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想要的话,门可与等同虚无。 真正与费奥多尔同处一个空间,我妻真也又缩起脖子,他后悔一分钟前的自己为什么多话。 眼睛不由自主地向门口瞟,手一不小心又扫落掉东西。 我妻真也缩了缩脖子。 费奥多尔的声音很温和,看上去心情很平静,一点儿也不像阔别六年的样子。“真也,我很高兴你还活着。” 掉落的是洗手液瓶子,瓶身是玻璃的,我妻真也踢踢碎片,准备待会儿将碎片捡起来。 听着费奥多尔的话,他沉默地低下头,数着地上的玻璃。 隔了三步的距离,费奥多尔低下头看他,“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当时选择独自去赴死吗?” 我妻真也抬头,开口,费奥多尔却对他做出噤声的举动,费奥多尔的神色依旧温和,但是即使竭力隐藏,眼神仍流露出阴暗,话也是这样的,“真也,告诉我实话。” 我妻真也的眼中像是蒙了一层雾,他去想那时候他自己的想法。 只能想起将他整个人淹没的压力与难受。 即使当时有人帮他解决困难,但是他还是很难受,他摆脱不了当时的困境。 他将玻璃碎片放在手中,“我想摆脱当时的困境。” 费奥多尔将他手中的碎片接过,闻言将碎片攥在掌心,血顺着掌心留在地面,和地板上未捡起的碎片融为一体。 “现在摆脱了吗?”费奥多尔未察痛楚,问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愣神,“好像摆脱了。” “可是我好像摆脱不了。” 我妻真也将费奥多尔人的手放在水流下冲洗,一边洗手一边颤抖着。 费奥多尔闭着眼,眼下有着一层青黑,表情极累,声音中透着疲惫,“我一直抱着你仍活着的念头四处寻找,即使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告诉我,你已经不在人世。” 我妻真也被水温烫到,手指蜷缩。 “你说你身为黑手党首领是一层困境,你在消失时摆脱了困境。但你不告而别,对我来说怎么不算是一层困境。” 我妻真也抽抽鼻子,竟然打了一声哭嗝。 费奥多尔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暗色。 我妻真也恹恹地回到座位,无精打采,六道骸的眉头紧蹙,立刻看向随后过来的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不为所动,他撑着下巴,“真也,方才的话,还做数吗?” 我妻真也去扯六道骸的袖子。 沢田纲吉与费奥多尔两个人的脸色瞬间下沉。 我妻真也对于他们的神色变化无感,“哥哥,费奥多尔曾经帮过我好多,而且和我有一些关系的孤儿,现在也在他的名下,被他收养。” “恩,需要我接回来那群孩子吗?”六道骸看向身旁。 摇头,我妻真也掰着指头算了算,“等到秋天,我们去找他,去他那里看他们。” 六道骸点头的同时,眼神落在费奥多尔身上。 费奥多尔嘴角翘起,举起茶杯。 我妻真也没关注他们的对视,正掰着手指头数时间,忽地发现沢田纲吉在幽幽注视他。 沢田纲吉手摩挲着杯肚,“其实,我也可以收养一些孤儿。” 早餐茶就这样过去了。 像是约定好的,三个人在早餐茶结束后,纷纷离开。 我妻真也看着桌面,揉了揉腮帮子,看着茶杯中悬浮的茶叶,茶水中倒着他的纠结,看样子接下来要很头疼了。 门铃又被敲响。 诧异。 我妻真也嘀嘀咕,“是谁回来了。” 可打开门,却发现不是之前的任何三人。 是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一身黑色和服,身上湿淋淋的,他对着我妻真也点头,“好久不见,我可以进去吗?” 我妻真也惊恐于他看向他的眼神,呆呆闪过身,“可,可以。” “六道先生。” 六道骸顿足,眸光带着不耐。 费奥多尔勾唇,“你听说过福泽谕吉吗?” 六道骸操控着一个看不见的人,修理直升飞机。 带我妻真也去往水牢之地的直升飞机。 费奥多尔说,“从某种意义上,福泽谕吉也算是真也的另一个兄长。真也短暂的失忆过一个月,在那一个月中,真也将福泽谕吉误认为他的兄长,两个人兄弟情深。” 六道骸的眸子终于落在费奥多尔身上。 “虽然失忆时的一个月记忆,他忘记了。但假使他回想起来,你还能是他唯一的兄长吗?毕竟失忆期间,他们兄弟间的感情也不能算假。” 六道骸与他擦肩而过时,说,“我能感觉出你的担忧。” 费奥多尔眼珠跟着六道骸转动。 六道骸说,“你想用这个人来挑起我的担忧吗?”他手插在风衣的口袋中,“我和他共同度过十八年,你是如何认为十八年比不了一个月。” 费奥多尔站在天台。 十八年。 我妻真也的一生。 我妻真也不知所措,目前与从前的人相逢,让他感觉变化最大的,独属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看向他的眼神最为危险。 福泽谕吉在背后从下抱住他。 我妻真也发抖,福泽谕吉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你忘记了我们相处的那一个月,也好,因为这六年让我明白,我好像并不满足于一个兄长的角色。” 我妻真也抬起头,他感觉他好像在被一个人慢慢拆骨入腹。 腿软想跑。 “不过真也,你现在的身边有很多人。你总是被很多人窥伺。”福泽谕吉说。 真想和你一起流落到孤岛。
第103章 正文完 我妻真也莫名感觉到牙痛, 他准备着小心翼翼拿开福泽谕吉的手,“社长先生。” “恩?” 我妻真也感觉到他对称呼的不满,想了一下,“福泽先生?谕吉先生?” 福泽谕吉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最终还是点头应下称呼。 这让我妻真也看到了态度的破冰, 尽管只破了一毫米吧。 …… 迟钝地消化着福泽谕吉的话, 慢吞吞重复, “和你一起居住?” 福泽谕吉已经脱去湿淋淋的和服,就近叫来服务员, 找来了一身大码的休闲服装换上。 “你从前说过,希望到暮年时, 可以和我一起如数家珍收藏的香包。” 我妻真也适时地闭上嘴巴。按照福泽谕吉的性格,是不会说谎的, 这句话, 他可能真的说过。 尽管是在是失忆时期说过的话。 随着时间推移,我妻真也如坐针毡。 他莫名有种负心汉的感觉。 先是费奥多尔,又是福泽谕吉。 他是不是该庆幸, 没有对六道骸和沢田纲吉说出过什么。 门被推开。 我妻真也如逢救兵般探头看去,六道骸长腿迈来。 因为我妻真也如袋鼠般的动作, 眼睛也一直追着他不放,六道骸一顿, 随后难得笑得如此明显,他手抵住唇,“福泽先生。” 我妻真也瞪大眼睛,他们两个居然认识。 事实证明, 这两个人不仅认识,看起来还见过不止一次面。 我妻真也的眼睛一直在这两个人身上来回打转, 六道骸的到来,让我妻真也对福泽谕吉的惊恐,消散殆尽。 他坐在六道骸身旁,像是找到撑腰的人。 六道骸摸摸他的头,“真也,去我的房间坐一会儿。” 我妻真也本不满六道骸支开自己,放在桌下的腿踢了踢六道骸的脚踝。不过又对上福泽谕吉的目光,他眸光扑闪一下,快速地跑到六道骸的房间。 在六道骸的房间,打开电视机播放,但他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电视上,注意力全部放在不远处自己的房间。 他姣好的眉皱到一起,他们会在说什么呢。 六道骸与福泽谕吉的谈话不得而知。 我妻真也只知道,事后,事情向着越来越奇怪的方向发展。 福泽谕吉也在拍卖场上定下了一个房间。 是的,就在他们三人的同一楼层。 对于这一件事,甚至就连沢田纲吉也没有提出异议。 我妻真也苦思冥想一夜,在第二天的早晨,还是忍不住抓着六道骸小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晨,六道骸的嗓音带着沙哑,笑了一阵,低声说,“不要害怕,真也,只不过在为出了拍卖场,你要何去何从而争夺而已。” 争夺。而已。 我妻真也默默向嘴中塞了一块苹果派,何去何从。 他偏头问六道骸,“你不追求我了吗?” 六道骸擦掉他嘴角的食物渣,“为什么会这样想?” 这样说就是还在追求中。 “那你为什么一点儿举动都没有。”我妻真也偷摸拿了一杯酒。 六道骸就着我妻真也的手,喝光那杯酒,在我妻真也恼怒的目光下,他笑说,“嘘。” 我妻真也站在原地,颊旁的发丝被六道骸拨动。 “我们今夜就离开。” 我妻真也眼神一亮,终于要离开这里了吗。 不是和大家重新相逢不好,是一次性相逢这么多,大家相互之间气氛很怪,这他有点吃不消。六道骸将手指抵住我妻真也的嘴唇旁,我妻真也笑嘻嘻含了一口,“哥哥,你又耍赖,我知道,你们背着我约定,要在这里待满一周。” 如果细看,我妻真也面上带着狡黠的笑容,与六道骸耍人玩时,有着几分相似。 该说,不愧是朝夕相处过十几年的吗。 六道骸抽回手指,空气中充斥着苹果的香甜气息,“耍赖?唔,那你要和我一起吗?” 我妻真也弯弯眼睛,他脚步轻快地离开这里,返回房间。 第三楼层,扶手旁,沢田纲吉抱着一个礼物盒,站在楼上不知看了多久。 我妻真也迎面走来,沢田纲吉立刻收起面上的晦暗。六道骸用幻术遮住了他和我妻真也的身形,这导致沢田纲吉不能识出他们在说什么。 将礼物盒交给我妻真也。我妻真也眼中带笑,他抱着礼物盒,礼物盒是正方形的,有点沉甸甸,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道谢,“谢谢,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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