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的神色显得尤为讽刺:“卡慕很信任你,他觉得是从前的伤,但是看起来……这是这两年的事,这块芯片至今还在尽职尽责地传送数据。” “琴酒,你口口声声说卡慕是你带回来的人。不如你来告诉各位,他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触发这样的惩戒机制?毕竟就在刚刚,他还为我们处理了组织的心腹大患。” 降谷零鲜少用这样刻薄的语气,尤其是对琴酒。 他始终是优雅而漫不经心的,即便讽刺也都是暗讽,鲜有这样动容的时候。 也正是因此,这番话显得尤为有力度。 贝尔摩德弯出愉悦的笑容,伸手端了一杯酒:“波本这样急也有波本的道理,毕竟……GIN,我记得你还挺喜欢这个孩子的吧,除了他,其他人也被这样控制了吗?” 这话说得是相当诛心。 对卡慕,琴酒明明还算是信任,还能用这样的方式尝试控制,那么对其他人呢? 岂不是变本加厉? 琴酒的脸色几乎瞬间阴沉下去:“贝尔摩德,这没有你的事。” “确实没我的事,我只是……觉得很有趣。”贝尔摩德愉快地笑道:“我只是给大家提个醒罢了,没关系,你继续说。” 伏特加几乎瞬间摇了头:“你不要乱说,大哥干嘛控制别人?卡慕不一样……” 他无脑站琴酒,不远处的基安蒂脸色却不太好看:“真的吗?但是大哥不是一直最信任卡慕吗?” 科恩虽然没开口,表情却也显得很是紧绷。 “你们不会不信大哥吧?!”伏特加咬牙:“你们忘了大哥平时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了吗?” 不说还好,这话一说,大家的表情顿时更加微妙了。 怎么对待的? 那……好像也没什么好的啊…… 琴酒的手指不耐地在桌上叩着,他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消息,看了一眼脸色就更难看了,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望月泽身上。 “卡慕今天任务完成得很好,基尔,他怎么回事?”琴酒阴深的目光落在水无怜奈身上。 水无怜奈的表情凝固了一秒:“他……最近好像一直不太舒服,总是会头疼,然后刚刚忽然就晕倒了。” 琴酒不耐地“啧”了一声,低声吩咐道:“带回去检查。” “等等。”降谷零皱着眉头将人拦住:“人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你只是他的搭档,甚至现在还不是。”琴酒讥嘲。 降谷零皱眉和他对视:“他是我正在追求的人。” 哦豁。 数道目光瞬间落在降谷零身上,尤其是贝尔摩德,她甚至颇为兴奋地站了起来。 琴酒的动作也难得地僵住了,他看向降谷零,像是眼前人忽然说了一句多么让人难以理解的话一样。 “而且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信任。”降谷零弯了弯唇角:“如果你们认为卡慕背叛了,我建议你们拿出确凿的证据,否则没有任何成员应当因为不必要的怀疑遭受这些不公正的待遇。” 他这番话掷地有声,众人的脸色微微变了。 只因为波本说得对。 每个人来到这里的目的不尽相同,但是相同的是—— 大家都不希望自己来到这里后,即便没有做什么,也会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组织抛弃。 琴酒的手按在枪柄,半晌还是收了回去。 这不是个合适的时机,一旦现在拔了枪,波本就彻底站在制高点了。 他的唇角泛着讥嘲的笑容,看向波本微微扬了扬眉:“你觉得我有必要找你自证清白?” “不需要。”降谷零的神色显得很平静:“我只需要你在保障安全的情况下,把这块芯片取出来。” 望月泽就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他迟疑着思考要不要继续装睡。 毕竟降谷零这情感酝酿地太饱满了,甚至带着一点点不自觉的颤音。 【这时候醒好像有点不礼貌了】 【不过头还是晕,啧……这东西副作用这么大吗?】 【真能无痛取出来吗?不会取出来我人就没了吧?】 望月泽的话在琴酒和降谷零脑海中同时掠过,两人的表情都不好看起来。 琴酒的目光下意识落在望月泽身上,手指不耐地在桌上重重叩了几下。 卡慕……会死吗?
第86章 琴酒的目光落在望月泽身上,许久方才开了口:“醒了就起来,还有话问你。” 望月泽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神色显得恹恹的:“大哥。” 他的嗓音也有点沙哑,显然是精力不济。 这让望月泽刚刚的心声再次在琴酒脑海中响起来,琴酒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怎么还不满意了?受伤的明明是我】 【哎,真难啊】 琴酒的脸色愈发阴翳,他想要伸手示意望月泽跟上,迟疑片刻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转头看向屋里的众人:“今天就到这里。” 赶人的意思简直写在了脸上,众人看向琴酒的眼神各有意会,纷纷散了。 降谷零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抱着双臂站在旁边,看向琴酒的眼神主打一个审慎。 琴酒倒是没说什么,只看向望月泽:“听说你最近身体状况不好。” 他开口没问任务的事,望月泽怔了怔:“最近确实不太舒服。” 他摸了摸自己的颈侧,琴酒的目光便也在那道陈年的疤痕上顿了顿。 琴酒不擅长解释,这么漫长的时间里,他其实都鲜少需要向人解释这些。 没有人敢于质疑他的决定,更没有人要求他解释。 也正是因此,而今让琴酒开口显得尤为困难。 “你并不是通过正式途径加入的组织,所以才会有这个。”琴酒指了指颈侧,示意道。 望月泽一怔,点了点头:“哦,所以这个到底是做什么的?监督我?怕我做错事?” 琴酒顿了顿:“可以这么说。” 望月泽无奈道:“那就奇怪了,明明我什么都没做,最近这个芯片就一直折腾我。” 琴酒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望月泽说了下去:“之前我都没发现这玩意的存在……” 这话一出,琴酒到了嘴边的话就被吞了回去。 他看着望月泽,眉头微微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他方才开了口:“我让人处理。” 望月泽有点讶异:“大哥不怀疑我了?” 这话让琴酒心底莫名有点烦躁:“我没怀疑过你。” “那太好了。”望月泽笑得没心没肺的,又显得有点担忧。 琴酒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蹙眉补充:“只是取个芯片而已,不会死。” “所以这个芯片真的是大哥放的吗?”望月泽忍不住问。 琴酒只留给望月泽一个背影:“这对你而言重要吗?” “挺重要的。”望月泽难得地坚持。 琴酒似笑非笑地看他,似乎是在等他说下去。 望月泽却似乎并不放在心上,笑着说道:“那肯定重要啊,如果是组织里面的人都要经历这种考验,那也没什么。但是如果是大哥放的……” 琴酒看向他。 望月泽缩了缩脖子:“算了,也正常,大哥放的就大哥放的吧,反正现在大哥愿意取出来也算是信我了。” 【大哥不信任我也正常,要是谁都信大哥就不是大哥了】 望月泽很会解心宽。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琴酒似乎并没有想象中愉悦。 望月泽很聪明,却仿佛和他划清了那条泾渭分明的界线,谁都不曾跨过去。 琴酒有心和望月泽说自己没有怀疑他,这句话却终究没有半点说服力。 尽管如此,芯片到底还是如期取了出来。 望月泽出来时,脸色一片惨白。 他深深陷在病床里,看起来尤为单薄。 降谷零的脸色蓦地难看了起来:“人没事?” “没事。”戴着口罩的秘医打量了降谷零一眼,又看向琴酒:“GIN,请问这件事汇报过了吗?” 他在组织里显然地位不低,对琴酒说话时却显得相当尊敬。 “不关你的事,我会处理。”琴酒漠然道。 琴酒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取出卡慕的芯片并不合那位大人的意,但是他不想继续拖延了。 秘医似乎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只用相当复杂的目光看了病床上的人半晌,这才低声道:“人没事,麻醉药的效果大概会持续六到八小时。后续需要补充营养多休息,这东西和他的皮肉长在一起已经两年多了,毕竟也是个小手术。” “知道了。”降谷零自然地应了,看向望月泽的眼神覆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疼。 琴酒什么都没说,只是目光在望月泽身上顿了顿,又很快转开了:“他之前会晕倒,也和这玩意有关?” 秘医怔了怔:“你不知道这个的副作用?” 琴酒看向他的眼神像是他问了个相当愚蠢的问题,秘医只好道:“会,这里面有神经性的药物。” “但是……”秘医有点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然而琴酒却像是证实了什么似的,不耐地点了头:“行,知道了,你去吧。” 秘医便没有再开口,只是囫囵点了点头,收拾东西离开了。 他走的步子很快,心底却止不住的狐疑—— 再怎么强悍的药性,也不至于这么久才发作吧?琴酒不知道? 见望月泽安然无恙,琴酒似乎是不想在这里过多纠缠,他看向降谷零,漠然颔首:“你可以带着他走了。” 降谷零的脸色依然不好看,写满了不用你吩咐我也知道。 两人每次都不欢而散,双方几乎都形成了习惯。 降谷零视若珍宝地将望月泽带回了家,在进门的瞬间,望月泽就睁开了眼。 【好贤惠啊波本】 【啧啧,在外面能帮我拦事,在家里还会照顾人,多好,命定的老婆!】 降谷零关门的手微微一顿,看向望月泽的表情堪称哭笑不得:“我说,你这是没事了?” “没事了。”望月泽神色自如地笑:“有点疼,但是这应该还好吧?就是个小手术。” “秘医说麻醉药的药效会持续六到八小时。”降谷零说道。 望月泽眨了眨眼,心说那肯定不可能。 他嘴上囫囵糊弄:“哦,每个人体质不同吧,肯定不能都一样。” “是么?”降谷零看向他:“那你现在会疼吗?” 【该说会还是不会呢……】 望月泽一瞬间的心声被降谷零捕捉到,降谷零的脸色就黑了:“麻醉药对你无效?” “也不能说是无效……”望月泽知道糊弄不下去了,只好低声补充:“就是效果一般。” “之前药吃多了嘛,效果可能也带过来了。”望月泽没心没肺地笑了笑:“不过问题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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