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组织成立之时她就是贝尔摩德,几十年后的今天,贝尔摩德也没有改变过一分一毫。 她如同生长在黑夜淤泥当中逐渐腐烂的玫瑰。 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却早已被阴翳诡谲腐蚀得支离破碎。 也许她年少时也曾有过一段快乐无忧与组织无关的生活吧。 但是那样的一切都已经在一场又一场痛苦而漫长的折磨中消磨殆尽了。 贝尔摩德回忆不起那种明媚的日子。 她能回忆起的,要么是实验室里无菌手套和器材触碰她时冰冷的触感,要么是杀人夜血腥气息弥漫在鼻腔的恶寒。 她的内心早已在那些鬼怪横生的黑暗日子中扭曲,成为被阳光照耀就会被刺伤的怪物。 贝尔摩德无法摆脱,她无能为力,被迫接受她这样的宿命。 可是,这真的是,宿命吗? 贝尔摩德看向面前稚嫩的雪莉,时光好像回溯至了十多年前研究所的那两对夫妻还活着的时候。 在宫野夫妻的银色子弹出现前,她就已经接受了组织中早期研究者的人体实验。 前期几十年乌丸家倾尽所有促成的人体实验,让她的容颜从此不再老去。 那是她第一次接受的实验。 而十八年前银色子弹的加入,让她的细胞活性开始改变。 那是她第无数次接受的实验。 贝尔摩德垂下眼眸,看着面前的少女眼中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内心嗤笑。 论起受害者,她才是组织实验的第一个受害者。 她忍不住开口嘲讽:“怎么?雪莉,你的研究成果就是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吗?” 宫野志保被琴酒和贝尔摩德前后包围,贝尔摩德还在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寂静当中,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因恐惧在剧烈跳动。 听到贝尔摩德的话,宫野志保抬头与她对视,语气努力镇静道,“我只是没死成而已。” “呵,真是一个好理由。” 贝尔摩德想起另一个同样变成孩子模样的江户川柯南,忍了片刻,放弃了追究她的话语。 虽然她现在和在场的琴酒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是有些东西,旁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贝尔摩德眼神看向琴酒:“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琴酒抱胸,冷淡道::“路上看见的。” 贝尔摩德笑了,“那还真是巧。” “你们会杀了我,还是把我带回组织?”接受了自己已经被抓住的现实,宫野志保现在好似重新变成了组织中孤僻冷淡的天才科学家,她看向有代号的两人问道。 “组织已经不需要你了,雪莉,银色子弹的项目在你离开后不久就被放弃了。”贝尔摩德怜悯地看向宫野志保,嘴角勾起,看起来残忍又美丽。 这句话不假,因为没有雪莉的支撑,组织里的废物们根本看不懂银色子弹的研究方向,再加上拥有实验室部分权限的贝尔摩德联合一位早就因为家人死亡而心存死志的内部人员偷偷修改了实验参数与部分结论,想要在这个基础上继续研究下去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除了能多研制出一些杀人的毒药外,银色子弹项目组根本毫无进展。 雪莉不知生死,加上她姐姐死了,她肯定不会再为组织效命。 于是银色子弹就在贝尔摩德的推波助澜下被封存了。 年迈又急切的BOSS选择了另一条疯狂但看似可行的道路。 宫野志保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劈。 银色子弹被放弃的话,那对于组织而言,她就失去了能被利用的价值。 那样的话……帮助过她的博士和孩子们,就没办法逃过被组织灭口的下场了。 如果银色子弹项目还需要她的话,她可以让博士和孩子们成为她的弱点,就像曾经姐姐在组织的定位一样。 可是银色子弹被封存了。 “我对于组织已经没用了……”宫野志保喃喃开口,她再次看了一眼表情冷酷的琴酒以及虽有笑意但神情同样冰冷的贝尔摩德,突兀地转身。 琴酒没有阻止她的行动,于是宫野志保迅速跑到房间角落的位置。 她背靠着墙壁,手指在身上摸索了片刻,竟掏出了一把小刀。 宫野志保将小刀抵在自己脖颈动脉的位置,挺直的脊梁靠着坚硬的墙壁,内心因为这点微弱的支撑生出勇气。 宫野志保绷紧面部肌,清丽的小脸不显稚气,眼神如同锋芒毕露的狼崽。 她看向在场的三人,冷声问:“如果我现在死在这里,组织能不能就此停止对我的追踪。” 说完这句话,就连宫野志保都为自己刚刚的话感到可笑。 组织一向是斩草除根的行事作风,如果他们查到了自己和阿笠博士的联系,很大可能会杀了博士灭口! 不,还有可能他们会因为看中博士的才华而让博士成为下一个她,而自己又恰恰能成为制约博士的人质……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博士有着不输给她的才能,他一定能通过证明自己活下去!只要组织给他这个机会! 宫野志保有些绝望地幻想着,她再也承受不了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了! 只要博士能活下来就好了! 脑海中胡乱思索着事情,宫野志保没注意抵着脖颈的刀尖刺破了她的皮肤,一滴鲜血顺着刀尖流下。 “阵哥!”一道惊恐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随即是一声枪响。 宫野志保下意识闭上了双眼,手中的刀因为外力断成两节,半截掉落在地上,惊恐间,她听见有人靠近自己。 熟悉又陌生的气味笼罩了她,一双手温柔而不失决绝地拿走了她手中的刀刃。 将她挣扎的手困住后,一道清浅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处。 他在看她脖子上的伤? “还好只是划破了一层皮。”或许是感觉到了怀中女孩的僵硬,长谷川朝犹豫了一下后将女孩抱进了怀中,手掌拍拍女孩的后背。 轻柔的拍打让宫野志保仿佛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女孩的声音有些哽咽,不解琴酒救下她的行为,也不解长谷川朝的安慰。 “雪莉早就死了。” 不远处,琴酒冷声开口,看了一眼眼含泪光的宫野志保,不自觉顿了顿。 “用不着你寻死觅活。” “走吧,贝尔摩德,让他们留在这。”琴酒对一旁的贝尔摩德道。 “那就这样吧。” 贝尔摩德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又放下了什么。 她跟随着琴酒离开了房间,临走前,深深地望了一眼长谷川朝,以及他怀里的雪莉。 厚重的坠落声在他们离开后,从房间的四面八方传来。 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嗡嗡嗡的声响,长谷川朝抬眼望去,是换气窗在工作。 看来他们只是想把他们两个困在这里。 怀里的宫野志保睁开了眼睛,困惑地看向长谷川朝:“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长谷川朝自从听到换气窗的声音后就知道那两个人的想法了,他再次拍了拍宫野志保的后背,抱着她起身。 宫野志保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抱紧了看似身形单薄的青年。 长谷川朝来到了房间里几乎和墙一般宽大的衣柜前,伸出一只手打开了其中一扇柜门。 两人同时睁大眼睛。 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地摆满了易保存的食品,五花八门的仿佛琳琅满目的食品便利店。 糖果、饮料、薯片、泡面…… 更多的是一些压缩类的食物,这些专门堆放在靠近角落的格子里。 他们能看到的门有三扇,除了已经封闭的大门,另外两扇进去以后,一间是带有淋浴、洗衣机的卫生间,一间是放着双人床、饮水机的卧室。 卧室的地上摆放着地毯,衣柜里挂满了衣服,长谷川朝抽出来一件,是他的尺寸。 除此之外角落里还堆放着没拆封的热水器和电饭煲一系列家用电器。 等两人把所有的房间都探索完一遍后,他们两个人都怀着震惊的心情回到了外面的房间里,或者可以称之为客厅? 客厅中间摆放着桌子,长谷川朝与宫野志保两人面对面坐下。 “他们……想做什么?”宫野志保的内心已经被无语侵占,不见了刚刚要死要活的悲伤。 被刀剑划破的脖颈上贴着一块创可贴,是从刚刚翻出来的医疗箱里找到的。 长谷川朝要给宫野志保贴上时,受到了她的强烈拒绝。 要说原因,大概就是就这么点伤,再过几分钟它自己就长好了。 用不着创可贴这样隆重的治疗。 不过被长谷川朝以防止留疤为借口,涂上了医疗箱里的去疤膏,贴上了一小块创可贴反正药膏被蹭掉。 长谷川朝同样在头脑风暴。 他喃喃开口:“他们好像……在养猫?” 宫野志保不解:“养猫?” 长谷川朝怀着沉重的心情点了点头,嗯,就是那种主人要外出好几个月,所以为了防止家里猫被饿死,用猫砂铺了一屋子猫砂盆,食盆放满了几个月猫粮和水的那种。 不过他们比猫好一点,他们起码会照顾好自己。 可是他们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不,看着熟悉的摆放。 长谷川朝心想,可能这只是克丽丝姐姐的乐趣吧。 那两个人或许要去做危险的事情,所以想把他保护在这里。 只不过中途遇到了一只更小的猫崽,所以就一块丢了进来。 看着惴惴不安的宫野志保,长谷川朝没有把心里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他温和地朝宫野志保微笑,问她:“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就要好好相处了。” “那么首先,你叫什么名字呢?”长谷川朝问。 “我……”宫野志保刚想回答自己的名字,琴酒刚刚冷酷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脑海中回响。 “雪莉已经死了。” 雪莉已经死了,那她现在是谁? “我叫灰原哀。” 女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第84章 诸伏景光追上来以后,只看到了琴酒熟悉的黑色保时捷即将离开的车影。 他蓝色猫眼眨了眨,凭借着狙击手的直觉,迅速隐藏在建筑物后面,找到了一个适合窥看的位置。 黑色保时捷后座的车窗没有关严,诸伏景光眼尖地看到车里除了驾驶座上固定的伏特加外,还有两个人的身影在车的后座上。 一个高大健硕,银色长发披肩,不出意外是琴酒本人,而另一个同样是长披肩发,是淡金色的长卷发,隐约可以看到那人穿着裁剪恰当的黑色长裙。能坐在琴酒身边的女人,并与他正常交谈的人,应该是贝尔摩德。 诸伏景光没能看清两人接下来的动作,因为伏特加一脚油门,保时捷被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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