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不是啊, 惠子。” 站在他身后的少女并没有回答他, 而是一如既往地沉默着,那双眼睛空洞无神。 “看来你也赞同爸爸的观点呢。”野村武摸了摸被他称为惠子的女孩的头发, “不然也不会帮爸爸解决这个麻烦对吧。” 少女的双眼依旧空洞, 她只是站在那里,并不回应野村武的话。 “爸爸知道, 你不喜欢脏了自己的手,因为爸爸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野村武也不在乎有没有回应,只是摸着少女的长发, “我们惠子一定也很愿意帮爸爸一把的, 就像刚才那样。” “毕竟, 爸爸为了把你造出来, 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的。我们的惠子还是要多为爸爸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啊。” 仿佛是触动了什么开关, 少女扭过头“看”向野村武, 对他的话做出了回应:“我会为爸爸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 “好,好, 我们的惠子真乖。”野村武放声大笑。 咒术高专, 福冈分校。 “你是说,你刚才出去转了一圈, 又碰上被你打爆的那个咒灵了?”一里独询问道。 “不是同一个, 但是是同一种。”秤金次回答。 “同一种咒灵……”一里独沉吟片刻,“你有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这种咒灵呢?” “没有, 那种咒灵只出现在了没有搬离那里的两户人家里。”秤金次试图从一里独那里获得情报,“一里老师, 您知道那块地现在属于谁吗?” “虽然现在不知道,但只要我想知道就能知道。”一里独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秤金次,“所以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你想做些什么呢?” “我要去报仇,滥杀无辜的人,总不能让他过得太舒服。”说出这句话的秤金次神色平静。 “那我就不能告诉你这份情报了。”一里独有些无奈,“我不能让自己的学生还没有学成出师,就背上了诅咒师的骂名。” “咒术界有规矩的,咒术师不可以主动对普通人出手。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判定为诅咒师。” 看着额头上青筋暴起的秤金次,一里独老神在在地说出了后半句话:“但是□□寻仇……不属于咒术界的监管范围内。” 秤金次被这过山车似的话语晃得一愣:“您这是什么意思?” 一里独甩出一沓资料:“这片儿地,目前政府正在拍卖,工藤会上下都打点好了,政府那边答应只要土地上的人都搬走,就把这块地以低价卖给他们。”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剩下的你自己看吧。” 在秤金次浑浑噩噩的几天里,一里独并没有闲着,凭借着多年的“工作”经验,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为了能抓到其中隐藏的诅咒师,他对平野小百合家展开了调查。 这一查就查到了工藤会头上。 一里独站了起来,看着对资料发愣的秤金次:“行了,别发呆了。共同会的,老大今天请我去赴宴,正好去看看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你也跟我一起来吧。” 在前往工藤会设宴地点的路上,秤金次突然开口道:“一里老师,我们来打个赌吧。” “赌注是一顿饭,谁输了谁请客。”他看到一里独有些犹豫的表情,赶紧说出了赌注。 “行吧,不过我这个人运气向来不太好。”一里独挑了挑眉,“一般来说经常输。” “哈哈,我是个运气还不错的家伙呢。”秤金次挠了挠头,“我们就来赌一赌这次是咒术师和普通人之间的战争,还是咒术师之间的战争。” “你选那边?”一里独饶有兴致地问。 “我选第二种可能。”秤金次吸了吸鼻子,“我有预感,这把我会中大奖。” “那我就只剩第一种选项了吧。”一里独有些无奈,“你打算让我请客吃饭就直说好了。” 来到一间不起眼的浴池,一里独和秤金次很遵守规矩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围上了服务人员递上来的浴巾,坦坦荡荡地走进了房间里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浴池里。 “港口黑手党的少当家能够莅临福冈,真是让我们工藤会受宠若惊啊。”长相斯文的男人倚在池边,享受着身后女性的服务。 “我并不是代表港口黑手党而来,只是正常的在这里经营学校而已。”一里独挥了挥手,拒绝了端来清酒的女人,“前些日子,我的学生给您添了些麻烦,真是十分抱歉。” “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年轻人嘛,有点爱好很正常。而且我们也查过了,你的学生并没有出千,是真的运气很好而已。”野村武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 “这是我女儿惠子。”野村武拍了拍手,一个穿着和服的少女从门后绕了出来,向着在场众人鞠躬行礼。 “惠子,去给一里少爷揉揉肩。” 一里独挑了挑眉,有些好奇野村武要干什么,也不拒绝少女的动作,甚至主动放松了身上的肌肉。 “既然一里少爷不是代表了港口黑手党,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们抢地皮呢?就算你是猛龙过江,也压不过我们工藤会这条地头蛇吧。” “没什么,你们也知道,我来福冈就是开学校的,买地皮不是很正常的吗?”一里独笑得一派单纯。 “那你调查的事情,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野村武脸上原本温和的笑容刷的一下消失不见。 “诶呀呀,只是做了一下学生的背调嘛。至于为什么会和你们工藤会扯上关系……野村先生你应该有一些自知之明的,对吧?”一里独无视已经掐在脖子上的手,任由少女动作。 “我劝你不要插手这件事。”野村武看着面不改色的一里独,皱起了眉头。 “可是杀人是要偿命的。”一里独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野村武暗自给他的“惠子”输送了更多的咒力。 秤金次一挑眉:“一里老师,是我赢了。” “确实是你赢了。”一里独轻松地掰开少女钢铁般的双手,“现在这就是咒术师之间的纷争了,上吧,秤金次!” “我不是宝可梦啊喂!话说你怎么不上?”秤金次一边问,一边从水中跃起,一拳打在了野村武的脸上。 而一里独身后的少女却试图挣开一里独的钳制,去救自己的“父亲”。 最终只听到“嘎巴”一声脆响,少女挣脱了一里独的双手,以自己的两条手臂为代价,挡在了野村武的面前,为他挡下了来自秤金次的拳头。 秤金次停下了动作,看着眼前躲在少女身后的男人:“你以为这样就能拦下我了吗?”他用手拨开了颈边那透明的丝线。 “我们来赌一把吧。”秤金次露出了一个张狂的笑容,“来赌一赌,谁先死。” “我有预感,这一次我会中大奖呢。” 挡在野村武身前的少女外形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已经被扯断的双臂突然从一里独手中飞出,回到了少女身上;那双本就空洞无机质的双眼,就像是被抽离了所有情感的玻璃珠子。她皮肤上原有的血色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且均匀的苍白色调,仿佛精致无瑕的瓷器。 仔细观察之下,可以看到她脸上和手臂上出现了细微但异常直线条纹。这些线条将她分割成数个部分,每一个部分都好似精心雕琢过后重新组合起来。特别是在关节处更为明显——那里有着类似于铰链结构的设计,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复杂精巧制作工艺中才会出现的可动人偶。 而野村武正是躲在这具人偶身后的操偶师。 一里独仔细端详着少女的容貌,轻蔑的冷哼一声:“原来他还真是你的女儿啊。” 少女人偶在野村武的操纵下,配合着那近乎透明的丝线,每一拳都打向秤金次致命的地方。 但诡异的是每一拳都被躲开了。 还是一里独最先察觉到了周围咒力的不对劲:“咦?这是简易领域?!” 而秤金次仿佛陷入了某种奇妙的感应当中,他每一次躲闪的行动都带着“赌”的意味,而神奇的是,他每一次都赌赢了。 他双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扣在一起,上下交叠,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领域展开·坐杀搏徒!” “哇哦。”一里独忍不住轻声感叹。 “叮叮叮”,机器的声音响起。 “啧,没抽到大奖啊。”秤金次的表情有些遗憾,“不过对付你这种人渣根本用不上大奖的力量。” 充盈的咒力充斥着秤金次的全身,他一个闪身躲过了那飘忽不定却又锋利无比的丝线,躲过了向他袭来的人偶少女。 野村武甚至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秤金次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拳将他揍飞了出去。 “喂喂喂,你们怎么提前把我的目标做掉了啊?”
第164章 伏黑甚尔扛着流云出现在浴室的门口:“好久不见啊, 你们怎么在这儿?” 一里独回头看向伏黑甚尔:“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吧,怎么跑到福冈来了?” “东京那边让我把这个人抓回去接受调查。”伏黑甚尔指了指已经漂在水面上的尸体,“现在该怎么办?” “……”一里独沉默了片刻, 撤下了隔音用的咒术, “要不说是泡澡猝死了?” “额,也行。”伏黑甚尔收起了流云, “你跟警察说去吧。” 庭院里警笛声响彻云霄, 等着嫌疑人被押送出来的警察们看着空手出来的咒术师,面面相觑。 半晌, 领头的警察才问到:“咒术师先生,请问嫌疑人他?” “泡澡……猝死了。”伏黑甚尔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秤金次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进警察局, 居然是因为杀人案。说实话, 当他穿好衣服, 看到警察拿着手铐进来的时候, 整个人有那么一瞬间是慌乱的。 但是看着一旁非常冷静的老师, 他也诡异地平静下来。 师生二人被关进了不同的审讯室。 “所以说你们今天找死者有什么事?”脸上带着伤疤, 外形粗狂的警探坐在一里独对面。 大和敢助是主动要求来审理这个男人的,虽然说和他一起被抓进来的那个人看起来更不好惹, 但直觉让他觉得眼前这个长了一张女人脸的家伙才是二人中更狡猾的那个。 “这位……大和警探。”一里独脸色平静, “不是我们去找野村先生,是他请我们赴宴的。” “哦?为什么工藤会的老大会主动联系你们?”大和敢助翻看着手里关于一里独的资料, “异能特务课的外编人员, 怎么不在关东待着,反而跑到九州岛来了?” “我是来这边开办传统宗教类学校的。”一里独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您也知道,开办学校需要地皮, 我们两方只是看上了同一块地方,商量一下到底谁拿下这片地方而已。聊着聊着,野村先生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胸口,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沉进水里了。我们把他捞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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