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没有了保护目标,以禅院直毘人的原则,也是坚决不可能放任他们两人两咒灵就这样离开。 但咒灵的无法进入,恰让鲁卡和莲城焰椎真有精力挡在外面,同时也可以同步高专内的状况。 地面上,衹王夕月这是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受伤的众人。 在神命正宗的压制下,众人别说是战斗力,就连站着都费劲。 尤其是被荆棘连接过的「戒之手」。 夕月尝试用「神之光」的治愈力量来缓解,但却被碓冰愁生用剑面坚定地压住了手。 “夕月,你不能再用自己的力量了。”碓冰愁生的垂眼,“从治愈鲁卡开始,到刚才的净化,你的‘光’消耗太多……会熄灭的。” “不论用与不用,我的结局都不会改变。”衹王夕月反手捻住了剑锋,“……对不起,我的本意并非今日的惨状。” 祗王泠呀或许想要以衹王一族、「戒之手」的死亡来终结无尽的轮回。但衹王夕月却只是想要让他们这一代成为轮回的最后一代,结束轮回的机制,他不希望看到同伴们的死亡。 但,意外到来得太快,他甚至没有看到降织千紫郎的挥刀,就已经面对了他的死亡。 夕月愧疚地看着蓬莱黑刀,握住了对方的手。 触感一片冰凉——后者精神的震荡已经引起了生理反应。 今日之事,哪怕是祗王泠呀那样粗|暴直接的方式,都难达到了。 神命正宗不希望「戒之手」体系的直接死亡,他想要夺取「戒之手」的力量。 衹王夕月闭上眼睛,让绿色的光沿着他自己的边缘蔓延,光点从地面上升起,飘浮在空中,治愈着一切接触到的生命。 都不需要有碓冰愁生这样敏锐的感知就能让人意识到,这种无差别的治愈已经到了失控的地步。 衹王夕月作为“光”,无法控制自己的燃烧,燃料有限,蜡烛终究是会熄灭的。 在所有人中,虎杖悠仁的恢复是最见效的。 一方面,「神之光」的力量确实适配他的身体,另一方面,衹王夕月也是有意倾斜,大半的力量几乎都堆到了虎杖的体内。 不论是多柔和的方式,剥离咒物对受肉来说都是相当具有杀伤力的事。虎杖悠仁体质特殊能够承受,但衹王夕月还是希望能够尽可能地对冲迟来的副作用。 越早应对,后遗症就越小。 只是,有栖川桥对受肉的了解不够。 他并没有意识到,当咒物剥离之时,受肉的身体从内到外——皮肉、经脉、咒力回路甚至是灵魂边缘,都等于开了个巨大的破口。 而此时,同质又不受主体排斥的力量大量涌入填补缺口,实际上就是融入了受肉的身体之中,成为了力量循环再生的一部分。 衹王夕月不会想到,自己临了了,还在无意识中,选择了一个力量的继任者。 不过此时,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神命正宗用咒力挡开了「罪与罚」的持续攻击——只有一个「戒之手」的武器,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够看。 “衹王夕月,我还没有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他的视线锁在用荧荧之光,在他清扫的领域内支撑出一片小天地的夕月,“怎么只有你?护花使者没有跟来吗?” 明知故问。 “你的「大天使之翼」固定了这片领域,高专内是没有咒灵能够踏入的。”衹王夕月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他的余光注意到了乙骨忧太。 虽然“衹王夕月”和乙骨忧太的事实交集并不多,但通过其他的马甲意识,他很清楚地明白对方眉宇间消除不了的担忧是因为什么。 所以,他刻意多加了一句,“但,「大天使之翼」这样领域性的招数是‘仁慈’的——它不具有杀戮性。你无法用它来杀死任何人、任何咒灵,你只是放逐了他们。就像你夺取的术式一样,只要放逐的力量消失,一切自然都会恢复。” 有栖川桥不会真的把属于这个世界的术式和咒灵带走。 乙骨忧太的眼睛随着夕月的话,亮了起来。 神命正宗耸了耸肩,到了你死我亡的这一步,也就没有了否认和遮掩的必要,“就凭你们几个,还想翻盘?呵——” 他轻蔑地笑了出来,“未免想太多了吧。” “当然不只是我们。”衹王夕月的脸上是遮不住的苍白,“还有天白先生和泠呀。” “他们已经死了。”这一点,神命正宗还是肯定的,“死在了彼此的无知中。” “你想办法让他们避开了一切和解的机会,可最后一步,你仍然需要他们同归于尽,”衹王夕月感受着远处和鲁卡会合的人,最后一块拼图也即将到位,所有马甲卡都回拢到了一起,“你没有意识到吗,同归于尽就需要他们二人面对面……都已经决定好了要赴死,他们难道还会给自己留下未知和遗憾吗!” 衹王天白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记忆的问题、他已经布置下了降织千紫郎这一步棋,又怎么会真的按照神命正宗的意图,直接和祗王泠呀沉默地对拼。 神命正宗却有自己的理论,“即使是以误会开头,可是一千年过去了,那些后来的积怨也已非言语所能开解——这么长的路,他们两个早就不能回头了。” 不论是天白还是泠呀,他们都不能只做自己。 积重难返的道理,神命正宗看得太透彻了,所以他不担心。 那二人的死战不仅仅是敌视,更是唯一一条能够殊途同归、彼此和解的道路。 “……正因如此,他们的一战无论如何都不可避免。”衹王夕月闭上眼,压抑住了内心涌动的起伏,“但如果,你以为他们只是厮杀,那未免也太小瞧他们了——” 神命正宗看着衹王夕月如此沉静的脸庞,心里打鼓。 一股不安逐渐涌现了出来。 “和你那可以打开天堂的钥匙不同。泠呀的「拉杰艾尔之锁」和天白先生的「所罗门王之锁」都是封印地狱的锁——所有人都只知道,同等的力量撞击会抵消、会同逝。却都忘了,只要是锁,就可以被打开。” 需要两把锁来封印的力量,在理论上足以抵消「以诺书之钥」的全部力量。 神命正宗的笑僵住了,他激烈地反驳道:“少吓唬人,衹王夕月!那两个人说是拥有「拉杰艾尔之锁」和「所罗门王之锁」,但实际上,他们只是两个看门人。不是锁在保护他们,而是他们必须保护锁!他们也不是钥匙!” 地狱的力量不可以被释放,所以才需要封印和锁链。 衹王夕月淡淡开口,“守护者已死——只要他们活着,锁就无法转移出去。但……他们已死,锁就终于可以被取走了。” 在黄昏馆的战斗里。 除了衹王天白、祗王泠呀、黄昏馆众外,不是还有一张没有碎裂的马甲卡吗? 那张卡在战场之中,当然不会毫无作用。 “即使是死,锁也不会破开!”神命正宗急切地说着,不知是想要反驳,还只是在说服自己,“没有钥匙,只要钥匙不存在——” “钥匙当然存在!”衹王夕月打断了他,抬头看着天空,刺眼的阳光里,似乎隐藏着一点别样的光亮,“天白先生在战争之外,还要顾及衹王一族的发展和「戒之手」的转生。那泠呀——难道你以为,这么多年,他在生存恶魔、咒灵之间生存,就什么都没有做吗?” 神命正宗眼神一空,像是在努力地思寻着什么。 一阴一阳,两把就像是双生子一样的锁,当然也需要两把一样同质的钥匙。 地狱的钥匙掌握在恶魔手中。 双生子恶魔的手中—— “……「ROXASS」。”神命正宗的一根弦被绷紧,瞳孔骤缩——他恍然大悟,“两把同质的魔剑,被一对无差的兄弟持有。” 鲁卡和鲁泽——「ROXASS」和「ROXASS」。 他们拥有的武器,就是打开一切的钥匙。 话音一落,隐藏在阳光之中的气流锋利了起来——“歘”的一声,破空而下。 瞬间劈碎那连接在「以诺书之钥」外的锁链,压断了「大天使之翼」净化的空间。 “叮!” 脆响之源,是那坚固无比的以诺书外壳崩开的裂痕。 阴影随即笼罩而下,一把有两倍大的「ROXASS」从天而降,紧跟着那股锋锐之意坠入了大地,将土地直直分成两半。
第167章 167 「ROXASS」和以往所见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它深深地插|在地表以下,地面裂开了一条深深的缝隙,低头望去,甚至看不到边际。 只有有栖川桥知道,这把刀不是插|在世界的表面上,而是插|在世界的壁垒上,成为了填补的缝隙的“水泥刮刀”。 【主系统功能开启中……】 【已开启】 【世界壁垒连接中……】 【已连接】 接连不断的变故冲击到了每个人的身上,咒术师——不论是否在场,都因为天元的死亡而激烈地反应着。 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提供了缝补世界壁垒的“水泥”——意识精灵。 【核算中——】 【填补开始】 有栖川桥深吸一口气,根据填补速度快速计算着所需时间和所需材料的量。 这将决定他接下来的嘴炮数量和战斗速度。 「ROXASS」细长的剑身成倍扩大,使得剑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异常——刀面正反那近似文字的纹路、刀锋边缘延长的黑羽、刀柄正反不同颜色的两颗宝石。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宝石深处仿佛种着一对魔瞳。 一银一紫——仿佛是鲁卡和鲁泽的眼睛。 不,那就是他们的眼睛。 衹王夕月在和银瞳对视之时,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种跳动。 紧接着,这双眼睛的主人便沿着被「ROXASS」劈开的领域攻了进来。 他的速度很快,几乎是急不可耐地冲了进来。 衹王夕月所踏入的未知危险让鲁卡畏惧,他放任着这种情绪在大脑中流动,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拉斐尔之盾」!” 以诺书中飞扬而出的白光组成了一面有形的盾牌,阻挡着鲁泽的攻击。 和鲁卡对衹王夕月的关注不同,鲁泽的战斗意志更加清晰。 他对祗王泠呀有着信仰般的忠诚,而战斗,则是祗王泠呀最后的命令。 鲁泽会不惜一切代价执行命令,他不会背叛自己宣誓的忠诚。 【马甲卡「剑王·鲁泽」同调率已上升至100%】 他手上依然拥有着自己的「ROXASS」剑,和地面上所|插的、主系统制造的连接点不同,这是他的剑意本身。 人剑合一。 这让他攻击的速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限,让人眼花缭乱,甚至连残影都很难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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