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却还要和自己说让自己先回去。 更何况,望月泽现在的状态,还能去做什么? 降谷零的眉头狠狠跳了跳,伸手不由分说地将他的手腕拉住:“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生病去做。” 【……去做?】 望月泽的大脑已经不甚清醒,只捕捉到了最后两个字。 他近乎迟钝地眨了眨眼,降谷零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么恐怖的吗? 降谷零的手很凉,覆在腕侧,让望月泽不自觉地战栗。 他垂下眼,默然跟着降谷零回到了屋里。 降谷零将人塞进了被子里,又拿过来一个电子体温计,就要往他额头上放。 望月泽勉强撑起身体:“我自己……” 降谷零一抬手就将人按住了:“躺好别动。”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望月泽神色复杂,还是应声躺下了。 “38.5度。”降谷零看着上面的温度,眉头微蹙。 虽然不算太严重,但是望月泽的状态明显很糟糕。 “你身上有外伤?”降谷零怀疑。 “没有。”望月泽轻咳一声,整个人越发往床边缩去。 心口愈发地灼热起来,望月泽甚至有点不敢继续和降谷零对视了,只要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心底的焦躁感叫嚣着要冲破胸口,也让他愈发想要伸手将人留住。 【这他妈到底什么猛药……】 【琴酒到底要这东西干什么?】 药膏的味道在空气中缭绕,挥之不去。 降谷零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他将早上出门前的药膏放在了望月泽手边,想了想又抓在了手里:“你这次受伤,多少也有我的缘故。我帮你吧。” “啊?不是,不用……”望月泽拒绝的话音到了一半,背后的衣服已经被轻轻撩开了。 降谷零的动作很轻柔,望月泽却浑身都僵住了。 那药物的效果实在是太猛了,他浑身本就敏感地厉害,眼下明知道降谷零就在身后,手覆在他微热的背上…… 天地良心,这真是太要命了,还不如让他烧晕过去。 望月泽闭了闭眼,猛地翻了个身。 再坐起来时,他的语气已经无比冷静了:“谢谢你,波本,但是不必了。” 望月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糟糕—— 他的额发濡湿了,紧紧贴在额头上,薄唇泛着不正常的殷红,连眼角都带着惹人遐思的红晕。 偏偏眼神是冷的,冷得像是泾渭分明的一条线。 一瞬间,降谷零也冷静下来了。 他们确实不是可以互相裸裎相对上药的关系。 在组织里,没有任何人是可以绝对信任的,他清楚得很。 望月泽避开也好,纠葛太多,日后也是桩麻烦事。 想到这里,降谷零不动声色地站直了,抱紧了双臂像是防御姿态:“退烧药放在这边了,外伤的药膏也在这儿,需要的话自己用吧。” 望月泽的嗓音都是喑哑的:“……谢谢。” 【怎么回事,他在这里越来越热了】 【也不是不能帮,但不是帮上药的帮……】 降谷零不自在地松了松领口,脚步可疑地一顿。 好在望月泽根本没心思去观察这些,他揪紧了被角,忍着心底一阵阵的躁动热意,烦躁地闭上了眼。 【不行,快忍不住了】 降谷零越走越快,逃也似的出门了。 直到将自己反锁在卫生间里,降谷零方才松了口气。 他抬眼看向镜子,镜子里面的他看起来神色还算平静,除了微敞的领口,其他一切正常。 但是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难道正在对高烧的组织搭档起着不该有的心思吗…… 怎么会这样?! 降谷零感觉自己好好的界线快要崩坏了,他的思想在失控。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或许自己应该和望月泽拆伙一段时间。 朗姆的短信刚好来了:“卡慕怎么样?” ……降谷零现在看到卡慕这个词就觉得心烦意乱,他寒着脸回了个省略号。 朗姆沉默几秒,还是回复了过来:“有什么问题吗?” 降谷零呼出一口气,打字的手劲都不由自主地变大了:“能力不错身体不行。” 想了想,他还是将后面四个字删了,快速发了出去。 “多观察一下,他是GIN的人。”朗姆的信息一条接一条:“长得过于漂亮,偏偏过去又是空白的,我对这种人总归是无法放心啊……” “当然,你除外,波本。” 降谷零没心思回应朗姆的话,只闭了闭眼言简意赅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朗姆多少也算是了解降谷零的脾气,识相地没有再追问。 降谷零撩起冷水,冲了一把脸,勉强压下了心底的躁动不安。 他正准备看看带回来的药,卫生间的门被人敲响了。 望月泽的声音有气无力,显得相当虚弱:“你还没好吗?” 很想拥有独自空间的降谷零面如寒霜:“还没。” 望月泽有点崩溃。 即便是隔着一扇门的距离,身上的燥热感还是愈发蒸腾而上。 【你倒是快点啊!很想冲个冷水澡】 冷水澡,好主意。 降谷零的目光落在淋浴喷头上,毫不犹豫地将水拧开了,语气冷静:“我在洗澡。” 望月泽:……刚刚明明还没有水声,你不要骗我。 望月泽欲哭无泪。 偏偏降谷零又开口了:“那些药,你取样了吧?等会儿给我看看。” 听到降谷零的话,他浑身蓦地绷紧了。 想到那些药的效果,望月泽的声音几乎瞬间沉了下来:“不行。”
第16章 望月泽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在卫生间外安静地靠着,听着里面连绵的水声,满脑子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刚刚那一句话出口后,望月泽其实有点后悔了,里面很快陷入了沉寂,望月泽闭了闭眼,轻轻叹了口气。 “没有别的意思,但是……那药物多少有点问题,碰到以后会有假性发烧的症状。” 望月泽信口胡言。 门被豁然拉开,降谷零上身□□着,水珠顺着发丝落下来,落在小麦色的肌肤上,没来由地引人遐思。望月泽的话音就卡住了。 “……你怎么不穿好衣服。”望月泽近乎狼狈地别开眼去。 “有什么忌讳吗?”降谷零浑然未觉,表情很是坦然。 望月泽闷声咳嗽,要往卫生间闪。 降谷零就像是故意来磋磨他的,偏偏理智告诉他,这一切只是意外的巧合。 这让望月泽愈发如鲠在喉。 手臂被蓦地钳住。 降谷零的手愈发凉,落在望月泽小臂上,让望月泽不自觉地一颤。他被迫抬眼看过去:“怎么?” “你现在是假性发烧?”降谷零平静地审视着他。 “……对。” “但是你的状态看起来很糟。”降谷零实事求是。 望月泽往后靠了靠,整个人几乎贴在了墙壁上。 救命…… 他要是再碰下去,自己只会更糟。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强迫自己闭了闭眼:“但是你要小心,别再碰那个药了,我可不想两个人都着了道。” 降谷零的手没有收回去。 望月泽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很像是饮鸩止渴,明明理智驱使着他远离,但是本能让他想要无限地靠近。 降谷零皱眉,他的话说得很快,神色却很像是如释重负:“我好像已经被你传染了。” 望月泽一脸懵逼,传染什么? 他中了个类似春/药的玩意,这也能传染? “既然发烧了,就不要洗澡了,”降谷零抓着望月泽的小臂就将人往回送,语气非常坦荡:“而且冷水澡效果很一般。” ……等等怎么就效果一般了?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望月泽被塞回被子里,简直有苦难言,他将被子拉高只露出眼睛,目光所及之处—— 降谷零小麦色的小臂看起来刚劲有力,正在无所顾忌地擦头发。 咳…… 【非礼勿视】 望月泽将被子又往上拽了一点,换来了降谷零狐疑的一瞥。 望月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他甚至没力气和降谷零谦让床的使用权了。 他瑟缩在床上,浑身都在不由自主地发颤,昏昏沉沉之中,似乎有人将冰凉的毛巾贴在了他的额头,换来他不由自主的渴求。 那人的手微凉,被他毫不客气地抓紧时似乎有那么一瞬的犹豫,但是他已然没了半点清醒时的克制。 他似乎还做了点更过分的事,可是很快,记忆陷入了一片昏沉。 …… “早,你终于醒了。” 也正是因此,意识到降谷零就在自己枕边时,望月泽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降谷零的黑眼圈上,再往下,是他紧紧握着的降谷零的手…… 以及毫无顾忌压在降谷零身上的腿。 ……救大命。 现在想想降谷零这个“终于”,似乎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意思了。 意思是再不醒就会死。 望月泽光速松手,整个人骨碌到床脚,滑跪反省:“波本,实在是对不起。” “我昨晚好像烧糊涂了,冒犯了。” 降谷零神色复杂。 他现在都有点想不通望月泽哪儿来那么大力气,昨天他想用冰手帕帮他物理降温,就被一把抓住扯到了床上。 降谷零下意识想要反击,想到望月泽糟糕的身体状况,犹豫的一秒给了他机会。 望月泽用了个相当标准的擒拿手,将降谷零的腿锁在了身下。 降谷零本想一个背摔将人暴扣在床上,下一秒,望月泽用一种抱玩具熊的姿势攀了上来,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睡下了,甚至还毫不客气地蹭了蹭。 就这样,不顾旁人死活地安睡了一夜。 见降谷零始终没有开口,望月泽心底愈发惴惴,恨不得当场土下座:“真的对不住,你好像还帮我退烧了,太感谢了。” ……降谷零听到这两个字就头疼。 他揉了揉太阳穴,试探着问道:“你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是吧?” 望月泽看着降谷零的表情,有点懵。 【什么意思,我该记得吗】 “有点断片。”望月泽表现地痛定思痛:“你放心,以后一定不给你添这么多麻烦。”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也看不出对望月泽的答案是否满意。他扯过一件衬衫系在腰间,神色平静动作僵硬:“我去洗个澡。” 【一大清早就要去洗澡,看来是真的很不喜欢被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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