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的神态鲜活又明亮,好看极了。 无情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笑意,颔首道:“大皇子想去哪里都可以。” 这是高贵身份所带来的权利之一。“那大捕头一定要和我一起去。”月笙补充道。 “好。” 月笙开心地抿嘴笑了笑。 他看了眼手中的糖葫芦,掰断上面自己已经吃过、留下痕迹的签子,只剩下一截、一颗山楂。 他从茶桌上方将其递向无情,道:“大捕头,剩下的这颗糖葫芦给你吃。” 大有一副你不拿我就一直举着的趋势。 无情望着他好似小孩子的举动,心里竟升起一丝无奈,这无奈却像三月的春雨,清新、美妙。 他抬手过去要接住,但就在碰到签子的那一刻,月笙的手倏地按住他。 掌心与手背相贴,就犹如兔子的白爪按在捕食者更大一倍的爪子上一样。 无情明明可以在月笙要抓住他的手之前及时躲开、收回,却不知为何没有这样做,反而任由他按下自己的手,不闪不避,表情未曾有丝毫波动。 但谁又能确定,无情的心也是平静的。 而此刻,月笙一脸得逞的小模样:“大捕头被我抓到啦。” 他又带着一点好奇说:“大捕头精通暗器,手上的功夫也一定了得吧?” 月笙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对着无情的手摸一摸、捏一捏,还翻来覆去的看。 看完手背看掌心,又去瞅指尖。 无情的手指白皙、修长,指节深明秀气,指尖灵秀。 但这样的手无疑是要命的,劲道、桀骜不驯,出手则如惊雷迅疾。 此时,金剑和银剑的嘴巴张开,眼睛睁圆,表情惊讶,手里的剑差点都拿不稳。 可瞧着他们公子并未作声,便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月笙的声音再度响起:“大捕头的手和铁手的手不一样。” “我也瞧过铁手的手,他的手摸起来更/硬一些。” 大概是练得功夫不同吧。 无情抬眸,终于开口:“你摸过二师弟的手?” “是啊。”月笙点点头。 无情没再说话,却抽回了手。 月笙顺势松开,却在无情的手离去时依旧往前递了递糖葫芦,表情期待。 无情望向他的脸,手顿了顿,到底还是接过这颗糖葫芦。 在无情吃后,月笙问:“甜吗?” “不太甜。”无情答。 月笙奇怪地嘟囔:“是么,可我觉得很甜啊。” 这糖葫芦怎么会不甜? 不应该啊。 “赵公子,该回去了。” “嗯,好。” 出门时是白天,回去时是傍晚,红霞满布。 进入神侯府,无情自然要回到小楼,两人各自有不同的去处。 轮椅骨碌骨碌分别出一段距离,身后却蓦然传来一声呼唤。 “无情。” 轮椅停下,无情侧头回望,月笙的身影仿佛陷入晚霞的包裹中,看不清楚脸上的神色,却能听见他的语气欢快、愉悦,扬手朝他挥了挥。 “无情,明天见。” “夜晚好眠。” 说罢,月笙便转身离开了。 “公子?”金剑小声喊了句。 无情似才回神,道:“走吧。” “是,公子。” 今晚的月色,是有些不一样。
第7章 皇子X捕头(7) 王小石和白愁飞两人初到汴京,蛰伏数月又激战苦水铺,结识金风细雨楼的楼主苏梦枕,一番经历不可谓不惊险刺激不惊心动魄,更认识到了汴京龙潭虎穴、人才济济,不愧是在天子脚下,真正让他们开了眼界。 而王小石、白愁飞二人又与苏梦枕结拜为兄弟,目前成为了风雨楼的中坚。 现在,他们正与温柔走在金风细雨楼里,三人边走边打打闹闹。 温柔是洛阳王温晚的女儿,出身岭南‘老字号’温家,又师承红袖神尼,外号‘小寒山燕’,乃苏梦枕的师妹。 所以即便她武功不怎么样,却也无人敢轻易招惹,在金风细雨楼有些许特权。 因此,温柔在瞧见师兄的楼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时,觉得自己是有必要问一下的。 这人穿着一身白衣,戴着一副白色绘朱砂纹的面具,正侧对着他们,站在前边的不远处。 “大白天的戴什么面具。”温柔嘀咕道,问身旁两人:“你们认识他吗?” 王小石其实比温柔率先察觉到他的存在,摇头:“不认识,他好像不是楼里的人。” 白愁飞:“说不定是大哥请来的客人。” 温柔:“我怎么不知道师兄认识一个戴面具的,藏头露尾。” 说罢,她快步走上前。 王小石喊了一声没喊住,只得跟着温柔一同过去。 白愁飞跟在后面。 月笙是与无情一起进来金风细雨楼的。 今天只有金剑一人跟着无情,待进到楼里,突然临时有事,无情要先离开一会儿。 月笙就说自己先一个人转一转,看一看。 他对金风细雨楼的玉泉石塔挺感兴趣,此刻正在看那塔下的“天泉山下一泉眼,塔露原身天下反”这十四个字,就听见有人的声音响起。 “你是什么人?” 月笙转头,循声音望去,见三人很快便走到他的面前。 “你在问我?” 温柔打量着他:“这里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戴着面具?” 月笙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有了上一次出门的经验,这一回出来他也把面具戴上了。毕竟他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设,不该有任何能力,自然也无法用魔法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戴面具吗?”月笙问道。 王小石不得不开口:“当然可以,没有谁规定不能在金风细雨楼里戴面具的。” “温柔你别闹。”他又小声对温柔讲。 “我怎么闹了,我就是问一问他。” 温柔本性善良、娇蛮可爱、长相美丽,不管是从样貌还是身份还说,都是一等一的好,但同时她又非常任性,没有什么江湖经验,不小心惹祸上身是常事。 因此这实在令王小石头痛不已。 他喜欢温柔,就得跟在她的后面收拾烂摊子。 谁规定不能在楼里戴面具,温柔这样,着实是有些冒犯了。 温柔不高兴,就要和王小石对着干。 她心里生出好奇,倒偏要瞧一瞧月笙的容貌。 “这里是金风细雨楼,是我师兄的地方,他戴着面具,还孤身一人,鬼鬼祟祟不露真容,谁知道他是好是坏,万一他隐瞒身份对我师兄不利怎么办?” 王小石和白愁飞都听出来温柔此时的无理取闹。 单不说这人能够进入到楼里,就肯定是被楼内的兄弟放行,哪有鬼鬼祟祟? 更何况,这人身形看着弱不禁风,好像半点武功都不会,就是会又如何,他们的大哥是红袖刀苏梦枕,怎会有人敢在苏梦枕的地盘上对他本人不利?那岂不是在找死? 于是,白愁飞对温柔这样讲了。 他就喜欢故意和她抬杠,话语就不客气。 温柔气得跺脚:“大白菜,连你也和我作对!” 白愁飞:“我实话实说。” 王小石小声道:“温柔,是你错了。” 温柔眼看要发火,还曾被气跑过,这一次说不定也得跑。 月笙开口:“别吵架,不过就是一副面具,这里也没有旁人,我摘了便是。” 说完,他就伸手取下白色的面具。 等面具被拿在手里那一刻,三人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键,话语动作霎时都戛然而止,愣愣地瞧向月笙,眼底忍不住绽放光芒,目不转睛,仿佛心神都被摄走一般,半晌没反应。 温柔本身已经很漂亮了,他们还见识过雷纯的美,姗姗毓秀、一动便是一风姿,遇雪尤清,控霜更艳,是天下少有的美人。 可眼前人却不似天下人,他是天上仙,是人间不能拥有的绝色,令人见之不能忘怀,怪不得他要戴着面具。 这样的人要是毫无遮掩的走在街上,绝不是一件好事。 汴京,不愧是汴京…… 这才是真正开了眼界吧。 “我姓赵,是随无情大捕头来的,你们呢?” 月笙把玩着面具,声音平缓,令他们回神:“你们是金风细雨楼的什么人?” 王小石犹如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脸红,磕磕巴巴道:“我、我叫王小石,与大哥是结拜兄弟。” “我、我大哥就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苏梦枕,你好,赵公子。” 他语序颠倒,眼神都不敢瞥向月笙,只敢偷偷地看一眼、又看一眼。 但此刻,另外两人谁都无暇顾及王小石的状态。 温柔也脸红,什么任性娇蛮统统不见,心脏快要跳出嗓子。 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害羞垂首道:“赵公子对不起,方才是我错了,你千万别生气。” 温柔居然破天荒的道歉了,真是奇事。 相比另两人,白愁飞表现的好一点。 他目光灼灼,舍不得从月笙身上离开,道:“我与小石头都是苏梦枕的结拜兄弟,我叫白愁飞。” “方才唐突还请不要介意,温柔是大哥的师妹,她也没有什么恶意。” “对对对,我没恶意的。”温柔连忙点头,怕月笙误会。 她此时心中不禁懊恼,早知道面具下是这么一张脸,她真不该开口的。 万一赵公子讨厌她……唉,温柔才发觉,她竟也如此肤浅。 但再看一看赵公子的脸,温柔承认,肤浅也没有什么不好。 最起码赵公子是真的太好看了。 月笙笑了笑:“我没生气。” 一个身上气运惊人,似乎是命运之子。 另外的两人身上气运也不小。 有他们为自己提供情绪价值,月笙怎么会生气。 倒不如说,如果不是他们身上的气运,月笙根本就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又何谈为此动气。 但面前三人却不知晓月笙所想,见月笙不生气还笑了,一呆过后心里便不由升起对月笙的亲近之感。 正当他们想再说些什么时,轮椅滚动的声音响起。 月笙回头,笑容更灿烂:“无情,你来啦。” 他快步走过去,亲密地将手搭在无情的轮椅上面。 而金剑看了看他们家公子的反应,顺势把推着轮椅的手松开。 无情抬眸:“等久了吗?” “没有。”月笙摇摇头,道:“倒是你,有事情还要陪我出来,我会不会耽误你……” 无情:“不会,是我愿意陪你。” 月笙闻言,嘴角的笑容越发甜蜜。 王小石、温柔、白愁飞三人瞧着,不禁有些失落。 这一对比,就比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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