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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事倒也难不倒吴邪，狡兔还有三窟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这些年做事的时候，早已学会了吴三省行径，没事多给自己留条后路。 吴邪盘算了下这些年来他在各地陆陆续续，有意无意间留下的后手。 算下来够他们在这里盖个新房，买上几亩地了。 “坎肩，等下你吃完东西，回去帮王盟把小哥的身份证给落实，不管怎么样，一个月后我要听到消息。” 吴邪预估了一下现在身份证的审核时效和两人的办事效率道。 “放心吧，老板，我一定不会耽误您和张爷大事的。” 坎肩抹了把眼泪，吴邪也不知道他在这时候脑回路想到了什么地方。 不过对于他来说不重要。 只要坎肩不耽误他的事情就行。 至于其他的想法，这么多年，道上有关于他的传闻什么时候少了不成。 吴邪敢发誓，他在道上的风评，绝对有一大半都是身边的这几个伙计编排和传出去的。 不过名声这种东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没什么大用。 他现在就相当于刚刚退出江湖的大佬，正是流言满天飞的时候。 而且退出去的不仅有他，还有传说中的倒斗界的道上一哥，这神奇的色彩经过这么一遭，传出去就更浓厚了。 但不管道上现在传成了什么离谱的样子，有多少种跟实际情况完全不符的假设。 对于吴邪来说都不重要了，反正他现在也听不到。 坎肩在吃过晚饭后离开，他们三人则是整理了一下买回来的衣服和被解雨臣搬剩下的东西进屋。 吴邪不知道小花是不是在收账的同时庆祝他乔迁新居，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他屋子里那些原本看起来有着悠久历史的常用物品，都被换成了新的。 而且是吴邪平日里绝对不会买的牌子。 以至于吴邪在估算了一下这些东西的整体价格后，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说解雨臣派人来是收账还是来做慈善。 别的不说，就光是这床上的四件套，都被解雨臣给换成了真丝的，吴邪躺上去刚一感受，都怕他身上的疤把这东西给刮抽丝。 甚至就连新换的衣柜都是黄花梨的，打开里面甚至还放着几套衣服。 吴邪挂衣服的时候看了下上面没有来得及拆掉的吊牌，随便拎出来一件都比他今天买的这一堆东西贵。 “小哥，你要不穿这套睡衣？” 吴邪从里面找出来两件一看就很舒适的睡衣，递了一套给张起灵。 张起灵接过睡衣，他对自己的生活质量要求很低。 一般来说，不下斗的时候，只要有的穿就够了。 只是他拿衣服去浴室的时候，目光无声的落在了吴邪已经放起来的那些衣服上。 吴邪对此没察觉，他看着那堆还没有拆封的衣服再思考，要不要他们明天把这些东西给退了换成钱。 反正吊牌都还没拆，就算九折商家也是不亏的。 但这件事他目前不敢干，他怕过几天小花来这里视察的时候，看不见这些东西黑脸，到时候别再给他穿小鞋。 等待吴邪从浴室里换好睡衣出来的时候，张起灵坐在床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休息。 显然是有事要和他商量的样子。 “小哥，出什么事了吗？” 吴邪对张起灵这种表现再了解不过，此刻的他心下一惊，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们这才刚来雨村，难道他是什么天生的劳碌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休息不成？ 张起灵摇摇头，示意吴邪别担心，没有事发生。 “明日去巡山，晚上回。” 张起灵看着吴邪道。 他知道吴邪对他一个人出去从来没有多少信任。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只要他一声不响的走，吴邪都会担心。 先前他离开是迫不得已，但现在，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吴邪，自是不能让吴邪再平白担心。 对于张起灵来说，他已经让吴邪等了那么久，现在自然不忍心再让吴邪不知归期的等下去。 那对于吴邪来说实在太残忍，他舍不得。 “巡山？小哥，这附近的山吗？” 吴邪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有些一言难尽的看向张起灵。 他能理解张起灵的意思，在张家的一些档案里，他又看到过有关张家人到了一个新地方后，对这个地方安全进行确认的相关记录。 他原以为这种事情只是记录这着张家人的警惕性强，也是出于对自己生命安全的负责。 同时也是为了迅速让张家人了解周围的环境，便于危险来临时做出更好的判断。 他没想过张起灵在来到这里以后，会在他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说要去巡山。 虽说这很符合张家人的习惯，但对于吴邪来说，放张起灵一个人出去，对于现在的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可这四周都是山，一天时间够吗？要不我明天叫上胖子，我们带上装备，跟你一起去？” 吴邪看着张起灵关心的问。 他知道张起灵不会走，甚至能提出巡山这件事，也是因为他在这里已经做好了长住的打算。 可心，有时是不听从理智使唤的。 “不必，山上情况未知，下次带你。” 张起灵看着吴邪期盼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解释道。 他这次真的没有办法带上吴邪。 这里大部分都是没有开发过的深山，里面的情况复杂，他单独进去，若是遇上了什么也能及时处理。 若是带上吴邪，一旦出了什么事，后果他不想去想。 吴邪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更何况，山里现在应该有人在等着他，他看到了吴三省给他留下的特殊信号，那是约他紧急见面的意思。 “那行吧，明天记得多带点食物和水。” 吴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知道他现在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阻止张起灵的正常探查。 就像张起灵在回来后也一直没有干预过他想要做的事情一样。 他们两个都需要自己的空间，在自己的领域尽可能的为他们的隐居生活添砖加瓦。 “还有雨披也带上，这里的气候湿润，尤其是山里，最容易下雨。” 吴邪从脸上挤出一抹笑来，尽力的让自己维持着不在意的正常表情。 小哥一定会回来的，他已经答应他了，吴邪在心里不断给自己做着自我安慰和催眠。 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把他刚刚已经放起来的装备再次翻出来。 帐篷，刀，食物，水，雨衣，绳索....... 不一会儿的功夫，吴邪就收拾出来了一个大背包。 生怕给张起灵少带了东西。 “对了，还有火和对讲机，山里没信号。” 吴邪把收拾了一个大包后，又急匆匆的出去找对讲机。 甚至全程，他都不敢多看张起灵一眼，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第35章 望夫石 对讲机放在外面，原本是他们来的时候，怕临时有什么事，方便联系的时候用的。 但现在却成了吴邪可以松一口气逃避的借口。 对于吴邪来说，张起灵的离开，哪怕是跟他商量过的，告知他的，现在的他都没有办法接受。 这比费洛蒙还难戒断，或者说他当初沉溺于费洛蒙的幻觉中，本身就是因为在那些费洛蒙的记忆里，能从蛇的视角中窥探到一点点张起灵的曾经。 费洛蒙里只能观看，无法言说和互动的记忆都让他如此难以自拔。 更不用提现在本人就在他的身边，又怎能让吴邪接受他的独自离开。 长夜不是最难熬的，最难熬的是见过光明后的再次黑暗。 这对于吴邪来说，不亚于瘾君子吸毒后的第一次戒断。 他下意识的把手伸进口袋里，想要摸出烟来缓解他现在的焦躁。 可手触碰到口袋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他的烟已经被他上交了。 他觉得自己的烟瘾好像犯了，一种禁烟后铺天盖地的焦虑，开始对他的身体进行全面反扑。 他好像迫切的需要烟，来缓解他现在已经无法冷静思考的大脑的焦虑。 他感觉自己有些喘不上气。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进村的地方，好像有个小卖铺，那里应该有他需要的东西。 吴邪此刻只想遵循着本能走，好在他们今天准备睡得早。 小卖铺的门还没关，吴邪买了烟和打火机，迫不及待的抽上了一口，尼古丁带来的镇静让他的头脑获得了短暂的舒适，他靠在一棵树上，手上红色的火星亮着，好似一个系统的危险警告。 而吴邪此刻忽略了他，正准备往深渊中一步步走去。 吴邪在外面待了半个小时， 手上红色的火星更是暗了亮，亮了暗。 等到他理智回笼时，却发现他已经不知道何时，抽完了半包买来的烟。 他失控了，对于他来说，这事本不应该。 或者说，在过去的十年里，他根本没有失控的资格。 吴邪有些颓废的把剩下的半包烟揣进了口袋里往回走。 在他离开后，离他不远处的树下，张起灵也跟着动身离开。 只是原本平坦的树下，多了两个深深的脚印，就连树身上，都平白的多了几个手指插出来的洞。 吴邪拿着对讲机回到屋子的时候，距离他出去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不知道为什么，他像是不敢让张起灵发现他刚刚做过的事一样，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了澡顺便刷了牙。 生怕身上残留的烟草味被张起灵发觉。 张起灵坐在桌子上正看着一本书。 在他的身边，进山用的东西已经装好，张起灵见他回来，没有问他为什么去了那么久，吴邪也没有解释。 这件事就像是两人之间无需说，也不会再提的默契一样，没有影响到他们当晚的休息。 只是吴邪第二天早上睡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 连着昨晚他准备好的装备一起。 吴邪只觉得这天气闷热的厉害，起床出去坐在椅子上发呆。 衣服里的半包烟连同着打火机都消失了。 这是制止他继续抽烟的意思，吴邪被这天气闷得难受，只觉得昨晚的焦虑要再次卷土重来，将他完全淹没。 “天真，先吃点东西吧，小哥早上买回来的。” 胖子端着一碗鼎边糊递给吴邪。 吴邪顺手接过，但却没什么胃口。 胖子见状叹了一口气。 “天真同志，这人是铁饭是钢，把饭吃了你再当你的望夫石也不迟。” “更何况小哥这一片心意，你这要是糟蹋了，等小哥回来，我可要跟他说他这特意跑了十里地买的早餐不合你胃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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