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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达玛瞧了瞧，发现黑瞎子将两只大鸡腿分给了自己跟张启灵。 他从张启灵肩膀上游下来，盘在碗边张大嘴巴量了下鸡腿的大小，发现自己能吞下去后当场表演了出水管抽水。 “哈～”将碗里的汤嘬完后巴达玛弹出去咬住鸡腿缠了两圈慢慢往嘴里吞，那个用来装汤的碗啪嗒一声倒扣了过来。 汤碗盖住了小蛇脑袋跟鸡腿，剩下一截蛇尾巴摆来摆去明显是在努力吞鸡腿。 巴达玛吃完鸡腿满意的想爬回张启灵肩膀上，张启灵手动拒绝，往后挪了点让小蛇够不着自己。 巴达玛顺着张启灵的视线看到自己乌黑的镜片正反射着油光，他心里想着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你嫌我油我涮涮总行了吧？” 小蛇不爽的爬过去顶茶壶盖子，想用温暖的茶水将身上的油渍洗干净。 张启灵无奈的捞起小蛇走了出去，喝完汤的黑瞎子抱着鸡边啃边看他找出个大铁盆用肥皂洗蛇。 巴达玛在水里欢快的游来游去，张启灵在边上用手不停的搓肥皂泡泡，黑瞎子蹲在旁边不停啃鸡肉好蹭水洗手。
第8章 本就是蛇 巴达玛就跟水管似的被张启灵三两下就从头到尾捋了一遍，随后挂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晾干。 “下次变人形吃。”张启灵交代一句就转身准备去收拾行李打算从这里撤离了。 瞎子接了霍仙姑的活导致眼疾恶化，他们全国四处跑着寻找珍稀药材缓解眼疾。 晾衣绳实在太细了，巴达玛缠了好几圈才勉强稳住自己：“可是当着瞎子的面大变活人不会吓到他吗？” 张启灵扫了眼在门口用鸡骨头逗狗的黑瞎子：“不会。” 在斗里摸爬滚打了那么些年，什么丑东西没见过？看见半人半蛇的生物说不定还能猜猜是蛇妖还是女娲血脉。 眼看张启灵说完要走，在晾衣绳上苦苦挣扎的巴达玛赶紧建议：“我真的晾干了，所以能让我回去待着吗？” 张启灵没说话但将手抬了起来，等小蛇在自己脖子上盘稳了后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张启灵的东西用一个背包就收拾完了，就连巴达玛的那个布包裹也团吧团吧装进了背包里。 巴达玛的豆豆眼心疼的看着那点东西，想到自己在毗恭吒拥有一整个宫殿的东西，他忍不住道：“张启灵，实在不行把那个金冠卖掉补贴家用吧……” 张启灵没有说话，巴达玛以为是他觉得不够就接着说：“手镯跟项链也行，但是戒指跟耳坠不行，哥哥说只能给心爱的人。” 小蛇天真的有些可爱了，自己没表态就将所有财产都数了出来。 “不用。”张启灵将高高仰起的蛇脑袋按了下去。 黑瞎子的东西也很少，他那个包里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连衣服都少装了几件，临走还将那头陪着张启灵走出雪山的牦牛牵去卖了。 这一招巴达玛是没想到的，他瑟瑟发抖的将脑袋钻进张启灵衣领里：“瞎子不会把我卖给村民泡酒吧！？” 此时张启灵已经换下了藏袍穿着冲锋衣，小蛇钻得痒痒的他只好抬手按住：“不会。” ＞＞＞ 巴达玛的存在吓到了客车上的人，显然脖子上缠着条蛇的乘客是不可能顺利上车的。 “我还是躲起来好了……”巴达玛钻进了张启灵衣服里窝在他腹部，远远看去就跟小肚腩似的。 张启灵无奈只能用一只手隔着衣服兜住，以免小蛇掉出来。 巴达玛藏起来后，张启灵跟黑瞎子总算成功上了车。 一进城张启灵就买了身连帽衫，他将帽子一戴脖子上盘着的巴达玛就跟项链似的。 巴达玛从帽子缝隙看外边钢筋水泥建造的城市，浑然一体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街道，真的跟那罗陀仙人描述的一模一样！ “哇哦～我是说哇哦～”巴达玛小小声的惊呼。 黑瞎子接了个活，他们决定在这里过夜，等明天确定了目的地再买票继续走。 黑瞎子随意联系了个小旅店落脚，便宜还包饭，主打一个经济实惠。 因为明天一早要走，匆匆解决晚饭后两人就合衣而眠，巴达玛也盘在被子上休息。 在迷迷糊糊睡着前巴达玛还在想：这被子睡着比莲花软和…… 身边的呼吸声突然变大，而且也变近了？ 张启灵疑惑的睁开眼，微微一转头就发现小蛇变成半人半蛇的样子了。 他无奈的将巴达玛压住的被子扯出来给他盖上，随后闭上双眼假寐。 ＞＞＞ 窝在单人床上的黑瞎子迷迷糊糊刚睁眼就被对面床一大坨金闪闪给闪醒了：“卧槽！” 黑瞎子猛地坐起来，抬起墨镜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哑巴！你居然背着我偷吃！” 根本没睡着的张启灵坐了起来，用眼神扫了眼被子示意黑瞎子仔细看。 黑瞎子伸手哗啦了个波浪造型示意那位长发女郎被子下身材火辣，表情戏谑道：“所以这位身材火辣的美女你搁哪儿找的？” 巴达玛被黑瞎子刚才的惊呼吵醒了，他迷迷糊糊鼓动蛇腹立起来：“谁偷吃了？你们吃饭怎么不叫我！” 好高！ 黑瞎子仰头去看那坨金闪闪的脸，那双充满清澈愚蠢的眼睛将压迫感破坏的一丝也不剩。 “噗～”黑瞎子笑喷了：“琪琪格你变人怎么只变一半啊？是不是不行啊！” 明白过来根本没有开饭，巴达玛鼓动蛇腹在床上盘了两圈：“你才不行，这才是我原型，变成蛇只是不想吓到你而已。” 就算变成人他的脸上也带着天真，那双像盛开莲花瓣一般的金色眸子里还带着几分慈悲。 “嘶～”刚才被金子闪花了眼，黑瞎子现在仔细一看搓着下巴问巴达玛：“琪琪格，你不是蛇而是龙吧？天竺来的那伽龙。” 巴达玛摇头：“那伽只是在佛经里被翻译成龙而已，我就是蛇。” 红宝石耳坠折射着灯光跟眉心的红痕相得益彰，黑瞎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背包里取出那顶金冠戴巴达玛头上。 黑瞎子退后两步满意的打量起来：“哑巴，你快来看，琪琪格这副打扮跟天竺那些神像简直一模一样，就缺个花环了。” 他装模作样的双手合十做出参拜的样子：“琪琪格，你管财富吗？管的话我去买两根香拜拜。” 看到对方双手合十巴达玛下意识双手合十回礼，这都是刻在DNA里的礼貌了：“吉祥天主母才管财富，你想发财的话……” 他低头将自己身上的金饰都打量了一遍：“有了！” 巴达玛将蛇尾变成双腿盘腿坐下，将手伸向张启灵的方向：“张启灵，能借一下匕首吗？” 张启灵疑惑他想做什么，将别在腰上的匕首递给巴达玛。 巴达玛接过匕首，随后取下手掌宽的金项链拔出匕首开始撬上边金币状的装饰物。 “等等！”黑瞎子赶紧伸手阻止：“琪琪格，你不想要可以给我啊，样式毁坏了可就不值钱了！” 巴达玛将撬下来的金币递给黑瞎子：“这是财富拉克什米的手心涌出的金币，佩戴它能带来财富，做成饰品的话只能镶嵌不能打洞。” 打洞破财，可不兴戴了！ “还有这宝贝呢！”黑瞎子接过金币对着灯光仔细打量。 巴达玛撬下另一枚递给张启灵：“给你，张启灵，你也有份的。”
第9章 很高兴遇见的是你 张启灵看了那枚金币几秒，最后还是伸手收下了。 巴达玛放下匕首双手合十：“礼赞拉克什米！财富会带来财富，带着金币就能招财了。” 金币正反两面都有女神像，看起来很是精美繁复。 黑瞎子虽然对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将信将疑，但还是欢天喜地的将金币收了起来。 就算没用，那金子戴着也喜庆！ 项链是对称式设计，两边是两枚金币做装饰，中间是颗椭圆形的宝石。 残缺的项链是不能再戴了，看到宝石巴达玛才想起宝石的作用，于是他又取出匕首将宝石扣了下来递给黑瞎子。 “瞎子，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眼疾具体是什么情况，但这颗宝石是天医昙梵陀利送给我的礼物，你带着它说不定能改善眼睛的情况，如果没用的话……” 巴达玛斟酌了下说辞：“没用的话，等我能回家了就去毗恭吒帮你想办法。” 会分鸡腿给自己吃的瞎子是好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瞎子真变瞎子！ “谢了！”黑瞎子反手就将鸽子蛋大的宝石变没了，他早已接受自己会瞎的事实：“你刚才说‘能回回家’是什么意思？现在不能回去吗？” 这俩都是好人，那罗陀仙人说要找好人做队友。 巴达玛点点头：“嗯，那罗延让我跟着下山遇见的第一个人。” 他转头看着张启灵笑了起来：“很高兴遇见的是你，张启灵。” 张启灵除了冷清了点简直完美！ 那罗陀仙人说人间的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但自己遇见的都是好人！ 金色的莲花眼里装着满满的喜悦，张启灵移开目光不再看巴达玛，而是捏着那枚金币仔细打量，仿佛在仔细研究上边的花纹。 黑瞎子见张启灵靠在床沿上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墨镜下的眼珠一转继续问：“跟着张启灵，然后呢？” “然后？”巴达玛疑惑的皱起了脸：“我也不造啊？张启灵，要不你干什么都带着我？” 他期待的盯着张启灵，眨巴着金色的莲花眼，鸦羽般的睫毛也跟着扑闪。 张启灵从金币上收回目光，盯着那双真挚的金眸认真问：“跟着我就能回家？” 巴达玛摇摇头，眼里带着疑惑：“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想跟着你。” 这可能是那罗陀仙人说的那个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之类的？他已经忘不掉自己被冻僵时，从张启灵脖颈上汲取到的那丝温暖了。 之前或许存着几分利用的黑瞎子劝诫道：“琪琪格，你也看出来我们杀孽很重，我跟哑巴做的可不是什么好活计。” 巴达玛兴奋得瞪大双眼叭叭的说了一大串：“你们两个不会是杀手吧！？这种故事里的职业居然真的存在吗？杀孽什么的踩死蚂蚁都会积累，那个没什么关系的啦……” “停停停停！”黑瞎子赶紧伸手，左手顶在右手上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再听他讲下去我就要真以为自己是克勃格、CIA之类的冷血杀手了！ “怎么了？”巴达玛疑惑的盯着黑瞎子。 黑瞎子收起笑脸：“其实我们干的是倒斗的活计，每天要往地下钻的，没故事里那么美好。” “我跟你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反正我要跟着一起去！” 巴达玛不知道‘倒斗’是什么意思，他变回蛇身呲溜一下窜回了张启灵脖子上，高高的仰起脖子嘶嘶的吐着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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