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比了个手势,接着挑高眉毛,语气一变: “不过难道不是应该是你说漏嘴吗?帮派成员认识个议员想必是个能炫耀的事吧?” “你狗娘养的!” 对方攥着安室透的领子把人往树上撞: “你他妈觉得我卖了他是吗?啊?!” “嘿老兄,放松点!” 安室透提高声音举起双手:“唉,我没说你是只老鼠。老兄你在街头的名声可响着呢,你觉得我为什么找你做生意?老鼠可不值得信任。” 闻言,丹尼尔略微松开了卡住安室的拳头,他依旧紧皱着眉头,但眼中的风暴已经减退: “你什么——” 不等他讲完,安室透就插了话: “意外,朋友。意外总是会发生的。” 他抓住丹尼尔的拳头,一根一根掰开手指,然后悠然自得地整理了一下衣领。 “出于对生意伙伴的尊重以及一些善意,不如……由我来帮你找到真凶,洗清你的嫌疑?” ******* 纽约 17:00 EDT 下午五点的纽约进入了晚高峰,工作和学习一整天的人终于可以离开工作地点回到家中。私家车、出租车和公交车平等地堵在路上,时不时还有因为起步慢而被鸣笛或者摇下车窗致以美式问候*的。人行道上如同沙丁鱼罐头一样拥挤,冲向地铁站的和赶公交车的都挂着或是痛苦或者焦急的表情。 安室透就是在这个时间汇入人群,浅卡其色的帽衫时不时被卡在其他人的包包中间,他只能戴上了帽兜,拎着包略显艰难地顺着冲往地铁的大部队向前走,并且时刻注意不要被人冲向其他方向。从过于拥挤的大街转进小巷,明媚的阳光被高耸的建筑挡下了不少,显得环境一下子昏暗了不少。 天还没有擦黑,酒吧和小店的霓虹招牌也没点亮,三两个下班族轻车熟路地拐进旁边的小店里,一看就是熟客。 他的目的地是低语(The whispering)酒吧,也是他作为情报贩子雷时常活动的据点之一。酒吧是半地下结构,有两个出入口。普通喝酒的客人走大门以后左转会有服务生领路,其周二半价炸鸡一直是周边一些大学生的最爱。 在普通客人的热闹之下,一桩桩秘密的交易在推杯换盏中成立。虽然这不是组织旗下的酒吧,却是一些情报贩子、二手倒爷之流喜爱的地方。训练有素的酒保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板更是直接拥抱了多出来的流水。 安室放下帽兜甩甩头发,刚刚那段路上被压着的部分终于恢复了蓬松。他对着门口的服务生点点头,脚步轻松地走到常用的位置上。才落座不久,一个内穿红色T恤外披蓝白格子衫的白人男性一手拿着一筐薯条一手端着啤酒走来: “哥们儿,要一起吗?今天人少,没劲。” 安室点点头,男人顺势坐在了他的对面。这个男人是个倒爷,卖集换式卡片的,从安室手里买过公司发售卡包的日期信息和内容,算是这个酒吧里相对比较无害的。 “这个人认识吗?” 安室透用手机展示了一张黑色卷发棕眼的拉丁美籍男性,交易对象看了看,一脸恍然: “哦~你想要知道什么?” “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或者你给他带个话,就说有人要找他。” “哦哦!哎呀,这倒是不用,那个小兄弟也是这儿的常客,他来的时间不太固定,你可以多等等……哦,嘿!马特奥,这边!” 被称为马特奥的男性前脚刚跨进门就被交易对象看见,他点点头,却在看见安室透那一头金发的时候僵住了一瞬,然后才挪着步子走过来。 倒爷完全没注意这点反应,他此刻正和安室透议价,并暗喜于这次交易的折扣。待倒爷满心欢喜地离开后,马特奥才慢慢坐下。他挥手点了单,可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安室透的脸,他们在沉默中等待着最先破功的人。 “你在帮条子办事?”安室透冷不丁开口问道。 “……我以为乌鸦已经不管这事了。”马特奥迟疑了一瞬,还是老实回答了。 “别紧张,老乌鸦已经不在了。” 组织在米国的活动还算是低调,和人接触几乎都是透过第三方,吸收的很多外围人员甚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被谁买走了。曾经有段时间FBI不知怎么开了窍,不仅挖出了组织的些许产业还锁定了不少眼线,搞的组织在米国的情报网一度陷入半瘫痪状态。主要在美国活动的贝尔摩德没办法,问日本总部要了能干的新人来补充血液,而波本那个时候为了搭上贝尔摩德的线便争取到名额,马特奥则是他来美国建立的情报网里最初的那几个点。 “……好吧,你想要什么?” “米勒。单子我列给你。” “米勒?” 马特奥略显诧异地看着他:“你不是才和我发邮件要过?” 安室透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 “马特奥,我以为你明白,信息的时效性……” “好的好的……就这些吗?” “最近有组织其他人联系你吗?” “什么?” 安室透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重复了一遍问题,得到了对面战战兢兢地否定答案。在结清费用之后,他把浑身冷汗的马特奥扔在原地,自顾自离开了酒吧。 ****** 降谷零关上门,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出于隐蔽的考虑,他把安全屋选在了市中心小巷里的老旧公寓楼里,唯一的缺点就是回家的路上总有人觉得可以从他身上拿点什么东西。 他脱下外衣,换上家里的鞋,并在迈过地板上那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黏糊糊的痕迹时不由自主脸部抽搐了一下。廉价老旧公寓是这样的,你永远不知道上一个住户究竟对这里和对方自己做了什么,只要有个不漏雨的屋顶就是谢天谢地。 说实话,降谷倒也没法挑剔太多。前不久他才在爆//炸的火光中带着情报从公安的眼皮底下跳海逃脱,被自己东家追杀的滋味可不好受……哦,现在应该得算是前东家了。 无法使用公安的资源,更不能去联系其他同期,还要提防在日本境内被CIA捕获。情报机构之间的厮杀向来是悄声无息的,能被报道出来的不是已经尘埃落定就是有后续其他操作的需要,他又不是真的要背刺自己老东家。 而CIA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消息,在他离开公安眼线的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找上门来。 虽说自己出于保密,从未现身在联合搜查办公室,但决战那时候的样子来说,真的逃跑的了代号成员都上了名单,没跑的全拉去关,剩下的可不就是那位素未谋面的公安卧底么。本堂瑛海只是资历相对浅,又不是傻。 只是自己动向能这么快被抓到,说明公安这边才是放消息出去的人。 通过波本手上灰色地带的资源,他终于辗转来到米国这个虽是CIA老家但很可惜他们没有直接执法权的地方。在这片陌生大地的第一个夜晚,降谷拖着自己的行李精疲力竭地坐倒在地板上。终于他能有个公安和其他机构不知道的藏身地可以喘口气,却无法休息太久。 降谷零没有伤感春秋的时间,也没有必要。毕竟他和他同期都是30的大男人了,明美和志保也不需要他真的去担心,其余认识的人也能照顾好自己,他现在更在乎的是接下来的行动和布局。 他带出来的情报无价,可以将其托付的有且只有一人,但纵使他和那人再气场不合如今也没有致人于死地的意思。降谷需要一个足够精巧,能把两个人都从这个复杂蛛网的核心里摘出来,却能被广义上包含其中的局。 对此他需要冒险接触CIA,希望他开出的加码能让对方上钩…… 只是变成现在这个局面,着实是出乎他的意料。 米勒的事情比意外多一点,比蓄意少一点。没人喜欢碎嘴的政治活动家,尤其是这个政治活动家还真的可能知道了点什么的时候。作为本地人,米勒不可能不知道本地帮派的活动,但他还是铤而走险,想必是有重要的理由…… 比如有人声称手上还有线索之类的。作为非传统政治家族出身的米勒,凭借着大学里的一腔热血和对社会的理想投入游说和社会运动中,社会层面的广泛支持和自身的想法让他对政坛有着相当理想化的想象。事情到这一步,只要马特奥的信息能够证实猜想,那么安室透就已经能拼凑出完整的事件。而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 安室透沉下了脸,攥紧了手机。在此之前他没有主动向马特奥询问过信息,更没有用波本的身份接触过他。 景(Hiro),你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 连更完成(昏迷
第9章 一幢事先声张的谋杀案 纽约 19:00 EDT 马特奥办事算是利索的,在安室透离开酒吧的1个小时以内就拿到了他需要的信息。 安德烈·米勒,本地人,28岁,本科学历,社会学专业。其本科生涯成绩中上,但是在社团以及学生运动中非常活跃,虽然不是教授眼中可深造的科研苗子,但却是学生间受欢迎的社交能手。 毕业后凭着单纯的一腔热血为社会福利机构工作,却在这个过程中发现福利机构无法解决社会问题,遂搭上选举末班车,意外受到了赏识当选。米勒本人并非是传统政治家族出身,不接触财团,一心只想改善当地情况。 这在基层来说并不属于罕见,但也意味着他不会有机会去接触上层,更不会轻易引来杀身之祸。总的来说只是个脑子还可以的理想主义笨蛋。 在他死后的第二天,本地报纸铺天盖地宣传了该事件,只是比起他干了什么,更多的报纸还是在评论无法改善的帮派冲突以及枪\\械持有问题。对于大部分报社来说,他的功绩并不足以成为一个封面人物,不过作为这次事件里意外身亡的人中地位最高的,反对党和禁//枪团体以及枪//支协会都拿他做例子吵得不亦乐乎。 现在才只是第二天的夜晚,人们对于该事件的讨论就已经逐渐平息,转为更加娱乐化的东西,想必等到第二天早上就会彻底销声匿迹。 自此,再无人关心因为这件事丢掉的人//命。 「咱们这不是天天打枪,这是纽约,你在期待啥」 「你刚来可能不知道,这儿是两个帮派的交界地,晚上经常会打起来」 作为本地人的米勒不可能对他住家周边的情况不了解,就算以前不住在这个社区,作为议员来说,也会有人去提醒。而且以本地人习以为常的态度来说,两个帮派械斗甚至开/枪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昨天那个枪击还死了个议员咧。就是昨天还在推上的那个……」 「你他妈卖了米勒是吗」 而同样,米勒在本地人中的口碑至少不能说坏,甚至社交媒体上的知名度也都还是有的。他已经是议员,对社交媒体影响力也没有那么极端的追求,不存在为了吸引流量而去冒险的几率。因此能让米勒冒险出门的必然是大事,比如说……之前的CIA情报泄露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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