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糟糕的台词? 宁归听了脸上一红,他急忙拆开一只棒棒糖,塞进托克嘴里。 “哇,是我最喜欢的草莓味!”托克含着糖,含含糊糊地说。 吃着糖就别说话了喂!宁归暗中翻着白眼。 冬妮娅在半小时后和他们偶遇。她想起还有些要采购的东西,于是提前结束聚会,打算去集市上挑些丝线和绒线。 “我打算给自己编一条新剑穗,再织一条新围巾给宁归哥哥。”她掀开篮子,露出里面的天蓝色绒线,“感觉这个颜色很适合你。” “我到觉得红色也不错。”达达利亚突然开口道。 “那不就和哥哥一样了吗?”冬妮娅说完,突然秒懂似的莞尔一笑,“嘿嘿,没关系,我可以织两条。” 宁归没读懂冬妮娅笑容背后的含义,只是感激地写道:冬妮娅,你真是个天使。 “真没想到你也有嘴甜的时候。”走在一旁的达达利亚余光瞟见本子上的字,撇嘴说道。 “哥哥少酸溜溜啦。”冬妮娅笑着戳了戳哥哥的手臂,又凑上去咬耳朵,“你对宁归哥哥好一点,他也会夸你的!” “我只是嫉妒他认识没多久就能拥有你亲手织的围巾。”达达利亚刮一下妹妹的鼻子,“年纪不大,倒挺爱瞎想。” “才没有瞎想呢,我眼睛可是很毒的!” “是啊,这么毒小心长大变成小巫婆。” “哥哥!” 冬妮娅作势要打哥哥,达达利亚自然不会让她得逞,先一步跑开,还不忘回头冲妹妹做鬼脸。 “今天一定要逮到你!”冬妮娅大喊。 托克收好玩偶,温暖的小手握住宁归的两根手指,“我们也追上去吧,宁归哥哥,天快要黑了。” 宁归点点头,视线却被不远处一块告示牌吸引。 告示牌立在马路对面的一幢黑色建筑物前,背后是一扇黑色的木板门。 两个身穿西服的青年抬着几根伸缩围栏推门出来,宁归隐约看到门内亮着昏暗的紫红色灯光,看不起具体陈设。 【那是什么地方?】他在本子上写道。 “唔,那里是...我想想,好像是叫九坝。”托克说着,抱紧怀中装着木偶的袋子,“老爹说,那是爱喝酒的大人们才去的地方,小孩子靠近会被没收玩具的。” 原来是酒吧。 【托克,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唔,好吧。我在这里等你,要快点回来哦。” 获得托克的许可,宁归来到马路对面的告示牌前。 他没看错,标题的确是“招聘启事”。 告示中一共提供了三个岗位,分别是酒水销售经理、招待和仓库管理员。其中经理的薪水最高,不仅有底薪三万摩拉,还有提成。 宁归不打算考虑这个岗位。 他上一次做推销类兼职还是去学校的健身房做前台,起初店主还很开心,说有他这样盘亮条顺的大帅哥,光站在那就是金字招牌。结果没想到因为说话太直接,接连打消了三个客户的办卡念头,工作第一天就被劝退了。 宁归不觉得自己有错,他总不能对着连甜甜圈都没放下的大基数客户,说只要健身不需要节食就能减肥的鬼话吧?不过经此一役,他确定了一点:自己不适合做销售。 况且他现在不能说话,总不能靠写字卖酒。 他继续向下看,觉得招待和仓库管理员都很合适。一个月薪一万摩拉,一个月薪五千摩拉,如果能应聘上前者,只需要工作一个月,就能还清欠达达利亚的钱。 而且酒吧这种地方,消息灵通,进进出出的人也多,没准还能有意外收获。 “你好,想要应聘吗?”一个棕发灰眼的英俊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查理,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宁归抬起头,捕捉到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神色。他对这种眼光并不陌生,淡定地握了握男人的手。 “不打算自我介绍?”男人似乎误会了,但宁归懒得掏出本子解释,又将视线投到告示上。 “不如拿回去看吧。”男人从告示板后的筐子里抽出一张传单,“如果感兴趣,可以在本周内来面试,我觉得你很合适,可以来试试。” 宁归接过传单,抬头露出感谢的笑,微微颔首算作告别,转身向托克走去。 回家的路上,宁归一直在思考打工的可能性。 这份工作看起来还算不错,老板看起来也蛮友善的...唯一的问题是,要如何说服达达利亚同意。 晚饭有烤肉串、饺子和蜂蜜蛋糕,是达达利亚和冬妮娅一起做的。 餐盘端上桌子时,宁归看了达达利亚一眼,只一个眼神,达达利亚就猜到他大概有事想拜托自己。 宁归的心思并不难猜,他不能说话,很多信息只能通过肢体与表情获取,而这恰好又是达达利亚擅长的。 他故意装作没看到。 晚饭时间结束,达达利亚又被托克拉去讲故事。余光几次瞟见宁归欲言又止的神情,让他心情莫名很不错,并隐隐觉得宁归那副样子有点可爱。 等夜深后各自回房时,宁归终于按捺不住,趁达达利亚开门前揪住了他的衣角。 “嗯?有什么事?”达达利亚故作疑惑状。 宁归举起本子: 【给你写一张借条,可以吗?】 “你一晚上犹豫不决,就是为了问这个?” 当然不是,只不过先选一个你更能接受的话题罢了。 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达达利亚识破,宁归反而更坦然了,他又在本子上写道: 【如果可以,我现在就能写。】 达达利亚的笑容很狡猾,“什么时候写不重要,该怎么写才比较重要。” 他打开身后的门,“请进。” 对于这间卧室,宁归心有余悸。他没忘记连续两次险些丧命于此的经历,但他现在没资格和达达利亚谈条件,只好深吸一口气,走进房间。 “喝点什么?”达达利亚打开门后的橱柜,里面有酒、果汁和气泡水。 宁归摇摇头,写道: 【还是谈正事吧。】 “唔,很简单。”达达利亚给自己倒了半杯琥珀色的液体,“我的规矩是百分之四十的利息,并按月翻倍,也就是说,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还清,需要支付八千四百摩拉。如果两个月还清,则支付一万六千八百摩拉。” 他说这些话时语速很快,熟练得像个身经百战的生意人,让宁归不禁再度怀疑起他的身份。 而且这个利息...也太多了吧! 也就是说,他必须拿下那份招待的工作,并且薪水几乎全部要拿来还钱。 看达达利亚的样子,不像是那种会大发善心降息的债权人。 宁归咬咬牙,在本子上写: 【我可以接受,但我有一个条件。】 “哈哈,你搞错了吧?不管你能不能接受,都要还我这么多钱。”达达利亚接过本子,又读了一遍,他发现自己心情好的时候,看宁归的字都顺眼了不少。 字体工整隽美,笔锋却棱角分明,和他本人一样。 “不过,什么条件?我倒是不介意听听。” 宁归拿出那张被他叠了三折的传单,展开放在达达利亚面前。 “咳...你要去酒吧卖酒?”达达利亚险些被呛到。 宁归指着招待那栏,又点了点薪水,示意他靠这个可以还清债务。 “......”达达利亚勾起唇角,声音懒懒的,“喂,你知不知道,在至冬国的酒吧里当招待,意味着什么?” “?” “做招待可不是递瓶子开瓶盖那么简单。”达达利亚把玻璃杯塞到宁归手中,附身直视着他,“...有时候,还要替客人挡酒的。” “?!” 宁归显然没想到这一层。 震惊,一个12+的游戏世界,怎会如此真实?! “你又不会说话,总不能脖子里挂一块写着‘我不会喝酒’的牌子到处乱跑吧?” 瞧不起谁呢? 宁归不悦地眯起眼睛,想当年社团迎新会上,学姐们想看他醉酒红脸的样子,三瓶啤酒都没如愿好吧? 达达利亚瞟一眼杯中剩余的酒,又冲宁归挑了挑眉。 那眼神仿佛在说:有种就干一个呗。 宁归盯着他的眼睛,面不改色地仰头喝净。 瞬间,从喉咙到胃部,他感到整条食道都燃烧了起来。
第12章 嘴巴破皮 坐在床上的青年不哭也不闹,安静得像樽漂亮的瓷娃娃。 起初,达达利亚还误以为宁归酒量了得,一口喝下半杯纯度极高的烈酒,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可又过了几分钟,他逐渐意识到不对劲。 宁归不是不会醉,他只是不上脸。 他神色如常,像是老僧入定般坐在床上,那双没有完全挣开的狐狸眼怔怔地盯着达达利亚下半身,也不知道是在看那枚神之眼,还是在看别的地方。 达达利亚被看得浑身发毛,他坐在宁归身旁,五指张开在这只醉狐狸眼前晃了晃。 浅褐色的瞳孔跟着他的手左右转动,很快,宁归变得不耐烦,他的视线重新聚焦在达达利亚脸上,眼神冷淡,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可微凉的手指却悄悄爬上达达利亚的脸颊。 “你做什么?”达达利亚下意识地向后躲,却被宁归一把擒住下巴。 力道很轻,不难挣脱,但达达利亚没有选择这么做。 他静静地等待着,任凭宁归捏着他的下巴转来转去,端详的过程中眼睛里的困惑越来越大,仿佛在问: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看来是真的醉了。达达利亚暗中觉得好笑。 “喂,我可是你的债权人,这么快就忘了?” 他握住宁归的手,引导他将自己的脸搬正,并越凑越近,声音轻得像是低语“要看就仔细点,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两人的距离显然超出宁归的心理预期,他抽回手,向后退了半寸。 “真是有贼心没贼胆。”达达利亚的语气略带埋怨,他起身拿来宁归的本子和笔,塞给他,“算了,醉成这样看来是没办法谈正事了,送你回房还是怎样,你写下来告诉我。” “......”宁归举着本子,眼神困惑。 写什么?为什么要写?明明可以说出来的,写多麻烦啊? 他本就不清明的脑子里瞬间被各种各样的问题塞满,之后一辆写着“你是哑巴”的叉车轰隆隆开过来,将这些问题全部叉走。 对啊...他说不出话了... 一股莫大的悲伤突然像海水倒灌般袭来,夹杂着名为绝望的盐分,沉沉地浸入四肢,让他整个人都提不起力气。 脑海中闪回过很多画面:第一次参加合唱团选拔、第一次演出、冬天凌晨在考场外排起的艺考生长龙、还有收到心仪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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