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个养子原来是东区的,黑头发,蓝眼睛。” 阿尔文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说。 珍妮大感震撼。 “你是打算去——操,这也太……” “机智?” “——太缺德了!” 阿尔文啧了一声:“你可以把这当作是一种……嗯……交换,或者说,工作。我给他提供安慰,让他心情好起来,他给我提供我想要的。就这么简单。” 珍妮一噎。 她眼睁睁地看着阿尔文连肩膀上的枪伤都没管,就戴上手套,将才染好没几天的金发一缕缕抹上染发剂,忍不住说:“醒醒,别做梦了。就算真的有这种见鬼的……呃,工作,韦恩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你只是个给黑邦跑腿的小混混!而且你有那么缺钱吗?” “这有什么问题?”阿尔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无视了最后一个问题,理直气壮地说,“我没留过案底,而且黄、赌、毒一样没沾,连大|麻都没碰过。” 说到这,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操,我简直是个圣人。”
第2章 “……你的变态程度永远让我惊讶。” 珍妮简直叹为观止。 她往卫生间的门框上一靠,两手交叉抱在胸前,满脸好奇地问:“按你这么说,‘圣人’他妈的多了去了,怎么没见韦恩有那么多养子。” 阿尔文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 “因为他们又弱、又蠢、还没种。” 他像是在骂具体的什么人,表情一下子变得冷淡又轻蔑,看上去有些陌生。 “……真有你的。” 珍妮点燃一根香烟,慢悠悠吸了一口,没再继续说下去。这小子的主意一向大得很,又从不让自己吃亏,根本没什么好劝的。 “行吧,随便你。还是老规矩,除了房租,什么都别带回来。” 珍妮摆摆手,转身离开卫生间。 只要能按时交上房租,不惹回来什么奇怪的麻烦,她倒也没那么在乎阿尔文具体要去做什么。 刚刚会多说上几句,不过是因为第一次见阿尔文这么积极。 她对这个白毛小子的了解实在算不上多,甚至连“阿尔文”这个名字后面跟的姓氏都不知道,难免会忍不住好奇。 ……算了。 她就是个被迫上岗的房东,现在性格恶劣的租客终于要滚出去了,还是想想买哪个牌子的香槟来庆祝比较实际。 珍妮放弃思考,掐灭了烟头,打着哈欠走进厨房,打算给自己准备一份早餐。 天马上要完全亮了,一会儿还有早班等着她。 等到珍妮慢吞吞吃完吐司,喝完咖啡,卫生间里也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和吹风机的声音。 没几分钟,一个黑发蓝眼的男孩打开门走了出来。 珍妮随意瞥了眼,不由愣住了。 明明只是头发、睫毛和眉毛染成了黑色……却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普通,更加无害。 “你是偷偷换了层皮吗?” 珍妮一脸真诚地问。 “……” 阿尔文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自己卧室。按照他猫头鹰式的作息,现在已经是睡觉时间了。 “等等,你是不是还用了我的粉底液?” 珍妮难得敏锐地察觉到了要素。 “对,那东西真难闻。” 阿尔文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留下一句嫌弃的评价后,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FUXK!” 门外传来房东简短有力的脏话,阿尔文只当没听见。 之前的那捆钱,扣去这个月的房租,仍然足够买下她全部的化妆品,等到房东女士发现这一点后,就会消停下来了。 只是…… 阿尔文闻了闻手背,浓烈的香味再一次钻入鼻腔。 嗯,以后还是自己买吧。 日常贬低了一下房东的喜好后,阿尔文摸索着打开房间的灯。 这间卧室原先是杂物间,没有窗户,门一关就伸手不见五指,地上还堆满了书,都是他住在这儿的一年里买回来的。 房间里唯一的家具,是角落那张折垫床。折垫床下面,放着一个灰色的储物箱,里面放着他所有的衣服和一些零碎的收藏品,不算多,稍微翻两下就见了底,颜色基本都是黑白灰,很少有鲜艳的。 尤其是最底下那件白色长袍…… 简直碍眼。 阿尔文有些苦恼地皱起脸。 仅有的颜色似乎凑不齐那件交通信号灯配色的跟班制服。 算了,没有也无所谓。 一份工作而已,用不着太认真。 阿尔文抽出箱子里唯一一件红色的连帽衫,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一个灿烂的笑,眼睛也亮晶晶的,好似放着光。 布鲁斯·韦恩=蝙蝠侠。 这个在他心中藏了一整年的等式,现在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布鲁斯·韦恩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有钱人,怎么看都只是个伪装。 但蝙蝠侠? 同为“幸存者”,他可太想再见一见对方了。 一年前那会儿其实有这个机会,可那时候他急着逃跑,再加上情势太乱,到底是错过了。 现在,只差一个蝙蝠侠的行踪了。 关于这一点,阿尔文相信,他的羔羊或是前任老板,总有一个能帮上忙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久违地做了次祷告,就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 “愿圣光保佑他们。” 嗯,自己一定会保佑他们把那只蝙蝠怪物钓出来的。 至于钓出蝙蝠后,他们会是什么下场,就随便吧。 * 轰! 天空刚暗下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突兀撕碎夜幕。 很快,警笛声四起,刺得人耳膜生疼。 声音远去的方向,和他留给老弗兰克的地址很近。 “动作真快。” 阿尔文感叹了一句,换上衣服出了门。 他没有急着远离这片街区,而是走进街边一家商店,借了电话,拨出一个还算熟悉的号码。 “嗨,老家伙。” 在电话对面的人开口前,他先轻快地打了个招呼。 “……你是来挑衅的吗,小鬼。”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就因为你卖掉了我的消息吗?”阿尔文疑惑地问,以他这边的角度,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冲天而起的滚滚浓烟,他却一眼都没看过去,目光漫不经心地游移在手边的哥谭市观光宣传册上。 “而且,背叛、挑衅、愤怒……这种只有不完美的人才会做的事,不会和我有任何关系。” 阿尔文对此深信不疑,语气平淡又随意,像是在说一件永远不会被质疑的事。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想到了什么,又十分敷衍地补充道:“啊,不过放心,就算你们不完美,真理还是会平等地接受你们。” 老弗兰克沉默了两秒。 要不是声音没变,他几乎认不出电话对面这个小鬼了。 要么,之前那副样子都是伪装……要么现是在虚张声势。 老弗兰克啐了一口,很直白地问:“你想做什么。” 这次连掩饰都不掩饰,明明白白地将不怀好意摆在明面上。 阿尔文却像是聋了一样,坦白道:“我想问问你关于马龙先生的事——就是我之前跟你打听过的火柴·马龙——他常去的那间酒吧在东区,是吗?” “正义啤酒联盟”酒吧。 火柴·马龙是那里的常客。 在调查他的时候,阿尔文就发现,凡是火柴·马龙经手的情报、参与的行动,几乎都会被警察或蝙蝠侠破坏。 偏偏直到现在,都没人质疑这个家伙的信誉。 要么他是密探,要么就是马龙作为情报贩子,是被蝙蝠怪物重点关照过。 现在他的羔羊很可能已经和那间公寓一样了,当然要用更完美的办法。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阿尔文弯了弯眼睛。 嗯,这下就能确保等会儿不会走空了。 “谢了,愿圣光保佑你。” 老弗兰克的“效率”很高。 一个小时后,阿尔文站在酒吧对面的公寓楼楼顶,拿出望远镜,远远观察酒吧附近的几条小巷,和几个没有监控的死角——毫不意外地发现有不少盯梢的人。 可还没等马龙出现,短短三两分钟里,这些人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好几个,刺耳的警笛声也由远到近响起,似乎附近出现了什么案子。 一个猜测闯进脑海。 阿尔文眼睛亮了亮,小心走到其中一个的附近,就发现对方倒在小巷的角落里,昏迷不醒,还浑身是伤。 ——那只蝙蝠来过了。 他连忙环顾四周,上下左右都没放过,试图找到些线索。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哀嚎。 “呃啊!!!” 几乎在响起的瞬间,哀嚎声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 阿尔文连忙循着声音跑过去,还没等他找到人—— 咚! 重物坠地的声音骤然在身旁响起。 有什么东西砸在他脚边。 阿尔文下意识看过去,就看到一张挤满了痛苦和恐惧的脸。 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居然嘴唇颤着,喉咙里还泄露出微弱、尖细的呻|吟。 ……难听,还有点吵。 阿尔文心底有点嫌弃地给出这样的评语,然后一脸激动地抬起头,看向楼顶,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个漆黑的人影。 心脏不知为何剧烈跳动起来,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肋骨。 恰好这会儿阴云散开了些,苍白腐臭的月亮映在人影身后的夜空上,将蝙蝠形状的轮廓勾勒得异常分明。 下一秒,人影动了动。 他要走了! “等……!” 阿尔文下意识喊出声。 可黑色的身影只是顿了顿,就迅速消失不见。 留下阿尔文僵在原地。 按照原定计划,他这时应该立即追上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打动、说服这只蝙蝠怪物。 但阿尔文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这个了。 他的视力不算好,在逆着光的情况下,不可能看到对方蝙蝠头盔下的眼睛。可刚刚……他好像确实和那只蝙蝠怪物对上了视线。 甚至,还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蝙蝠侠将人扔下来时……压抑到让人窒息的情绪从阴影中倾轧而来。 沉重。 森冷。 那是一种,十分熟悉的、带着杀意的愤怒。 熟悉到明知不是冲自己来的,还是生出了一丝畏惧。 他很少会有负面情绪,最近这一年里,更是从未有过,可现在,这种东西却丝丝缕缕地缠了上来。 就好像,曾经的豢养者还活着,慈爱地为他裹上那身白袍,再一次在无数狂热的高呼声中,把他吊到血迹斑斑的锈蚀的铁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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