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的瞬间,安室透瞬间便换上了一副灿烂的笑容,先发制人道:“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到!” 明日见澄川赞同地点头:“真的好巧啊!” ——安室师傅,全名安室透,今天上午上门帮他维修了坏掉的空调,期间他们随意聊了一会儿,是一位热情开朗积极向上的有志青年! 明日见澄川看看左右,趁着没人注意这边,迅速跟一身服务生打扮的安室师傅并排蹲在了一起。 安室透:“?” 明日见澄川压低声音道:“安室师傅,你是在摸鱼吗?” 实际上正在兢兢业业工作的安室透:“……是。” 明日见澄川像是找到了什么革命战友,立刻说道:“我也是!” 大概是因为气氛已经烘托到了这里,安室透莫名其妙也跟着压低了声音:“但是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你是被邀请来的客人吧。” 身旁的那个年轻人摇摇头,前言不搭后语地说:“这分明就是加班啊。” 安室透没听明白那句话,却也不难听懂明日见澄川对这个宴会的抵触,他转头看向前方的宴会会场,问:“不可以提前离场吗?” 明日见澄川的目光落在远处的觥筹交错上,没说话。 虽然什么都没回答,但是这种反应也已经很明了了,因为有不得不来、不得不留下的原因,所以才会待在这里。 但也是因为“不得不”,所以才躲在这种地方。 安室透再次审视了一下他们两人此刻的状态,倒是后知后觉地琢磨出几分资料中无法体现出的明日见澄川身上的特质。 为了更好地执行任务,他经常会伪装成不同职业,服务生这类工作算是他的基础业务之一。 他做过普通餐厅的服务生,也做过高级餐厅的服务生,这种商务宴会的服务生也是不是一次两次扮演,所以也就更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出一些阶层上的无形的俯视。 他又看了一眼明日见澄川,没能将其与今天真正见面之前他想象中的那个明日见澄川的形象重叠在一起。 于是安室透默默在属于明日见澄川的那份资料中加了一条:极其善于伪装! 安室透今晚特意赶来这场宴会,是想找机会再侧面观察一下明日见澄川这号人,要是能近距离接触当然是好事,却没想到会近到这种程度。 就这么蹲了一会儿以后,安室透觉得有必要打开话题,不能浪费这次难得的机会。 “你……” “安室师傅!” 安室透未出口的话被一旁的话音打断。 他转过头,对上一张面色严肃的脸。 安室透的心沉了沉,神情也不由自主地严肃了几分,问道:“怎么了?” “那个……能拉我一把吗?” 蹲在墙角的年轻人认真道:“腿麻了。” 安室透:“……” 我到底是在期待什么?! 安室透此行不算完全没有收获,但是也和完全没有收获差不太多。 他们竟然真的就这么在这个角落里躲到了宴会结束,开始有人离场时,明日见澄川一脸神秘地找到经理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跑回来递给了他一个袋子。 “感觉今天的甜品味道不错,经理说剩了挺多,就打包了两份。” 安室透接过递到面前的那个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笑着道了声谢。 明日见澄川拎着另一个打包袋,忽然左右环顾了一圈,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做,跟他打了声招呼以后就独自离开了。 安室透看着那个逐渐融入人群的背影,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装满甜品的袋子,眉头逐渐皱起。 那个家伙……如此精确地找到了他的藏匿之处,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他像明日见澄川刚刚那样转身看了看人数正逐渐减少的会场,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明日见澄川刚刚在找什么? 于是他再次思考起一个小时前的那个问题:为什么明日见澄川即使不情不愿却还是留在了这场宴会里? 带着全新的疑问以及一袋甜品,安室透回到了安全屋。 黑麦威士忌叛逃以后,他和好友的私人空间倒是越来越多了,随着在组织中资历的加深,自由度也愈发高了起来。 最近两天他们都没有什么任务,于是可以在安全屋时常碰面,也能互相交换一些情报或是一同商讨问题。 他回去时好友已经休息了,在桌上贴了张便签,说给他留了晚饭。 他们都以为今天已经结束,至少今天明日见澄川不会再有新的动作,虽然平静,但姑且也可以称之为是一个平安夜。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事情走向永远超乎意料。 * 【23:59:07】 一道简讯提示音在黑暗中突兀响起,从睡梦中惊醒的诸伏景光眯着眼睛看手机里显示的最新任务通知,缓缓做了个深呼吸。 凌晨时分,在客厅里抱着电脑查询明日见澄川的兄长的资料的安室透看着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满身低气压的好友,随口道:“起来吃宵夜吗?” 诸伏景光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大概是煮宵夜吧。” 安室透:“啊?”
第7章 明日见澄川,一个平平无奇的富二代。 母亲因病离世,父亲忙于事业,大十岁的兄长在他二十二年的人生中同时充当了亲爸亲妈亲哥三种角色。 几年后,他哥子承父业,变成了一个跟他们忙得连轴转的爹一样的霸道总裁。 在思考自己如果也成了霸道总裁究竟算是子承父业还是子承子业这个问题的过程中,某天,明日见澄川突然意识到了逻辑之外的另一件事——那我就不能不当霸道总裁吗?! 他当然考虑过自己也要当个富一代,但他有一个优点就是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现实一些讲,他完全没有做富一代这个能力。 而在做富二代的这条路上,他能留给两位抓不到人影的家长最大的温柔就是不突发奇想跑去创业。 他的确没有继承父亲在经营投资方面的才能,也没有兄长那样执着于胜过父亲的野心,但是他能手动继承父亲的专业课,所以几乎没什么纠结,他在大学里选择了计算机相关的专业,毕业后又顺理成章地做了程序员。 明日见澄川觉得这样挺好的,他和他哥分别延续了随着他年龄增长就越见不到面的爸的两份职业——前半生的程序员,后半生的霸道总裁! 非常完美!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在某些限定时刻,他也会生出一点困惑。 那么“父亲”算不算一种职业? 其实这种问题就像小时候他问他哥自己能不能和蓝莓蛋糕结婚一样幼稚,很多年前,他会为得知自己不能和蓝莓蛋糕结婚而哭得天昏地暗,也当然会因为在生活中变得愈发透明的父亲而难过。 毕竟在早期模糊的记忆里,虽然家里的房子没那么大,但是父亲的脸是清晰的。 所以在意识到他那当爹又当妈的大哥也开始风风火火搞创业的时候,还在读书的明日见澄川立刻就做好了要搬出来自己住的决定。 他已经过了可以心安理得地躺在家里的年纪,也不准备独自留在那栋偌大的豪宅里。 当然,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还有另一个原因——家里的别墅离他上班的公司太远了。 明日见澄川觉得自己是没有烦恼的,富二代能有什么烦恼,他有生之年遇到最大的烦恼就是他哥告诉他人不能跟蓝莓蛋糕结婚的时候大哭的那一场。 诸伏景光不知道明日见澄川有没有烦恼,但是他现在很烦恼。 凌晨时分,他被一个任务通知吵醒,他当然可以拒绝这个任务,但是他无法放弃这个探查明日见澄川的底细的机会。 连续三天在任务目标一栏填写自己的名字然后把一个杀手召唤至家中,事不过三,也该开诚布公地谈谈真实目的了。 然而,赶到明日见澄川的公寓后,他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你有这么高速运转的程序进入日本记住我给出的原理小的时候!” 诸伏景光看着举着啤酒罐言之凿凿的地说一些听不懂的话的家伙,做了个深呼吸。 空气中充斥着酒精的味道,茶几上是几个摆地整整齐齐的空了的啤酒罐,明日见澄川大手一挥: “就是程序员写代码的原理是不回家的爸你说为什么?!” 就这么乱七八糟地念叨了好一会儿,那个所谓的雇主才终于有了准备闭嘴的迹象,把手中空了的啤酒罐小心翼翼地摆在茶几上那一排啤酒罐的旁边后,又从购物袋里摸出了另一罐啤酒。 诸伏景光没阻止,任由对方开了一罐啤酒后再次开始长篇大论,他看了一会儿这场闹剧,斟酌起那个家伙究竟是真醉还是假醉。 说到底,抛开其他先不谈,无论真假,三更半夜把他找过来本身都透露着各种意义上的不正常。 诸伏景光俯身从那个购物袋里翻出小票,算算结账的时间,应该是从那场宴会上离开后去买的这堆啤酒。 他转头看了一眼还在喋喋不休的某人,若有所思。 假设明日见澄川是真醉,他为什么会突然独自在公寓里买醉?按照出发前好友的讲述,明日见澄川在那场宴会上只和一个人产生过接触——找经理打包了两袋甜品。 所以是什么促使明日见澄川做出这种举动? 诸伏景光把那张小票放回原处,迈过两只被摆的整整齐齐的室内拖鞋,他半蹲在沙发旁,试探性地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怎么会有烦恼啊我是富二代啊苏格兰师傅你说为什么人不能和蓝莓蛋糕结婚啊……” 诸伏景光脸上刻意挤出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虽然仍旧存有疑虑,但他对明日见澄川是真醉已经信了七分。 这倒是个不错的时机。 诸伏景光压低声音,咬字清晰地问出了那个一直以来没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你究竟是想杀谁?”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刺激到了那个醉鬼,半躺在沙发上的青年动作一滞,缓缓抬起头。 诸伏景光乘胜追击,重复道:“杀谁?” 明日见澄川招了两下手,诸伏景光靠近了几分。 而后在诸伏景光期待的目光中,明日见澄川认真道:“杀鱼。” 诸伏景光深吸了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 “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呢!你不……你不杀手吗?” 他的确是杀手,但是他也的确觉得那个家伙是在耍他。 诸伏景光正准备起身离开,一只手忽然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也是杀手哈哈哈哈……” 诸伏景光目光顿时一凛。 “厨房杀手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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