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相似,体形相仿,甚至发色也是一样。 因为失去弟弟而痛苦万分,以至于寻找替代品消遣内心苦闷无可厚非。可是六道骸还说,替代品是他的正在追求的人。 沢田纲吉面若冰霜,这一点让他心生不虞。 他的思索并未停下,他仍觉得有一些地方仍存在卡点。 “沢田先生,已经进入意大利境内。”飞机驾驶员说。 沢田纲吉摘下眼罩,俊秀的面庞隐隐带着怒色。执事跟了沢田纲吉已有五年之久,还是第一次在冷淡的沢田纲吉先生,看见如此生动的表情。执事紧忙上前,“沢田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直升飞机的通体,是由世界上最为坚硬的防弹钢铁建造而成,这么说,富饶如彭格列,也只打造出这么一架,仅供沢田纲吉使用。这架飞机,就算一百颗巨威导弹同时轰炸,飞机也可能毫发无损。可沢田纲吉轻而易举,就将飞机的侧壁捶出手掌的形状。 沢田纲吉咬牙,“返回拍卖场。” 他怎么忘了。 那可是六道骸。 六道骸性格冷清,拥有洁癖,眼中容不下沙子。绝不可能做出寻找替代品的事情。 沢田纲吉的脑海一半是我妻真也还活着的喜悦,一半是对六道骸的愤怒。 真也是他的弟弟,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正在检查直升飞机的机油是否足够。 我妻真也认真地蹲在六道骸身旁,六道骸看我妻真也如此感兴趣,于是说起如何驾驶直升飞机的技巧。我妻真也一边听,一边点头。 后来机油气息太重,我妻真也就坐到外边等待了。 他坐在直升飞机的门口,不时回头看看里面的六道骸。 “真也。” 我妻真也听见了这句招呼,他扭头,是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全身僵硬地站在我妻真也面前,夜幕沉沉,他背着月光,低头去看阔别已久的人儿。 “纲吉!”我妻真也晃晃脚尖,有点开心,“好久不见!”森*晚*整*理 沢田纲吉低恩一声,他不知如何面对我妻真也,不知接下要和我妻真也如何对话,手脚慌乱。 脚步声响起,六道骸站在我妻真也身后。 两个人的目光对撞,不相上下。 沢田纲吉低头,“真也,你先进去,我有话与你哥哥说。” “哥哥”两个字是重音。 丝毫不见大事临头的危机感,六道骸眼中闪过笑意,他问八卦中的我妻真也,“你想不想进去?”
第101章 明天会尽早离开你的房间 进去吗? 我妻真也用行动表明, 他当然不会进去,只不过他这个想法没有坚持两秒,就瑟瑟地抱着手臂,溜到了距离那两人较远的地方。 无他, 沢田纲吉现在的表情太可怕了。 刚巧, 不远处有一个高脚桌, 沢田纲吉顺手抄起就向着六道骸的方向砸去。 六道骸接住了高脚桌, 轻松地将高脚桌丢到了不远处,最后状似无辜人般问:“为何如此?” 沢田纲吉一拳打向六道骸的脸颊, 拳头被接住,他快速地砸出另一个手, 越是愤怒越是面无表情,他看向六道骸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罪人,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不是你的弟弟吗?你为什么要对他抱有这种心思?” 六道骸轻笑, 他轻飘飘地破解沢田纲吉的所有招式,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沢田纲吉愤怒更盛, 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六道骸,换作任何一个人, 都早已被他丢尽彭格列的地牢中。沢田纲吉冷声说,“在他的心中, 他只当你是兄长。趁着事情还没有走向更糟糕的地步,停下来。” 六道骸的异瞳眸光更盛。脚下使他悬浮的幻术消失,他站在地面上,飘动的风衣落在裤脚。 他看向不远处托腮看好戏的我妻真也, 看够了才转头问沢田纲吉,只说一句话。 不过这句话也让沢田纲吉的怒火到达顶峰。 六道骸, “我比你更了解他。” 我比你更知道,他将我看作哥哥,但不止是哥哥。 沢田纲吉攥紧手,青筋尽显。 是的,他与我妻真也的相处时间远远没有六道骸长。 但是那一年的相处时间足够沢田纲吉了解我妻真也。 他知道我妻真也根本没有在情爱上开窍,甚至就像没有这根弦。 想到此点,他后退一步,点头,“你了解他。”随之大步走到我妻真也面前。 因为两人的斗殴,现场一片狼藉,甚至不远处还星星点点冒着火星。 我妻真也一边小心观望火势,一边看着这两人的状况。 欸,怎么还朝他走过来了。 沢田纲吉屈膝半跪才与我妻真也平行。与我妻真也双目对视,沢田纲吉忍住来自灵魂的颤抖,说,“六道骸对你抱有那种心思,不堪为兄长,你,你……愿意和我在一段时间吗,只当过渡,在为你寻找一处很好的定居住所前。” 我妻真也在思考。沢田纲吉却因为他长时间的沉默而垂下眼帘,狠闭上眼保证,“你放心,我不会再像六年前那般将你囚禁。” 我妻真也呆滞,“你将我囚禁过?” 沢田纲吉猛地睁开眼,对上我妻真也茫然的眼睛,他的心中冒出一个不可言说的念头。因为这个念头,他忽然不想说出真相,“咖啡店火灾后,我将你囚禁一段时间。” 可他还是说出了。 话音落下,他重重地垂下头颅。 他做过这种事情,又和心怀不轨的六道骸有什么区别呢。 我妻真也确实不记得这件事情了。他不免有些脑壳疼。 他抬眼看,六道骸站在不远处,双目平静地看着他。 他撅撅嘴,眼睛转转,低下头对沢田纲吉说,“嘛纲吉,我不记得这件事了。” 沢田纲吉抬头。 他眼睛弯起,“我都不记得这件事情了,你为什么还要困在这件事情里面呢。”他拍拍沢田纲吉的肩膀,“现在,被囚禁的苦主原谅你了。” 星云翻滚。 沢田纲吉想伸手去抱住我妻真也。 苦缠他多年的爱恨蜘蛛网现在好像分出了胜负,他还是爱着我妻真也。 性格中卑鄙下乘的那一部分出现,他开始为我妻真也遗忘了那段记忆而窃喜,因为如果我妻真也尚未失忆,绝不会轻易说出原谅的话语。 他僵硬宛如机器人一般伸出手,我妻真也也并没有拒绝他。 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够了。” 沢田纲吉的手被六道骸抓住。 那一瞬间,沢田纲吉几乎挣脱不开。 六道骸松开他的手,将我妻真也挡在身后,轻描淡写道,“里包恩他们似乎还没有松开对你的出行禁令。” 沢田纲吉站起身,“所谓禁令,只不过是自己对自己的一个枷锁,随时可以解开。”他对着六道骸身后的我妻真也问,“真也,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离开?” 沢田纲吉的目光太真诚了,我妻真也禁不住真的开始思考离开。 他的手被六道骸抓住,六道骸微拧眉头,“真也。” 我妻真也分辨好久,竟然从六道骸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丝慌张。 唔。 他陷入了两难选择。 是要和六道骸走,还是和沢田纲吉离开。 最后在六道骸与沢田纲吉的目光下,他扬扬下巴,很聪明地避开话题,拍板道:“公平起见,我们先留在拍卖场休息几天再说。” 六道骸被这个端水动作气笑磨牙,真公平啊。 我妻真也眨眨眼,正经不过一秒又露出笑容。 不过既然选择公平,那就公平到底。 我妻真也单独睡了一个房间。 他本选择最左边的那间房,不过最后不知怎么,还是莫名其妙地睡到最中位房间。 躺在大床上,我妻真也睁眼又闭眼,酝酿了很久才稍觉睡意。他侧躺睡觉时,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阳台处。 阳台被玻璃半封锁,但也可以打开,现在正处于封锁的状态。现在,六道骸就坐在玻璃上……低头看着我妻真也。 注意到我妻真也的目光,无事发生一般对我妻真也点点头,然后,继续看。 ……被这么盯着,怎么可能继续睡着。 我妻真也困意全无,他下床,打开玻璃,让六道骸进来。 六道骸跟在我妻真也身后进了房间,顺手将阳台玻璃又关闭。 过程中,我妻真也拿出毛巾,给他擦擦头发上、脸上、衣服上的露珠,六道骸也听之任之。 很大一会儿,我妻真也才回味过来,他憋着坏得意问:“哥哥你好乖,你是不是担心我会选择和纲吉离开,才会这么乖。” “你会吗。”六道骸肩膀搭着白毛巾,很认真地问。 我妻真也肩膀向前缩了一下。 “别和他们在一起,我的”真也。六道骸咬着我妻真也的耳朵,在他耳边私语。 我妻真也晃了晃眼神。 沢田纲吉一宿未睡,他拿出那枚指环,又握在掌心。 这一个夜晚,西格玛也在马不停蹄搜索着我妻真也的下落,诡异,就像人间蒸发一般。 费奥多尔登上这座天际赌场,尽管已经过去六年的时间,他的容貌与身材仿佛被冻住一般,没有任何的衰老与变化。 哦除了不见天日导致的苍白皮肤。 西格玛在他的身后瑟瑟发抖。 “西格玛。” 西格玛不得不上前,“在,大人。” 费奥多尔说,“给我关于他的所有消息。” 语气不喜不悲。 西格玛激灵一下,他抬起头,恰巧对上费奥多尔如大海般幽深的眸子,跌坐在地,“是,您放心,大人!” 费奥多尔看着这座天际赌场,松开被捏碎的扶手栏杆,下一秒,粉尘消失在众人眼前。 另一处。 依旧不肯回到地面上,寻了一处无人角落,喝酒喝到满脸通红的福地樱痴,接到一通电话。 福地樱痴的脚边已经摆了二十几个酒瓶。 哐当。 又增一个。 福地樱痴酒量极好,可如此多瓶烈酒灌进肚中,也不免酒醉。他接通电话,语气凶狠,“谁?” “福泽谕吉。”福泽谕吉放下手中的喷壶,便没有说话。 一听见是福泽谕吉,就联想到我妻真也。福地樱痴心痛到呲牙,他醉醺醺道:“我说那家伙走了,你怎么老喝酒,原来就是这么一个好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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