊太太!” 贾琏一听怒从心起,风光风光?!!!他的风光可是踩着他的子尧往上爬!他起身走过去一脚踢了过去,正中阿寿的心口,当即就让阿寿脸色青白着呕出一口血! “混账东西!!!分不清谁才是主子的王八羔子!别人给了你一点甜头,就巴心巴肺得凑上去,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配不配得上?!!!”贾琏边骂边踹,想起顾子尧挨打的场景,踹得更用力了。 顾子尧看着只觉得快意,只是他心里也知道,阿寿这是做了替罪羊,真正的幕后黑手是王夫人!只是王夫人是府里的当家太太,自己奈何不了她,只能看着阿寿将一切罪责都抗下。虽然没有对王夫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听着贾琏的怒骂,他心里的气还是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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