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要热身了,他们才隔着好几米远的距离对着佐久早圣臣大喊,“佐久早,该准备热身了。” 缩在角落里不想和病菌携带体的少年磨磨蹭蹭地靠近了和他穿着一样队服的队伍,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消毒湿巾,把队友们给他留的空位擦了又擦,然后才把外套和口罩取下来叠好放在长凳上,再把水和毛巾放在旁边。 口鼻接触到空气的那一瞬间,少年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而后对着所有队友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要动我的东西。” “佐久早前辈,”一年级的学弟拍了拍胸脯,脸上带着一点期待,眼睛亮的不行,“我会好好看着的,不让所有人接近。” 佐久早圣臣选择退后两步,刚刚的距离太近了,他感觉有好多病菌向他袭来。 少年看佐久早圣臣退后两步好似想起了什么,克制地往后挪了三步,然后继续用一双眼睛看着佐久早圣臣,期待得到答复。 佐久早圣臣的洁癖已经在发作了,最后还是古森元也代他回答,“那上原,就麻烦你就在一米外看着吧,别让任何人接近圣臣的东西。” 少年的眼睛瞬间更亮了,高高兴兴地回复了一个,“是。” 严阵以待的表情好似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其他人也没对这件事提出异议。 对于井闼山的众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关于比赛的重大事件,甚至首发的几位队员还在刚入队时见识到佐久早圣臣的洁癖后合理怀疑,是不是教练去拉拢佐久早入校的时候就给他保证很多东西可以单独一个人使用、不会有人拿他的东西才打动了这位重度洁癖患者。 虽然只是一种臆测,但是光看佐久早的实力和洁癖,他们感觉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只是根本没人敢直接凑近去问佐久早圣臣,主要是凑过去完全是在挑战洁癖的忍耐力,绝对不是害怕。 双方热身的时间并没有花费太久,很快,就进入了比赛的环节。 决赛的第一个发球,青叶城西理所应当地把拿下开门红的任务给了及川彻。 第一球。 及川彻手腕扭动着,手中的排球顺着他的力度旋转了起来。 手掌摩擦着排球,少年的眼却闭着,他在努力回忆,回忆发球的手感,以及平复心绪,身经百战的大将在片刻之后轻呼出声,睁开眼。 抛球、助跑、起跳,和往常一样的动作在重复过千百次之后没有任何失误,跃至半空中的身体轻飘飘的,及川彻的目光落在对面的边角线。 手掌重重地击球,在身体开始下落之后,及川彻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就是决赛了。 昨天一边紧张一边焦虑地研究战术的人在这一刻突然完全平静了下来,这就是他期待已久的,全国大赛的决赛啊。 只要今天赢了,他们就是冠军了。 对面的排球落地,及川彻拿着第二个球思绪漂浮,目光穿过众人,落在某一处空地上。 及川彻走神的样子也很少有人能看出来,而在场的恰好有一个完全能解读他表情的存在。 岩泉一都没想通,及川彻是怎么做到这时候走神的,全国大赛决赛啊,他们一直期待已久的比赛。 要是他在这时候想起了牛岛,然后发挥失误,他等会一定会好好让这小子清醒一下。 及川彻其实并没有想太多,只是突然之间感觉到了一种轻松,突然放空的大脑让他不由自主地萌生出许多想法,但在转瞬之后,身体又先大脑一步行动了起来。 千百次锤炼,手臂记得每一次发球时应该用的力度,身体记得助跑时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动作都如同呼吸一般从容自若,甚至那一瞬间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眼睛就已经先一步瞄准了对手。 及川彻的杂念很多,但在发球的那几息间直接压了下去,而后就发出了一个让对手都难以招架的发球。 原本准备接球的古森元也看着及川彻的排球落在其他人手上后弹向界外,把目光落在及川彻身上的他无奈地安慰了说‘抱歉’的队友一句。 不怪队友接不到,今天的及川状态好得过分,而发球又正好是及川彻的强项。 好在下一球井闼山就把球救了起来,只要把球救起来,就是是他们井闼山最强的领了。 饭纲掌在二传手的领域绝不逊色于及川彻,只是井闼山出色的选手太多,以至于他对队伍的贡献看起来没有及川彻大而已。 作为全国大赛的常客,饭纲掌每一球都能做到完美地二传,把球送到攻手时,每一球都完美顺合主攻手的心意。 第一球传给了佐久早圣臣,井闼山需要一个开门红鼓舞士气。虽然今天的比赛他们有自信赢下,但青叶城西也不是好对付的,比赛结果究竟如何没人能保证。 佐久早圣臣的状态如何未可知,但神宫真司看到那张毫无波澜的脸时就感觉如临大敌。 佐久早圣臣是不会被状态左右发挥的主攻手,大部分时候他都稳得不行,不需要像别人一样预热状态,也不会被其他小事左右发挥,扣球的时候还能自主掌握排球的方向,完全就是神宫真司面对井闼山拦网的一大难关。 神宫真司相信自己,但是佐久早圣臣那个手腕实在过于犯规了,就算是星海光来的打手出界都没有佐久早圣臣这个随时更改扣球方向麻烦。 在拥有如此强大的主攻手的同时,井闼山却并没有过分依赖于这位主攻手。 全国三大主攻手所在的另外两只队伍中会选择更倾向于放任那位主攻手进攻,哪怕主攻手太强导致队伍不够灵活亦或者队员成长不够,他们还是选择了依赖。 井闼山和过于仰赖牛岛若利重扣得分的白鸟泽、仰赖桐生八修正坏球的狢坂都不同,他们了解佐久早圣臣的强大,会在合适的时机把球传给佐久早圣臣,但却并不会完全把胜负的关键压在一个人身上。 佐久早圣臣是王牌,他们信任着王牌,但胜负的关键是他们每个人都为之努力的,他们长久坚持训练、完善自身,就是为了每一场比赛他们都能毫无遗憾。 常胜从来不只是依赖一个人的努力,而是所有人都为之殚精竭虑的结果。 佐久早圣臣助跑起跳,安安静静的少年只有在扣球这一瞬才会爆发出惊人的存在。 神宫真司严阵以待,青叶城西其他人也全都在这一瞬身体紧绷。 从表面上来看,佐久早圣臣的压迫感绝对不如牛岛若利那种站在对面就感觉自己拦不住他的威压感来得强烈,但是,真正面对他扣球的时候,众人心底的压力却一点不比面对牛岛若利来得轻松。 如果说牛岛若利的扣球是明知拦不下来还要挣扎去阻拦被打倒的不甘,那佐久早圣臣的压力就来自于球也许会从他手上往任何方向突破的不安。 没有对手能在面对佐久早圣臣的扣球时不紧张,以前青叶城西让神宫真司拦网不说一定能拦下来,但总有人能喘口气,因为那颗球不可能跑到他们所在的死角。 但在佐久早圣臣时这种情况就变了,也许这位主攻手并不像及川彻那样洞察人心,但光是面对他时产生的心理压迫,就足以让人感觉疲惫。 不是佐久早圣臣的扣球太恐怖,而是一直防备对手的过程让人无法放松一刻。
第165章 咬合的齿轮 跳到半空中的佐久早圣臣也在观察着他的对手,无论是正面对上的神宫真司还是如星子般洒落于其他位置防备着他的其他人,他一一了然于胸。 佐久早不会忽视和自己站在赛场上竞争的每一个成员,也许平时大部分时候他并不会融入于井闼山这只团队中,但当他站在赛场上时无疑又完全属于井闼山的一员。 同时,他也不会轻视自己的对手,无论对方的强弱,只要对方站在对面赛场上时,那就是有可能接下他球的人。 佐久早圣臣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他直视着那只挡在他面前的手臂,平静地翻转手腕把球扣向更偏一点的位置。 神宫真司眼都不敢眨,目不转睛地盯着佐久早圣臣的手腕,就是为了在这一刻能够和佐久早圣臣一样变向,能不能拦住佐久早就看现在了。 肩胛骨在看到佐久早圣臣扣球之时就开始微微扭转,手臂顺着对方的行动大幅度转动,而后他看着那个即使面对自己跟上来也没有太多表情变化的少年眉梢上扬、眉头下压,脸上是少有的认真。 “佐久早,我不会让你扣杀成功的。” 佐久早圣臣并没有被震慑到,哪怕神宫真司这一瞬间的眼神足以让人忽视那张偏向可爱的脸。 他只是皱了皱眉,哪怕隔着球网那个距离也太近了,细菌会喷到这个方向会被拦下来,那就再调整一下。 虽然大幅度调转方向来不及了,但是微微调整下偏差,也足以让神宫真司的拦网没这么顺利。 神宫真司的手大致已经定位,再慌忙调整方向反而会让自己的拦网出现漏洞,直接在抬手去拦排球。 排球擦着手指冲了出去,神宫真司没有一丝犹豫,直接高高竖起一根手指。 “一次触球!” 神宫真司的身体开始下落,而站在他后方的渡亲治却行动了起来。 青叶城西其他人也没有停留在原地,就像机械需要每一个齿轮咬合最终才能流畅运转一样,他们也在各司其职的同时等待着其他的齿轮咬合。 神宫真司在落地之后又横向直线奔跑了起来,在排球传到二传手手边时,青叶城西的攻手们也起跳了。 同时起跳的行动让井闼山不得不分散人手来防御,但是及川彻所需要的就是这个。 对手的强大毋庸置疑,而最好的防守方式当然还是进攻,在面对多人进攻时,哪怕下一瞬间他们能够判断出青叶城西的攻手也会选择先防备。 及川彻又是一个假动作掩饰,试图迷惑井闼山拦网的成员,无论多少,哪怕只骗了一个也是给主攻手减轻负担。 井闼山的成员当然不会那么好骗,在意识到及川彻的假动作时立刻追击弥补那一瞬间的犹豫,而此时排球已经送到了岩泉一手上。 扣杀的人选当然要慎重,所以及川彻没有选择看起来更加凶猛的京谷贤太郎,也没有选择防守出色但攻击其实也不差的神宫真司,而是直接选择了他最信任的人。 神宫真司的成色早就被井闼山三名成员摸得透透的,尤其是他们三人基本包含了排球最为重要的三个环节,这就更让及川彻放弃了神宫真司。 而不选择京谷贤太郎,单纯是因为京谷并没有那么好指挥,性子直的他不懂迂回,十有八九会在井闼山的其他成员上撞一次南墙。 当然,最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及川彻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着岩泉一,相信着他一定会扣球成功。 岩泉一是青叶城西的王牌,哪怕平时无论是在团队中还是在比赛中都看不太出来这一点,但他确实是毋庸置疑的、深受队员信任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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