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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萨姆有下落了，让他回来。 “所以说，萨姆到底在哪里？”一路上将油门猛踩到底的Sam在赶回来后完全没有看到萨姆的半点影子，地堡里一片死寂，Dean的脸色很是难看。 他蹲在地上闷头准备着召唤所需的材料和符咒，对于Sam的追问，Dean避而不答。 “Dean！”直觉告诉Sam一定是出事了，不然Dean不可能会是这个态度。他的视线在地上成堆的材料里扫视了一圈，很快发现了端倪，“你在召唤Crowley？” “对。”Dean用忙碌掩盖着他的恐惧和紧张，他将召唤材料一样样扔到面前的铜质盆里，颤抖的双手却让他怎么样都划不着火柴。低声咒骂了一句，Dean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必须冷静下来，萨姆还在等着他……就在Dean重新拿起来一根火柴的时候，Sam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Dean！该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Sam恨透了Dean这种隐瞒式的解决方法，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Dean都不能将他置之度外！更何况，这件事既然涉及到萨姆，那么必然也和他有关。Sam沉下脸来，心里盘踞着的不安越来越明显，“这件事跟Crowley有关？是恶魔？” “不，不是。”Dean脸色难看的根本掩藏不了，他握住Sam的衣袖推开他的手，Dean的喉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咬牙沉下声音，“我要第一刃。” “什么？！”Sam震惊的睁大眼睛。他简直怀疑Dean刚才的话是自己的错觉，第一刃和Dean身上的血印相互呼应，接触到第一刃只会让Dean变得更加失控和残暴，所以当初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他还特意要求Crowley要妥善处理好第一刃。现在Dean却要主动向Crowley要第一刃？！“Dean，你到底知不知道……” “Cain抓走了萨姆。”Dean沙哑的声音打断了Sam的问话。看着Sam怔住的表情，Dean紧紧攥住拳头，胳膊上的青筋浮起，他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那么失控。用手掌使劲的揉搓了一把脸，Dean的眼角微微泛红，“都是因为我。在Cain给我血印之前，我们有过一个约定，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召唤我，而我要带着第一刃去，杀了他。” “什么？！” “其实从一个星期之前，他就开始召唤我了。但是……我没有回应他。”Dean闭了闭眼，他没办法想象如果因为他突然的怯懦而让萨姆出事他该怎么办，他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抬起头看向Sam，Dean的眼里带着愧疚和决绝，“所以，我必须拿到第一刃，去杀了Cain！” “等、等一下！”Sam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他现在没有心思再去追问Dean怎么可以一直瞒着他Cain召唤的事情，Dean眼中的自责和悔恨那样深刻，如果时光能倒流，Dean一定会在Cain召唤的第一时间回应，而不是将萨姆置于危险之中。Sam太了解他的哥哥，只要有能够救回萨姆的方法，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做，哪怕是死。 但是Sam怎么可以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抿了抿干涩的嘴唇，Sam试图缓解着Dean，“Dean，你先别着急，也许我们会有其他的办法呢。也许……” “不，Sammy，”Dean摇了摇头，他绿色的眼底翻覆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只有杀了Cain，我们才能结束这一切。”紧紧咬牙，他垂下眼睛，声音也降了下来，“而且，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是我答应他的。” Sam的心猛地一坠，他当然知道杀了Cain对于Dean来说意味着什么，Dean的状态非常不好，血印时刻在影响着他，如果现在用第一刃杀了血印最初的宿主，很可能会彻底毁了Dean。但是看着Dean那样的表情，Sam却说不出任何辩解或者开脱的话。 弥漫在两人之间沉闷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Sam几次张开嘴，但是干涩的喉咙和匮乏的语言却让他最终只能无声的逼上。 Dean没有再说话，他从新拿出一盒火柴，擦然的火苗像是燃烧着Sam的心上，让他狠狠的瑟缩了一下。 火苗落入铜盆中的瞬间散发出剧烈的燃烧，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硫磺的气味。白烟散去，一身黑衣的Crowley已经站在了Sam和Dean的面前。随意的挥了挥手四散的白烟，Crowley挑了挑眉，似乎很是意外自己会突然收到兄弟两个的召唤。他闲逸的双手收在口袋里，抬脚迈过地板上堆放的杂物，Crowley走到Dean面前。 “wow，这可真是好久不见了，小松鼠还有麋鹿。”Crowley将他特有的英伦腔调拖的十分戏谑，但是有些让他意外的是面前的兄弟两个人谁也没有搭腔，看着Sam和Dean一个比一个难看的脸色，Crowley皱了皱眉，半晌后随意的耸了一下肩膀，“我猜，你们肯定不是来请我喝下午茶的。” “事实上，Crowley……”Sam迟疑着该怎么说才好，事实上，他仍然还抱着能够用别的方法解决这件事的侥幸心理，Dean却没有绕弯子，直接简明扼要的打断了他。 “我要第一刃。” “什么？”这个要求让Crowley都愣住了，他有些夸张的表达着自己的惊讶，抬头看了一眼Sam，他的眼神像是在怀疑Sam怎么会允许Dean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大概是有些听错了，你说你要什么？” “我说我要第一刃。”Dean的声音沉稳的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这让Crowley更搞不明白了。Dean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接触到第一刃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现在他却想要给将那玩意儿给血印送上门来？ “听着，Crowley，我没时间废话。你必须给我第一刃，现在，马上！” Dean脸上急迫的表情让Crowley把那些说教的话堵回了喉咙，他看着Sam既想立刻阻止住Dean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不为所动的将视线拉回到Dean身上。“我可不认为让你再碰上第一刃会有什么好下场……” “Cain抓走了我弟弟。”Dean几乎是吼出来这句话的，他猩红的眼眶里带着发狠的锋芒，“你跟我当初一起去找Cain的时候，他曾经要求我在解决Abaddon之后的某一天，带着第一刃去杀了他，而现在，就是那个“某一天”。”狠狠的要后槽牙，Dean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手里有我弟弟，我必须……” “你先等一下，”饶是Crowley，现在也有些看不懂了。他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Sam，又看了看Dean，他们两个脸上的表情显然都不是在开玩笑，尤其是Dean，那种从他骨子里散发出的暴躁与担忧简直快要明显出实体了。Crowley表情有些怪异，眉头拧得像麻花一样，“你……弟弟？你哪个弟弟？而且我要是没记错，你们Winchester家的老三现在还在Lucifer的笼子里和他谈人生呢。” “不是Adam。”Dean的眉宇间满是疲倦，他不知道该怎么用最简单的语言和Crowley解释清楚，焦急和急躁烧灼着他的神经，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炸了。 情况比Crowley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他探究的看着Sam，似乎在思考着面前这个人是假货的概率有多高。Crowley迈着优雅的步子绕着萨姆不停打量，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申请而精致的伪造品。结果才走到第二圈，Crowley就站定在了Sam身侧，有些惊讶的盯着Sam耳后的那块皮肤看了好一会儿，他嘴里脱口而出一句感慨，“oh，我的天。你们居然连“灵魂契约”都敢随便签。” Sam愣了一下，他疑惑的摸了摸自己耳后的皮肤，有些慢半拍的反应过来Crowley说的是他和萨姆的那个该死的烙印，“你认识这个？你知道这是什么？” “麋鹿，你是认真的？”Crowley看着Sam，脸上表情不知道是想嘲笑他还是对他的一无所知感到惊讶，在确定了Sam确实没有开玩笑之后，Crowley感觉自己再次对这对兄弟刮目相看了，“你们可真是让我惊讶，居然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弄出来。你们能平安活这么久，可见这世界上是真的有上帝的。” “闭嘴吧，你这个圣教徒。”Dean牙尖嘴利的讽刺回去，不管怎么样，他都没有沦落到要听地狱之王吐槽的地步。揉了揉发胀到几乎要爆炸的太阳穴，Dean没想到他们查询了那么久都毫无收获的东西居然被Crowley一眼识别，但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再去研究怎么样破解两个Sam之间的什么“灵魂契约”，如果不能先把萨姆救回来，那么一切都是徒劳的。努力沉下浮躁的心，Dean长舒了一口气，他直视着Crowley，眼底的强势与势在必行让人动容，“所以，Crowley，给我第一刃。” “……”Crowley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在Sam的事情上，Dean绝对不会开玩笑。Dean和Cain之间的约定作为见证人的他是再清楚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Dean会被血印所束缚并且与Cain定下这样的约定，他也脱不了干系。地狱之王不该有这样优柔寡断的情绪做牵绊，Crowley心下自嘲，脸上却收敛了说笑的表情，他直视着Dean，声音沉稳，“第一刃我会给你，但是不是现在。” Sam和Dean同时抿住嘴唇，他们都明白Crowley的话什么意思。Dean最好远离第一刃，能躲避一会儿是一会儿。Sam恨不能Crowley这会儿告诉他们第一刃已经被扔到了月球，短时间内根本拿不回来。可惜，这只是他的痴心妄想。 “密苏里州。”Dean看着Crowley，这个地点他们都再熟悉不过——他们当初在这里找到的Cain，现在，也要在这里终结一切。 Crowley虽然没说话，但是脸上表情却微妙的变了变。他轻咳了一声，很快掩饰过去，吹了声口哨，Crowley嘴上开着无趣的玩笑，“那么，密苏里见。我会把第一刃给你带过去当你和Cain下午茶的加餐。” 说完，他看了Dean一眼，抬手打了个响指消失在了地堡之中。 Dean闭了闭眼，空气中弥漫着的硫磺气味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一直绷紧的肩膀塌了下来，像是脱力一般，Dean心中一片死寂。 TBC... 我死回来了QUQ 之前赶个稿子，时间太紧来不及了，所以才停了这么长时间。 于是今天双更！！后面还有一章，大概晚点更新_(:з」∠)_ 算是断更这么久的福利吧QUQ我才不会承认是因为爆字太多干脆分成两章了呢……
第26章 枪械弹药被铺了一床，Dean沉默的站在床边，动作干净利落的将子弹填进弹夹，然后快速将枪快速组装到最完美的状态。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得到枪械组装的金属磕碰声和他的呼吸声，Dean深绿色的瞳底毫无情绪波澜，他将装配好的武器放进背包里，那熟练的动作已经做过千百回，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沉重。 当他正打算把最后一把枪扔进包里时，敲门声响起了。Dean回过头，他看见Sam正站在门口拎着另一个背包看着他。 Dean皱了皱眉，脸上表情全是不赞同。Sam却好像看不懂似的，他走进来直接将背包放在Dean的床上，两个并排的装备包相互依靠着，里面的器械工具发出轻微的撞击声。 “Sam……” “Dean，别。” Dean刚开口Sam就打断了他，他知道Dean想说什么。直视着Dean了无生意的双眼，Sam感觉自己心脏一扎一扎的疼着。他喉咙发哑的重复着自己刚才的话，“Dean……只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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