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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我在哥谭开万事屋

时间:2024-06-17 14:00:03  状态:完结  作者:霍勒船长

  接下来发生的事和预料中的几种情况相差不远,地主阿列克谢·彼得洛维奇用还算和善的态度招待了他们,他吩咐男仆上茶,并和化名为费里切特的布莱雷利攀谈起来。夔娥坚持贯彻了她只微笑不说话的人设,任由布莱雷利瞎扯那些她不感兴趣的话题,她的目光落在漂亮的墙纸和窗外的绿丛上。

  布莱雷利依旧用随身携带的化妆品做了一点容貌上的更改,这让他不会显得过分年轻;他们谈些所谓的政事,一开始是阿列克谢·彼得洛维奇在侃侃而谈,当那些已经被历史证实过的想法再次被人以充满可能性的口吻提起时,这未免有些让人觉得奇妙。

  至少我现在能确定现在是十九世纪——十九世纪后半期。布莱雷利想,他微微一笑,以免让人察觉他走了那么一两分钟的神。

  “介于我与您的一些显而易见的差距……是的,当今是个道德败坏的时代,这点人人都有共识。”他优雅地举起杯子,然后在心里嘀咕这话题是怎么滑到这里来着的?

  “是的……道德败坏,而且,没有信仰。我也曾年轻、放荡过,大吃大喝,还爱去打猎,不过嘛,和现在的时代一比,还完全不是对手咧!先生,现在的年轻人,要么大笑着和茨冈女人混在一起,要么没完没了地嘲笑神父,去追求所谓的社会潮流,您从法国来,不会不知道……就是所谓的Socialisme!我们从父辈开始遵循的道德就是从这里开始败坏的,L'homme ne cherche pas la vertu……”(法语:人不去追求美德)

  “Je comprends parfaitement(法语:我完全理解)……”他看似赞同地附和。

  事后,夔娥曾经悄悄地问过他,他们谈话时到底在讲的哪国鸟语。布莱雷利说这不是鸟语,这是法语。

  英语对我来说也是鸟语,这不重要,到底为什么你们没几句话就要飙一句法语啊!

  沙俄时期的大小贵族都爱这样,有些是为了表达词意,当然大部分大概是为了装……咳咳,不是,这样比较时尚吧。

  于是夔娥恍然大悟:这不是就和没事在中文里夹两个英文单词一样吗!果然总觉得外国的月亮更圆这是世界通用定理啊!话说这是不是有点精神法国人啊!

  眼下,在进行了一番没什么营养的高谈阔论之后,阿列克谢·彼得洛维奇请了这二位一顿晚饭,并希望邀请他们在寒舍住上几日,布莱雷利很轻易地就抓住了这位自认为有两分见解的地主渴望攀附权贵的心,他随口谈到了几位能够出入宫廷的大人物的姓名,用熟稔的语气头头是道地讲述了他们的思想——圣母玛利亚作证,这可全是实话呐!只不过是他从后人的书著中得来的。他的话中故意漏出的芝麻们让这位地主激动万分,他还真以为这位费里切特先生是沙皇陛下身边哪位红人的好友,眼下只不过是带着朋友在俄国四处走走,不日就要回到京城去!

  他万分诚恳地邀请他多住几日,并愿意结识他这个好友。“我认为,这一切都是缘分。”他同“费里切特”握手,心情愉快,脸色涨红:“乡下是个好地方……您住过几次就知道了……尤其是夏天。”

  “哦……我考虑考虑……好吧,既然您都这么说了。”

  不过,他提出先要回到卡拉恩涅取存放在农人家的东西——其实什么也没有,就是他有点奇怪的预感,这预感催促他有必要回去看一看。于是地主就吩咐仆役,给客人套一辆马车,送他过去。

  对于布莱雷利轻松就靠着编出来的身份在别人家里蹭吃蹭喝这件事,夔娥有些麻木了,何况,他有时候就是很适合干这事——装阔也是要有技巧的。

  等他们走下台阶,等待马车的时候,夔娥突然听见了一些争吵声——说是争吵声,不如说是有人单方面地在辱骂些什么。她好奇地探头去看了看,发现仆役伊万正在骂一个带着头巾,穿着亚麻长裙的俄罗斯妇女。

  “快滚,快滚吧!你还有脸过来?啊?”

  “求求您……让我见一面老爷……我并不是故意弄丢……请原谅……”

  仆役摆出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正不耐烦地准备用鞭子给那女人一下,却被人拦住了。

  “客人还在。”那人轻声说,他似乎也是阿列克谢·彼得洛维奇家的雇工,听到这里,仆役不得不停了手,但还是猛地把瘦削的少年推倒在地。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快去干你的活!你想挨打,是不是?”

  少年默默地爬起来,而面对这些争吵,地主只是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喂,像什么样子!”他呵斥了一声,直到那少年——他的年纪已经快接近青年人——开始套马车,这才收回视线。

  “见谅……您从国外来,可能不太了解此地农人的秉性。唉,对付他们,不用棍棒是行不通的,这些家伙从来如此,粗俗,懒惰,成日饮酒……要我说,农奴改革简直是助长了他们好逸恶劳的……”

  他还在喋喋不休,但在夔娥看来,这位原本——看上去还有些和善的地主,突然间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哦,请您慎言,毕竟改革是陛下决定的。”布莱雷利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地主深怕得罪——或者说,让他认为自己对沙皇有什么不敬之心,赶紧改口:“我并非是质疑陛下的旨意……”

  布莱雷利和夔娥坐上了马车,他们只来得及和那位和他们年纪相似的雇工青年人对视一眼,意外的是,那年轻人有着一双沉稳纯净的、勿忘我蓝的眼眸,让人印象深刻……他很快低下了头,而他的脊背几乎是佝偻的——

  车轮滚动,载着他们离开了比留科夫的宅邸。

  在回到卡拉恩涅时,那仿佛只为厄运拉钟的预感已经让布莱雷利的精神紧张到了极点——一声响彻整个村落的嚎哭差点没让他像猫一样被吓得跳起来,夔娥很快地摁住了他的肩。

  他们下了马车才知道,沃罗别夫·尼古拉·安德烈伊奇,清晨才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到田地里割草去的小伙子,死了。


第125章

  阿利娜·伊万诺夫娜的哭声几乎要把悲伤强硬地塞进这个村落的家家户户,她抱着儿子的尸体,歇斯底里,有时候还会去拉扯自己的头发,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以至于没人敢去拉她,她不断呼唤着“尼古连卡”,在情绪最为激烈的时刻,阿利娜的手一垂,竟像是要随着她可怜的儿子一块去了一样,还得是有经验的老猎人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站出来主持了这场面,他面带严肃,指挥着村民(“赶紧去打水!”“快,把这女人抬到空地上去!”)做事,这些不止一次被地主轻蔑地形容为“蠢笨”“麻木如野兽”的农人们,各个要么听从指挥,要么早就已经行动了起来。

  等老马夫安德烈回来,大概还得经历另一番骚乱,不过眼下,还是生者更为重要。布莱雷利快步走过去,稍微替这位马夫妻子检查了一下,确定她只是晕过去后,才开始检查起死者尼古拉的状况——非常奇怪的是,他身上没有任何外伤,这时候距离尼古拉死亡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也就是说,他的母亲也断断续续地哭了块一个小时),就连跟在他身边围观的布鲁斯,在看着他一阵检查并询问妹妹玛利亚——关于尼古拉死前的状态之后,最终得出的结论也与布莱雷利相差无几:尼古拉大概率是死于心脏麻痹。

  引发心脏麻痹的原因有很多,即使是在医疗技术成熟的现代,也会由于各种各样的因素而导致患者错过最佳抢救时间,更遑论是十九世纪后半期——农人们鲜少有关于心脏方面的抢救的意识和知识。

  “你们村子里有医生吗?”布莱雷利问。

  “医生?哦……我们从来不信那个,医生都是骗子。我们可都是本分的东正教徒。”其中一个农人回答。

  ……虽然十九世纪的医疗水平吧,有时候也挺狂野的,不过有些观念问题也很棘手。布莱雷利叹了口气,这回轮到他摁住夔娥了——在现代人看来,这就离谱。

  还是回来晚了。

  在事态稍微平息后,他不过随口说了一句:“既然已经如此了,先请神父过来吧。”话音刚落,他敏锐地注意到,离他比较近的几个人脸色骤然变了,在他的目光扫过去钱,他们纷纷扭过头,四散离开。

  这是什么情况?他不动声色,假装自己并没有发现这种变化,过了一会儿后,他走到精神有些恍惚的玛利亚身旁——与母亲不同,这姑娘安静得过分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空地,没有流泪,也没有发出声音,这并非是她冷血的表现,可怜的女孩,这大概是她第一次目睹死亡,死神与每一位生者契下约定,这本来是人间最公平的买卖,只不过,狡猾的死神隐藏了人的寿数,也许,不知何时到来的、死亡前的最后一刻,没准才是人归于虚无前最有看头的一幕——反正布莱雷利向来不太信天国和审判。

  “需要请神父过来吗?如果你们有什么困难,我可以代出费用。”他轻声说。

  费用当然是薅地主羊毛,他身上带的卢布不论在这个时代还是在他那个时代,其实都不算值钱。

  “……神父?”玛利亚似乎想抬一下眼睛,但没成功,她捏着裙子,愣愣地站在那儿,她都不知道自己语言是怎么从口中偷溜出去的:“这儿已经没有神父了……我们只能请得到‘万事通’……”

  她突然慢慢地蹲了下去,像是被莫大的恐惧击倒了一样:“没有神父了……这里已经没有神父了!魔鬼、是魔鬼杀死了尼古连卡……谁来救救我们……”她慌乱地在胸前画着十字,但手指颤抖,随后,她被走过来的夔娥抱住,玛利亚知道自己——自己根本没法和地主家的客人相提并论,她不过是个野姑娘!她何德何能——

  她半跪着,紧紧地抱住夔娥的腰,泪水终于流了下来,怎么也停不住,她抽噎、呜咽着,她根本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唯有全心全意地悲伤,似乎才能逃避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

  在夔娥安慰她时,布莱雷利迅速回想了一下这座村子的布局——如果没记错的话,村里确实有教堂,甚至他们坐车回来的路上都看到了教堂,又怎么可能没有神职人员?

  他好像抓到了什么重点,但不是很确定——

  总归,这件事很蹊跷,介于他们本身出现在这里就够奇怪的了,布莱雷利有一种预感,没准,一切才刚刚开始——也许还更坏!事态可能已经早就走到了某种无力挽回的地步。

  ……

  ……

  负责处理后事的是村里的铁匠谢苗·弗拉基米尔耶维奇,据他人所说,这位矮个子、胡子茂密且不太爱讲话的大叔是一位“万事通”,在缺乏神父的情况下,他们都是找铁匠来主持这类事宜。

  在布莱雷利的解释下,夔娥粗略理解了“万事通”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就和她老家的“看外病”的出马是一个类别,都是非官方、且宗教性不强的本土灵媒,有时候也叫半仙;这类人专职占卜吉凶、驱邪画符,从事一些所谓的“迷信活动”,大江南北,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每个地方的叫法也是各有差别。而布莱雷利则从稍微学术的角度,解释了这类广泛存在于乡村中灵媒的实质:在很多地区,人们认为铁匠、木匠具有不可思议的魔力,能够在物品上下诅咒,这类人掌握着别人难以学会的技艺,故而神秘;此外,一些民族中的祭司角色有时候也担任其社群的首领,因为他们是实际上的文化与文字的垄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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