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呢? 想不通,童锐索性不为难自己,他低下头,将视线放在路边的小摊上,道:“早知道师哥也要酒,我就把名额给你了。” 名额给毛利小五郎,让他喝得醉醺醺,还不如给安室透,让这世界的某个角落,又多出一道好吃的菜。 虽然他吃不到。 “你来是为了自酿酒名额?”降谷零没有错过童锐的视线,不过他并没有低下头回视,只是明知道怎么回事,还是疑惑道,“领酒是需要Myno的,将酒精制品送给未成年也是犯法行为。” “……我就知道。”童锐怨念道,不由得期待领酒时毛利小五郎大失所望的表情,要知道他可是动员了全家,结果全家就他一个成年人。 但还是要感谢毛利老师,他从没亲身体验过庙会活动,如果能站着逛就更好了。 当然,应该也没几个人有坐轮椅逛庙会的经验。 “玩游戏吗?打气|枪?”降谷零顺着童锐的视线看向旁边的小摊。 捞金鱼、钓水球还有打气|枪,都是庙会常见的小游戏,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少年应该会喜欢。 “都是小孩子在玩。”童锐不好意思道,想想毛利兰和柯南蹲在一起捞金鱼,他自觉自己和他们差了一个成年。 “你还没到领酒的年纪,为什么不能玩?而且游戏不限制年龄。”降谷零笑道,使用起激将法:“难道,是怕比不过我?” 具他观察,少年颇有好胜心,比如逞能说自己不害怕之类。 “我没打过枪。”问题正中红心,童锐摊牌道。 “中国没有打气|枪的游戏吗?”降谷零一愣。 “有,但我没玩过。” 在那件事之后,童锐跟父母说自己要挣钱,要有资本,要有谁也不敢欺负自己的底气。 四头身的小男孩一边说着“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话,一边挺直了腰板。 当时父母已经离婚一年,但还是很有默契地都在他面前笑到捶地。 谁也没把他的话当真,毕竟当时他只有五岁,还是开冰箱拿饮料要踩凳子的年纪。 在他软磨硬泡下,爸爸妈妈还是给了他尝试的机会。 童锐做的第一个项目,是在妈妈名下一家公司新开的游乐场,负责管理小型娱乐项目建设资金投入。 说白了是一个虚职,没他项目正常转,但跟着大人跑市场,做调研,小童锐觉得自己牛逼坏了。 气|枪游戏作为成本低回报率高的小项目,分建在大项目中间的地方,一般临近小休息区,让每个坐在长椅上的年轻人想象自己十枪全中,想象男女朋友的惊呼,想象抱大玩具熊的感觉。 然后心甘情愿的奉献钱包。 这些都在建设项目初期的考量内,童锐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18岁,这年轻气盛的岁数是气|枪游戏的最佳受众。 因为坚持的不错,作为奖励,妈妈还带他参加了游乐场剪彩。看着比自己年龄大几倍的人在玩气|枪挣玩具熊,而他已经管理一个部门(大雾),心间肯定是有些豪气在的。 幼稚的大人在打气|枪,而成熟的童锐已经挣钱养家。 这叫什么,这叫差距。 小童锐当年也是有点傲在身上的。 也是在那时,气|枪在童锐心底成为了幼稚的代名词。 管理这个游乐场的管理有限公司的股份,也是今年生日宴妈妈送给他的成年礼物之一。 他看着安室透不知道联想了什么,视线变得柔和,像遇到了流浪的小猫小狗,摸了摸他的头发,道:“没关系,我教你。” 童锐张了张嘴,没吱声。 接过上膛的橘黄色气步|枪,他内心是拒绝的。 就见身旁的安室透拿起枪,上膛,起手,墙上的气球就爆了,他甚至没看清安室透手什么时候放在了扳机上。 看了看墙壁上气球空缺的位置,再看安室透干净利落地再次上膛。 不用瞄准的吗? 童锐咽了下口水。 有点帅诶,想学。 哪个男人能拒绝枪呢?气|枪它也是枪啊,上膛也是帅的嘞。 只是瞬间,童锐完全丢掉了小时候形成的偏见。 学着安室透,端起枪,上膛,发射。 不出意外,子弹打在了板子上,他看见摊子老板挑了挑眉毛,对他实力进行了无声的嘲讽。 “第一次打枪没关系,要把枪托抵在肩上。” 安室透放下手中的枪,说着走了过来。 “你现在坐着,可以把胳膊肘放在桌面上。” “对,就是这样,脖子稍微靠右偏一点,这样方便看瞄准镜。” “别紧张,对。” 童锐握着枪柄的手心微微出汗,手指扣动扳机。 砰。 气|枪的后坐力不大,但因为轮椅下边是活动轮,童锐还是踉跄了一下,被安室透扶住。 “好玩。”童锐兴奋地回头道。 就见站在他身后的安室透也在笑,他的笑容总是自信又温和的,带着安抚人的意味,就像初春最有用的第一场雨,众生在这个笑容里可以享受自然的和谐安稳,万物生长。 所以师哥这么厉害还如此生活,是在追求人生的平静吗? 童锐觉得自己悟到了。 “怎么了?”降谷零看着少年高兴到发呆的样子有些好笑。 “没什么,就是师哥笑得很好看。” 该说不愧是他女朋友的哥,这幅长相就是做饭不好吃也会有女孩买账。 “呃…是吗?”降谷零愣了一下,结合童锐对【波本】上天入地的夸赞,他猜得到,童锐应该是喜欢他这张脸。 而且很直男的把性别搞错的彻底。 他能怎么办,只能回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希望童锐“成功”吧。 怀里抱着大玩具熊、轮椅把手的袋子鼓鼓囊囊装着粘粘球、扑克牌还有杂七杂八五颜六色的玩偶,童锐这次的庙会之行进入了尾声,他下午还有出行计划,此时已经推辞了一个小时。 在陪安室透领完酒,看到毛利小五郎因为同行只有他一个成年人,而只领到一份自酿酒大失所望的表情后,童锐带着各拿着自己战力品的保镖、护理员和也要离开的安室透往外走。 凶杀案带来的阴影随着一个时间不消而散,顶着中午的太阳,入庙会的人更多了,这让众人的脚步迟缓了些。 童锐再次看向安室透,他的目光漂移。 降谷零在他纠结的目光下回过头,等着少年说话。 “师哥,我问你一件事。”童锐声音有些缥缈。 莫名有些紧张,降谷零停下脚步问:“什么?” “就是,如果你遇到了一个人,你和他的关系很亲近,但你确定他是坏人,该怎么办?” 降谷零看着童锐几乎把:“波本是坏蛋,我该怎么办?”写在脑门上,噗嗤笑了一声。 “当然是抓他交给警察。”他笑着答道。 “可他人很好。”少年纠结道。 “警察会让他变成更好的人。”
第019章 —— 安室透说这句话时,温和又刻不容缓,近乎于信仰的执着和底线在这一刻摆在了童锐面前。 在童锐眼里,这句话是身边人发自内心的言语,再无其他。 那双坚定的蓝色眸子,还有在这一刻似乎缓慢下来,被风吹乱的亚麻色短发。 童锐的呼吸滞住了一瞬。 “我尽力。”童锐踟蹰道。 他相信法律,也恪守法律,却没办法像对方似的坚定不移,宛若磐石。 自来到日本后,童锐就发现了日本侦探的三大特点:数量多、权力大、以法律为纲领。 安室透是个标准的侦探。童锐就像霍尔沃兹的分院帽一样确定。 童锐清楚自己与对方不同,他会被情感束缚,会被时间裹挟,会为甜言蜜语屈服。 他争取一切,夺取资源,为的就是在未来万难前成就一座不陨的尖塔。 “这个帮我给她。”童锐转折道,说着,将抱在怀里的大熊递给安室透。 “谁?”降谷零明知故问道。 “波本说东西已经委托给你,让你带走。”童锐低声道。 在太过光亮的地方,积蓄的薄尘也分外碍眼,童锐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不太敢看安室透。 “没有这回事。”降谷零停顿了片刻,淡淡道。 “好吧,她揶揄我。”童锐抱着熊的手停在那里,眼波中没了刚才的开心,但还是玩笑似地笑了。 “她不要的话,可以送给我,我家哈罗喜欢毛绒玩具。”降谷零伸手将玩具熊拿了过来,“你刚才一定要二十枪全中就是为了这个?” 童锐知道,哈罗是安室透的爱犬,一只小巧的白色柴犬,他遛自家系统的时候曾和安室透与哈罗碰巧遇见过。 “嗯,一般女孩子都会喜欢毛茸玩偶吧,我放着也没用,我…还没给哈罗买过玩具,就当是赔礼了吧。”摸了摸鼻子,童锐视线偏向另一处,说道。 不知不觉,他和那些自己曾经觉得幼稚的人做了一样的事情,要是说后悔吗?倒也没有,二十枪全中时,他自己也很兴奋。 - 台东区,原本江户时代武士阶级宅邸和寺院的聚集地,随着时代发展,这里依旧被高级住宅区覆盖着。 坐车离开热闹的商业区,公路上车辆变得稀少,两边的绿化开始文艺复古起来。这里没有寻常住宅区的烟火气,倒是多了几分金钱堆叠的恬静。 但总归是一样的,它用金钱和看不见的东西,把自己与其他区分明的隔离开,这里依旧住着和百年前同样的一批人。商界、政界,把握日本顶尖资源,站在顶峰的一批人,或是一个家族聚堆的住在这里。 童锐对这里并不陌生,有一段时间,他为了一个合作项目经常往这边跑。脱鞋坐在合作方江户风格、光线幽暗,带着檀香的和室里喝茶。 合作方的妻子就跪坐在他们旁边,穿着带有家纹的黑金和服,他堆着笑脸交谈,看着对面两人一举一动呆板的像在演布偶戏。 为此他心情压抑了一阵子,还怀疑过自己社交能力出了问题。 这里不适合年轻人,太过压抑,这是童锐的总结。 “到了,老板。”司机停下车说道,打断了童锐的回忆。 “你找个地方等着吧,我办完事叫你。”童锐说着,在山岸五和的帮助下坐到外面准备好的轮椅上。 车停的正对面,是用爬山虎布满的石墙围成的大宅。 从外面看,能看到内里房屋黑色的瓦顶,不用想,这又是一栋多次维修改建的江户建筑。 山岸五和上前按响门铃。 不多时,铁门后传来木屐敲打石板的声响,一个身着和服的中年女人推开了门。 她视线聚焦于童锐身后没有开走的车,又看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山岸五和,最后才将目光放在童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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