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把伦敦大桥炸了?”亚弥尼记得那个国家有这么个出名的景点。 莎士比亚黑着脸说:“不行。你敢这么做,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放过你。” 亚弥尼哦了一声,道:“那我们把伦敦大桥炸了,嫁祸给法国?” 莎士比亚,认真的思索起来,过了两分钟挣扎着说:“要不就炸个桥头,这样修缮起来会简单点。” 亚弥尼点头:“这个可以。作为英国的报复,我们去把卢浮宫博物馆洗劫了,再嫁祸给美国。把美国自由女神像炸了,嫁祸给德国。” 莎士比亚双手合十,一脸期盼的说:“那他们三个国家就会互相扯皮打起来,英国可以在背后捡便宜了。绝赞!” 他含情脉脉的看着亚弥尼,两人激动的爬上桌子抱在一起,动情的喊道:“搭档——挚友——这么多年没见,你受苦了!!!” 绫辻,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边喝一边心里想着:人渣的历史性会晤。 ——别随随便便就侮辱搭档和挚友这两个美好的词汇啊! 莫名其妙的争锋相对,更加莫名其妙的相见恨晚,给绫辻行人扩展了‘人类多样性’‘人渣的臭味相投’能极端到什么地步的,无卵用的知识。 而现在,其中一个人渣先生,吃完饭一抹嘴,美滋滋的和莎士比亚一人一个枕头,快快乐乐的开始了深夜私密座谈会。 吃完的空碗碟被随意的堆积在厨房的水槽里,绫辻坐在休息室中抱着见崎鸣,深刻的反省自己过去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才会遭遇此等报应。 专机的机身很大,有两间客房,绫辻还是选择了待在休息室。尽管两个人渣窃窃私语的内容让人无比同情被扒了黑料或者即将增加黑料的受害者,他还是不准备去客房休息。 离抵达英国还有四个小时。这段时间还可以忍耐——他无法肯定这两个人渣聊到一半会不会变脸,要是在客房里休息到一半,发现飞机坠落,那可不是什么美妙的经历。 自认为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绫辻,没有在网上找到有关于囹圄岛的新闻。并不意外,就算风暴停止,军警特工们登岛,光是调查也要耗费一段时间。 这种信息的滞后给了绫辻几分安心感,让他懒得去思考培养出莎士比亚的钟塔侍从里,是否还有更加挑战他人神经线的人渣。 但此时的,他出生的那个岛国,就不是很好过了。 不好过的原因并非是绫辻行人被钟塔侍从的专机带走,也不是内务省的打算落空,而是因为…… 离亚弥尼等人离开囹圄岛已经过去了足足六个小时,起初内务省高层还在因为因为绫辻行人的事情焦头烂额,召开紧急会议。 一个小时后,会议所在的大楼突然墙体开裂。 是地震。 突发的强烈地震,地面仿若被人从两边用力的掰开般,连绵数公里的裂缝吞噬着地面上的存在,引发的海啸在沿海肆虐,持续了长达二十分钟,让人庆幸又惊惧的是——这场地震带来的影响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严重,然而……政府大楼、总理府所在的区,恰好是震源最严重的区域。 诸多官方机构和国际机构的办公楼原址,乃至于国会大楼,留在原地的,仅是一些犹如被血盆大口吞噬了一大半的小半截地面建筑,而总理府直接化为了夷平的废墟。 不仅如此,围绕这片政治中心建立起来的,居住着大量世家富豪政客的高级居民区,成为了主要的受害者。 整个行政区,土地内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弧形天坑,规模远超横滨的镭钵街。 这可谓是这个国家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事件。这已经不是天灾,而是直接将这个国家的行政力量阉割了一半。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哭泣声、咆哮声、哀嚎声连绵不绝,出事的时间恰好是临近下班时段,受害者极多,无法估量。 营救人员站在还有余震的土地上,摘下帽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惨烈的一幕。 “伊藤部长。”一架军用直升机上,一名秘书用颤抖的声音对面前的中年男人说,“接到的消息,皇居也……根据卫星给出的画面,地震开始的三分钟后,皇居整个内陷。” “我知道。”部长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表情木然空洞的说着,“整个区都没了。”建立在这个区内的所有行政机构,皇居,神社等…… 没有残留。只是打眼一看去,就知道援救任务基本是徒劳——无一生还。 这名部长隶属于军警本部,出了这种大事,他第一时间抵达了现场。他沉痛的闭上眼睛,说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稳住时态,本部那边怎么说?” 秘书低着头,声线颤抖之余能够听到一丝隐秘的窃喜:“按照国内的法律,这种特殊时候,军警本部有权担负起稳定国内时局的责任。目前正在推举由谁暂代国家的代理总理职位。” “代理啊……”伊藤部长道,“除了福地先生外,谁有这个威望能够在这种国难之前,稳定全国人民乃至阴影处宵小的心呢?” 唯有被成为远东英雄,在国内国外,乃至在联合国里都有着不小影响力的福地樱痴,才能担负此等大任。 而作为福地樱痴亲手推上来的伊藤部长,强忍着嘴角翘起的面部肌肉,用军警盖住自己的脸,发出沉重的叹息:“这个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呢?” 如果这只是一场天灾,不是人为的,不就像是上天下达的审判么? 将那些曾经将这个国家拖入炼狱之中的,那些尸位素餐的丧尸般的高层全部一网打尽。 伊藤部长心里想着:这必须是一场天灾。 就如不久之前冰岛的灾难一样,只能是一场天灾。 东京湾附近,一个人影趁着夜色爬上了岸,一身破破烂烂的西装,就像是布条一样随意的搭在身上。年轻俊美的男人,粉色的短发下,无神的绿眸迷茫的打量着周围。 他站在山顶之上,正确来说他前面是一片内陷的土地,形状恰似镭钵,就像是中心爆发了一场强烈的爆炸,人为将地貌改变。 底下那片区域,坐落着一堆铁皮打造出来的房子,密密麻麻粗制滥造的房子,勉强凑出几条小路供人行走。 地震的中心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但海啸还是带来了一些影响,很多房子倒塌了,奇异的是人们没有组织起来救援,而是忙碌于趁火打劫。 有些人前一秒被压在废墟之下,后一秒就被洗劫一空,他们只能徒劳的谩骂着,得到的只是唾弃和殴打。 ——这可真是一个混乱的地方。 青年如此想着,随意的坐下。双手撑在腰后的地面上,海水溅过来,在碰到他之前就被一层无形的物质阻隔。 他可不想再让身体被打湿了。 青年这么想着。 ——亚弥尼实在太乱来了。 他前脚刚被召唤出来,就被风雨扑打一脸,只能够呆呆的看着主体乘坐的那架飞机升上高空,无影无踪。就连飞机的尾气他都没摸到。 这也就算了,岛屿之外还部署着一群随时准备登岸的特工。而亚弥尼召唤他出来之后,发下的命令是——将那个国家的红灯区毁灭,让那个国家混乱起来。 这可真是个没头没尾的命令。不过青年接受良好,本体下达的任性命令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 青年拥有着自主的思维模式,作为一个在亚弥尼婴儿时期,为了保护主体而诞生出来的异能体,他不是那种接受什么命令就只会一根筋执行的人。 他的智能程度与正常人类相当。 他很清楚亚弥尼是什么样的人,也习惯于在亚弥尼简短的看似任性的命令背后,读取对方真正想要自己达到的目的。 ——混乱。 主体是想要将这个岛国打造成另一个流星街么? 不,青年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在这个与原来世界截然不同的新世界里,复刻出一个流星街,只会水土不服,他不信亚弥尼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那么…… 就是掌控的意思了?不,也不是掌控,亚弥尼自由自在惯了,他不需要这种东西。 那么,就是需要一条野狗。 一条隐藏在幕后,看似毫无关联,关键时刻能够放出来胡乱撕咬的野狗。而亚弥尼让自己做的,就是管理野犬的牧羊犬。 青年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好吧,这种猜想才是亚弥尼的想法。 他颓废的躺倒在地面上,看着夜空的星星,等待着这场地震之后这个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要达成混乱,最高效的办法也就只有将这个国家的执政力量毁灭大半吧。 不是全部毁灭,而是大半。还要剩下一些,让余下的那些人互相猜忌互相争夺,在这个过程里,才是最好浑水摸鱼的。 对于初来乍到的自己,这是效率最高的了。 青年漫无边际的如此想着。到了最后,他决定给自己取一个应景的新名字。 亚弥尼对他的态度十分随意,给他取了个秋的名字。而作为一头牧羊犬,青年的长相偏向这个国家的亚裔种族。 如此,就伪装成这个国家土生土长的人类就好了。至于出生地…… 青年瞥了眼底下那个混乱的街区,不知道是哪个蠢货放了把火,混乱加倍。 他站起身,打着哈欠,拖着沉重的步伐,用着在他看来很慢,在旁人眼里却像是风掠过的速度,抵达了下方。他随手将一个废墟底下的小孩拖出来,还没看清楚对方灰头土脸下长什么样子,一道黑色的长条影子就从他的背后袭击。 青年只是一个侧身,影子穿过了他原本所在位置腹部的地位,刺入了残破的铁皮之中。 这可真是,抱着杀死他的念头发动的袭击。 青年随意的丢掉手里的孩子,紧接着一条黑布就卷住那个孩子的腰,被发动攻击的那个人护在身上。 黑发的少年,看起来岁数和亚弥尼差不多,拥有一头黑色的短发,发尾是单薄的渐变白色,一边发出猛烈的似乎是被尘土呛到,又或者本身健康状态不佳的咳嗽。 而被救下的孩子,惊呼的叫了声:“哥哥,你没事吧?” 青年这才注意到,他刚才随手抓住的那个孩子,其实是一名女孩。因为过于瘦弱,又长期营养不良,头发还剪得参差不齐,不管是年龄还是性别都不好一下子判断。 被称为哥哥的少年没有回应,而是将妹妹往身后更藏了一些,他穿着一件过大的套衫,下摆被剪了几道,碎布对着能力的发动,在半空中摇曳,似乎随时准备再次攻击。 青年眨了眨眼,抬起手说:“我没有恶意。算了,这不重要,很麻烦的样子。”他说话的语气慵懒得就像是刚睡醒,衬托得眼角的黑眼圈更加醒目。“我就是想知道,这里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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