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已经死了,你不能一直这么抱着他!” 发现在说到郭嘉死亡这件事情时萧佚都会有一点微弱的反应,荀彧又一次通过这个来刺激对方,“清长!松手,奉孝该入土为安的!!” 萧佚垂着眼睛死死地抱住郭嘉。 “萧!清!长!”荀彧气急败坏地喊着萧佚的名字,连名带姓的声音中藏纳着荀彧的愤怒与悲伤,他一掌拍在了萧佚的肩膀上,“你难道想要奉孝死不瞑目吗!” 不、他不想这样! 挣扎着清醒过来的萧佚第一时间就去看郭嘉,脸色青白双眼睛闭的郭嘉显然不会再次睁开眼睛诈尸,萧佚松了口气的同时哀戚的情绪再度涌上心头。 这一回萧佚没有被那些沉重的情绪给冲击到。 “文若,我不能出面,奉孝的身后事就麻烦你了。”萧佚郑重地将郭嘉的尸首交给了对方,目光留恋的萧佚最后看着郭嘉,在将那具没了声息的躯壳交给荀彧后,萧佚转身消失在对方眼前。 把郭嘉病逝的消息告诉曹操后,他们为郭嘉准备了一场葬礼。吹吹打打的丧乐从街头响到巷尾,穿着孝服的郭奕懵懂地被长辈牵着,走在送行队伍的前端护送着沉重的黑棺离开山阳。队伍边走边挥洒着黄纸,漫天飞舞的纸钱稀稀疏疏落了一地,队伍后面的人不知为何每一步都能正巧避开纸钱,这一路走来竟一下都没有踩到过。 郭嘉的墓地被选在了距离颍川不远的一处平原上,这里风景秀丽视野开阔,站在这里遥遥能看见不少村落人家。这也是荀彧荀攸他们几人思考许久后选定的地方,不过他们也不确定这里会不会是郭嘉喜欢的。 “他要是不喜欢就自己出来说吧。”和荀攸站在一起的荀彧调侃道。 面对着荀攸震惊且不解的目光,荀彧也不做任何解释,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不过奉孝要是真爬出来了,那就别回去了,在人间多待几年再说。” 刚想说些什么的荀攸又放下心来,他只以为这是荀彧缓解自己悲伤的一种方式。看着墓碑上已经镌刻完毕的名字,荀攸体贴地先一步离开,“叔父,攸先回去和主公会合了。你可以和奉孝再多待一会,想来一直和你关系不错的奉孝也会愿意的。” 荀攸离去。 被留下的荀彧再次四处打量周围,发现真的没有旁人在这里后他往旁边走了两步,“出来吧,清长,我知道你一定在这里。” “你怎么发现的。”萧佚一身素净的衣裳穿在身上,配饰也都是最不起眼的那种,站在郭嘉墓前的萧佚没有转头和荀彧讲话,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眼前这块墓碑上。 “我只是知道能在行进途中一脚都不踩到纸钱上,这是一件很难完成的事情。”荀彧转过头看着萧佚,他有看见对方发丝中徒生的几缕白发,“除了是你在故意控制,我想不到任何一个合理解释。” 被解开疑惑的萧佚哦了一声,他仍然在看着眼前的墓碑,似乎透过墓碑就能看见里面那个相伴十多年熟悉的面孔。 静静立在一旁的荀彧欲言又止,他最终还是没有打断萧佚的缅怀。 萧佚盯着墓碑盯到了眼前阵阵发黑的地步,他眨了两下眼睛也没缓解这种难受的感觉,闭上眼睛眼前漆黑又头脑发黑的感官让萧佚难以接受,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想要扶住自己的脑袋。 奇怪,身边怎么没有一个声音? 恍恍惚惚睁开眼睛的萧佚入目是一个直冲云霄的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种样式的书籍——用胶水粘在一起的厚重书本、卷成卷轴的竹简、刻着看不懂的文字的石块还有一小块就这么丢在书架上的玉石牌子。因为好奇拿下这些东西的萧佚不得不承认自己居然一个字都不认识,每个字看起来都跟天书一样。 他该不会成了文盲吧?咦……什么是文盲?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的萧佚眼神茫然,他几度转身都没发现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没想起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在萧佚迷茫的时候,紧紧闭着的大门打开了。 这是? “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萧佚看完大门上的提示语后又探头看了眼黑漆漆一片的通道,入目只有一片雾蒙蒙的黑暗,萧佚怀疑在这里面真的能做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但是不走进去一直在这个房间里带着也挺无聊的,萧佚回头再次看了一眼那个高得离谱的书架,目光坚定的他抬脚走近了那个不知深浅宽窄的通道中。在通道中往前行走的萧佚发现周围也不是完全漆黑一片的,他还是能看见周身两三步左右的位置,而两边墙上若是挂着什么也都能看清楚。 那些东西甚至跟挂了一串灯泡在上面一样,那刺眼的亮度一度让萧佚怀疑自己会不会被亮瞎。 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的萧佚第一次看见了正常亮度的指示牌,虽然依旧看不懂那上面写得是什么字,但是萧佚第一次有了进去看一看的想法。 站在门口礼貌地敲了敲大门的萧佚侧耳倾听,他听着里面的动静想要听见对方至少说一句‘请进’之类的话,然而里面鸦雀无声 。萧佚好奇之下直接拧开了房门,往里面轻轻一推,他看见了一个类似于酒肆的地方。 棉麻或者粗布铺在地上,众人席地而坐三三两两围聚在一起,他们手中拿着简朴的陶土杯或者石杯,更有甚者手中拿着的是一片大树叶。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的萧佚再定睛一看,自己身上的织锦布料被换成了棉麻制成的衣服,不是很精细的棉麻布料在身上磨着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萧佚往前走了几步,在纠结坐在哪个地方时他听见了一人的呼喊声。 “……这里!”穿着短打褐衣看起来干净利落的男人招手,他身旁捧着筑的男人也朝着萧佚招了招手。 是认识我的? 心存疑虑的萧佚还是走了过来,他在二人面前坐下,三个人就这么或是盘腿或是跪坐着对望着。在萧佚开口前,干炼的男人拿起地上放着的酒壶,他给旁边摆放着的三个陶盏斟满了酒水。男人给自己的朋友拿起陶盏,一手递给了拿筑的那人,一手给了萧佚。 “给我的?”萧佚疑惑地看向男人。 男人点了点头,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响起,“是给你的。” 接过陶盏的萧佚小口喝着里面的酒水,入口浓郁的酒味让他有些飘飘然,辛辣的口感并不影响萧佚对这种酒的喜欢。 像是被酒打通了什么关窍,萧佚主动与二人推杯换盏起来,“来来来,继续喝。” 显然也是个酒蒙子的男人与萧佚喝得最多,他已经和萧佚都勾肩搭背起来,“今日可要不醉不归。” 在他继续要为萧佚倒酒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慢悠悠喝着自己酒盏的同伴摁住了他的酒壶,眼神严厉地瞥了一眼男人,“莫要耽误他的事。” “咳。”喝上头的男人尴尬地咳嗽一声,他转头对不解看着他们二人的萧佚道,“你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下一个地方? 身后陡然出现一道门,两人在萧佚反应过来前齐齐伸手一推,坐着的萧佚咕噜一下就到了门外面, 他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长廊中。 眼前的大门缓缓闭合,门内的二人笑着对萧佚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吧,” “清长。”
第175章 清长?我叫萧清长吗? 萧佚茫然地看着刚才的大门重新变成了一堵黑色墙面,黑气越来越浓似乎在不断拉近与他双眼的距离,受到惊吓的萧佚下意识后撤一步。 这一撤,萧佚就发现自己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刚才通向那个挂着明亮指示牌的道路消失不见,眼前是无路可走。而原本能把人双眼晃瞎的指示牌更是黯淡无光,若非萧佚定睛一看,恐怕都很难看清只剩一点亮度的牌子。 这是为什么?满肚疑惑的萧佚双手环胸苦苦思考着背后的原因,可是现在大脑空茫茫一片,什么想法都给不出来。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也不能回头。”萧佚谨记进来前看到的标语,他继续在黑暗中前行。这一回,萧佚被路边与众不同的灯光吸引了注意力,在一众全是白色光芒的中突然出现了一抹更亮更刺眼的金色,萧佚闭了闭眼睛因为这光亮。 好闪,眼睛好疼。 但他还真要去看看那里有什么特殊的,又凭什么只有它是金光。 深吸口气的萧佚前进,他把双手遮挡在眼睛上方又眯起眼睛减小自己眼睛遭遇到的痛苦,在他不懈努力之下,萧佚总算来到了这扇连大门都闪着金光的特殊地方。 短暂惊讶过后的萧佚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他的眼睛更疼了。 想着进入房间应该会避开外面这些金光的萧佚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他急匆匆地迈过门槛进入房间时还差点被门槛给绊倒,幸好旁边有人伸出手搀扶了他一把,萧佚一边起身一边向那人道谢,他试探地睁开眼睛惊喜地发现那刺目的光芒没有了。 缓缓睁开眼睛的萧佚在适应房间内的光亮后看向帮了自己一把的人,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面容严肃地看着自己。浑身有种老夫子之感的中年人开口,他在责问萧佚,“进门的时候怎可冒冒失失的!连门槛都没注意到?!” 缩了缩脖子的萧佚悄咪咪地把目光转向房间内部,他试图在这里寻找到第三个人的存在,要是能救他于水火之中就更好了!! 视线在中年人身后逡巡了一周,萧佚什么都没发现,在将视线挪至自己的左手边时,他与屋中另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人对上了视线。身着衮冕的男人表情同样严肃,威严的双目从中年人身上划到了萧佚脸上,在与对方视线相交时有帝王之仪的男人浅笑,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般严肃的人如今是这副模样。 “丞相,他还什么都不懂。”男人阻止了中年人继续教育萧佚的言语,他的目光落在现今懵懵懂懂的人身上,“你该出发了,先生。” 被称呼为丞相的中年人诺了一声,他打开那扇闭合还没一盏茶功夫的大门,丞相做出了一副送客的模样,“你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下一个地方?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只是不记得来因并没有把智商一起丢掉的萧佚追问道,他发现这二人明显知道什么,他们似乎很了解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萧佚急忙问道,“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们都要我往前走?” 冷冷哼了一声的男人解下腰上的剑鞘,长剑连带着剑鞘一同砸向了赖在房间里不肯走的萧佚,“不走,那就留下来比试一把,让……看看你的剑术有没有退步。” 萧佚下意识躲开了剑鞘,他瞧着那把剑鞘把地上沉积的灰尘都给砸飞了,表情惊恐的萧佚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斜角处突然多出来的一股力道给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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