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工藤新一被迫服下APTX4869还有两年。 距离……萩原研二的死还有十天。 望月泽记得很清楚,前世每一个人的死—— 萩原研二,诸伏景光,松田阵平,伊达航。 他没能改变死亡的轨迹,也无能为力地看着这一切切切实实地改变了身边的人。 而此时的降谷零无知无觉:“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 “我会负责黑掉机场的监控系统,以及制造骚动,鉴于我现在身体不适,为了避免拖后腿,要劳烦你近身取回U盘了。”望月泽笑道。 降谷零蹙眉,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不错的安排,只是…… 他并不希望在机场闹出乱子。 机场有太多平民,一旦开火将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像是看出了降谷零的心思,望月泽补充道:“当然,如非必要,我不会动用任何武力。” “我这个人很讨厌动用武力的。”望月泽唇角弯起,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 完全不可信。 降谷零在心底做了决断。 他干净利落地一个甩尾,将车在机场外的停车场停稳,手搭在方向盘上,意味不明地开了口:“卡慕。” 望月泽不明就里。 降谷零唇角分明带着笑,笑意却完全没有抵达眼底:“止疼药,你没吃吧。” 【看吧,果然是在心疼我!】 望月泽眼神都亮了。 降谷零终于忍不住了:“闭嘴!”
第2章 诡异的沉默。 许久,望月泽小声开口:“那个……” 天地良心我真没说话。 不过降谷零显然没有开启对话的打算,望月泽只好讪讪地闭上嘴,半晌方才换了个话题:“止疼药会让我行动滞缓,等会儿任务结束我会吃的。” 降谷零没应声,表情冷酷行动自如。 当然,如果背影没那么僵硬就更好了。 望月泽唇角勾起,心情愉快地想着。 记忆中这次的任务并不复杂,只是前世望月泽的方式更粗野了一些。 闹出点乱子容易啊,打起来那肯定就乱了。 说来也是有原因,彼时望月泽刚被委派到黑衣组织,毕竟身份敏感,为了避免暴露,他被抹去了过去一切存在的痕迹。 与此同时,望月泽自愿服下了还在试验期的“ADI药水”,曾经的记忆被彻底封存。 一切都按照计划,失忆的望月泽因为一起事故被组织发掘,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获取了信任。 成为了组织的一把利刃—— 卡慕。 用贝尔摩德的话说,那时候的卡慕,就像是一把没有感情的刀。 实在是太适合组织了。 只是眼下,望月泽可不想那么委屈自己。 很快,两个人完成了变装。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降谷零,忍不住笑了一声。 降谷零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拎着个公文包,手上甚至还戴着手套,娃娃脸被薄薄的人皮面具覆上,看起来尤为地—— 斯文败类。 “有什么不对吗?”降谷零询问。 “没有,非常好。”望月泽收回目光,专心致志地给自己贴假睫毛。 不知为何,降谷零看着望月泽的扮相就觉得有点不舒服。 望月泽此时正在拨弄自己的头发,他戴着金色的假发头套,头发垂到了肩膀处。 没用假面具,但是望月泽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他的眉眼褪去了懒怠淡漠的神情,眼尾微微拉长,看起来更加温和,也更好接近。 见降谷零将设备丢给他就要走,望月泽挠了挠头:“哎。” 【我好看吧!之前我就觉得金发很适合……】 “什么事?”降谷零蹙眉开口。 这下可好,连语气都是紧绷的了。 这么凶的吗? 望月泽神色无辜:“没什么,等会儿我这边部署好了,我会在对讲机里和你说。” “知道了。”降谷零光速转身,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声音如影随形,让他有点失控。 一时之间他甚至有点想不通,那到底是自己的幻觉,还是说……那真的是眼前人的心声。 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降谷零如是想着。 …… 望月泽慢吞吞地走到了候机厅。 目标在十五号登机口旁边的贵宾室,可惜的是,里面已经被清场了。 望月泽在门口转了两圈,服务生微笑着迎了过来:“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望月泽拿出一张金卡,笑着对服务生眨了眨眼:“你好,”他的笑容甜美而温和,不带任何攻击性:“请问现在可以进贵宾室吗?里面似乎在戒严。” 服务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面前的男生实在是生就一副过分好看的面孔,让她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柔和起来:“抱歉先生,里面被包场了,不介意的话,我带您去二号贵宾室您看可以吗?” “这样啊,那麻烦你了。”望月泽含笑。 他彬彬有礼地跟着服务生走到拐角处,便轻声开了口:“科迪亚小姐,抱歉。” 科迪亚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颈侧就被轻轻敲了一下。 她瞬间软倒在望月泽的怀里,无声无息地阖上眼。 望月泽保持着极为绅士的姿态,将女孩护得很安稳。 五分钟后,望月泽已经易容成了科迪亚的模样。 他轻轻撩了一下头发,迟疑片刻,还是将名牌给女孩留下了。 望月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径自回到了贵宾室。 “科迪亚。”主管匆匆赶了过来:“怎么还在这儿躲懒,里面在要咖啡。” 望月泽柔声应了:“好的,我这就去添。” 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望月泽已经将科迪亚的声音学了个九成。 “注意点啊,这可是贵客,别毛手毛脚的。”主管显然如临大敌。 “主管,他们什么时候走啊?”望月泽佯作苦恼地问道:“这边的包场引发了一些不满。” “不满也没办法。不过还有半小时就走了,据说是要提前登机。”主管无奈。 半小时?! 这也太快了吧? 按照他们之前得到的消息,至少还有一个半小时可以准备。 望月泽一边给机器添咖啡豆,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 他倒是顺利进来了,不知道降谷零现在在哪儿呢。 望月泽的目光在周遭转了一圈,还是没看见人。 他轻轻捏了捏腕侧的对讲机,那边果不其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怎么?” “你到了吗?有个突发情况。”望月泽问。 “就位了。他们还有半小时是吧?没关系,来得及了。”降谷零声线很稳。 这就是和降谷零搭档的好处了。 他几乎没有失态的时候,对所有事都成竹在胸。 和降谷零搭档永远可以安心,不论在哪里。 “好,那你也准备好,我要开始了。”望月泽信心满满。 降谷零紧绷了起来。 望月泽,作为组织无比器重的狙击手,近身格斗专家,他到底打算用什么方式来引发这起骚动? 降谷零心底转过无数个念头,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预案。 这里是贵宾室,好处就是没有没有外人,坏处是—— 这里全都是对方的人。 降谷零不动声色地看了一圈,满打满算有战斗力的只有八个人。 两个人对付八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当然……望月泽不可尽信。 望月泽稳稳地端着一托盘的咖啡朝议员走去。 没有人阻拦,这是他们提早半小时就点好的咖啡,现在才送过来,已经是日方接待人员的失职了。 也正是因此,看向望月泽时,他们的脸色很冷:“快点吧,等会儿就要登机了。” 望月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显得孱弱又紧张:“很抱歉,是我们准备不周了。” 她的眼底有浅浅的泪光,议员微微怔了怔,下意识伸手去接。 望月泽自然地伸手准备将杯子递过去,两人的手腕在空中擦过,满满一杯咖啡显些就要撒在议员身上。 “毛手毛脚!”旁侧一只手伸过来,稳稳地将杯子托了过去。 “您没事吧?”男人的身材相当高大,居高临下地看过来,气场有点慑人。 “没关系。”议员看着抖如筛糠的望月泽,叹了口气:“行了,她还年轻,别苛责。” 不知道为什么,议员忍不住多看了眼前的姑娘几眼。 虽然是清淡的长相,但是意外地有记忆点。 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底覆着淡淡的水光,像是灵动的小鹿。 议员刚刚喝了杯酒,就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邪似的,手下意识覆上去,在望月泽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又摩挲了一下,笑道:“别怕。” 下一秒,望月泽反手猛地将议员的手腕扣住了。 降谷零浑身紧绷,已经准备好随时动手。 望月泽却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眼眶红得厉害,声线颤抖:“议员,您怎么能这样!” 望月泽戏精上身,眼含泪水抑扬顿挫:“您简直太过分了!” 议员简直惊呆了,一瞬间他感觉自己那点酒劲都散尽了。 他下意识想要起身,可是手被望月泽死死按着,松都松不开。 “议员先生,您是觉得现在松开手,就能毁灭罪证吗?”望月泽明明声线都在发颤,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字字有力。 降谷零沉默片刻,默默把手缩了回去。 议员简直百口莫辩,偏偏最开始确实是他鬼迷了心窍摸了眼前人的手。 他这回是带着和谐交流的预期来的,在日本安安稳稳这么多天,眼看着要走了,怎么就出了这么件事,真是见鬼。 议员咬咬牙,缓和了语气,试图看一眼望月泽的名牌来拉近一下距离—— ……没名牌。 “这位女士,”议员阻止了旁边保镖的动作,试图和望月泽讲道理:“刚刚真的只是个意外,我对此非常抱歉。” 他试图抽手,望月泽反应更快,按得死死的。 议员的表情逐渐精彩,这女人手劲怎么这么大! 这真的合理吗! 旁边的保镖面色各异。 议员猥亵日本机场服务生,这传出去也太难听了。 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个年轻姑娘,总归有办法,最不济就是给钱嘛……又不是不能了事。 也正是因此,保镖完全没有留意到议员的手已经扭出青筋了,那表情和求救没两样。 望月泽尽职尽责地柔弱着,眼睫上全是泪,声音却是无比坚决:“不!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么。议员,您这样做,考虑过对单身的我的伤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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