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不反感我妻真也对他的触碰,还反手安抚似地拍了拍怀中的人后脑勺,让他别再那么躁动不安。随后平静的回视服务员。 服务员格外好奇那对青年人的关系,她模糊听见了“哥哥”一类的词,但是青年二人的相处模式又有股让人遐想的亲昵。因此发现身材相较纤细的青年躲到她视线死角时也没有收揽。 正打算换个位置继续窥看时,服务员感觉自己似是被冰冷的蛇盯上,皮肉发麻。她冷不丁颤抖,发现是手中做着安抚动作的异国青年已经收回了目光。 费奥多尔没有告诉我妻真也服务员不会再窥看他们,反倒说了些别的:“现在要去我的住处吗?” “要,离开这里。”我妻真也很乖的答应了,声音透过厚重的衣服传出,显得有些不清楚。 费奥多尔露出微笑,抬了抬我妻真也的头,“服务员走了,出来吧。” 我妻真也这才慢吞吞抬头看了一眼,果然让他不自在的目光消失了,他双颊被憋得有点通红,趴在费奥多尔肩上发现周围没人后,牵着费奥多尔的胳膊作势离开,“我们现在就走。” 费奥多尔认知中,像我妻真也这样全身都散发出娇生惯养的人,不会因为服务员的目光而躲藏。将这个疑问埋在心中,他放下超量的钱,顺着牵拉的动作离开。 死鼠之屋基地内,正在辛勤工作的伊万收到来自大人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非常简短,但是信息量却巨大。大致意思是,伊万最近不要出现在横滨,如果愿意的话伊万甚至可以出个国远离日本。 伊万盯着短信,不对劲,太不森*晚*整*理对劲了,他这是被变相的扫地出门了吗?
第10章 有意思的玩具 心中再怎样震惊,伊万还是会办到费奥多尔大人的要求。 字里行间感受到了费奥多尔罕见的忻悦,好奇心催促下,他冲破对费奥多尔的恭敬,询问了一句 [大人,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直到他坐上了去往北欧的飞机,才收到费奥多尔的回信 [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玩具,想弄清楚他有意思的原因。] 伊万注意到,指代玩具用的“他”。 夜间,费奥多尔的住宅公寓。 这个公寓面积不大不小,有两间卧室,客厅的配色只有极其简单的白色和浅棕色。看得出费奥多尔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公寓内除了必备家具之外,空空荡荡一点儿装饰也没有。 因为费奥多尔是俄罗斯人,家中并没有榻榻米,而是一个略窄小的灰色布艺沙发。 我妻真也盘腿坐在沙发上,戳着手机屏幕和菲恩对话。身为首领,他不用向任何人告知行踪。可为了这几天不出差池,保险起见,他还是告诉菲恩,最近一周不会在黑手党过夜。 [好的首领,请问您是在横滨的哪处房产过夜呢?属下去转告那处宅子的管家。]菲恩说。 我妻真也沉吟了一声,他记得前首领在横滨南部有一处宅子,就是他还没去看过。 [横滨南部,不用提前告知管家,他自会准备。] 我妻真也趴在沙发上,回绝了这条建议,担心宅子那边的管家说漏嘴。 [遵命,属下会将这几天的黑手党文件,按时送到南部宅子处,望您及时批改。] 像是怕我妻真也又说出文件推给森鸥外的话,对面迅速发来信息 [森医生与新入职的成员太宰治,请了为期四天的假期,假条将于明天开始。] 森鸥外与太宰治? 请假…… 看到太宰治这个名字时,我妻真也沉默。 原剧情,森鸥外杀死前首领时,已经进入黑手党的太宰治就是旁观者。 看到这两人的名字并列在一起,他就觉得命不久矣。 我妻真也越想越不安,想要阻止这两个人独处。 开始模仿着前首领说一不二的语气,下令 [告知森医生,这次的请假条例我不批准。] [好的首领,我会转达。不过首领,森医生这次请假的申请,已于昨天送到您的书桌,两天时间您并没未批改该文件,今天下午森医生才动用了手中权力为他自己通过。] 我妻真也掩住唇咳嗽了一声,痛苦思考一会儿,这确实是他的疏忽。所以犹豫一会儿,还是收回方才的话,[……那帮我转告森医生,希望他假期愉快。] 希望森鸥外和太宰治,在假期的时候,别琢磨要如何杀死首领好吗? [好的,首领。] 为了保险起见,我妻真也决定吩咐秘书处,以后有关于森鸥外的所有文件,都要单独列出后告知他。 还有就是,这几天的首领文件,不要送到南部宅子,送到私人医院内沢田纲吉的病房。 菲恩虽然不懂为什么首领要这样做,可还是照办。 就是可怜沢田纲吉人在病床躺,还未苏醒,巨额工作量就已经稳稳落到他身上。 费奥多尔工作时习惯周围保持安静。今天他还是第一次将人带到住处,也是第一次在工作时经历一阵阵的噪音。 书房外的少年就像个闹腾的孩子,受不住安静。 费奥多尔看着还未统计完成的异能力者信息,拧着眉,站起身离开椅子。 门外安静不下来的少年穿着偏大码的黑色睡衣斜躺在沙发上,因为沙发有点窄下,少年的腿伸不下,可怜巴巴地放在地上。不合身的睡衣是向借公寓主人的,不合身的沙发也是公寓主人的。 让人觉得可怜心软的场景还未维持几秒钟,就被动作主人破灭了。 我妻真也站起身,坐坐走走停停。他在与菲恩发完短信后,发现自从费奥多尔进了书房关上门,整个公寓就像只有他一个人。 尤其是待着的这个客厅,竟然连可以发出走表声响的时钟都没有。 一百多平米的房间,除了他自己,没有一个发出声音的东西。 真也最讨厌安静的环境了。这让他觉得,他戴不戴助听器没什么差别,让他觉得回到了没有拥有听力的前些年。 他受不住了,好看的眉眼挂着些暴躁,只不过念着书房内还在处理事情的费奥多尔,他假装走路时膝盖不小心碰到茶几,制造出牙酸的碰撞声;假装低头走路玩手机,没有看到前方的墙,脑袋磕出清脆声。 先前,之所以可以在偌大的首领卧室呆下去,是因为卧室内有着巨大的留声机,有投屏可以放电影,他身边随时都有热闹的声音。 我妻真也一个人捣鼓了许久,不过捣鼓的地点距离书房都是远远的。 费奥多尔皱着眉打开书房门发出嗖嗖声,被声音吸引目光的我妻真也立刻循声望过去。 费奥多尔发现,盘腿坐在地板上的青年额头红了一块,显得很突兀,带着红血丝的湿润眼睛在白净的脸上也很突兀。 “你的工作完成了吗?”我妻真也嗓子有点哑,垂下脑袋,“啊不对,是我的动静太大了吗?” 费奥多尔不知怎得,第一次从后脑勺中看出伤心。 第一次见到我妻真也的这幅表现,心口似是忽地被攥紧,拧紧的眉松开,“没有,你的动静很小。” 费奥多尔知道他不喜欢安静的空间,但不知道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这大概是失去听力的应激反应,不能忍受安静的空间。 想起第一次见面把我妻真也助听器摘下弄哭对方的经历,费奥多尔弯下腰,将我妻真也抱进书房:“家中只有一台老旧的收音机,等我工作完成之后就为你修理。我的工作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可以完成。” 我妻真也无精打采趴在费奥多尔腿上,因为耳间满是滴滴答答的电波声,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他像是局外人一般想,费奥多尔是个好人,居然会为了他修理收音机。 若以后费奥多尔真的和一个人在一起了,那个人一定会很幸福。 我妻真也困倦地打了哈欠,懒懒的样子。
第11章 俄罗斯青年可以做很多大事 二十分钟还未到,费奥多尔就提前放下手中工作。 我妻真也看到后立刻从对方腿上爬起,不耽误对方接下来的动作。虽然他已经准备明天要买很多的音乐机和播放器碟片送到公寓,可那也是明天,他今天晚上什么都没有,需要费奥多尔说的录音机。 现在在家中,费奥多尔只脱下了最外层的加厚披风,里面的对襟式马甲上衣依旧穿着严实。他从橱柜中拿出一个样式老旧的收音机,顺带拿了个工具箱,半跪在地上开始修理。 公寓之中的灯光如费奥多尔的喜好般,是高度的冷白色。灯具直愣愣的从上向下照光,几缕零散发丝在他的右侧脸颊留下浅淡的阴影。 我妻真也略微恍惚,费奥多尔的形象和修理物什这件事风格根本不搭,他可以在一场异能力者纠纷中扮演引火线角色,也可以是玩弄几个大型异能力者组织手掌之中,可唯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小型公寓中修理收音机。 我妻真也晃了晃腿,随后乖巧地站在一旁,为费奥多尔递工具。 费奥多尔动作很迅速,没有耗时太久,将古铜色外壳盖上,检查一遍确定可以后,站起身说:“或许效果不太好,明天出去的时候我们再买一个新的好吗?” 我妻真也点头,弯起眼睛:“好噢,谢谢哥哥。” 时间已经很晚了,将收音机带回他睡的卧室,咯吱咯吱几下,熟练调到夜间音乐频后,我妻真也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正当他慢慢步入熟睡时,房间内的收音机发出了一声濒临罢工的嗬哧嗬哧声。这道声音如此尖锐也没能将他从梦中吵醒。 大约是到了后半夜,收音机毕竟零件老旧,修好后长时间的工作让它不堪重负,再次坏掉。 几分钟后,我妻真也茫茫然然地睁开眼,手摸了摸耳朵确定助听器没有摘下后,呆坐在床上。 咬了咬唇,纠结不到一秒钟他抹黑下床,全程没有开灯,回忆记忆中的路线走去费奥多尔睡的另一个卧室。 费奥多尔睡眠很浅,警惕心也很强,在隔壁的房门被打开时就已苏醒。在听到脚步声距离卧室越来越近时,他睁开眼,袖口处出现一柄枪,不过就算这样他的心中并没有升起使用异能力的想法。 他的异能力[罪与罚],在启动时具有让同处一空间的人瞬间暴毙的能力。 脚步越来越近了,像是怕吵醒他,声响轻地像猫一样。 费奥多尔挑眉,不知道我妻真也究竟想做什么。 可随后脚步轻地像猫一样的人站在床边,伸出一只手在床铺上探了探,在床单上发出细碎摩擦声。随后那只灵活的手摸到了他的腹部上,费奥多尔呼吸节拍乱了一秒。 黑暗中,空气逐渐变得浓稠。 费奥多尔听见我妻真也小声嘟囔了一句,额头出现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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