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在的。” 毛利兰仰头看向窗边,有人因为幻想血肉模糊的恐怖幽灵忍不住后退好几步。 过了一会她目光回来了:“涩井先生说,他其实跟小泽和一郎……” 二人本来是同事关系,涩井方二是普通家庭中供养出来的名牌大学生,这人一辈子顺风顺水,工作体面。小泽和一郎家里似乎更加有钱,他空降到公司里面,样样想要压涩井方二一头。 涩井方二是觉得他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凭什么让他。 二人大小摩擦不断,明里暗里也不对付。 前段时间一个女同事,大友歌,被小泽和一郎缠上了。 涩井方二让那姑娘把他当挡箭牌。大友歌本来不想,但小泽和一郎愈发穷追猛打,快上升到职场骚扰了。 大友歌就跟小泽和一郎说自己暗恋涩井方二,希望他不要再纠缠了云云。 小泽和一郎大为火光,差点跟涩井方二打起来。但公司的老板制止了他们,还训斥了小泽和一郎。 此事暂且作罢。 为了面子上过得去,公司举办聚餐,让他俩象征性握手言和。小泽和一郎喝醉了,还跟涩井方二说…… “「总有一天杀了你」。” 毛利兰轻声复述:“但是涩井先生没有当真,只以为对方是喝多了开玩笑的。结果在昨天又一次风头盖过小泽和一郎的庆功宴结束之后,小泽和一郎打死了涩井先生。” 日暮警官再次确认要点:“涩井方二是昨天晚上死的?不是今天?” 毛利兰:“是的,尸检能检测出来具体死亡时间吗?我不太懂这方面。” 在日暮警官看不见的地方,二人一魂都以期盼的目光望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暮警官真的察觉到了亡魂的视线,他擦了把帽檐下的汗水。 日暮十三:“嗯、呃,这个……” 蓝西装的小男孩忽然开口了:“如果两次致死伤造成时间太接近的话,是没办法判断精准的死亡时辰的,只能通过身体的异常痕迹来判断。” 毛利兰看着缩小的新一:“……” 他还在继续说话:“死者是被什么杀的,又怎么放到这里?具体的时间和经过都说一下比较好。” “……我知道了。” 毛利兰简要地说:“涩井先生是被高尔夫球杆打死的。小泽和一郎假装他活着,把他扶到了车后座,带到了这边。他买了清洁工的推车和衣服,用推车把涩井先生的尸体运了上来。” 工藤新一:“梯子是怎么到的隔壁楼?什么梯子?” 毛利兰:“就是这边的一个长梯子,好像是消防梯吧,能架在两栋楼之间。” “梯子怎么能运送尸体到对面的楼里?”日暮十三问。 涩井方二气得在空中打拳:“就是!把我!当大型垃圾!用好多层塑料袋!装了超级多层!绑在梯子上!!” 工藤新一完全明白了:“把尸体伪装成大型垃圾,绑在梯子上,再把梯子竖起来架在两栋楼之间,确保尸体在对面的天台上就行。那凶手是怎么把尸体从梯子上解开的?” 毛利兰侧耳倾听,回过头复述,她的语速稍微有些慢,还有些停顿,像生者在复述死者的的每一句话。 “……绳子的一头放在这边天台,绑得虽然紧,但是活扣。小泽和一郎确定涩井先生的尸体在天台上,就把绳子……一点点扯开了。” 旁边的涩井方二怒吼:“该死的小泽和一郎——我做鬼也不放过、呃!” 巫女忽然抬起手,好像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动作,但在场人都不敢再吭声,直到电梯开门声响。 “报告,几个嫌疑人,包括小泽和一郎都已经到了。不过,那个,还有一个无关的人也来了,他自称是死者的好友……” ----
第89章 走廊的尽头走过来几个人。 四个男人都是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模样,其中一个男人头发用发胶定型,身上喷了香水,形似社会中的上流成功人士。 两个女士都是长发,穿着职业套装,妆容淡淡。 其中一位表情略有恍惚。 最后来的男人画风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他穿套头卫衣和运动裤,染着黄毛,脚丫黢黑,耳洞七八个,金属锁链挂脖。 在场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看向那个男人,对方一副地痞流赖样,表情也凶狠。 但他既不自我介绍也不打扰警官,就蹲在旁边抽烟。 日暮警官:“我不是说办案无关人员不得参与进来吗?” 跑腿的小警员摸摸脑袋:“呃,他说自己是死者遗言邮件的收信人之一,也是死者的亲友。然后还说自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我就想着先把他带上来……” 那边的涩井方二坐立难安:“怎么是这家伙过来的啊!!!” 毛利兰疑惑地看向涩井方二,对方捂住眼睛,看样子实在不想看到那个不良的脸。 半晌后他放下手。 “那个黄头发的是贺桥太郎,就是我中学时最讨厌的那个家伙……” 毛利兰:“……” 这种事态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了! 但好在日暮警官开始赶人:“这位先生啊,与案件无直接关系的人是不能在这里的,你如果是他的朋友啊,还是在楼下等着吧。” 贺桥太郎掐灭烟头:“我站远点。” “不是远近的原因啊,先生。” 贺桥太郎说:“我是涩井方二最好的朋友,这个也不行吗?那个遗书绝对不是方二那小子写的东西,他也不可能自杀。” “之前他还说要去自驾游……我给方二老家的父母打了电话了,我说那不是方二发的邮件,是盗号,结果他真的死了。” 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包括之前一直说话的涩井方二,他站在窗台前,没有再反驳或强调贺桥太郎是他最讨厌的人这种话。 “……这家伙怎么光着脚啊,”涩井方二突然开口说,“野人啊?穿个鞋啊你倒是。” 毛利兰视线下移,贺桥太郎一脚穿着人字拖,另一只脚空空如也。 再潮的人也不会特意这样穿鞋子,只可能是他接到消息后不顾一切地狂奔过来,结果跑丢了一只鞋子。 贺桥太郎还在继续说话:“方二的父母就他一个儿子。现在他们还不知情,起码我在这边看看怎么回事,回头你们去说消息的时候我帮忙解释。” 毛利兰出声:“那个!” 日暮警官转过头来:“怎么了小兰。” “让贺桥先生暂且留在这里吧。” 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安静,毛利兰不解其意,眨了眨眼:“怎、怎么了吗?那个,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那边的贺桥太郎摸了一把鼻子:“呃,这位,兰小姐?谢谢你。但你怎么知道我叫贺桥的?” 毛利兰摆摆手干笑:“哈、哈哈,没。什么都没有啦……” 涩井方二兴奋得扭来扭去,好像找到了超强靠山:“那是因为她是真的巫女!傻了吧你小子!!哈哈!!” 亡灵的话被众人忽略,案件进入复原的阶段。 在场六人除了贺桥太郎以外都是涩井方二的同事,他们的所言和毛利兰先前的转述都大差不差。 日暮警官总结:“也就是说,你们昨晚散场后都见到了小泽和一郎带着醉酒的涩井方二上了计程车。第二天早上,还有人的手机收到了涩井方二的请假信息,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啊,昨天的时候还好好的,涩井酒量一直不太好,早上他还因为宿醉起不来跟主管请假了。” “谁能晓得涩井先生就不知怎么想不开跳楼了啊……” 有个女职员捂着脸:“难以置信!涩井先生一直都很开朗的,怎么会这样啊。” 打扮时髦的男人凑过去,他看起来是在安慰对方,但手不太安分地放在女生的肩膀上:“歌,别伤心了啊。” “说不定是抑郁症呢,好像那种患者都是平时看起来特别善解人意,实际发作起来就想不开了……” 女生浑身发抖。 毛利兰上前一步:“小泽先生,请把你的手从大友小姐的肩上拿走,警察就在这里,你这完全是骚扰吧!太明目张胆了!” 小泽和一郎没有松手,反而揽着大友歌微笑,看起来像是揽着战利品。 他还低下头凑近女生,面带笑容地说:“小姑娘家家懂什么,我只是作为上司在关照下属而已。对吧?” 大友歌面无血色,眼泪晕开妆容。 毛利兰是真的来气了:“你没看见她不乐意吗?!大叔!!!” “哦?歌,你不愿意吗?”他凑得更近,好似耀武扬威,但突然之间,小泽和一郎躬下身抱着脚,“啊啊!该死的!!” 柯南露出很可怜的表情:“大哥哥,我不是故意踩上去的,我只是路过而已啦。” 毛利兰:“……” 看自己本来英俊帅气的竹马装小孩,是需要很大的心理承受力的。 但这件事……做得好!新一! 日暮警官发问:“小泽和一郎,你中午乘坐电梯上了天台对吗?去做什么?” 小泽和一郎:“公司禁烟啊!拜托,我出去抽雪茄,那个比烟影响大,没办法。” “但你上去抽烟后不久涩井方二就跳楼了,你当时在哪里抽烟?有没有看见涩井方二的人?” 小泽和一郎:“我去的不是天台,电梯里能看见吧?我去的露台抽烟。” 日暮警官在笔记本上记录:“那小泽和一郎,你昨晚把涩井方二送到了哪里去。家里吗?” 小泽和一郎不耐烦了:“你怎么总问我啊警官,我只是和他搭了计程车而已!那个醉鬼。他说他的家在XX街的公寓,那我肯定放下就走了啊。谁还去他家呢?又不是女的。” “也就是说,除了你以外没人看见涩井方二回家,而他刚好出事,你也刚好出公司抽烟,是这么回事吧?” 小泽和一郎:“涩井不是已经发了遗书邮件了吗,他自己想不开,在这问再多有什么意义吗。你们还真是搞笑。” 日暮警官收起本子,他抬起头说:“有人指认你是凶手,小泽和一郎。” “谁啊!” “亡者,涩井方二。” 毛利兰站在窗边,一半面容隐在阴影之下,她目光坚定大声说:“他指认你是害死他的凶手,小泽和一郎。” “哦!我当是谁啊,一个装神弄鬼的女高中生,穿着那身衣服就真以为自己成了巫女,你知不知道以前的巫女还要兼职卖……呃!” 柯南收回脚:“啊踩到了狗*。” “死小鬼——!!” 柯南一溜烟跑到日暮警官身边,对方也只能怒瞪,没法多做什么。 小泽和一郎显然早就打算抵死不认罪:“是嘛,亡灵指认。真是搞笑啊,有证据吗?你们就是觉得我和他关系不好所以想诈我呗。再屈打成招也就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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