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顺便强调了一下这场显然预谋已久、针对组织行动的导火索是某表面拆弹警实则公安联络人失踪,他的匿名好友和公安会顺着摸到组织的犯罪证据(指桌子上的几摞资料),而主执行人是卷毛二号和不知道真相被带着满地跑的某零,推荐被绑架的无辜人质好好坐牢,争取早日完成文件整理。 哦,这样。 松田阵平又看了最后一行真心实意的劝告一眼,开始找工具撬锁。 笑话,他要是能放着不知道在哪不知道几位的外援在外乱跑,放着可能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而焦急的自家发小兼男朋友于家中不顾,他就不叫松田阵平。 ……但是显然另一个自己非常了解自己,别说工具了,连根铁丝都没有,刚刚拆抽屉都是他徒手掰的。 这样就以为他没办法了吗?真正的强者从不抱怨大环境,松田阵平狞笑着把抽屉侧面的铁制滑轴掰了下来,抵在桌角利用现有的材料加工,勉勉强强翘起手铐的一角。 然后根据警察学院培训的专业知识,一狠心,不甚熟练地卸掉了自己的手腕从手铐中挣扎出来,还好对方开玩笑似的随手一拷,并没有收太紧,尽管如此他的手掌外侧还是剐蹭出几道红痕。 怪痛的,但是可以忽略,松田阵平看了一眼,好像有点破皮,暂时没流血,那就问题不大,遂接好手腕站起来活动了下身子,大步向外走去。 ……然后毫不惊讶地发现门被焊死了。 虽然说他和几个非常活跃的同期有大猩猩的外号吧,但是他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哦,是人类哦?真的有必要用这么狠的手段来防自己?? 而且水泥房里除了基础设施外什么都没有,他真的不会先饿死或渴死在这里吗。 松田阵平面对远离城中心的密闭空间陷入沉思。 **** 具有自我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失踪报案时间是超过二十四小时,更别提拨打电话能联系上的是疑似操盘手会变声的组织成员,同样的嗓音和松田阵平的休假记录导致寻人进度无限拉长。 苏格兰任务在身不能久留,萩原研二大晚上得知幼驯染失踪也睡不着,通宵到黎明想了又想,顶着黑眼圈冷静地准备自力更生去找人。 然后开门即遇见公安。 萩原一脸茫然地听对方严肃说前来调查公安协助人失踪案,机械地说完事情发生经过和昨晚的事,得到了对方“一定会把人找回来的”无力安慰话语。 等一下,小阵平什么时候成了公安协助人了?? 萩原研二连忙叫住前来的公安先生——他记得是叫风见裕也来着——想问问对方松田阵平是什么时候成为公安协助人的? 对方估计看他是降谷君的同期,大概提了一嘴是在某某祭典上降谷先生突然紧急联络:他有一位叫松田阵平的卷毛同期已经卷入组织相关事项内,正好他最近急需对接人手,而同期身手和反侦察能力一流,考察一下把人拉来当协助人吧! ? 听完解释不仅没解惑甚至更疑惑了,萩原研二顶着满脑袋问号挂着公式化微笑送走公安,转脸坐在沙发上沉思。 松田阵平和他八成时间都是在一起的,白天争分夺秒拆炸弹赶报告,晚上坦白心意后黏黏糊糊合理相拥入眠,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松田的时间规划里根本没有什么见鬼的协助公安卧底。 一时冲动差点成为警视厅潜入搜查官接头人的萩原研二思索,如果不是松田阵平会分身术,那大概率是公安那边借了松田名字的其他人,而这个人还是小降谷推荐的? 但是小降谷也知道警校时期的事情,不可能推松田进入组织的视线,如果只是借名字多半会提前通知,他们私下也冒着风险借用服务员和客人这种身份交接过,松田和降谷每次的情绪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不像有联系的样子。 所以,协助公安的那个人是谁? 萩原研二面色沉静,大脑飞速运转,手上动作不慢地穿好外套拿上车钥匙先向着可能的地点出发。 他去交接也不可能一直遮掩着面容——会是那个拿走小阵平手机的人吗? 他和警校时期的麦卡伦又似乎是两个人,如果是麦卡伦是为了感情不择手段试图拖松田阵平进入黑暗,那这个人就是站在红与黑的边界,为了看他们惊慌失措的表情而借着假身份在暗处处处插手的愉悦犯。 他做出这些判断不只是根据昨晚匆忙挂断电话后对方发来的短信,而是他们的第一次接触。 是的,第一次接触。 松田因爆炸入院的时候,萩原研二凭直觉冲上天台找到了自己一脸茫然的幼驯染。 但是萩原警官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的是,在上楼之前,找人心切的他在没有监控的消防通道里和穿着皮衣的某卷毛差点撞了个满怀。 对方不耐烦地抬眼,在看到是他时则换上了一副复杂的神情。 卷毛青年和松田阵平一模一样的鸦青色眼眸里黑沉沉的,他上下扫视了遍一路冲过来导致着装狼狈的萩原警官,突然笑出声来:“你找松田?” “你出事他都不会有事的,不少人都在跃跃欲试地保(po)护(hai)他呢。” 什么? 遵循内心的萩原研二当时就要伸手去逮似乎知道很多的卷毛青年,对方却发挥出了猫似的灵巧,扭身躲过手掌,一溜烟蹿到下个拐角,一转眼就消失了。 而那通不应该打通的电话接通时,对方慵懒的声调一出,不知道为何萩原研二莫名笃定,对方就是医院碰到的卷毛青年,而不是朝夕相处的小阵平。 对方嘴很严,掰扯了半天也不肯透露一丝消息,最后干脆打了个哈欠挂断电话。 不知道是想要看到他什么反应,挂断后不久手机又陆陆续续发来了一些不明所以的暗号,对方懒散地说着,如果想要找人,就自己努力吧。 答案都摆在那里了,他怎么会坐以待毙呢? 带着狠厉笑容的警官先生踏上了寻找专属公主阵平酱的道路。 男朋友发来的信息还静静躺在他的手机里,最后一条不是本人快乐地宣告即将归家,而是陌生人几乎不加隐藏的一条条恶意。 【小阵平:躲猫猫游戏开始了。】 【小阵平:要猜猜看他在哪里吗?】 【小阵平:警官先生,祝你好运哦:D】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没有写到想要的地方,但是总之先迫害到了萩原真是果咩那塞(吹口哨)
第11章 黄昏,郊外。 脚步虚浮的卷毛青年抱着几乎脱臼的手臂艰难行走在小路上,又饿又累的他在歇菜的边缘摇摇欲坠,怎么会有人把同位体关在水泥房里关整整一天啊。 到了最后也没人来接应他,松田阵平把整个房子捣鼓了一遍,最后在卫生间的角落找到了与瓷砖地面接壤的、狭小但勉强能通过的通风口。 松田阵平艰难地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要移开。 现在他能在路上踉跄就已经说明面对意义不明的死法,松田阵平还是选择了屈服,成年男性钻通风管多少有点难为管道,爬出来看到夕阳的那一刻他几近恍惚,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你看这红彤彤的圆日,像不像他即将落在外援脸上的拳头。 出来后通过狗系统友善问候也不知道在哪浪的外援们也没有反应,而良心未知的黑皮外援还给他留了条言,祝他早日挣扎出来,萩原已经拿到暗号在救他的路上了。 饥饿在殴打他的肠胃,灼烧的痛感越演越烈,感觉已经很久没有饿成这样了,松田阵平苦中作乐地想着,这次回去估计又可以休假了,到时候就能顶着萩原可怜巴巴的视线送人出门上班,或许后者还会一步两回头确认他的状态怎么样。 ……有点想萩了。 任何人脆弱的时候都会思念亲近之人的关怀,可能是母亲的安抚,父亲的摸头,亦或者是伴侣温柔的怀抱。 说实话,萩原研二抽烟还挺凶的,作为爱好或者说是习惯,他指尖总是夹着一支烟,什么口味的都有,每天清晨松田翻身拥上男朋友时,味道和开盲盒似的。 清苦的烟味,可能是可可味,也许是果味,可能会换成薄荷,还有惯用香水残留的味道,一起挑的柑橘味洗发水,嗯……或许还有人类的味道。 萩原研二就会嗯一声,句尾上扬地疑问,小声抱怨什么叫人类的味道啦……松田想了想肯定地说他也不知道,但是在你身上很好闻。 巧言善辩的萩原警官会被男朋友撩得满脸通红抱着人贴贴蹭蹭,搂住松田在暖和的被窝里一起悠闲地赖床。 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正常生活啊。 系统还在絮叨,谈话后彻底放飞自我开始摆烂,什么都往外说,说组织正在完蛋的路上疾驰,很快它就能和松田解绑,没想到这届宿主这么能干啊,一副即将下班打工人的胡言乱语模样,搞得松田阵平有些无言以对。 那是他能干吗,那和他有关吗? 说好随机抽取外援,一次一个人,结果现在外面满天飞的都是异世界来客,甚至不是一个世界的,却熟稔地仿佛一起做过无数次任务,不必多言的配合默契。 观测的中心是松田阵平,但是没人说加拿大冰酒不是卷毛警官,不知道是天才先提出此想法,镜头聚焦着到处遛弯的某瓶假酒,借着卡了系统的bug,外援们纷纷神出鬼没打击组织。 但是恶不择手段,看人难以解决干脆同归于尽把整个基地上上下下全炸掉,加拿大小心再小心也差点在阴沟里翻车,事情结束后才想起来自己还逮了一只同位体关押,满身是血地跑回水泥房找松田警官,看人已经跑了才松口气,生怕把脆弱的警官先生给养死了,听他离奇的脱困经历后还用系统面板给他比大拇指。 松田阵平:…… 他深吸了一口气,听着系统和念经似的叨叨叨对方的传奇卧底酒厂历险记,头昏脑胀在面板上找静音键,没找到。 面板嘻嘻哈哈地弹消息:【我受伤了就先回去了!观测内容转到你那边哈。】 松田回他:你受伤了,严重吗?回去有人接应? 那边也是秒回:有人,问题不大,话说你有没有伤口?我再给你搞两个。 松田阵平用平生最快的手速关掉了系统面板。 另一头的外援遗憾地摇头,没告诉纯良的另一个自己的是这次伤口累积到下次的话只会更严重,嗯,也许是囚禁吧? 对此浑然不知的松田阵平在思考怎么回去的问题,不知道那位活泼过头的波本给研二出了什么谜题,天色渐暗再加上身体状况不佳,他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重重叠叠的黑影在眼前晃动。 这是真·饿得眼冒金星,他莫名品出些好笑,艰难坐靠在路边的树干下歇息。 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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