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太宰治同样找了个位置坐下,没动。 户川彻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找中也有事?” 太宰治掏出游戏机:“没有。” 户川彻:“那你待着干嘛?” 要是以往早走了。 太宰治抬眸,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看戏。” 他的视线自户川彻脸上划过,看到某处的时候顿了顿,加深了嘴角的笑容,“说起来,彻,你早上出门的时候没照镜子吗?” 户川彻:“没有,昨天处理完星浆体的事之后直接来港/黑了,严格来说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就在这时,中原中也推门进来了,他看上去风尘仆仆,身上裹挟着尚未消散的硝烟,一路走来气势极强,却在看清户川彻的刹那动作猛地一顿,原本微微扬起的衣摆也随之落下,安静服帖的贴在身侧。 中原中也扣住礼帽拼命往下摁。 户川彻莫名觉得这个动作有点熟悉,他拿起了自己带来的酒,“中也,之前的事很抱歉,你看……” “先不说这个,”中原中也有些粗暴的打断他的话,大步走进,走到户川彻面前的时候又突然放轻了声音,有些委婉道:“你要不要在脖子上贴个创口贴。” 户川彻疑惑:“为什么?” 中原中也双颊肉眼可见的变红,露出那种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表情——一旁的太宰治已经开始侧过头抖肩膀了。 户川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短促的“啊”了声,拿出手机,借着手机屏幕的反射去看自己的颈侧——虽然不及镜子清晰明了,但依然能看清脖颈处有块皮肤颜色比较深,细看之下还有个隐隐约约的牙印。 怪不得今天路上遇到的人表情都很奇怪。 森鸥外也是,太宰治也是,都一脸意味深长。 但是他一路遇到了这么多人,竟然只有中也跟他说了。 户川彻放下手机,无言的看向中原中也。 果然。 中也是唯一的“良心”。 “那个……先贴一个吧。”中原中也开始翻抽屉。 户川彻:“很红?” 太宰治:“像是樱桃被碾碎后扔到了雪地上。” 他笑够了,托腮看向户川彻:“难道这是虫子咬的吗?” “不是啊,”户川彻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是悟弄得。” 太宰治:“……” 所谓的揶揄别人这种事,只要被揶揄的那个人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自己——他很少遇到这种情况,竟难得有些说不出话的感觉。 中原中也翻出了创口贴。 户川彻:“那要贴多久?”他单纯的觉得麻烦。 太宰治:“如果你想一路被行注目礼的话,建议不贴。” 户川彻低调惯了,平时恨不得把自己塞进阴影里,港/黑里的人还算少,但如果到了室外——他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沉默几秒,相当自觉的抬头露出脖子。 太宰治眼尖看见了他的手,眼角一抽:“手上也贴一张。” 顿了顿,太宰治没忍住道:“他是狗吗?” 户川彻想了想,竟意外的觉得这个比喻有些贴切。 但是当他回到家,看见五条悟睁着一双猫眼抬头看向他时,又觉得五条悟像一只猫了。 ——像一只漂亮的、名贵的、有着蓝眼睛和白色柔软长毛,只会对他撒娇的波斯猫。 ** 在与种田山头火见面的前一天,五条悟先和森鸥外见了个面,两人不知谈了些什么,但总归是达成了一些协议。 在五条悟和种田山头火见面的当天,森鸥外会想办法加入进去,然后和五条悟上演一出默契合作的戏码——毕竟这也是一开始种田山头火会选择和五条悟合作的原因。 这场谈话持续了很久,户川彻全程参与,在五条悟和港/黑表现的亲密的情况下,种田山头火为了争取合作,做了不少退让。 但即便如此,直到日头西斜,三方也没有谈下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顶多是搭了一个大致的框架。 谈判果然是一个非常熬人的事情,是一个不断拉扯、磨合、退让和妥协的过程。 五条悟预感到这种情况自己未来大概还要再来几次,回去后躺在户川彻腿上忍不住抱怨:“彻,好麻烦啊——” 没等户川彻安慰,他眨了眨眼,忽然坐了起来,“我想到了,去找夜蛾老师好了。” 毕竟夜蛾正道大他一轮,人生经验应该也多不少。 于是在之后的几次谈话里,夜蛾正道加入其中,谈判的进程以一种稳健的速度推进着,最后在一周后商定了初步的合作内容。 那天是个难得的阴天。 少了炙热的阳光,连吹过来的风都凉快不少。 户川彻并不会像家长一样时时刻刻陪在五条悟身边,少年会不断长大,而他也自信五条悟能处理好这些事。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己所能的帮五条悟去处理一些过分困苦的难关。 没必要一夜之间就长大。 五条悟不需要多么痛彻心扉的领悟,也不需要经历什么惨痛的事件后,艰难的去蜕变成另一个自己,五条悟只要像普通人那样磕磕绊绊的、但始终向前走的那样长大就好。 所以户川彻只会安静的等待着。 他会待在五条悟可以看见的地方。 当五条悟谈判累了,不开心的撇嘴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待在对面的餐厅里,或者某个角落中——像一颗只会静静的、照着他的月亮,一道温和但沉默的黑色剪影。 于是连时间的流逝也变的温柔起来。 时钟指向十二点,户川彻手机里蹦出五条悟开小差发给他的抱怨。对着那些文字户川彻几乎能想出对方的语气,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想回个信息,但是还没打几个字,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急促的铃声突兀的响起,叮叮咚咚回荡在稍显喧闹的餐厅内。 出于多年的习惯,户川彻不会给联系人加备注,但他清楚的记得每个人的号码。 他看着手机屏上蹦出的那串数字,按下了接听键。 ——这是禅院甚尔的电话。
第116章 死遁第四十六天 禅院甚尔在木屋失去阿道司·福特的踪迹后,不死心的又找了一周,但或许是人生地不熟的缘故,没了主场优势的禅院甚尔一无所获。 阿道司·福特就像是蒸发一样凭空消失在了这片土地之上,努力无果的禅院甚尔不得不接受了自己的滑铁卢,告知了户川彻这个不怎么好的结果。 “我可以继续帮你找,或者你撤销任务,钱的话……”禅院甚尔说的艰难,户川彻此前一次性付了全款,现在任务失败,必定要退一部分钱,禅院甚尔只能当做这笔钱被自己赌马输掉了,这样想想似乎心情还能好一点。 户川彻摇头:“钱不用退,你先回来。” “嗯?”禅院甚尔挑眉,“你又想干什么。” 户川彻:“你还记得之前承诺过的事吗?对付咒术高层打折,你现在可以过来赚钱了。” 禅院甚尔没忍住抬头看时间,这距离自己离开才过了多久?效率挺高啊。 正想着,户川彻又以一种很平淡的语气扔下了一个炸弹:“对了,还有一件事,惠他觉醒十影法了。” 嗯?!!! 禅院甚尔手肘一动,撞翻了桌上的伏特加,酒瓶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澄澈的酒液溅上了他的裤脚,散发出一股十分辛辣的味道。 禅院甚尔顾不上,他确认了一遍:“十影法?!” 户川彻继续往外抛炸弹:“嗯,已经能召唤脱兔和玉犬了,但是维持的时间不长。” 禅院甚尔用指节顶住额头。 等等。 他儿子几岁来着? 八岁?不不不,应该没这么大,好像是七岁?还是六岁? 但不管怎样,能在这个年纪觉醒术式,还是十影法,赞一声天才不为过,某种程度上,其天赋甚至比五条悟还要高。 禅院甚尔感受到一种巨大的荒诞感。 他靠在椅背上,抬头,目光虚无的落在天花板的某处,忽而又捂住脸低低笑了起来。 十影法,那可是十影法。 谁能想到,禅院家追寻的十影法居然会觉醒在他这个天与咒缚的儿子身上。 这小子好运气。 不过这么一来的话…… 禅院甚尔敛起笑容,神情变得空茫又无聊,整个人忽然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卸下拘束获得全部的自由的同时,也陷入了一种随风而去又无处可依的渺茫。 他转头看向窗外,今天是西伯利亚难得艳阳高照的一天,阳光热烈到了刺目的程度,蔚蓝的天空渺远空旷,低的仿佛一抬手就能碰到。 所以那小子今后无论如何都应该不会活的太差了,光一个禅院家就不会亏待他。 还凑合。 禅院甚尔想,拾起碎裂的瓶底,喝了口里面残余的酒液,权当祝贺禅院惠此后走上一条有别于他的道路。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低嗤笑一声,有些嘲讽般对着户川彻说道:“这小子运气不错。” ——不过既然觉醒了十影法,那禅院惠现在多半已经回到禅院家了吧。 户川彻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所以你赶快回来。” “知道知道,”禅院甚尔有些懒散的应道,“不过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是我晚来一步那些高层就能被你当大白菜砍光了是吗?” “不是这个原因,”户川彻叹了口气,“是惠快要上小学了,你作为他监护人需要来做些手续。” 禅院甚尔缓缓直起身,脑袋上的问号具象化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禅院家会让他上小学?” 户川彻脑袋上问号更多,“谁说惠回禅院家了?” 禅院甚尔双眸微眯,笃定道:“禅院家还不知道这件事。” 户川彻:“惠他不愿意去禅院家,所以一直瞒到现在。” 确切的说,是在他把禅院家的情况说到一半、还没来得及征求禅院惠的意见的时候,禅院惠就抿嘴眼眶红红的看着他了——于是整件事不了了之。 户川彻苦口婆心,“所以你赶快回来,把小学定下来,有些好的小学手续还挺复杂,要花不少时间。” 禅院甚尔感觉那根风筝线又回来了,而且有朝铁丝变化的趋势,“不是,他为什么一定要上小学?” 户川彻皱眉:“因为日本是九年制义务教育,你不让上小学属于剥夺儿童合法权利。你难道想让惠当一个文盲吗?” 禅院甚尔感觉自己被骂了:“咒术界那些家族不一般都是上私塾比较多吗?” 户川彻面无表情,“对,所以那些家族有一个算一个都可以被控告违反《教育法》,贺茂家可以被控告重婚罪,星浆体的事还可以告他们故意杀人。”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79 首页 上一页 1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