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非常后悔,吓到疯狂旋风摇头:“我错了,我不该骂您的,呜呜呜放过我放过我放过我,您去吃横滨好不好?” 钟离无奈笑问:“小友,横滨不是你的朋友吗?” 东京无情的道:“我保证他现在不是了,就凭我是首都,我是老大!” 钟离:“……” 原来你们是热塑性弹性体(塑料)级的友谊。 幸好城市意志们不用治国,不然按照东京的任性程度,明天某个岛国怕是要直接内乱,邻居见一个卖一个。 巨龙活动一番龙尾,好似一位养孩子经验丰富的老父亲,正宽容的看着东京小姐满地打滚,阴暗的爬行。 钟离将地上的头颅捧起来,重新安回了东京的脖颈上,咔嚓一声后,地上的小女孩抱头跳起来,想要逃跑,离巨大的岩龙远一点再做打算。 只是,咣当一声—— 东京并没有同她预期的那样穿墙而过,恰恰相反,她一头撞在对面墙壁上,仰头倒下,震惊的躺在了地板上。 “好疼,不可能……” 钟离弯下腰抱起东京,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幸运的是东京不像人类,脑袋差点撞掉了,但额头上没有撞出大包。 “如若按照常理,小友无法接触到实物,对否?” “呜——” 东京害怕的牙关打颤,害怕的疯狂点头。 钟离不确定其他人现在是否能够看到东京,若是能看到,走廊中突然出现一名陌生的红眸小姑娘着实有些奇怪,若是看不到,那发现有人在对着空气说话,就更奇怪了。 于是,钟离便将震惊中的东京带回房间。 来不及准备一壶好茶招待客人,钟离先生思考了下……数年前胡堂主刚刚学习走路时,摔倒后除了朝地板发脾气外,还需要客卿的抱抱——深夜,烛光,万籁俱静,青年将小女孩抱到往生堂的槐木棺材板上,牵着小女孩的手,带着胡桃一步一步来,慢慢往前走。 他不怎么善于用言语安慰孩子。 还好在家中孩子成年前,他都会带上些哄孩子用的糖果。 沙发上的座敷童子被吓的动也不敢动,鼻子抽了下。闻到了人间香甜的味道,小姑娘的泪水卡在面颊间,她猛地瞪大眼睛,快速将手里的奶糖塞进嘴中。 “好好吃,甜的!原来甜的是这种感觉……” 东京小姑娘眼睛一亮,决定做一个撑死鬼,跳下沙发抱住钟离的大腿开始嗷嗷待哺,极其贪婪的请求钟离继续投喂。 俊美的青年有些茫然的歪头:“啊?” 同时。 外面的房门再次被人敲响了。
第10章 门外有人敲门。 继续耐心敲门。 敲门…… “讨厌,不能让毛毛人发现我在这里。” 东京仿佛刚出生后学会的第一句话便是“讨厌”。 座敷童子捂住口中的糖果,被电击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扒住套房的墙壁,顺着高档无甲醛米色油漆爬上了天花板。 在开门前,钟离若有所思的望了眼东京所在的位置。 孩子们总是匆匆忙忙。 座敷童子所到之处,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静谧笼罩着每一寸空间,黑暗的裂缝扩开张牙舞爪的大口。令人不安的红色在天花板上跳动,座敷童子的和服垂落在半空中,座敷童子的关节缝内满是白色的霉菌,厚厚一层叠着,莫名有种窒息感。 血色拼接成都市的剪影,鬼孩子的眼睛空洞无神,黑洞里面闪烁着森然红光。漆黑的半长发杂乱无章披散在前额,好似一团无法解开的电缆死结。 就在钟离先生走过去开门的瞬间,座敷童子的四肢不断地在天花板上扭动,发出令人不安的咔嚓声。 嗯,稍等。 不是东京的骨节在咔嚓作响,是东京小姐以饿死鬼投胎般的气势,一边在天花板上乱爬,一边阴暗的往自己嘴里塞牛奶硬糖。 ‘呱唧、呱唧。’ 座敷童子使劲咀嚼口中的人间美味,被糖果甜的泪流满面,发出呜呜鬼哭。 ——糟糕,这个东京傻掉了。 钟离突然觉得这只座敷童子有点眼熟。 就在几个月前,往生堂北美分部接了一份“收敛委托人失踪兄长一家遗骸”的单子。于深林小木屋中,委托人兄长留下的两位鬼婴孩子也是这般开心的在天花板上乱爬。 一个卡视角落地杀,差点咬掉了他们往生堂仪官的脑袋,顺带被玉璋护盾崩碎了鬼婴宝贵的乳牙。① 钟离想,下次他会记得将玉璋护盾的效力调低一点。 而东京小姐应该不需要啃他的玉璋护盾锻炼牙口强度吧? “嘘。”钟离竖起手指,朝天花板上的小女孩晃了晃,暗示东京不要发出太大的响声,现在还不确定其他普通人能否看到东京。 “好的,龙大人。”座敷童子乖巧的点头,自从吃到人间的奶糖后,座敷童子原本阴森的目光变得清澈了起来。 ** 东京再傻也是能分清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 虽无法辨认出巨龙的来历,可莫名其妙的,东京感觉她所存在的那片土地,微醺间正在同青年产生共鸣。 就好似不是青年站在她的城市中,而是她被巨龙捧在手掌间,温和的、肃穆的,随着地幔中的岩浆和旋转的地球,在大气层的保护下安心的漂浮。 东京:“……?!” 扯淡吧,东京可以确定巨龙并不是她的同类。虽然巨龙可以看见她,甚至还可以通过接触同化她的存在,在人间赋予她实体。 但地球上没有城市的脉络同青年相连接,东京便猜测钟离是一种特别古老的巨龙,或者新时代变种人之类的,反正在青年这里装乖,不影响她高贵的东京大小姐那不存在的面子。 座敷童子发挥了前恭而后倨的美德,随时准备盗窃房中的糖果逃跑。东京甚至有生气——若是青年能早把她揍一顿,东京也不用提起自己的脑袋砸她最喜欢的两只毛毛人,并当场丢脸了! 早把她揍一顿,就像京都那只讨厌的老狐狸,把她挂在尾巴上坐过山车;或者那个雪中老妖婆札幌做的一样,把她冻成冰块,不就完事了吗。 座敷童子非常有经验的在心里腹诽,她突然感觉到门口徘徊着非常熟悉的气息,东京瞪大眼睛吞下了奶糖。 同时间,门外的金发女人朝钟离先生打了声招呼—— 稍等,稍等…… 钟离听到天花板上的东京在小声嘟囔。 “贝尔摩德?我喜欢你的金头发,但可爱的毛毛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你和坏酒们组团炸伦敦塔去了?” ** 坏酒、炸伦敦塔、还有可爱的毛毛人? 钟离听着,仿佛在听东京抱怨家中的猫咪不守规矩。 那只本该安心留在沙发上挠猫抓板,与同伴玩耍的猫咪,意外地跑出家门,在十字路口逆光闯红灯,把东京吓到一惊一乍。 考虑到自己同城市意志们不熟,钟离先生虽有些在意东京家里养的“猫”,炸掉伦敦家里具有重要政治意义的“古董”,会对这些城市意志们的塑料关系产生什么影响,可他还是忍住了。 敲门的人是一名消瘦的金发女郎,她正是钟离那趟“伦敦-东京航班”,突发疾病倒下的富商的妻子。 钟离记得这位夫人名字叫做露西·法尔科,是英国宝石设计品牌老板约翰·法尔科的二婚妻子。 经过飞机上的短暂寒暄、共同患难,钟离得知这对夫妻年龄相差30多岁,是名副其实的老夫少妻。 露西结婚时还在念大学本科,同丈夫结婚后,不知是自愿还是强迫,露西女士暂停了学业,放弃了她心爱的化学专业,并同丈夫一起搬到了英国居住。 一年后,约翰的设计公司被时尚界巨头P企业收购,约翰卖掉自己的公司宣布退休,带着心爱的妻子来日本,打算参加铃木次郎吉先生举办的翡翠宝石展览消遣人生。 ……也就是借走翡翠龙雕的那场宝石展。 现在金发女郎紧张地站在门外,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揉搓,金色乱发垂在肩上,蓝色的眼眸中满是不安。 法尔科夫妇的身家总和超过三亿美元,一般高档定制品牌是这类上层人士的首选,年轻的法尔科夫人却穿着件布料粗糙的大学文化衫,绿色的领口已经被摩擦起毛。露出的手腕上带着嵌有大学缩写的铁质手链,文化衫下面是一条普通的黑色长裤――这位经济优越的夫人打扮的好似刚进入大学,普通家庭出身的大学生。 法尔科夫人的手指紧紧抓住衣角。 钟离听到东京在天花板上乱爬,努力想告诉他,眼前的露西·法尔科是一只名叫“贝尔摩德”的坏猫所做的伪装! 可钟离不认识贝尔摩德。 他顶多听到之前日本城市开大会时,说贝尔摩德是瓶响当当的反水“好酒”。 钟离先生:“?” 这年头瓶里加水也算好酒了,食品质检部门不来管管? 一股甜腻的学生香水味道袭来,钟离微微蹙眉,将目光从女人的手腕链子上移开。 女人手链上连着几个字母:M.K.T.U. …… ——M.K.T.U. 全写为Miskatonic University或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简称密大,始建于1690年,坐落于民风淳朴的阿卡姆小镇。 其心理学、考古学、历史学、生物和化学皆达到了全球顶尖的研究水平,每年保证将一半学生输送进神经病院或者坟墓,因此被踢出了美利坚的常春藤名校联盟。 钟离在开门的瞬间就发现,法尔科夫人手腕上的链子是密大的纪念品,她身上穿的大学文化衫上印着一条抱着足球的绿色鱿鱼。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条鱿鱼的名字叫做“小密”,是密大足球队的吉祥物。② 钟离先生的客座大学就是密大,所以这算多出来了一名校友? 钟离先生:“……” 法尔科夫人:“……” 东京还在天花板上小心翼翼的嚼奶糖,发出的声响微不可闻。金发女郎却敏锐感觉到了四周不对劲,不着痕迹地查看一圈后,朝着钟离露出了一抹笑意。 她开心的打招呼,用敬爱的眼神看着钟离,将青年当做了自己的大学老师:“教授,您看见我的手链了,还有小密,我以前是密大的足球队助理。” 法尔科夫人倒退几步,神情变得局促起来,“我曾经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化学系的学生,但没有坚持完成学业,说出来害怕您怪罪,在飞机上见到您时便没敢直接说出口。” 数年前,钟离先生第一次被密大邀请去做访问学者,还有兴趣开过关于璃月符文解读的考古学专业课程。奇怪的是,他的教室被来蹭课的学生挤满,报名的却始终不足十人。 考古学的课程晦涩难懂这是事实,自然不会有太多学生对金文研究感兴趣,可剩下那些把教室挤到水泄不通的年轻人们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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