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顺着自己的灵压找过来之前,不只安排了朽木白哉帮忙照看着小朋友,还联系了同时在高专的黑崎一护过来帮忙。 “虎杖君那边怎么样?” “他和那个东堂打了一架,不过对方似乎没带着什么恶意,虎杖希望我只是做一个观众。”黑崎一护耸肩,“跟着他一路去了河那边后,正好就看到白哉在那里,我就过来找你了。” 来的路上遇上了熊猫带着那个不爱说话的狗卷君,狗卷君似乎还受伤了,他还顺手帮了下。 月见里修一点头表示知道了,觉得不对劲又看了一圈,“浦原呢?” “救了人之后,在研究外面那个罩子。”黑崎君干巴巴地回答,顺便指指头顶的「帐」。 … 不愧是你,浦原。 他决定换个话题,转头去和明显没那么游刃有余的加茂宪伦说:“识相点就把东西留下,乖乖地把自己绑了,等着高专的人过来收拾你们。” 黑崎一护虽然看上去年轻,但身上的气息丝毫不比月见里修一差。单论实力,一个死神就够他们两个对付了,再多一个,实在是没办法占上风,反而显自己于险境。 加茂宪伦不说话,盯着他看了半天,额头的缝线似乎都有些狰狞。 “想跑吗?可是你也跑不了了。” 月见里修一脚尖轻轻一踩,浅紫色的光晕再次铺满整个地面和墙壁,“把伏黑甚尔交给我。” “他不在这里。” 加茂宪伦大大方方地摊开手,“你追踪到的不过是残留在真人身上的气息,伏黑甚尔的封印目前放在我的同伴那里。” “那就叫他带着过来。”月见里修一皱眉,“我没什么耐心。” 没人说话。 “修一,我觉得他们…” 黑崎一护有点迟疑地凑过去,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对方似乎只是要留月见里修一在这,而不是真的要谈些什么。 “他们在拖时间。” 似乎感应到什么的月见里修一把刀一收,“不叫就不叫吧,你想拖时间,正好,我也有这个想法。既然不走,就留下吧。” 一阵极强的威压忽然从头顶开始向外扩散,黑崎一护两步跨上台阶,冲到门外,只看见笼罩着比赛场地的帐一寸寸消散。 发色雪白的最强踏在虚空中,摘了眼镜后苍色的双眼如无情的神子一般冷冷地俯瞰着人间。 “五条悟来了。” 感应到某位少爷的咒力而下意识放松的月见里修一偏过头,“开心吗?” 一直以来都有些不正经的真人这才又些慌乱起来。 “喂,你的杀手锏呢,快点拿出来,现在不走我们俩可是真的要完蛋了。”他戳戳一旁的加茂宪伦,“五条悟来了啊!” 月见里修一的刀已经收回,但指间捏着的鬼道一直没松。对方既然能想出拖延时间的对策,肯定就有所准备。 他看着那个刚才撑伞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通体银白,夹杂着几缕深黑色。黑色如活物般在表面游走,又像液体一样滴落在地面上。 液滴落地的一瞬间,加茂宪伦又撑起了他的伞,伞沿遮住了脸,再次抬起时,之前那张年轻又俊朗的脸就变成了一张苍老的面容。 细长的眉眼,唇上留一小撮胡子,有些松懈的皮肤,不变的还是额头上狰狞的缝线。 那滴黑色融进地面后,蜿蜒着爬成了一道细线,加茂宪伦一把拉过真人跳进细线之下的缝隙里。 “下次见。” 离开前,他还不忘了和和气气地和月见里修一告了个别。 那滴黑色正在不断消散,气息熟悉至极,是月见里修一在伏黑甚尔身上留下的封印的力量,不知道怎么为别人所用了。 他自己的力量显然能打破他自己的束缚,也就叫这两个人轻松地跑了。 封印有变,高专也有变,这件事不能这么轻松就结束。 他把抢回来的宿傩手指朝着黑崎一护的方向一扔,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下去。 “修酱!” 五条悟急匆匆地追过来,只追上了月见里修一潇洒的衣摆。 * “咒胎九相图,宿傩的手指…” 夜蛾正道表情严肃地数着失而复得的几样东西,眉头都快拧成一团。 “到底是谁闯进了高专?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 乐严寺的声音颤颤悠悠,藏在眼窝里的眼睛却尖锐无比,盯着对面愁容满面的夜蛾和看着就心情不好的五条悟。 最强的两条大长腿架在桌子上,无所谓地伸了个懒腰:“诶,不知道呢。” “你…” “不管怎么说,这次还是多谢朽木先生和浦原先生了。” 夜蛾没有回复乐严寺的质问,起身对着一旁的两位死神点头致意,穿回了义骸的朽木白哉微微点头,浦原喜助则是摇着他的扇子,和气地和夜蛾聊起来。 “怎么没看见月见里队长?”浦原故作夸张地找了一圈,“我们的队长可是很金贵的,虽说现在因为五条君的缘故暂时留在了咒术界,但是还是希望各位稍微尊重一下我们的队长。” “不然,我们的合作可能会有些不愉快了。” 虽然月见里修一请辞了,但无论他当不当队长,他在死神里的地位是不会变的。浦原显然是知道了咒术师高层的小动作,正想办法敲打敲打这帮不成器的人类。 “夜蛾先生!” 没等乐严寺做点什么回应,身穿长风衣的灰原雄就突然推开拉门,神情严肃,他直接走到夜蛾正道面前,附在他耳边轻声说: “七海刚刚在回高专的路上被人袭击了,现在正在医院。” “事发的地方刚好有监控,夏油前辈拜托了江户川君在东京警视厅帮忙查看了一下,是…” 娃娃脸的男人张口又闭上,重复了几次才下定决心,压低了声音:“似乎是修一先生。”
第51章 “怎么是你?” 一身黑衣的男人踉跄着从半空中落下,落进诡谲的环境中。月见里修一也说不上来这像是个什么地方,只觉得四处都是眼睛,看得他头皮发麻。 离他不远的地方坐着个熟人,十年没见,似乎变化也不大。那人穿着黑色的紧身上衣,白色练功裤,嘴角一道疤,标志性的五官上好像写着“禅院”两个字。 月见里修一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又看了一圈周围。 怎么会是伏黑甚尔这人啊?? “哟,耍刀的,你回来了?” 伏黑甚尔倒没有见到仇人的愤怒,自来熟地和他打招呼。这位禅院家出身的天与暴君看上去没怎么苍老,虽然儿子伏黑惠都已经上了高中,他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还是和十年前一样。 他也一眼就认出来月见里修一了,虽然剪短了头发,但这人的长相丝毫没变,周身凛冽的气场和那双紫眼睛也和十年前一样。 跟他交往不多,但显然不太合的来的月见里修一干巴巴地点头表示收到了。 “这是哪?” 他随便找了个看起来还干净的地方坐下,“我正追着那个缝合脸和他同伙,眼前一花就到这了。” 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为了把你找回来,好让惠能安心上学。” “惠有没有我都能安心上学吧。”亲爹甚尔咧开嘴角笑了,“你白费力气。” 月见里修一随手抓了一把身边黑乎乎的东西朝他扔过去。 “行了,你别贫了,知道这是哪吗?咱们得快点出去。” 他将灵压放开后发现这个空间极其诡异,似乎很大又似乎很小,里面尽是些半死半活的怪物。 既然伏黑甚尔已经找到了,他一秒钟都不想多呆。 “「狱门疆」,听过吗?” 哈,丝毫没有。 “特级咒物?” 能困住伏黑甚尔的绝不是凡物,那个缝线脑袋既然敢带着这么一个东西就过来面对他,估计能短时间把他也困住。 那肯定是咒物,而且是级别不低的咒物。 “据说是源信和尚圆寂之后的肉身,能封印世间万物。”伏黑甚尔不在意地把玩着手里的短匕首,“你看,我们两个不都是被困在这走不了了吗?” 嘁。 月见里修一拍拍衣角沾上的黑色黏液,抽出腰间的长刀掷出,一刀斩断生着眼珠的黑色藤蔓。 “你怎么会被这东西困住,”他收回刀后嫌弃地擦着上面沥青状的残留物,边擦变转过头问。 “大多特级咒物说穿了就是依托于物品的强大术式,形成封印的术式再强也不过是限制咒力。” 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一套运行规则,咒力看上去无所不能,但却最终也只能限制咒力本身,以及怀有咒力的人。 伏黑甚尔,禅院家著名的零咒力者,天与咒缚的极致。按照咒力的规则,任何咒物携带的诅咒都对他没什么效果。毕竟他是完全靠着强大的身体能力能顾抗衡青年期六眼的存在。 而他和所有死神都是靠着灵力作战,咒物的封印,想要困住他更是不太可能。 “你再看看。”嘴角带疤的男人咧开嘴,一副要看他笑话的样子。 想赶紧结束几个月的”伏黑甚尔寻找工作”的月见里修一强迫自己忽略周围一切的违和感。 他准备用个破坏性强的招式,把这个封印一波带走,正好这个时间出去还能赶上和五条悟吃晚饭。 “你靠后站一点。” 伏黑甚尔被他顺手推到一边,握着刀柄的手松开,深黑色的长刀刀尖朝下,像一滴水一样融进地面。 天与暴君抱臂看着他。 “散。” 浅紫色的花瓣在黑暗的狭小空间里突然爆发,像是一阵旋风,以黑衣的瘦高男人为中心向外扩散。薄如蝉翼的花瓣上代着强烈的肃杀之气。 伏黑甚尔的表情却没有任何波动。 ! “怎么可能!” 花瓣没有如想象那般撕开封印,反而无声息地融入了黑色中,如此自然,就像是水滴回到了大海。 月见里修一错愕地张开五指,又握拳。 “那个额头上缝线的人说,关着你的封印没有带在身上,他在说谎。” 从见到伏黑甚尔开始就反常急躁的月见里修一眼神逐渐平静,“他是怎么把我的封印和狱门疆融合的?” “终于发现了?我还以为你这十年脑子受了什么伤,还是急着见五条悟让你像个慌张的年轻人?” 男人促狭地对着他眨眨眼睛,“这可是你自己设下的封印,这么快就忘了?” 看他这个样子,月见里修一就觉得拳头硬了。 看在狱门疆的份上,先把个人恩怨放一放。 “这是我的力量,他是怎么做到的?” 试了几个八十号以上的破道,不仅没让这个黑乎乎的屋子破开一道口子,反而隐隐地有让它变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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