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重新站在了居酒屋面前,松田阵平认出了这里,也这才想起了这些来。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松田阵平却觉得当时在居酒屋看见的那个人有些面熟,还有对方说的那些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现在找潜逃的犯人太过心急,松田阵平莫名感觉,那天在居酒屋见到的这个人,就是那名逃跑的犯人。 但那段记忆太过模糊,又是醉酒以后才发生的事,不乏有记错的可能性,现在松田阵平并不能够确定那个人是否就是按下爆炸按键的犯人。 松田阵平抬头看着这家居酒屋,最后给搜查一课的目暮警官打去了电话。 “目暮警部,你们那边是已经进入审讯的流程了吗?那能够帮我向嫌疑人问一个问题吗?”听见目暮警官肯定的回答以后,松田阵平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居酒屋的招牌将点名念出来,“麻烦帮我问问他是否知道xx这家店铺?还有他的同伙,又是否来过这里?” 没过多久,目暮警官便有了回信:“嫌疑人的确知道这家店铺,他说这是他常去的居酒屋,经常的消遣地——店长是一位老人,人很好,允许赊账,他还有不少酒钱抵在那里没还。” “不过,”目暮警官说着,话锋一转,“另一名嫌疑人倒是从来都没有去过那边,最多只在他口中有听说过。松田你要是怀疑另一名嫌疑人藏身在这里的话,那可能性估计会很小,毕竟嫌疑人对这里并不熟悉。” “不一定。”松田阵平却摇了摇头,“既然是同伙常去的地方,对于嫌疑人来说,那就意味着可以信任,更何况这家居酒屋没有监控,白日里也只有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先生在看店,毫无威胁力,这也就意味着安全。” 松田阵平说:“警方如今在重点搜查他们的住所与其熟悉的地点。监控没有拍到犯人逃跑的身影,很有可能他根本就没有走。所以在慌不择路之下,嫌疑人还是有可能逃进这里。” “虽然不能保证,”松田阵平摇了摇头,“但可以一查。” 他说着,挂断了电话。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后,他现在看着居酒屋的大门也不再犹豫。他走上前,推开了那家居酒屋的大门。 无论是居酒屋还是酒馆、酒吧,只要是这一类的地方,白日里的客人相对夜晚都会较少,等到了夜晚才会逐渐热闹起来。何况这里地处偏僻,往来的客人多半都是附近的住户,白日里更加没有多少客人。 但如果只是纯粹的客人少,那突然闯入的犯人绝对会令人留下记忆点,反而是人多的时候还能后混淆警方的视线。如果警方一家家地探查着店铺,很轻易地就能够发现犯人的存在。 除非…… 除非就像现在这样。 松田阵平推开了门,抬眸望向居酒屋内,却不见有任何客人。 只有在居酒屋中央的吧台的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似乎是这家店的店员。 明明外面的天气并不寒冷,还出了太阳。而且这还是在屋内,可那人又是带着针织帽,又是带着口罩,打扮得十分严实,全副武装地站在吧台边,有些惹眼也有些奇怪。 从松田阵平推开店门的第一刻起,他的目光就落在松田阵平的身上。 真不对劲。松田阵平想。 当初在他看到资料明明有提起过——这家居酒屋没有多少店员,基本上都是来兼职的年轻人。那位心善的店长先生念及寻常白天他们都有其他工作与学习,也只让他们在晚上上班。 而在白日人少的时候,只有头发花白已过半百的店长老先生留在店内看店。 而如今站在这里的,绝对不是居酒屋的那位店长先生。
第14章 但如果他不是那名店长,那这个在吧台前的中年人,又会是谁? 松田阵平心里逐渐有了一个答案。 他背手掩上店门,目光落在了中年人身上,往前行走了几步,故作无意的问道:“白天的生意似乎有些惨淡啊,都没有看见其他客人的身影。” 中年男人有些含糊地哼了一声,声音听得并不真切。 松田阵平继续向前:“话说那位店长老先生呢,平时不都是他在看店吗?怎么今日没有看见他,是身体不适吗——” 话音未落,就有一枚子弹出壳,径直地往松田阵平的身位袭去。 好在松田阵平早有防备,从进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清楚自己的警察身份估计是被认出来了,时刻不敢掉以轻心。 松田阵平怀疑,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引爆炸弹的犯人——不,不止是怀疑,是肯定。就算中年男人全服武装的掩盖自己的身形,可是他的那一张脸,是怎么都不可能再让松田阵平认错了。 松田阵平错过了两次将他逮捕的机会,这次怎么说也不可能再错过了。 而且中年男人也应当是认出了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想,毕竟自己当时拽住嫌疑人的行为过于显眼,犯人既然能够引爆炸弹,自然也是看见了松田阵平的那一行为。时间也没有过去多久,他自然也不会忘记松田阵平这个人的面貌,何况松田阵平还是一身醒目的黑西装。 松田阵平清楚这一点,他心里明明白白的。所以他刚刚说那些话,也只是在试探性地拉近身距。 这家居酒屋原本的店长估计是被逃窜的犯人打晕了,犯人可能是想要在居酒屋内躲到警方彻底离开这里,又或者可能是想要伺机逃出,结果却与进来的松田阵平撞了个正着。 松田阵平从始至终都对中年人的一举一动十分警惕,所以在中年人开枪的那一刻,他就立马反应了过来,侧身一闪,躲过了这一发子弹。 他没有受伤,身位则是拉得更近。 松田阵平眼睛一挑:“看来你手上的违禁品不止是炸弹啊,就连枪械也有。”不过想来也是,都是能够私自制造出炸弹的人了,想要造出一把土枪,自然也是轻而易举。 松田阵平手里没有配枪,更没有其他武器,口袋最多也只有一把用来应急拆弹的小型剪刀,腰间更是什么都没有—— ……不对,还有一副手铐。 松田阵平摸到了腰间的手铐,不禁微微怔了一瞬,机动科的警察并不会随身携带手铐,只有刑事部的才会,自己的腰间现在却有着一副手铐……啧,不对劲的地方简直是越来越多了。 可松田阵平现在没有时间去细想这些,他半刻不敢分神,直直对上了犯人的自制土枪,思考着应对措施。 对方虽然占取了武器优势,但明显是个只会做不会用的技术人员,射出的子弹准头并不稳,松田躲倒是能躲得过。 如果能想办法把他的武器打落…… 松田阵平眼神一凛,心中瞬间有了计谋。刚刚拉近的距离完全成了优势,口袋里的剪刀也被他动作迅速的拿了出来,借以利用。 剪刀略微锋利,松田阵平的动作又快,犯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划过了犯人的手腕,留下了一道红痕,也惹得犯人吃痛一声,扣在土枪扳机上的手都松了一些。 剪刀虽不如匕首锋利,但此刻也能够发挥用场。 松田阵平又躲了一枪。犯人瞄准太差,近战完全是松田阵平的优势,土枪又比较笨重,松田阵平用剪刀做武器,逼得他的手抓不住枪,被松田阵平打落在地。 松田阵平手脚并用,直接借机朝犯人膝盖踹去,犯人被掀倒在地上,而松田阵平没有犹豫,拳头继续落在犯人的身上,使其毫无还手的功夫。 甚至在手铐反锁在犯人的手上时,松田阵平没忍住地又对着犯人的脸来了一拳。 这一拳可不是面对萩原研二时的玩笑,而是实打实地落在了犯人脸上,痛得犯人惊叫出声。 应该不止是一拳。松田阵平想。 这一拳替死去的萩原研二,这家伙害死了萩原研二,也害死了其他警察。 这一拳替四年后在摩天轮上身亡的自己,替无论如何只能做出那样选择,无法为hagi报仇的自己。 这一拳替民众,为那些就在炸弹附近、生命受到威胁却又浑然不知的民众…… 松田阵平用的力气极大,又打上了好几拳,那炸弹犯倒在地上嚷嚷着松田阵平身为警察却滥用私刑,是不合法的。 松田阵平则是冷笑一声:“私刑?只是制服罪犯时所需的必要手段而已。如果一个拳头都能够被称得上是私刑,那你可有想过,在你安置炸弹,敲诈警方,引爆炸弹害死无辜人员的时候,你是在违法犯罪呢?” 犯人明显不老实,还想要说得更多,松田阵平直接横了他一眼,而后捡起了那把掉在地上的枪。松田阵平看了下构造,随口道:“你这把枪的构造还不错,只是可惜你不会用,不然也不会这样轻易就被我打倒了。” 松田阵平将枪里的子弹取出,以免枪械走火。他将手//枪在自己手中转了几圈,又看着明显不服气的犯人,他沉思半秒,忽而阴森地开口:“你说,我要是用你的这把枪对付你会怎么样?反正枪是你的,罪人也是你,走火、自保、反击,就算我真的用这把枪杀了你,可还是会有各样的理由供我选择的哦。” 松田阵平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我可是真的会这样做的哦。” 松田阵平当然不会这样做。 这只是他用来震慑犯人的话,毕竟就算现在把一课的警官叫过来也还是需要一点时间,万一期间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那可就糟糕了。 而且松田阵平也绝不可能会这样做。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踏入循环是为了救萩原研二,而害死萩原研二的,正是这名犯人,也是他间接导致了松田阵平循环了这么多周目。 谈起恨意,松田阵平又怎么可能不恨这家伙?可是他刚刚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拳头也是毫无保留地随着情绪宣泄下去,他又亲手逮捕了这家伙,也算是兑现了与萩原研二的约定,松田阵平心里的怒火早就没有最开始那样深重,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虽然觉得炸弹犯死不足惜,可也不会真的杀了炸弹犯。 要是为一个人报仇的方式是杀死另一个人,那作为警察的他又和这些罪犯有什么区别? 最多嘴里说着这些话去吓唬一下炸弹犯,也算是了却心里的一个结。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还是很平稳的,起码他只是打了犯人几拳头,说了几句威胁话,又没有真的要杀死对方。 松田阵平想,起码自己没有辱没警察的名号,没成为一个混蛋警察。 而说完那句话以后,松田阵平便不顾犯人惨白的脸色,他叫来了搜查一课的警官,又给被犯人打晕在吧台的店长老先生叫了辆救护车,看着犯人被押上了警车,这才觉得自己心里吊着的那口气是真正地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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