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抽了。”五条悟朝他摆出平时的笑容:“要不那些老头还没动手,你就先把自己抽死了。” “诅咒我?”江远笑着看向他,伸手把打火机也上交了:“高层换三批人我都不一定会死。” “嘁,你倒是自信。”五条悟也陪他一起靠在车门上,看着夕阳。 也许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不需要什么模式也能回到预定的轨道。虽然有些话还没完全说开,但已经算是坦诚相待了。 江远对着黄昏吐出最后一口烟,至于剩下的,也不急于一时。 夜幕逐渐降临,他们倒是还能淡定地等着谷妙的到来,但是加奈已经紧张的不像话,三秒就要看一眼时间。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江远屏息凝神,空气中的寂静渐渐蔓延。 直到五米处谷妙突然捧着相机出现,就这一刻,江远就能确定它的术式绝对是空间类的。 但是它也没给他时间考虑,眨眼睛,自己已经不在车前了,而是出现在一个暗房里。 眼前猛地一黑,江远伸手摘掉墨镜,夹在衣服的领口处。 他看向一旁的黑白放大机,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已经有多久没见过这个东西了。 各种各样的照片没有秩序的排列在眼前,被黑色夹子夹在绳子上。 江远伸出手拿下其中一张,上面是一个短发男生的照片,穿着高专校服。但他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也没有听说过。 「啊啊啊!忧太!!!!」 「我靠,这个领域是什么意思啊?我人傻了,这是预知未来吗?」 「好看,爱看。」 看来是未来的某位咒术师,显而易见非常的受欢迎,但跟他确实没什么关系。江远收起照片,再次伸手摘下上面的照片。 是五条悟,应该是几年后的,整个人看上去都成熟不少。 所以这个暗房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远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伸手扯下一张照片,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张。 然后他的眼睛就瞬间瞪大。 是一张资料,最上面的一行赫然写着五个字:夏油杰叛变。 他顿住的脑子突然接收了夏油杰屠村,弑亲的事实。 「我靠,苍天保佑,我爱谷妙,白鸟赶紧下场救救吧呜呜呜呜呜。」 「走着走着路,突然被捅了一刀怎么破?」 「再扯几张吧,能不能顺便把***也给发现了。」 江远愣住很久,脑海里浮现出弹幕里一直提到的“黑化”一词。想起夏油杰的性格和正义感爆棚的发言,他真的无法将他和照片上的罪行对到一起。 良久后,他伸手再次扯下一张照片,然后整个人彻底呆住了。 五条悟,共同正犯,永久驱逐,封印? 一瞬间接受了两件这么大的事情,江远承认他瞬间有些无法思考。 「白鸟亚麻呆住了。」 「白鸟:WTF?老天爷你在逗我吗?」 「果然,没有人能接受这个未来呜呜呜呜呜。」 江远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看着满房间飘动地照片,实在是想象不出来都是一些什么东西。他才仅仅看了四张,就有点无法接受了。 【宿主,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给你放个音乐放松一下。】 还有这个功能吗? 【当然,是本统唱给你听。】 那还是不必了。 他把夏油杰地照片塞到外套口袋里,连着扯下好几张照片。上面都是各种各样的人,每一个他都不认识,但每一个弹幕都非常激动。 通过弹幕不断剧透,再加上这些照片的信息来看,咒术界真的很喜欢用死刑这个东西。 他也终于确定,那些高层根本就没有人性,上次自己的任务就是故意针对,估计他们很希望他死在那里。 没有明面上的错误,就暗下里处理。 简直是把自己当成上帝了,怪不得五条悟一直都那么讨厌他们,原来还算是脾气不错的了。 他一直以为公司已经算是压榨了,但他还是太年轻了,这些人显然更胜一筹。 江远扯照片的手一愣,脚步停住,他怔怔地看向五条悟的照片,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呜呜呜呜呜,为什么要刀我,你以为猫猫死了一次,其实刀了我千万次。」 「天杀的,啊啊啊啊啊。」 「给白鸟来一点小小震撼吧,你以为这已经是全部了吗?不,这只是冰山一角。」 “艹。” 江远嫌少直接说脏话,虽然经常在心里骂街,但几乎从不直接说出口。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几秒,耳边嗡嗡作响个不停,整个人都处在一个交杂着气愤和悲伤的情绪里。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他承认,他接受不了这个未来。 他的手紧紧攥紧照片,走向房间唯一的铁门,用尽全力踹向它。 随着“砰嗵”一声,铁门摔在墙面上,江远突然听到了许多吵闹的声音。 小孩的哭声,还有男人虚弱的叫骂声,此起彼伏的声音吵得他更加烦躁,017却非常不合时宜的开始苍白的解释。 【宿主,你也别太难过,既然咱们发现了,那就说明一切都能改变对不对?哈哈,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你信吗?】 信你大爷。 江远将照片塞进口袋,朝着声音的来源慢慢走去。
第25章 哭喊声越来越大,直到江远在门前停下。 他轻轻扭动门把手,却纹丝不动。 于是他用力踹向铁门,却引得里面的杂乱的声音更大了。 他叹了口气,拿出匕首在手里转了一圈,呈反握式卡向门锁。随着咔嚓一声,门吱呀吱呀的缓慢撞到墙上。 又是一个暗房,里面的照片几乎都被取下来了,有一些甚至还被撕碎,全部散落在地上。 墙角坐着一个看上去年龄不大的男孩,一个没意识的女人,和一个看上去憔悴的快得精神病的男人。 唯二有意识的男孩和男人正惊恐地看向他。 居然到现在还有意识,要不就是它痴迷于折磨人类,非要所有人认“罪”,要不就是需要遵循一定不可控规则后才能发动。 总不太可能是前者。 他现在也扯不出什么笑容,只能尽量柔和地开口∶ “你们还好吗?”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熟悉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差个笑容了,给孩子吓傻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颤抖的喘息声响起。却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像看瘟神一样若有若无的看着他。 得了。 他把刀收起来,懒得多废话了∶“我是来救你们的,别害怕。” “我......”男人颤抖的声音响起,语气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惊恐∶“我得救了?” “只有你们三个人吗?”江远走近观察了下女人,目前来看状态极差,再不出去可能就交代在这了。 “是......是的。”男人的破锣嗓子再次响起。 江远蹲下身将女人背了起来∶“你们俩还能走吗?” “能,能!”男人迅速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 “跟紧我。” 江远背着女人在走廊里走着,没有几分钟他就发现,走廊压根没有尽头。 “我们......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男人捂着脸,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我还不想死,我还有老婆......” “停。”江远头都大了,他现在烦躁得不行,实在没有心情安慰人∶“我会保护你们的。” 「江远打断施法哈哈哈哈。」 「白鸟∶只要我不想听,你就嘴遁不了我。」 「猫猫呢?」 江远又走了几步,直到看到一扇新的铁门。 他忽视了男人惊恐的表情,轻轻将女人放到男人身上∶“扶一下,我开门。” 他再次掏出匕首,用同样的方式将门撬开。 又是暗房,不过这次没被摘下来的照片占大多数,只有几张照片被扯了下来。 五条悟站在照片群里,手机还拿着一张,正在仔细端详。 似是听到他撬门的声音,轻轻抬起头来,表情看上去很不愉快。 他“拖家带口”的走进去,有些紧张照片上的内容∶“怎么样?” 结果走近一看,自己五年前的任务照片正被五条悟牢牢攥在手里。 看上去跟快死了没什么区别,那次任务确实让他印象深刻。他记得死了很多人,多到最后清理人员的时候,怎么数都数不完。 满地都是血,他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那次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整个人也封闭了很久很久,公司为了他的心理健康,为他陆陆续续安排了很多权威的心理医生。 但都没什么用,这件事彻底改变了他的性格,成为了他人格的一部分。 “撒谎精。”五条悟不知道叫了他多久,直到肩膀被轻轻戳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江远恢复了一下心情∶“怎么了?” “走吧。”五条悟将照片收进口袋。 他抬头看了一圈,照片上大大小小各种事情,应该都是谷妙给他定的“罪”,勾起了他不少回忆。 那五条悟的那些照片,也是所谓的“罪”吗?真是有够不讲理的。 “别看了。”五条悟直接伸手把他轻轻拉了出去∶“走了。” 出了房间,江远还是沉默着没有开口,口袋里的手紧紧握着几张照片,紧咬着嘴唇。 「妈的,就没一个双亲建在幸福健康的亲儿子吗?」 「真的累了,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惨字。」 「都是可怜的娃(抽泣)(哽咽)」 “估计没有其他幸存者了。”江远走着走着突然停住∶“这是我们第四次经过这扇门了。” “嘁。”五条悟背着女人停住脚步∶“这是要把人耗死在这吗?” “你是不是背不动了?”江远习惯性地笑着激他。 “怎么可能?” 「哎呦,熟悉的感觉。」 「白鸟只需略施小计,猫猫那是手到擒来啊~」 「激将法简直百试百灵哈哈哈哈哈。」 两人相对无言,直到五条悟提出一个“绝妙”的想法:“还是把它炸出来吧。” 他看向体力已经有些透支的男孩,一直没有意识的女人,还有这个感觉随时会吓晕过去的男人,果断地点了点头。 毕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宿主,关怀呢,体恤呢,爱呢?】 “别离我太远。”江远朝着一边瑟瑟发抖的男人开口,他伸手把女人接了下来,轻轻抬手扶住。 五条悟起手间,巨大的光亮过后,眼前的走廊瞬间瞬间被苍吸成废墟,就连他的墨镜也没能幸免。 沉默的时间过后,走廊很快恢复原样。江远“啧”了一声,伸手按了按眼睛,突然觉得自己把墨镜摘下来简直是个巨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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