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川彻顿了顿,“是五条家的少主。” 五条悟神情有些怔愣,像是被户川彻过于宏伟的目标给震住了,“我虽然有想过把那些老橘子踢走,但还没想的这么具体……” 但很快他恍然,“所以是身份啊。” 户川彻无奈,“对,是身份。” 五条悟没忍住勾唇,他凑的更近,目光如笔一般描绘着户川彻的眉眼,“彻那你可真不会遮掩,想的什么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么庞大的目标你一个人可以吗?” “坦白说不可以,所以我需要你,”户川彻看着五条悟的神情很认真,“如果我们目标一致,我可以成为你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 “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帮你。”
第56章 辅助监督第十八天 五条悟的衣摆扫倒了筛盅,衣袖盖住了骰子。 他瞥了一眼,说到:“最后一轮,猜吧。” 两人各说了一个数字,五条悟移开袖子,勾唇,“我又赢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户川彻垂眸看他,叹气:“你今天是不是铁了心要把我衣服扒了,然后踹温泉里去?” 五条悟没说话,只是托腮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最后户川彻向后一靠,妥协般的说道:“大冒险。” 五条悟笑的像只志得意满的猫。 他轻轻靠过去,户川彻或许是因为喝多了酒,有些惫懒,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垂眸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因为酒气显得有些湿润。 五条悟伸手扯松了他的腰带,两人已经近到鼻息相闻的地步。 五条悟抽了抽鼻子,嗅到了户川彻唇齿间的酒香。 “啊,是清酒……” 他轻声道,侧过头靠在户川彻的肩上,呼出的热气铺洒在户川彻的脖颈,惹得他瑟缩了一下。 五条悟伸手去摸户川彻的后脖颈,摸到了一块伤疤,另一只手从户川彻宽大的衣袖探进去,摸到了他手肘上的疤痕。 户川彻没有说话,他沉默的像一片湖,却瑟缩的更厉害了,细微的喘息在黑暗中像是被无限放大。 “你……” 五条悟抬头看去。 户川彻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看着他,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月光轻笼,显得他像是一柄淬了火的刀,漂亮的刀身在月色下带着水汽泛着冷光。 是危险的、锐利的、带着血气的。 却也是清亮的、安静的、让人忍不住想触碰的。 五条悟的手微微左移,转而放在他的颈侧,血管在手下突突跳动,五条悟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一柄刀的刀柄。 户川彻没有动,就好像无论五条悟做什么他都是这样。 表达出一种无声的纵容。 所以无论做什么都—— 五条悟凑近,就在嘴唇快要碰到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 不对。 五条悟突然拉开距离,抬眸看着他。 很不对。 就在不久前他还因为相同的举动被眼前这人推到温泉里。 户川彻从来没有这么顺从过。 而眼前这副安静到宛若人偶一般的样子,怎么看都有点——崩人设了啊。 五条悟盯着他,忽然有点小心又有点紧张的问道:“可以亲吗?” “户川彻”安静的笑,忽然抬手抚上他的后脑,半垂着眼凑上去。 “可以。” 话音未落,两人之间的距离彻底归零。 五条悟犹豫着抬手搂住了户川彻腰,感受着对方唇齿间清酒的香气,又用舌尖轻轻的舔。 然而这一刻他无比清楚的意识到—— 这大概率不是现实。 现实户川彻绝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所以果然是梦吧。 五条悟一边心脏跳的快跃出胸膛,一边理智又绝望的想着。 就在他产生这个想法的刹那,周遭的景象如玻璃般破碎。 五条悟猛地张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仰躺在自己的房间中,窗外天光大亮。 五条悟转头看见了门上挂着的捕梦网,鬼使神差想起了昨天老板娘说的话。 做个好梦…… 是这种意义的好梦吗? 五条悟朝下瞥了眼,忽然伸出一根手指,鬼鬼祟祟的勾起被子试图往里看。 就在这时,紧闭的门突然被敲响。 五条悟猛地一颤,被子重新落了回去,“谁啊!” “是我。”户川彻的声音。 五条悟同意后,户川彻拉开门走了进来,他看上去有些疲惫,坐在地上沉默半晌,才有些迟钝的抬起头:“你昨天游戏玩着玩着就睡过去了,还好吧?” 五条悟攥着被子,小心确认;“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户川彻回应:“游戏第十轮刚开始的时候,我说完‘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帮你’之后,你看了骰子,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五条悟盯着户川彻长长的叹了口气. 来了,我就知道从户川彻选择大冒险开始就是个梦! 但是在此之前是真的似乎也不错? 那句话听在五条悟耳中几乎类似于告白了,五条悟后知后觉的感到脸颊涌上热意,心跳大的似乎已经到了一种人尽皆知的地步。 “其实昨天晚上我话没说完,大概是酒喝多了,今天早上我觉得……”,户川彻半垂着眼有些纠结的看向他,片刻后,忽然叹了口气,“总之,你可以只把昨天的话当做一个故事来听。” 五条悟心跳骤停,忽然感觉山上的清晨是有点冷,“……你这话说的像是不负责任的渣男。” 户川彻笑了起来,神情看上去很认真,“我不是说的这个,悟,我当然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但是——” 他的目光越过五条悟看向清晨隐在云雾中的山麓,说起了另一件事,“其实我从横滨回来之后,杰曾经来找过我。” 那天天气转冷,夏油杰叫住了从便利店里出来的户川彻,两人一人一杯关东煮坐在便利店里,看着窗外霓虹闪烁,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脸。 夏油杰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他像是沉浸在了阴影中,整个人背负着不知名的枷锁,明明背脊挺直,但在户川彻眼中却像是佝偻到了地里。 夏油杰沉默了很久,然后向户川彻郑重的道了歉。 “是为了那天横滨起雾的时候,他没有和你一起来救我这件事,”户川彻说,“但是我并不怪他,我当时也这么跟他说了,但杰依然感到抱歉,这种抱歉不会因为原谅而消弭,他是因为自己没有承担好应尽的责任而感到难过。” 户川彻叹了口气,“悟,杰实在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相信‘正论’,最难得的是他还践行着,他以极高的道德标准约束自己,也这么约束着别人。” “他把自己逼的太紧了,像是陷在一个死胡同出不来,这样容易钻牛角尖,而且一个不慎或许容易走向另一个极端。所以我当时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 那天夜深,户川彻喝干关东煮的汤后,轻轻巧巧一扔,将纸杯准确的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杰,你有想过自己今后要干什么吗?” 户川彻转头问道。 夏油杰明显的一愣,然后回答:“当咒术师啊。” 户川彻笑着摇头,“我不是指这个,你之所以选择当咒术师,是因为身上的术师天赋被咒术界发掘了对吧?但是有时候自己擅长的和真正想要的可以是两回事。成年人会因为各种现实的压力做出种种迫不得已的行为,但是年轻人的话对未来还是要更加憧憬一点。” “所以有喜欢的东西吗?” “体育?漫画?游戏?” “还是说,未来想要当运动员或者老师之类的?” “杰,咒术师只是一个职业,不是非承担不可的责任。”户川彻不疾不徐的说道,又问了一遍,包容且耐心的等着夏油杰的回答。 “所以如果只是将咒力看做一种普普通通的天赋,就和有人学习好,有人跑的快一样,刨去那些外界施加的压力,杰,你有真正想去做的事情吗?” 夏油杰愣了很久,像是被户川彻的话牵引着望向了另外一个未来,最后有些苦恼的说道:“我不知道,喜欢的东西有很多,但是爱好又不能和职业混为一谈,而且大学的专业也有很多吧?” 于是户川彻笑了。 “那就对了。” “因为你本来就是这样的年纪。” 温泉山庄内。 户川彻看向五条悟,“悟,我一直觉得杰口中所谓的‘咒术师本该这样,本该那样’,不过是无能的大人推脱责任的一种方法而已,他们没有能力去建立完善的机制,所以只能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再说了,即便真有责任,那也不该是你们这个年龄承担的——你看,哪怕从小立志当警察、自身又有天赋的人,也不会从小就上前线,他们也是要老老实实到十八岁考警校的。” 户川彻笑意微敛,神色很认真。 “悟,坦白讲,我需要很多的盟友,如此庞大的目标不是我一个人能完成的,但是昨天晚上的话不是交易,也不是一种迫不得已的恳求,你可以只当个故事来听,拒绝或者答应都随你,如果你拒绝了,我也会想别的方法,只是你要想想清楚——不然我觉得我和那些上层没什么两样。” “悟,”户川彻轻轻揉五条悟的头发,“很少有人从小就有坚定的目标,不是出身在咒术世家就一定要当咒术师,也不是作为五条少主就一定要和我合作推翻咒术上层,你可以只当享受成果的那个。” “所以,要像杰一样,想想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吗?”户川彻弯了弯眼睛,五条悟感觉自己像是沉入了一片宁静的湖中,“想不出来也没关系,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迷茫是年轻人的特权。” 五条悟侧头将脸贴在户川彻的手上,怔怔的看着他。 “说实话,我没想过……” “我知道。” “真的没想过。” “没关系。” 此刻旭日初升,金灿灿的阳光撕裂阴翳的天穹,将世间万物镀上一层浅淡的金边。 户川彻坐在五条悟面前,沐浴在阳光中。 他像山峦,像古木。 琥珀色的眼睛宁静又平和,像是夏夜沉静的湖。 五条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关系。 知道自己选择什么都没关系。 眼前这个人必定都会平静的接受。 但是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他觉得自己心跳声震耳欲聋,所有乱七八糟的一切都已经远去,眼前只有这个人的身影。 所以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五条悟抿唇。 这一刻,他迫切的想要亲吻他。 但是不行。 所以五条悟只是半垂着眼睛,忽然紧紧抱住了户川彻,脸颊埋入户川彻的脖颈,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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