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两人又要闹起来,蓝曦臣给蓝湛使了个眼色,蓝湛也是无奈,从后面拖住暴走的人,“好了,我给你做。” 魏婴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蓝湛做的不比师姐差,他很喜欢,“排骨都是我的。” 蓝湛边哄边把魏婴带出去,“好好好,没人跟你抢。” 用过饭,天色擦黑,江澄拉着蓝曦臣上了屋顶。 两个人背靠背,蓝曦臣拿出裂冰,清列悠扬的箫声缓缓传出。 江澄思绪放空,从那天跟魏婴爬房梁以后,他喜欢上了这种放空的感觉,但是…… 蓝曦臣停了箫声,转过身,江澄一下子没了支撑倒下去,正好躺在蓝曦臣的腿上。 蓝曦臣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下去吧。” 但是……上次醉酒后他着了风寒,那以后,蓝曦臣就不让他爬房顶了,吵了一架后,蓝曦臣妥协,但必须有他在,还不能待超过半个时辰。 江澄翻了个身,面朝着他,“多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见蓝曦臣不为所动,他拽上他的抹额,另一只手搭他手上。 蓝曦臣无奈,把人抱了坐在腿上,静静地陪着他,可能是因为那碗莲藕排骨汤想到了江姑娘吧。 蓝曦臣还是蓝曦臣,依旧温润谦逊,但在事关江澄的事上,他不得不霸道一些,但他也还是会为了江澄打破底线,陪着他,走过他任何难受的时光。 江澄还是那个傲娇别扭的江澄,但是在蓝曦臣面前,他愿意交付身心,露出所有的脆弱。 靠在蓝曦臣身上,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梦中,划过一帧帧的画面。 初见,江枫眠亲自送他和魏婴来云深不知处,魏婴不知所踪,他一眼看到了青蘅君旁边那个清润的少年,俊朗的容貌,让他心里一动。 听学中,蓝曦臣忙着打理蓝家,并没有去,要去也是偶尔,彩衣镇除完水祟回来,蓝曦臣给他们送来了伤药。 那时候他们虽然是同龄中的佼佼者,但年龄在那,修为不算高,对战中多少受了伤。 如果说初见是惊艳,送药就是把他的目光完全放到他身上了。 后来莲花坞覆灭,蓝忘机派人寻他们,可蓝忘机多少也知道兄长也在找。 百凤山围猎,他跟着魏婴抛出了那朵花,被蓝曦臣收下,围猎中两人又凑到一起,气氛尴尬,但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多说,他们当时身上都背负了太多的使命。 魏婴跳崖后,他一个人支起江家,一边不停地寻找,一个人把金凌拉扯大,世人道他大义灭亲,世家最年轻的家主,天资卓绝,前途无限。 可只有蓝曦臣懂他心里的苦,明明蓝曦臣是一宗之主,却也时常往莲花坞跑,明明父亲闭关不出,两个弟弟怨怼,一个惩罚结束,大半时间都在逢乱必出,一个终身隐居,不愿相见,蓝曦臣还是陪在他身边。 一开始他不适应,很排斥,可后来他也渐渐习惯了,两个人也慢慢确定了心意。 成婚以前,青衡君出关蓝曦臣说的话,他知道,青衡君找过他。 那时候他和魏婴关系很僵,但蓝曦臣的两个弟弟,一个把魏婴放心尖,一个把他视如亲兄弟,对他都没有好脸色。 蓝曦臣纠结痛苦,最后在他和弟弟之间选了弟弟,听到的江澄不是不难过 ,可蓝曦臣就是那样的人,一个人默默把苦和泪咽下,曾经因为魏婴,差点失去蓝襄这个弟弟,他出于愧疚,也不想弟弟为难,江澄虽然婚后才知道,但他想,他也会支持他的吧。 所幸后来,他和魏婴重归于好,蓝家兄弟俩也愿意为了蓝曦臣妥协,接纳江澄。 要不说蓝湛蓝襄历经掌罚纷争,魏婴之死,仙督换人,任何一件哪怕亲兄弟都会闹翻的事,他们兄弟三人还能关系和睦,兄友弟恭。 蓝忘机和魏无羡的感情历经生离死别,一波三折,可他们不也分分合合,才修成正果。 蓝曦臣看着怀里沉睡过去的人,在琢磨小清泽还有几年及冠,他到时候要带着他的晚吟上哪游历。 夜色渐浓,蓝曦臣抱着人,跃下屋顶,回了房。
第98章 番外(十六)忘羡篇 莲花楼,蓝景仪走到床边,冲着外边大喊,“含光君,魏前辈,你们进来坐吧,小苹果它自己会跟着的。” 蓝襄端着杯茶过来,看着外面的两人一驴,对蓝景仪道,“不用管。”随即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乾坤袋,扔给魏婴。 魏婴坐在小苹果上面,蓝湛牵着绳索,抬手接住蓝襄丢来的乾坤袋。 小苹果闻到味道,有些兴奋地扭头,魏婴拍了拍它的头,打开乾坤袋,从里面摸出个苹果,一看就知道是细心的小思追准备的。 几人难得一聚,就再次驾着莲花楼下了山,不过有上次暮溪山闯祸的经历,金凌景仪也不敢乱跑了,只是这次多了个蓝清泽。 莲花楼也重新翻修过了,整体占地扩大,又加了一楼。 笛飞声又缠着你蓝曦臣打架去了,江澄听到动静,对窗外翻了个白眼,“好好的楼不住非要骑一头驴 ,自找罪受。” 蓝襄也只是笑笑,见外面景色不错,也就让方多病停了车,几个人分工合作决定烤肉,不知道怎么干的,江澄,魏婴,蓝思追金凌和方多病凑到了一起。 方多病从莲花楼里拿出几壶酒,除了魏婴,其他人都极力抵制。 方多病不明所以。 蓝思追:“一杯倒。” 金凌:“一杯傻。” 江澄:“一杯疯。” 魏婴:“……”他摸摸鼻子,跟了句,“一杯睡。” 几人默默把酒管好,走到外面。 差不多也烤好了,蓝清泽已经迫不及待了。 笛飞声瞪着方多病,方多病默默把酒拿出来,蓝襄伸手去拿,被思追拉开了,他一脸莫名其妙。 蓝思追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从腰间的糖袋里拿出一颗糖。 蓝襄:“……我要吃烤肉。” “噢,”蓝思追又拿出果酒,浓度很低,应该不至于醉倒。 魏婴在旁边看的哈哈大笑,蓝曦臣和蓝湛也是抿唇笑了笑。 江澄和金凌向他要了一壶,递给身边的人,蓝襄看着想要蓝湛出丑的魏婴,递了一壶给蓝湛。 几人边吃边聊,大多时候是蓝景仪和金凌在吵吵闹闹,方多病和蓝清泽凑热闹,正值盛夏,蝉鸣不觉,绿草如茵。 等吃的差不多,蓝思追还是高估了他们的酒量,兄弟三人就没有一个在好好坐着,蓝景仪已经趴在金凌身上呼呼大睡了,现在最清醒的应该要属笛飞声和魏婴了。 魏婴看着身边的蓝湛,蓝湛渡过昏睡阶段,睁着眼睛,对着火堆发呆,几人也就散了。 蓝思追一边扶着东西蓝襄,一边唤醒枕在他们中间的蓝清泽,江澄扶着蓝曦臣,笛飞声扶着方多病,各自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莲花楼行了一日,不知不觉居然到了云清,他们人太多,决定把楼放到城外,祭拜完魏长泽夫妇就分开逛去了,蓝清泽跟着金凌景仪。 魏婴看到好吃的好玩的,几乎是边走边拿,蓝湛跟在他身后付钱。 等蓝湛终于在人流中逮到魏婴,魏婴正站在一个卖拨浪鼓的小商贩面前,手里把玩着一个拨浪鼓。 蓝湛有些无奈,“买” 魏婴回过神,笑了笑,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对这拨浪鼓总有一种特殊的感觉。”目光瞥到不远处的小巷,几分熟悉感涌上心头。 蓝湛握住他的手,“好了,想不通的事别想了,走吧,我再陪你逛逛。” 两个人走了一段,魏婴目光看着蓝湛 ,又看看手里的拨浪鼓,尘封的往事浮上心头。 那还是小时候住云清的时候发生的事,那天他和蓝襄起了争执,魏长泽和藏色散人又夜猎去了,他负起地跑出来,整个人尽是狼狈,跟着青衡君来云清探望蓝襄的蓝忘机注意到了。 一个白衣小童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拨浪鼓递给他,只是他被魏长泽他们找回去的时候,青蘅君他们已经离开了。 这段记忆太久远,他又是记不住的性子,现在在熟悉的地方,身边是熟悉的人,熟悉的拨浪鼓,他也就记起来了。 “蓝湛。”他突然出声。 “嗯”蓝湛回眸。 “有你真好。” 蓝湛难得笑了笑。 晚上,莲花楼里,蓝思追给他端来一杯茶,“羡哥哥,你怎么了?” 蓝湛在楼下,他偷懒躲上来的,他皱着眉头,有些想不通,蓝湛身上的戒鞭到底哪来的 他原本都忽略了的,但今天拨浪鼓的事后,他不禁多愁善感了一些,也就想起了蓝湛身上的三十三道戒鞭痕,他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到会因为什么样的事,什么样的人把他罚成这样。 魏婴看到思追,也就问了出来。 “戒鞭含光君受伤了三十三道”戒鞭几乎可以说是世家之中最严重的刑罚了,蓝思追先是担忧了一番,根据三十三,想到了一些可能有用的。 “羡哥哥,不夜天,把你带回来的人不是大哥哥。我和大哥哥从那边回来,不夜天大战已经结束。” “那我怎么会在夷陵我记得我重伤,浑浑噩噩的,……是蓝湛”魏婴想到了。 回想起往事,思追的声音也有些哽咽,“我被含光君抱回云深不知处,他重伤闭关了好久,当时我和大哥哥回来,正好看到蓝老先生和泽芜君带着重伤的蓝家三十三位前辈,所以……” “所以蓝湛的戒鞭是为了保护我和蓝家长辈动手被罚的,他闭关了多久,后来好些了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蓝湛回房就被魏婴抱住了,他发现他情绪不对,可魏婴什么都不说,只是紧紧地抱着他,蓝湛无法,只能安抚和陪伴。 魏婴心里酸涩,蓝湛是多么董礼多么尊师重道的人,为了他伤了长辈,罚了戒鞭,受他受过的伤,苦寻他十六年,这样好的蓝湛,怎么就看上了自己。 他欠他太多,不知道怎么还,只能用余生去相伴。 ——此曲终了,忘羡悠扬,终身不负。
第99章 番外(十七)花苑篇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中元节,按惯例,蓝襄和蓝思追在云深不知处祭拜完是要来夷陵的。 温宁收养的那些流浪孩童,最大的已经长大,有修炼天赋的被蓝襄带回了云深不知处做弟子,没有修炼天赋的,成人后温宁给了足够的资源,让他们自立门户去了,每次蓝襄他们回来都会带上那些人。 温宁没有五感,对于孩童的日常很多他照顾不到也就招了一些妇女和,其他活由大一点的孩子承担。 所有的开销都是蓝襄在出,蓝湛偶尔也会,一开始温宁是拒绝的,知道他的脾性,蓝襄把有修炼天赋的纳入蓝家子弟,十岁以前温宁帮他们启蒙,十岁后去云深不知处,说算温宁为蓝家培养了人才,温宁才心甘情愿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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