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轻“嗯”一声,忍不住道:“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懂这些?” 李寻欢点了些胭脂,为他描摹唇形,闻言笑道:“这和画画的道理是互通的,丹青生没教过你吗?色彩搭配,画面布局。” 画过唇,他将残余胭脂在手心拍开,轻轻敷在东方不败脸颊上。 东方不败道:“不论我画什么,丹青生都只会一顿猛夸,哪里敢教我?” 李寻欢笑道:“既如此,以后还是我教你吧!琴棋书画,我都略懂一点,只要你愿意学,我都还教得。” 东方不败将面颊挨在他手心里,深情款款道:“你会得那样多,我要学一辈子。” “一辈子”这个词,使得李寻欢笑容一凝,他推东方不败转身,道:“看看镜子,可还满意吗?” 镜中人眉如远山,唇红肤白,颊晕微粉,除了鼻子略高挺些,身形高大些,正是一位清秀佳人模样。 东方不败怔怔看了半晌,才敢抬头去接触镜中李寻欢的眼神。 李寻欢从后面拥着他,低声赞美道:“东方,你真美!”
第31章 未婚妻 东方不败带上一顶纱质冪篱,又照了照镜子,自觉看不出本来模样,才与李寻欢携手出门。 在楼上看见那秃头财主,他讶然笑道:“这人,不就是......” 向问天容貌大改,也许可以糊弄一般人,但他们两个都是习惯看骨相识人,且本就留心向问天的行踪,仔细看几眼自然就能识破。 李寻欢微微点头,拉着他的手下楼,在大堂内找了处位置坐下,叫了早点。 李寻欢额外要了一壶酒,倒了一杯,正要喝,有人走过来道:“没想到此地也有好酒之人,兄台,可愿对饮?” 竟是易容改扮过的向问天,他站在李寻欢面前,拱手弯腰,语气既恭谨又自带一副说不出的豪迈之感。 李寻欢自然含笑答应。 向问天在对面坐下,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囊,打开,递给李寻欢道:“兄台,可识得此酒?” 李寻欢接过来,只觉酒香扑鼻,隐隐带着点儿果香,喜道:“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猴儿酒?” 向问天拍手赞道:“果然行家!这是我三个月前在峨眉山猴山上偶然得的,一直没舍得吃,原来却是为了等待今日的有缘人啊!” 他话中笼络之意甚重,李寻欢言笑晏晏,与他你来我往地客套。 两人对饮一杯,向问天放下酒杯,道:“在下童化金,敢问兄台高姓?” 他用了假名,李寻欢却大大方方地道:“在下李寻欢!” 向问天从怀中摸出一幅画卷,递与李寻欢道:“这画中人可是李兄?” 李寻欢点头笑道:“这画形神具备,确是在下无疑!” 东方不败正喝水,听他夸自己的画,小小地呛咳了一下。 李寻欢忙转身为他抚背,柔声探问:“可要紧?” 冪篱下的脸红了,东方不败轻声道:“不妨事。” 他嗓音压的很低,不熟悉的人根本听不出男女之别。 向问天似乎此时方看见他,向李寻欢道:“这位是?” “这位是在下的未婚妻。”李寻欢很自然地为身边人倒了一杯水,递到东方不败唇边,喂他喝下。 待他咳喘平息,才转头继续与向问天交谈。 东方不败面红心热,这声“未婚妻”简直要让他一颗心从腔子里跳出来,终究顾忌向问天在场,只作害羞的样子,垂头不语。 向问天起身拱手道:“原来是嫂夫人,失敬失敬!贤伉俪相处情深,实在让人歆羡。” 东方不败心道:你诺大年纪,也好意思叫出这声嫂夫人? 他并不起身,只是点头回应。 向问天虽惊讶于他的冷漠,但碍于女眷身份,也不好究问,更不便细瞧,倒是没看出破绽。 李寻欢笑道:“内子素来不爱与人来往,怠慢了。” 向问天连道不敢,又问:“不知李兄弟和日月神教有何恩怨?为何会被画像通缉?” “李兄”这么快就成了“李兄弟”?东方不败借着冪篱的掩护,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这向问天常年被放逐在外,竟然对黑木崖上的事儿如此熟悉,教内高层必有他的内应,只不知他出现在这家小客栈是为了李寻欢还是丹青生? “唉,”李寻欢假意叹道,“不过是言语之间得罪了他们教主,便被追得亡命天涯,如何敢有恩怨?” 向问天拍桌道:“日月神教当年赫赫扬扬,震慑江湖,如今却只敢做这样挟私报复的阴私勾当!” 他话中不掩贬低之意,李寻欢担心东方不败生气,便暗暗握住他一只手,正要继续套话。 丹青生从楼上下来了,睡眼惺忪地在旁边桌子坐下,要了早饭,慢慢地吃。 向问天瞧见他,忽然一改话题,和李寻欢谈论起画来:“江湖事不便细说,我看李兄弟也是书画里的行家。愚兄最近刚得了幅画,还烦请李兄弟品鉴品鉴。” 说罢,他从身后包袱中拿出一个卷轴,打开来给李寻欢看。 李寻欢看了,不由惊道:“这竟是北宋范宽的溪山旅行图!” 那丹青生本在没滋没味地扒拉一个包子,听得此言,也被吸引过目光,突然大叫一声,冲过来向向问天道:“这是真迹,你一个土财主,从何得来?” 向问天见他来势汹汹,假作惊恐之状,要收起画卷。 那丹青生哪里肯让,运力于掌,便来抓他的胳膊,却是手指一震,被一股柔和的力道弹开。 他一时不信,又要来拉,被向问天侧身避过。 丹青生这一抓一拉,都使上了绝顶功夫,却被一弹一避化解,心知遇到了行家,忙拱手道:“兄台,在下别无他意,不过想借画一看而已!” 向问天道:“在下的酒只和朋友喝,画也只给朋友看!” 说着,径直坐下,拿起酒囊,给自己和李寻欢各倒了一杯酒,叹道:“好酒,可惜囊里只剩下一杯。” 丹青生除了爱画如命,还是个酒鬼,闻到酒香,大喜道:“这可是峨眉峰上的短尾猴儿酒” “正是,阁下竟然也懂酒?”向问天看了他一眼,叹道,“可惜,可惜!” 丹青生道:“为何可惜?” “可惜你不是我的朋友,”向问天跌足长叹,“否则,这杯酒不是正有了好去处?” 说罢,就要将酒囊中那杯酒倾在地上。 丹青生在黑木崖上呆了一个多月,不过吃些日常茶饭薄酒而已,嘴里早淡出个鸟来。 此时眼见如此好酒,他哪里还忍得住,忙道:“相遇便是缘,同桌既是友,我为什么不能是你的朋友?” 东方不败见他一步步地上钩,不由暗骂:蠢货! 李寻欢捏了下他的手心,暗示不要管他们。 向问天却还要继续吊丹青生的胃口:“做我的朋友,可是一世不得反悔的!” 丹青生忙道:“不悔!不悔!又有画又有酒,我要交的正是你这样的朋友!” 向问天这才把酒囊给他,丹青生珍而重之地倒在自己杯子里,忙忙地送至口边。 向问天举杯道:“为了朋友二字,干杯!” 李寻欢与他碰了一下,丹青生也只得碰了杯,一口口细细饮下,砸吧着嘴道:“可惜我不能离开杭州,否则也必定和兄台一般到峨眉山上去弄些好酒!” 向问天道:“那有什么难的?咱们既然成了朋友,以后我只要有了好酒,纵然远在天南海北,也要拿来与你二位分享!” 丹青生感动得眼泪汪汪,连声道:“好好好!日后两位到了杭州,一定要到舍下,尝一尝我收藏的好酒!” 向问天笑道:“我是个无所事事的闲人,随时都可以赴约。” 他又问李寻欢:“李兄弟要去哪里?” 李寻欢笑道:“不过是趁婚前无家累,与内子游山玩水,倒也没什么目的地。” 向问天一拍手,向丹青生道:“那么,便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一起去杭州吧?” 丹青生苦着脸,目光流连道向问天包袱里画轴,一咬牙,道:“甚好,正好小弟可以做个东道!” 东方不败简直要气笑了,只因被李寻欢握着手,才没有跳起来削了他的脑袋。 四人一起吃了早餐,护送丹青生的四个紫衫卫士也走了下来。 向问天拿出一叠金叶子,交给那跟着他的年轻人,吩咐道:“应二,给这位姑娘买一辆马车,再给我这几位好朋友挑几匹骏马。” 李寻欢忙道:“童兄太客气了,在下带有盘缠......” 不待他说完,向问天已经挥手打断道:“兄弟若看得起哥哥,就切莫推辞。路上但有不舒适之处,一定要说出来,就是给哥哥面子了。” 他一副财大气粗的土财主模样,李寻欢也不好拆穿,只作回房收拾行李,与东方不败携手上了楼。 向问天与丹青生说说笑笑,到仿佛真的是一对好朋友。 回到房间,东方不败叹道:“这丹青生简直毫无脑子,一杯酒、一幅画就被骗了去,若不是咱们跟了来,任我行铁定要被向问天救出生天呢!” 他搂住李寻欢的胳膊,换了一副笑模样,道:“幸亏有你,不然我还真的要吃亏呢!” 李寻欢柔声道:“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二人目光相触,晨光透过窗户洒了在对方身上,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门外敲门声起,店小二在门外道:“公子,夫人!楼下那位大爷请您二位下去呢!” 东方不败靠在李寻欢肩上道:“咱们干脆别管他了,就此隐居山水,自在一生!” 李寻欢笑道:“事情总要解决,况且,这样一路跟着向左使,看他表演设计别人,不也是很有趣吗?” 东方不败想了想,道:“好吧,正好顺路探一下他的同党是谁,只希望他这一路别太烦我们!”
第32章 飞刀出手 向问天颇为识情知趣,除了李寻欢骑马时与他闲聊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敷衍丹青生,对坐在马车上的“李夫人”,几乎算是敬而远之。 丹青生下崖时惶恐不安,生怕被任我行的旧党识破劫持,被向问天奉承了两三日,飘飘然找不到北,哪里还记得什么顾忌,将自己住处情形几乎倒了个干净。 李寻欢与东方不败也不去管他们,两人自成一体,当真游山玩水起来。 在自己的世界里,李寻欢也去过不少地方,如今一路南下,风景相似,人却不同,不由得心生感叹,将自己当年去过的地方都讲给东方听。 这日黄昏,到了河南地界,因路上贪看风景,众人只赶得上在一破旧小镇落脚。 这小镇叫做白沙镇,镇上唯一的客栈便叫做白沙客栈。 众人在客栈门口下了马,并无客店伙计迎出来做生意,向问天手下的那年轻人应二进去探看一回,出来苦笑道:“老爷,里面有两路人马在对峙呢,店掌柜和伙计们,都吓得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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