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有点好奇那个卷发青年的身份,她小声的让石原礼忠过去:“他看起来好严肃,不会是……” 对上他疑惑的眼神,前台护士‘哎呀’一声:“就是那个……mafia吧?” 石原礼忠笑出声:“不是不是,放心吧。” 前台护士看到他忍不住笑出来,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不好意思地放他去取东西了。 她低了下头,再抬头眼前就没人了,走廊里也没脚步声传来:“?” 啊?幻觉吗?她出现幻觉了吗? 突然感觉到寒冷的她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搓了搓。 事实上,当然不是幻觉。 只是两个人知道时间紧迫,也不好让人发现不对,就比如说他们在前台的时候,安室透那两个说不定已经准备好从外墙爬进来了。 已经准备好了。 听到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石原礼忠的脚步更快了一点。 那耳机还是从机动队的两位警官这里薅来的,才凑够了四只。 监控室就在一楼,毕竟许多建筑的格局都是这样的,方便领导查看,而领导也不愿意在顶楼看到最底层的员工,因为他们从不用和底层员工打交道。 松田阵平跟在石原礼忠身后,两个人的速度非常快,因为义工的更衣室不在监控室的这半边,而是另半边,他们怕监控室的人发现不对。 而松田在半路的时候转到了一旁的洗手间中,进了男厕,然后打开窗户,把纱窗摘下来。 就算有人发现不对,洗手间中有人,也没什么关系,他们大概只会以为是正常通风。更何况,表面上没有人,只有隔间可能有人。 卷发男人敲敲耳机,“笃笃”两声精准地传到了另外三个人的耳中。 安室透与萩原研二立刻从侧面避开行人,准备绕进来。因为从内部的一楼上到二楼,不会比两个忘记带东西的义工从正门进更显眼。 石原礼忠也听见了‘笃笃’声,但他此时已经走到了监控室的门口。 监控室的人应该在各种监控里见过他,至少能够确定他是义工,应该也没能看出来他的身份。 开门的可能性很大。 石原礼忠这么想着,在门打开的一瞬间,看见里面只有一个人,就是开门的这个人,并且毫无防备。 他火速暴起,捂住这个人的嘴,推门进去:果然没人。 石原礼忠把人打晕了。 米花町警察人均艺能,大家都会的手刀砍脖颈,他也会! 年轻的前警官他非常骄傲。 可惜他没绳子,只好就地取材抽出地上这人的腰带,然后死死地绑住这个人的双手,又找东西堵上嘴,这才放心。 他坐在原本属于监控室员工的位置上,目光在一面面的监控屏幕上扫过:“……” 啊,看到了,两个一米八一个一米九的男人从旁边洗手间冲出来了。 一个冲进监控室,两个正在想着上楼。 中城福子护士正巧从隔壁某间病房出来,她看着走廊里的安室透和旁边的萩原研二:“诶?” 她愣了一下:“安室你是落东西了?旁边这位是……” 警视厅社交界的高峰萩原研二笑着介绍自己:“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是……” 声音渐渐听不见了,因为社交盆地松田阵平轻轻巧巧地掩上门,按压下把手,关上了。 石原礼忠没再分心,主要去看一楼另一侧和二楼的监控。 毕竟马场利保是一二楼的清洁工。 “在二楼。”松田阵平听到石原礼忠说话,他侧耳听耳机里的声音,确定萩原他们两个上去了,这才趴在门上倾听外面的声音。 一点声响都听不见,他才压开门把手,招呼石原:“走!” 炸弹的话,只要二楼那两个大猩猩控制住了马场就不会有问题,而他们该在爆处组来之前,先去制服最高层可能还在的院长或者是其他高层。 至于其他已经下班不在场的高层……就像萩原研二所说的‘我有一个公安朋友’一样,安室透已经移交事情给风见裕也。 只要在发现证据的一瞬间,他就会让风见裕也派遣人去抓。 别管什么那些人无辜不无辜,细说有罪无罪,只要人被抓了,证据无法被他们消除并且找到了,就由不得他们不认。 他们公安本来就是这样不择手段的。 安室透在二楼空旷走廊里看到马场利保的一瞬间,脑子里预判了他好几种可能会有的行为,然而他的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 他就像是一个脾气很好的病人家属,看不出丝毫的问题。 就连从马场利保身边经过的时候,他都会点点头示意。 直到,他和身后那个高个轻佻的男人突然伸出手,一人捏住了面前这个中年男人的一只手,马场利保也没反应过来。 金发男人的脸映入他的眼内,脸上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嚣张,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就是你吗?胆敢安装炸/弹的宵小之辈。”
第19章 当安室透的话音落下,中年男人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很大,一下就回荡在走廊里,病房里也有不满的声音传出。 正在晚间查房的片山护士立刻就从靠边的病房里冲出来:“走廊不能大声喧哗,不要影响到患者的恢复!” 她说完才看清了面前的情况,整个人有些傻了。 “马、马场先生……”,她看了看表情狰狞,嘴里不断说着什么‘我没错’的中年男人,有些愣住,“你这是……” 这是什、什么情况啊? 萩原研二知道安室透不方便出面,他手上更用力,反手压住了马场利保,把马场的手背到身后,腾出手掏出了警察手册。 上半部分是萩原的照片、名字和所属部门,下半部分的樱花纹章,也就是朝日影,在光线折射下熠熠生辉。 他收起笑容,看上去严肃又格外令人信服说:“我是警视厅机动队爆处组的萩原,麻烦这位小姐配合调查。这位安室君是我的朋友,恰巧他在这里做义工,自愿帮忙。” 片山护士差点用看渣男的目光去看安室透——一旦以‘他身边的人可能是恋人’这样的前提去看,就会有这种误会和尴尬——她连忙说:“原来是这样,我、我会帮忙维持秩序的。” 能看出来,她是真的来这里没多久,或者是存在良心,或者是不敢与警察顶撞,亦或者是真的看不过眼。 有时候不是良心没有受到谴责,而是事情没有落到自己头上,自己也需要生活……她无非是没有能力接受那个反抗会造成的后果,仅此而已。 这才是大部分普通人惯常会有的反应。 虽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但事实上各扫门前雪就已经让人们筋疲力尽了。 安室透略微眯起眼睛,很快动手去翻马场利保的衣兜:不知道还没有启动的炸/弹的遥控是不是在他身上。 萩原研二在旁边对片山护士微笑,附送一个迷人的wink:“那就麻烦你啦,漂亮的小姐~” 正向回馈是很重要的。 如果不是他们过去从阳生那里得到帮助,又能够给予阳生正向回馈,谁知道一次次死亡重生的阳生能不能抗住精神压力,坚持到最后呢? 没有人生来就应该是被埋怨的。 这样想着,他的手下也没有丝毫留情,直接卸掉了马场利保的胳膊,这个烦人家伙恼人的咒骂也终于停下来,变成了一声声哀嚎。 就算作为警察应行正义之事,他也会在犯人哀嚎的时候感到快意,觉得犯人活该。 ——他可不是纯粹的高尚之人。 要是真的毫无私心,那恐怕是圣人或者是神明了吧?反正不会是他。 他敲敲耳机,轻声说:“马场利保已经控制住了。” 遥控……是马场利保的手机,炸/弹还没有启动。 对上安室透看过来的目光,萩原研二下意识又露出笑容,试图把同期的担忧憋回去:“好啦,事情暂时结束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这位热心市民安室君~” 他从腰后拿出对讲机,按下说话键,下发命令:“上来吧,拿好设备。” 找炸/弹当然还是用专门的仪器探测更快,人多力量也大。 至于搜查令……这又不是个人住宅,公共疗养院而已,想必他们的警部大人一定能保下来的。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公安朋友。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了眼同样卸掉了马场胳膊的安室透。 安室透:“萩原警官?” 萩原研二摇头:“没事。” 他的目光忍不住下移去看马场利保。 “啊——!” 马场利保的声音凄厉,他的表情狰狞,疼出的冷汗和生理眼泪一起流出来,他似乎已经认罪了,意识到他已无力回天。 这个中年丧子的男人怨恨又难过,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撕裂一样难受:“凭什么?凭什么啊?!我还没有实施,你们就找到我了!!” “为什么你们不抓那些丧心病狂的医生!” 说不出他此刻是在悔恨自己的行为与他嘴里那些‘丧心病狂的医生’的无甚区别,还是在悔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启动炸/弹,非要想着报复竹内医生。 或许,他是在悔恨自己没能救下自己的儿子。 安室透已经不想维持人设,脸上失去了笑容,他看上去格外的严肃:“不论怎样,你都没有审判别人的资格,而报复也不应该牵扯其他人……你更不应该报复,应该选择用法律作为武器维护自己的利益。” 马场利保忽然忍住疼痛,也不大声叫了:“……” 他看着安室透的发色和皮肤颜色还有眼睛:“你这外国/佬在得意什么啊?你又不是警察!” 安室透:“……” 硬了,拳头硬了。 他深吸一口气,把主场让给在场真正有表面警察身份的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也收起笑容:“别管他是什么身份,他说的话都没有错,你应该选择收集证据,然后用法律找回公道。” 马场利保情绪太激动,现在冷静下来抽噎了一声:“可是,他们的罪行肯定不足以宣判死刑啊!死刑已经……” 是啊,死刑不是不存在,只是没人愿意承担责任去签署文件。 在这里,哪怕杀了个人,都能进去蹲十几二十年出来,然后继续祸害别人。 安室透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纵使他多么热爱自己的国家,他愿意为之奉献,可有一些东西是很难动摇并且改变的。 萩原研二也能认清这个事实,但是也不是所有事情都不能被撼动的。 他紫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执拗和认真:“正因为这样,我们存在才是有意义的。” “我们本身,就是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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