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襄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赶紧走过去,“叔父,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见到他,蓝家人似乎找到了主心骨,“平夷君!” 洞里的蓝湛一直给魏婴输送灵力,听到蓝襄的声音,“阿襄,哥哥不求你什么,带着蓝家人离开,我自会回去请罪。” “二哥!” 怀里的温苑哭闹不止,嘴里一直喊着“羡哥哥 。” “忘机,你先把他交出来,仙门百家自会处理,有蓝家和阿襄在,定能护得住魏公子的。”蓝曦臣再次规劝。 蓝襄目光一凝,猜到了洞里还有师兄。 “师兄做了什么?”他声音冷冽,让人如坠冰窟。 蓝曦臣知道蓝襄魏婴感情深,如今魏婴犯下大错,弟弟会护着是情理当中。 “阿襄你失踪没多久,金江联姻,一年后生下小公子金陵,可满月宴上,魏公子赴宴,穷奇道上,温宁杀了金子轩。随后温家人负荆请罪,魏公子赶上不夜天城,他操纵阴虎符,制造凶尸,仙门残杀。”蓝曦臣如实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胡哈哈哈哈哈,”蓝襄嘲讽地大笑,“仙门讨伐,就为了阴虎符还是你们的一己私利!大哥,其他人我不知道,那你呢?” 他深吸一口气,“我不想对蓝家人动手,叔父,大哥,你们带着其他人下山吧!我自己的师兄,我自己保护,穷奇道的事我也会还金家人一个公道。” 蓝启仁心里又气又痛,知道蓝襄这是对蓝家失望了,可魏婴犯下如此大错,蓝襄能护得住他吗? 几人僵持不下,最后蓝襄把在不夜天已经重伤的蓝湛丢出去,自己一个人留在乱葬岗,蓝家人拿他没办法,只能带着蓝湛回姑苏。 给魏婴输送了两成功力,他才醒过来。 “花……花花,你你回来了”魏婴眼眶浮起泪意,直接扑进蓝襄怀里。 “金子轩死了,师姐也死了,金陵怎么办,江澄怎么办,我怎么办?”素来威风的夷陵老祖,此刻在师弟的怀里,哭成一个孩子。 “羡哥哥,你别哭。”阿苑拉着魏婴的袖子,温声道,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布娃娃,是他阿婆做给他的玩具。 蓝襄把他一起抱进怀里。 “你先在乱葬岗养好伤,我相信你,我会还你一个公道,仙门百家有我镇着,他们不敢乱来,我也会收养阿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温声安慰。 温家人去不夜天“请罪”,如今只剩温苑和成了走尸的温宁。 安顿好一切,把温苑留给魏婴,至少阿苑在身边,魏婴不会那么浑浑噩噩。 又差点耗尽功力,给整个乱葬岗布下结界,回了姑苏。 二哥为了保护师兄,打伤三十三位前辈,按蓝家家规,当罚三十三戒鞭,一戒鞭可去半条命,三十三鞭,他不敢想,也要回去给二哥报个平安。 回到姑苏,看了二哥,正打算去穷奇道,整个人一震,有人破了乱葬岗的结界。 结界是从里面布置的,除了自己,只有魏婴能打开。 来不及多想,蓝湛也发现不对,跟着他急急忙忙地冲去乱葬岗。 看到的就是魏婴绝望地捏碎阴虎符,掉跳下悬崖的场景。 蓝湛和蓝襄同时飞过去,刎颈先一步卷住魏婴的腰,蓝湛后脚拉住魏婴的手。 师姐死了,江澄和他反目成仇,仙门百家觊觎阴虎符,互相残杀。 魏婴知道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他没有了生的希望,还不如一死了之,与阴虎符同归于尽,也能还天下一个太平。 被拉住的那一刻,他有震惊,有感动,没想到还有人在乎自己,可当三毒一剑刺来,他毫不犹豫的地甩开蓝湛的手,当场自爆,震开刎颈。 蓝襄眼里聚拢着风暴,毫不犹豫一剑朝江澄刺去,“江!晚!吟!” 江澄愣愣的,没躲 。 “阿襄!”蓝曦臣的声音传来。 刺向江澄心口的少师硬生生改变了轨迹,偏离两寸,避开了致命伤。 “平夷君!”下面站着的上百人,死的死,伤的伤,不难想象,是他们再次围攻师兄,师兄心死,打开结界,最后被逼跳崖。 “平夷君,夷陵老祖死有余辜,他伤了那么多仙门名士……” 少师凌厉的剑气,擦着说话的人耳边击向他身后的大树,大树拦腰斩断,差点把人耳朵削掉。 “别逼我动手,我相信,我想杀谁,没人拦得住。”蓝襄语气冰冷,刎颈回到手里,他提着少师,一步一步走下乱葬岗。 师兄死了,被人逼死的,被仙门百家的贪婪逼死的,自己死过几次,可他还有机会重新来过,可师兄他有吗? 逼死师兄的人还有蓝家,他恨,恨不得杀了所有人,可蓝家从小把他养到大,他下不了手。 何况,师兄被逼死了,那群人怎么可能放过阿苑,是他不好,是他没有保护好他们。 周围人噤声,以蓝襄的实力,他想杀谁,根本没人能够阻拦。 蓝襄再次失踪,这次再也没有出现,只给姑苏传来一封归隐,不再出世的信。 信传回来的时候,蓝湛翻遍乱葬岗,发现了被魏婴藏在大树洞里,高烧昏迷的温苑。 乱葬岗被人烧了,那棵树足够大,又是活木,温苑捡回了一条命。
第22章 归来 十六年后, 莫家庄。 魏婴揉了揉发疼的头,睁开眼看着周围破败不堪的屋子,想起恢复意识前,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献祭 献祭灵魂,招引邪灵上身,帮人满足愿望,献祭成功,被献祭者魂归天地,献祭者要帮他实现愿望,否则魂飞魄散。 魏婴苦笑一声,他是人人喊打的夷陵老祖没错,但少年你真的找错人了。 他回来做什么呢回来了师姐能复生 “还起得来啊。”莫子渊一脚踹过来,“别以为去了两年金家你就了不起了,不照样被赶回来了贱人就是贱人,还指望金家人把你供起来啊?” “公子,砸完了。”下人禀报。 “这么快”莫子渊又踢了他一脚,骂了声“晦气”,离开了。 魏婴头疼地看着手腕上鲜鲜血淋漓的四道伤口,有些感叹下手真狠。“莫玄羽啊莫玄羽,你要献舍让我帮你报仇,你倒是说清楚要报复谁啊,这样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帮你报仇” 魏婴看着地下一本残破不全的书,也不知道莫玄羽从哪弄来的残本,献祭的时候居然没说要帮他做什么。 禁闭的门突然被打开一条小缝,“喂,死疯子,吃饭了。” 一个更小的洞里被人塞进来半个巴掌大的小碗。 魏婴扒拉着上面的几根菜叶,有些无语。 他堂堂鼎鼎大名的夷陵老祖,强势归来,接风宴居然是粗糠凉菜……真是虎落平阳被欺,龙游潜水遭虾戏,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门口传来说话声,“阿童,你又来给这死疯子送饭呢,其实送不送,又有什么关系呢,又没有人知道。”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被唤阿童的人的声音传进来。 “你知道吗西院闹鬼,不来送饭指不定要派去做啥呢。不过夫人已经请了仙门名士前来除祟了,总算能过个安稳日子了。” 扒拉着饭菜的魏婴手一顿,仙门名士要是来的是熟人就不好玩了,他得想办法离开。 另一边的正堂,莫夫人莫老爷坐在首座,旁边站了个少年。 右下首分别坐了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额间佩戴着一指宽的白色抹额,上面白色的卷云纹,衬得他们脸庞更加精致。 “几位仙师不愧是姑苏蓝氏子弟,端方雅正,有了几位仙师在,定能斩尽邪祟。”莫夫人谄媚地笑着。 莫家主在旁边附和,被莫夫人看了一眼,只能噤声。 “话说回来,我家小儿原本也是有几分仙缘的。”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这儿呢,这儿呢,有仙缘的人在这呢。”只见一个墨袍少年跌跌撞撞地进来,直接往一个少年那撞去,一只手扶住了他。 魏婴傻笑着抬头,在看到扶住他的人头顶白色的卷云纹抹额的时候,笑容僵住了,来的人他不认识,但是他跟他家有不小的恩怨啊。 他原本以为是那小厮没见识,来的只是一些小家族子弟,没想到还真被说中了,来的居然是四大家族之一的蓝家,还是戴着蓝家直系或嫡系弟子才能佩戴的卷云纹抹额的人。 莫夫人大惊,“谁把这个疯子放进来了,还不快拉下去,惊扰了仙师,你们担待得起吗?” 魏婴装疯卖傻,要莫子渊还回他偷走的仙器法宝,莫子渊肯定不乐意,莫夫人气的一巴掌扇过去,却被一把剑拦住。 少年眉眼清润,圆圆的脸蛋上带着温润的笑意,但又带着几分压迫感,世人见了,定会感叹一句翩翩少年郎。 “莫夫人,有事好好说。” 魏婴装作害怕,躲到他身后,闹腾了一番,最后放狠话,谁要再敢拿他东西,他就砍谁手 。 几个少年要除祟,现在是白天,只能晚上行动。 帮魏婴挡下巴掌的少年温润谦和地道明要借住一晚,并吩咐任何人不能靠近西院,也不准动西院任何东西,就去准备了。 魏婴在莫家庄逛了一圈,发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自己离开,想来不实现莫玄羽的愿望,他是不能离开的。 眼见不远处几个少年,各自拿着一面旗子,在那布阵,他站着看了一会儿 发现那个叫蓝思追的少年,不但修为不错,为人沉稳端正,他在他身上看到了温润谦和的泽芜君,还看到了冷漠疏离的含光君,温润谦和但又冷漠疏离,简而言之,翻版的蓝襄啊。 也不知道谁教出来的,带着蓝家亲传弟子的抹额,不会是花花的崽吧也不知道花花怎么样了。 魏婴脚步颠三倒四地爬上屋顶,拔了一面他们插的旗子,速度极快地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画符者的手法不太熟练外,倒是没什么问题。 在大堂里扶住他的少年急忙喊他住手,他又闹了一阵,把旗子还给他,也知道了少年的名字,蓝景仪。 说回来,这蓝景仪的性子还真有点像从前莽撞跳脱的自己。 姑苏蓝氏倒是出了个另类,他无奈地笑了笑,回了自己破败的小院,思考怎么办。 魏婴无聊地躺在随时可能报废的破床上,手上下意识地想转陈情,才突然反应过来,陈情不在,估计是被金家当战利品收走了吧。 叹了口气,门外传来家仆急匆匆的脚步声,魏婴挑眉,这是出事了。 他被带到大厅,莫夫人指着地上生死不明的莫子渊说他是杀人凶手,蓝思追等人本来守在西院,也被惊动。 蓝思追查探一番,“莫夫人,令郎是被邪祟吸干精气而亡,与莫公子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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