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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瘦削，体力差得惊人，除了有时灵光一现的表现和超越同龄人的大脑，他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天赋。 没有事业心，没有胜负欲，没有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球员的愿望。 按照杰拉德的话就是‘养尊处优又弱鸡但踢球意外很聪明的小少爷，不过看起来不像是会将足球放进未来的样子’。 抱着水壶的小梅西先生想到这儿，撇撇嘴。 “我要监督伊格好好训练。” “阿嚏！”银发男孩打了个喷嚏，脚下一滑，来了个用屁股滑跪的动作。 脚下的球被身后的防守人员趁机断掉，一个长传传到了伊格纳茨这一边的半场。 曼联青训营U14的主教练在替补席上被这个原地摔气得跳脚。 菲尔德一个滑铲把球从大禁区边缘救回来，传给右路的洛克菲勒。 “嘿伊格，生病了吗？”雀斑男孩拍拍长得比他还高的伊格纳茨，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只是刚才脚下有点滑。”瘦瘦高高的伊格摆摆手示意没事。 菲尔德见状放下心，继续专注于比赛。 球在右路争抢激烈，人在中路的伊格纳茨看了看形势，干脆站在原地休息了。 英超联赛特色的身体对抗，他一向是无法参与其中，去了其他人还得分心照顾他，还不如不添乱。 他偷偷揉了揉大腿，精致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因为整个人太单薄，摔在地上委实有点痛。 刚刚还在气他平地摔的教练恰好瞄到了他的动作，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叫在一旁都要睡着的球员热身准备上场。 ——比赛可以不踢，伊格纳茨必须健康地下来，这就是每个教练放在第一位的执教准则。 右路互相怼了十几个来回的战争最终以死球作为结局，活动了活动手脚准备大展身手的伊格纳茨还没开始，就被教练拎了下来。 他有点懵地坐在替补席上喝水。 他很顺利地在青训营里呆下了，而且以10岁的年龄混在U14里，勉强可以夸一句天赋异禀。 原因很简单，他太高了，在U12里就像踩了高跷的长颈鹿，经常被一堆豆丁误认为是裁判。 他也没有最开始那么文文弱弱的样子了——虽然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玻璃人，起码踢半场完全没有问题，虽然跑动不多，但每一次跑动都是有意义的。 既然被换下来，而且教练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很怕他受伤，善解人意的小天使非常愿意坐在替补席。
第12章 两年后。 “一场漂亮的胜利，毫无疑问。”带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赞赏地说，眼睛直直地盯着场上被所有人簇拥着的高个少年。 他有着一头堪称绚丽的银灰色短发，眼睛笑得眯起来，高挺的鼻梁，嘴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看起来十二三岁的面孔，身高却足足有接近一百八十公分。 身形修长，甚至称得上消瘦，手臂上却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流畅而自然。红色的球衣衬得他肤色更加苍白。 “伊格，今天给菲尔德的那个长传真漂亮！下场给我也来一个呗！”洛克菲勒捏捏他的小脸，在他板起脸之前退到一边。 “你是个后卫，清醒一点。”伊格纳茨揉揉他的头。 手感不错，再撸两把。 进了个球的菲尔德从后面跳到他身上——他现在已经矮了十二岁的小弟弟一头了——脸上的雀斑仿佛也被他的喜悦浸润得亮闪闪。 “今天我们小加百列踢了六十分钟，感觉怎么样？体力还可以吗？” 伊格纳茨很实在，“不太可以，有点累，我觉得。” 迎上来的教练顿时花容失色，拎着银发小朋友左看右看，很怕他伤到。 教练的女儿是海勒·加百列的忠实粉丝，要是她知道海勒的宝贝伊格被自己老爸累到受伤… 就很惨。 周围浑身是汗的男孩子看着老母鸡一样的主教练，笑成了一团，学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又赶在被怒火波及前溜出了赛场。 “这个孩子可真不错，技术精湛，话题度高，而且才十二岁。”中年男人感叹，他身边的老球迷听到了不由得挺挺胸，面上写满了自豪。 “这是伊格纳茨，伊格纳茨·加百列，红魔的小巫师！我可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先生。他显然是这个星球上最优秀的小球员之一了，谦虚礼让，踢的也好，这是我们的骄傲！” 老球迷喜气洋洋，“他今年十二岁，但毫无疑问，几年后他就会出现在老特拉福德，我有点等不及那一天了。” 中年男人显然很认可前半句话，是的，优秀而又年轻的，加百列。 可为什么偏偏要去老特拉福德呢，海布里球场不是也不错？ 中年人跃跃欲试准备挖墙脚。 他是个球探，属于阿森纳的球探。 按理说，这么小的孩子，还在踢小孩子们的联赛，是无法引起豪门球探的注意的。 但没办法，伊格纳茨·加百列不一样，他从走入绿茵场的那一刻起，就是全英格兰小报的宠儿。 穿的什么号码的训练服，什么品牌的足球鞋，训练赛拿了几个助攻，躺过哪个位置的草坪…英国媒体爱他，爱到这些细节都会被不厌其烦地刊登在下一期的醒目位置。 而且海勒·加百列不拍戏的时候就是个死宅，半个月不见人影，怀春少女们就只能把自己的爱倾注在了小伊格纳茨身上。 “今天伊格去伊顿报道了，小领结配燕尾服好萌！姐姐抱抱！” “伊格今天有比赛！啊啊啊又长高了！手臂线条好好看！” “这个衣服伊格宝贝穿好好看！我也要给我弟弟买一身！” 他甚至还有属于自己的球迷队伍，每次比赛的时候会在一边挥舞着自制小围巾一边比心的那种，是英国青少年联赛中一道醒目的风景线。 全欧洲最有名的小球员非他莫属。 不过，同大多数人关注他的外表和家世不同，球探先生更多是在关注他在足球上的价值。 在英超这个略显粗鲁的联赛中可以称得上是细腻的脚法，在这个年龄段堪称优越的大局观，以及永远都冷静而缜密的思维。 再加上他自带的话题度和商业价值，和背后仿佛慈善机构一般给俱乐部无偿投资的加百列家。 肥肉！这是块肥得流油的大肥肉！ 阿森纳就是第一批盯上伊格纳茨的俱乐部。 主教练温格热衷小妖，教授之名传遍欧洲，但伊格纳茨显然有点太小了。 不过好在，小孩子便宜。 财不大气不粗的阿森纳简直太需要这种便宜又有天赋的小球员。 “不过从小培养也不错，如果他能一直留在俱乐部，那就是我们的一个象征，你懂吗？象征着俱乐部的变迁与进步，这很好。” 青训出来的球员总是更得老球迷们喜爱，因为这些孩子是他们看着成长起来的，从看饮水机到成为顶梁柱，这是最能体现凝聚力的过程。没有人会舍下自己培养长大的孩子，球迷也是一样。 阿森纳想要签下伊格纳茨，想要让他成为这么一个俱乐部精神的代表。 中年男人最后看了看身影已经隐没在球员通道里的银发男孩，大步走出了球场，拨通了温格先生的电话。 “他值得，主教练先生。” “他值得我们培养他长大，他会是未来海布里球场上最明亮的一颗星。” “里奥，你知道吗？”皮克把正在换衣服的梅西拖到一边，鬼鬼祟祟地贴在他耳边说。 已经高了他一个头的男孩此刻挤眉弄眼，像一只预谋偷鸡的黄鼠狼。 里奥不动声色地挪了挪，防止杰拉德没刮干净的胡茬蹭到自己。 “阿森纳的转会经理联系过塞斯克了，他们想要签下他。” 已经做好准备听皮克讲“拉玛西亚的二十二条八卦”的里奥这才回神，他小小地皱了皱眉，“是吗？” “是啊，不过他们最近好像又看上了哪个球员，被塞斯克拒绝过一次就没什么消息了。你知道的，阿森纳向来不是出手阔绰的俱乐部，听说他们更倾向于那个更便宜的男孩。” 所以，这种没有后续的事情，显然可以归类到拉玛西亚二十二条八卦中。 里奥先生为自己居然觉得皮克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事情而感到惭愧。 弗格森抬抬眼睛，面容有些扭曲地摆弄着摆在桌面上的薄薄几张纸。 “所以说，温格又想来挖我的墙角？连一个才十二岁的奶娃娃都不放过？” “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伊格纳茨还没在大舞台上亮相，怎么这么多俱乐部都想挖走他？是我这个赛季太过慈祥，让其他人对我有一个错误的印象吗？” 吹风机跃跃欲试，想把觊觎他的小巫师的俱乐部全都揪出来吹一通。 不，坐在他对面的转会经理平静地想，有一个名字叫做海勒·加百列的叔叔是怎么都不可能低调的。 本来一个小青训球员的求购事宜是远远不会麻烦到一线队主教练和转会经理亲自洽谈的，但加百列先生非常特殊，因为他是纯粹走后门进入家属学校的，进入青训营也没经过合训，所以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球员合同。 况且今天他如果转了个会，明天全欧洲就都知道了。 说不定伊格纳茨·加百列庞大的粉丝团就会立刻转投别的俱乐部。 而且大家都知道主教练弗格森爵士对他的特别关注。 “当然不，他是海勒·加百列寄存在这儿的，而且曼联不缺这几十万英镑，我们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宝贝送出去？”弗格森对老对手温格的脑回路进行了日常的不屑之后，干脆利落地发表了自己的想法。 “而且说真的，我希望他能留在曼联，除非他自己想走，我是不会把他推出去的，我想，俱乐部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伊格纳茨在曼彻斯特这几年，弗格森并没有很频繁地去找他谈话，但是每场比赛，不管和英超联赛相比有多幼稚，他都看完了伊格纳茨所有的出场。 感谢小加百列，弗格森因此获得的灵感大概可以更新一遍现有的战术库存了。而且伊格纳茨虽然说和一线队球员比没法看，但可以称得上是天赋异禀了，假以时日未必不会成为一名极其优秀的球员。 傻了才会白白送给别人。 转会经理点头，毕竟加百列家的赞助真的很大方。如果可以，他愿意抱着加百列大喊一声“留下来！”。 “那我们就算达成一致意见了，以后这种来挖人的，想也不用想，直接打发走。” “爵士，那您知道加百列本人的意愿么？大家都觉得，他会留在曼彻斯特。”转会经理收拾完公文包，出门前忍不住问了一句。 伟大的曼彻斯特联，欧洲的顶级豪门，有哪个小球员不想留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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