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说琴酒没有试探白兰地的意思,这话说出来不光boss不会相信,琴酒自己都骗不了自己。 ——他从来不会信任任何人。 在他意味深长的注视下,真治惊异的张了张嘴,在琴酒说话的同时看着照片上0-29的侧脸发怔。 意识到琴酒要解决炸弹人,过于“简单”的任务吓到了真治,他惊呆的抬起了眼睛,眼底的错愕让琴酒十分不满意。 看着对方缓缓张开嘴,几乎已经认定对方要忤逆自己、或者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琴酒眯起了眼睛,放在口袋中的手却是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自己的伯.莱.塔。 然后,他就听到一脸惊讶的白兰地开了口: “——行啊,就为这点小事吗。” …… 静。 琴酒捏着口袋中枪械的手忽然一松,耳边听到的内容和想象中截然相反,他甚至下意识的做出了失态的抬头的动作。 相比仅仅只是有些失态抬头的琴酒,另一边的伏特加已经夸张无比的张大了嘴。 ……喂喂,白兰地。 这么轻描淡写的决定一个人的性命……才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吧? 就算是最冷血的杀手,面对生命的逝去也总该有点波澜的吧。 伏特加此时内心的震惊已经让他说不出话来,琴酒却是迅速回了神,眼神复杂的看着坐在他对面,将手里的照片丢回桌面,似乎了了一桩心事放松的咬着吸管辍饮着烈酒的白兰地。 看着后者这样放松的模样,琴酒捏着枪的手却是完全拿了出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荒谬。 ——想要以常人的思维看待白兰地、亦或者试探,都是一件极为可笑的事情。 看着对方的侧脸,琴酒脑中忽然一闪,一个简短的念头浮现在他脑海中,他短促的开了口: “白兰地。” “是?” 琴酒双手放在膝盖上,似乎带着实施想法才有的严肃一般,他开了口: “我接下来的问题,你都要在两秒钟以内回答我。” “啊?!” “你今晚吃了什么。”琴酒完全没给一呆的真治反应的机会,直接冷着脸开始夺命连环问。 “呃三明治!” “出门最后一面见的是谁。” “1-8!” “最近毁掉的一个炸弹人的序列。” “0!” 真治渐渐沉浸其中,甚至开始了竞速模式,目光灼灼的身体前倾,一丝不苟的回答着,努力让自己没有间歇。 直到,连续问了将近十个看似毫无意义问题的琴酒忽然眯了眯眼睛,声音陡然一转: “你觉得炸弹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毫无意……诶?” 忽然被琴酒的转变话题闪了一下,真治话锋顿时一转:“完美工具!” 他直接站了起来,十分富有胜负欲的举起手来: “我没超过两秒!我没输!” 可是这时候的琴酒已经没有继续关注大吵大嚷着的白兰地了。 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垂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手里的烟,脸上一点点浮现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正如第一次见面时白兰地执着于自己不是人类而是炸弹的事,琴酒早就发现了,一旦白兰地认准了什么事情,无论怎么影响他都无法改变。 更不用说本就出自他之手的炸弹人了。 “……”琴酒其实刚刚真正想问的问题是:【你觉得人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不过他咽了回去。 这句话得出的答案,无非是让自己再度确认白兰地在内心深处还是没把自己当人看罢了。 正如他脱口而出的那个回答:毫无意义。 对于琴酒而言,想要白兰地成为一个对于组织而言有用的人,只确认他并没有任何人性没有所谓,但如果能想到,他对于那些活生生和他朝夕相处着的炸弹人们没有一丝一毫怜悯的可能,就足够了。 琴酒微微侧头,盯着身边那个傻傻的咬着吸管观察着酒瓶内部酒水下降速度的白兰地,意味深长的眯了眯眼睛: ——简言之,朝夕相处的人都能如此对待,白兰地绝没有不可舍弃的东西。 “……嗝儿。” 就是这个人也不能要了。
第254章 戴墨镜的必要性 在真治和琴酒周旋的时候,此时的安室透正匆匆路过无人的街道,按照记忆中已经十分深刻的路线朝着目标的地址快速移动着——目的地是组织的一处秘密实验室。 而在那个实验室中,有着他最重要的朋友。 不是炸弹人、不是组织成员,而是货真价实的他珍视的友人。 “……”当安室透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日被摆在自己面前的盘子时,那上面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的食物,却是自己和景光都心照不宣的对话。 他清楚的记得,景光过去是怎样在厨房里笑着为自己讲解烹饪的诀窍的。 眼中沉色逐渐浓郁起来,安室透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夜晚的阵阵凉风也无法阻止他的脚步,他快速来到了隐蔽的暗门前,毫不犹豫的大步跨入—— 可推门看到的,并不是他期待中的友人的面孔。 “波本?” 正巧在门后站着的1-1抬眼,看向停在门口的安室透,随意的低低呼唤了一句。 安室透瞳仁轻轻一移,目光最后落到了1-1身后安静站在那里的景光身上,平静的移回目光,淡定的看着身前魁梧的像是个熊一样的男人: “嗯。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到这里时,他眉毛轻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白兰地大人已经将你调离了这里吧?” 还是调到毫无疑问正在和白兰地本人气氛微妙的对峙着的朗姆的手下,总觉得是别有预谋呢。 ……可这样的念头刚刚浮现在安室透的脑海中,就被当初在颁奖典礼上对方在暗处低声对自己说的“要不要做掉朗姆”的话占据,他脸上的思索也变成了无语。 好吧,如果按照白兰地的性格,已经知道了1-1有这样的反骨性格,这才安插到朗姆的身边恶心他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事。 喏,朗姆这不是就已经将他派了出来,或许也是受不了这家伙的性格了吧。 安室透眼底带着无语的盯着面无表情的1-1。 只不过,现在显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想到对方身后的景光,安室透的眸色深了几分,最后也只是用高超的话术和1-1推诿了几句,目送对方离开了实验基地。 伴随着门被“咚”的一声关上良久,整个实验室此刻都无比寂静。 无论是安室透还是诸伏景光都是已经将实验室的日程表在内心背的滚瓜烂熟的存在,因此现在根本不用思考也知道,所有的研究员都在距离他们很远的实验区域。 沉默在二人中酝酿开来。 景光盯着在那件事之后,如今罕见的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的零,内心发出了一阵幽幽的叹息声。 不愧是零啊,最后还是发现了吗。 虽然自己的目的只是潜移默化的让零稍微知道一点,但果然还是过了头,凭他的敏锐程度一下子就明白了真相。 “……1-1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忽然,安室透开口了。 在景光惊讶的抬头注视下,背对着他的安室透微微侧头,眼底带着复杂的垂眸,低低的声音询问的对象毫无疑问就是景光自己。 听到出乎意料的内容,并不是逼问自己的状况,景光的内心一泄,对着友人有些无可奈何的一笑。 而这显然是“炸弹人苏格兰威士忌”不该有的表情。 以至于原本还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安室透呼吸陡然一滞,他眉眼一低,眼睛却是定定的抬起来,看向自己身后那个熟悉的家伙,恨恨的磨了磨牙根。 景光对眼前同期气愤的目光视若无睹,只是轻咳一声,也选择回答了对方刚刚那个带着试探意味的问题: “唔。如果按照1-1的原话的话就是:‘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听到景光不着调的回答,安室透黑着的脸反而有些无奈的缓和,他彻底转过身来,警惕的观察着周围,随后皱眉看向对方: “1-1…你还是离他远一点为好。” 那家伙的性格中既然有反骨的性格存在,就意味着他不但有趋利避害的性格,还有着相当程度上叛徒的潜质…… …… 叛徒? 安室透的表情僵住了。 他呆呆的抬头,看向自己的友人,却看到了后者“你果然猜到了”的赞许目光。 呃……但是我是刚刚才猜到的……等等! 脑中木了一瞬间,安室透极佳的素质让他瞬间清醒过来,连忙用手捂住额头后退了半步。 在思索几秒后,他神色艰难的抬头: “所以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是从自己和他在实验室达成交易开始…还是说是最近才…… “嗯?1-1先生一直就是这样的人。”景光奇怪的看了一眼挚友,没明白他石化的原因是什么,只是坦诚道:“从最开始我被从白兰地手下带出来时,就是1-1先生一直在照顾我。” 安室透眼角抽动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所以说,最开始什么“一起干掉白兰地”,到后来“一起干掉朗姆”什么的,完全都不是1-1这家伙天生反骨,而是、而是把我当做了可以信任的家伙才有的言论吗!! 不是谁是老大我干掉谁,而是单纯的决定处决掉这些恶人?! 安室透的嘴张了张,表情百感交集的变幻了一会儿,最后转变成了欲言又止的模样。 “……景光。” “是?”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 “所以说,1-1这家伙,有没有人教他该怎样做出合适的反应和表情?” ——有哪个同为卧底的半个同阵营的家伙,会对同伴露出那样好像威胁一样杀气腾腾的神态的吗?! 景光一愣,显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随后哑然失笑,拍着好友的肩膀轻声安抚着: “多多谅解吧,1-1先生似乎是被白兰地弄坏了面部神经,再加上他的身形天生就比较魁梧……1-1先生其实也很在意自己会不会很可怕吓到别人哦。” 想起上次偶遇一个奇怪的组织成员,对方在看到自己和1-1后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虽然1-1没有做表情也什么都没说,可心细的景光还是看出了他的郁闷并安慰了他。 景光脸上的笑容温和了几分。 实际上…就算1-1再怎么沉默寡言,但还是会主动拿走重物,说话会格外靠近人的种类呢……虽然会无形中给人带来压力,也会让人误会就是了。 就当景光沉思着的时候,刚刚还在被自己安慰着的人忽然猛转头,用狐疑的眼神再次审视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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