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逐渐平息下来的上野秋实睁开一只眼就看到两个不是在哈哈大笑就是在凶巴巴闹腾的人面色阴沉,脸上的愤怒和懊恼都快溢出来了, 上野秋实长呼一口气,干涩的喉咙让声音多了几分沙哑。 “累死了。”他面无表情吐槽:“我这辈子就没这么刺激过。” “感觉寿命都减了好几年。” 萩原研二回过神,赞同的点点头:“确实,这种事情要是再来几次真的要减寿好几年。” 听他还要再来几次,上野秋实一秒变回死鱼眼,“这种事情一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 所以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萩原研二骤然失笑,余光看到身旁脸色难看的松田阵平。两人的默契和了解让他一眼就看出自家竹马这会儿在想什么,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小阵平,事情和你没关系,不用太在意。” 松田阵平捏紧手指,沉声道:“我应该再细心一点,拆完也应该多检查里面的线路,不该觉得把炸弹拆下来就没事了,这次没发现炸弹的问题是我的失误。” 听到他自责反省的话,萩原研二挠了挠脸颊,不知道应该接什么话。 转念想到,小阵平毕业以后很大可能会进入拆弹组工作,经过这次教训以后拆炸弹的时候能更小心仔细一点也是件好事。 这么一想,萩原研二也没再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上野秋实瞥了眼他们,收回视线看向天空,这才发现,今天晚上居然是满月。 温润明亮的圆月悬挂在天上,漆黑的夜空之上万里无云,像一块黑色的画布,无论涂抹上什么缤纷的颜色都没办法在上面留下痕迹,看起来既神秘又宁静,叫人不自觉的开始胡思乱想。 …… 松田阵平不是那种会让自己一直沉浸在消极情绪里的人,反省过后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 他看到萩原研二坐在上野秋实身边,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月亮,就好像特地过来赏月的一样,不由嘴角微抽。 “你们还要待到什么时候?”他说:“刚才的动静下面肯定看到了,还得下去和教官汇报情况呢。” “小阵平,你别急嘛~”萩原研二笑着说:“好歹让我喘口气吧,刚才跑上来我现在腿都还有点软呢。” 说着,他朝松田阵平招了招手:“你也过来休息会吧,今晚月亮这么圆,不好好欣赏一下实在太浪费了。” 听到他的话,松田阵平瞥了眼旁边在地上躺平装死的人,没再催促,抬起脚步走了过去。 萩原研二往旁边让了让,把中间的位置留给他。 松田阵平脚步微顿,萩原研二冲他挑了下眉,眼神往旁边瞟了一眼。松田阵平唇瓣微抿,走到中间默不作声地坐下。 “……” 看他一直不说话,萩原研二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胳膊。 松田阵平瞪了他一眼,在萩原研二无声的催促下抓了把头发,手肘放在腿上,双手交叉,指尖轻抵,有些不自在地对身边的上野秋实开口:“那个……我之前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就是一时气愤,说话不经大脑,说的有点过分了。” 上野秋实睁开眼睛,眼眸转动,视线看向坐在身旁的人。 “明明你之前才救过我,我还说那么伤人的话,抱歉。” “没什么,不是你的问题。”上野秋实揉着头发坐起身:“你说的没错,认识这么久还没记住同学的名字确实是我的问题,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松田阵平神色一顿,余光看向身侧。 上野秋实眼眸微垂,语气平静道:“今天谢谢你们过来帮忙,上次的事情扯平了,你不用再觉得自己欠我人情。” 松田阵平眉头轻皱:“之前的事情和这次怎么相提并论,上次你替我挡抢,这次也是因为我没有及时发现问题,我……” “今天是我叫你们过来的,是我请你们过来帮忙,有什么问题也应该是我来承担责任。这次把你们牵扯到爆炸事件里面,还害得你们差点出事是我的问题,所以我们之间扯平了,以后也不用觉得谁欠了谁的人情。” “……你什么意思?”松田阵平面色发沉。“你是要和我们撇清关系吗?” “小阵平。”萩原研二拉住松田阵平的胳膊:“小秋实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上野秋实打断了萩原研二的话,神色接近冷漠地瞥着两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要和任何人打好关系的想法,也不需要所谓的朋友。” “你这家伙!”松田阵平一把拽住上野秋实的衣领,眼睛都像要喷出火似的,脸上尽是愤怒,“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阵平!”萩原研二怕他动手,连忙过来抓住他的手腕。“你先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你把话给我解释清楚!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松田阵平没理他,死死盯着上野秋实,要他给一个解释。 上野秋实拧了下眉。刚才动作太大,这会儿缓过神来身上的伤口又开始抽痛起来,估计是伤口裂开了。 他看着满脸愤怒的青年,面无表情道:“我从来不觉得我们是朋友,是你们自己非要凑过来的。” “老实说,这段时间让我非常困扰。” “小秋实!” 接近冷酷且不近人情的话像一把刀子扎在两人身上,就连萩原研二也难掩受伤地看着他。 上野秋实别开视线。 松田阵平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松开手,一言不发的起身走向门口。 “小阵平!”萩原研二叫了一声,没得到回应,松田阵平头也不回的走出天台。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的萩原研二叹了口气,离开前对着坐在地上的上野秋实说了一句:“小秋实,不管是不是真心的,你刚才的话实在伤人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也不清楚你在考虑什么,但有些话是不能随意说出口的。” 看着默不作声的上野秋实,萩原研二无奈叹气,只能道了一声: “你身上的伤应该裂开了,记得下去找医生。” 他看了看还是不愿意理人的上野秋实,摇摇头,转身走出入口去追前面的松田阵平 直到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上野秋实才泄力似的平躺在地上,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挂着圆月的夜空。 对于路人甲这个身份他一直不怎么在意,前提是不会连累到其他人,像他这样的倒霉蛋一个就差不多了,没必要把无辜的人拖下水。 今天的事情要是再来几次,他的心脏真的会受不了直接爆炸的。 上野秋实叹了口气,侧过身捂住裂开的伤口,低声咒骂了一句: “妈的,痛死了。” ---- 比起自己的事情,秋实更不想连累到别人,他一直隐隐觉得会遇见危险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路人甲Buff()算上这次差不多第三次了,住个院还能遇上炸弹这种事普通人大概一辈子都遇不到,况且还是他打电话把人叫过来的,就差一点点三个人都差点交代在这里,事后想起来真的能让人惊魂未定,又刚好松田田在因为没被记住名字的事情生气,就干脆说狠话把人推远算了。 秋实:我,倒霉蛋,离我远点。 番外篇(加粗)主角(加粗)五人组:……
第21章 昨天的事情因为有教官和警察在下面做调度,不管是安抚病人还是后续清理工作都做的井井有条。 炸弹犯并没有被找到,尽管附近的警察找到了几个可疑的人,但经过调查之后也排除了他们就是炸弹犯的嫌疑。 第二天的新闻报道了这件事,只不过模糊了具体楼层,只说住院大楼被人放了炸弹,好在及时拆解下来,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现在正在搜查嫌疑犯的下落。 上野妈妈第二天来看上野秋实的时候还一脸后怕,心有余悸地对上野秋实说:“还好你没事,妈妈今天看到新闻的时候都要被吓死了。” 上野秋实安慰她:“您别担心,不是这层楼,我昨天晚上睡得早,还是早上看新闻才知道的。” 上野妈妈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看着他:“你这孩子真是,心怎么这么大,要不是警察及时把炸弹拆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上野秋实耸了下肩膀。看他这样,上野妈妈满心无奈,也没再继续讨论这个事情,转而问道:“医生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 “大概周末,医生说我的伤口愈合的有点慢,再观察几天要是没有别的问题可以回家休养。” 其实这两天就可以出院的,但是他昨晚剧烈运动把伤口撕裂了,被医生训了一顿,处理完伤口就让他这几天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呆着,伤口结痂之前哪也不准去。 医生还威胁他要是再把伤口扯开下次就用酒精给他消毒,听得上野秋实一阵牙疼。 酒精消毒?那不得痛死才怪。 听他说周末就可以出院,上野妈妈瞬间变得高兴起来:“那等你出院那天妈妈过来接你,让爸爸在家里给你做好吃的,看你最近都没怎么睡好,黑眼圈又重了。” “记得把你那些朋友也叫上,他们照顾了你那么久,还在医院帮你守夜,妈妈都没能好好感谢他们呢,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 上野妈妈的话让上野秋实表情一顿,眼帘微垂,抿了下唇瓣过了几秒才开口道:“他们应该没有时间,学校训练很忙,一天下来人都累死了。” “这样啊。”上野妈妈遗憾地叹了口气:“还说想让爸爸也认识下小秋你的好朋友呢,真可惜。” “不过因为训练也没办法,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记得邀请他们来家里做客知道吗?不要犯懒,你现在都已经大学毕业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觉得麻烦就不交朋友,人总不能一辈子都一个人呆着。”上野妈妈语重心长。 听她又要开始念叨起来,上野秋实无奈点头,强行打断:“我知道了,妈妈,要是以后有机会的话。” 不过应该是没什么机会。 上野秋实看着妈妈欣慰的脸,不由在心底说了句抱歉。 …… 警察学校。 到了课间休息的时候,按耐了一早上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还有伊达航实在忍不住跑去找了萩原研二。 “研二,阵平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感觉火气这么大?” 降谷零指着那边阴沉着脸在洗手池旁边喝水的松田阵平,一脸疑惑地询问萩原研二。 看着几人关心的神色,萩原研二抓了下头发,又看了眼松田阵平在的方向,拉着几人走到没什么人的墙角下面,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听到他复述的那些从上野秋实口中说出的伤人的话,几人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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