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别叫,你想被发现吗!” 杜季青怒瞪的眼睛倒映屈朔花猫似的脸,虽是染上血污,杜季青也能从他的眼睛和神态认出来,万万没想他居然逃狱了! 当即报复性一口咬下去,屈朔的手挨了一口,疼得眼皮子抽搐,低声说:“之前捉弄你是我的不对,其实我是云骑军,也是将军的直系下属,名字是真的,我刚从别的仙舟调过来,您还没来得及认识我。” 杜季青压根就不信他,还刻意收紧力道。 屈朔好声好气说:“哥,大哥,你松口成不?别把您珍贵的牙齿磕碰坏了,不然将军会再把我派遣仙舟之外的。” 如果真是个玩笑的话,那么景元为什么后来不解释?真当他是好糊弄的吗? 杜季青的尾巴毛要炸开了。 杜季青死活不松口,屈朔没办法了,只好用力一捏他双颊,逼他吃痛张开嘴,虽然惨遭蹂-躏了一晚上,杜季青的皮肤依旧光滑如刚剥开的鸡蛋,随便一碰就留下了红印子。 屈朔也爱惜美人,心疼了一阵,再狠心把布塞他嘴里,迅速说明局势:“丰饶民趁星核之灾动荡的时候作乱,不少云骑军引发了魔阴身,所以仙舟罗浮大乱,将军无暇顾及您,所以就派我过来了。不管您信不信,也总好过之前那个家伙,他想以你威胁将军取得星核。” 星核什么玩意儿来着?杜季青好像刷到过一两句话的科普:万界之癌,星球文明覆灭的源头,基本上一碰就难以甩开。 杜季青忧心忡忡,他摘下了口布问他:“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 屈朔摇头:“我是情报部门的,身份肯定是得隐藏起来,身份证都是伪造的。您别翻白眼,我知道将军有个小癖好,将军喜欢摸毛茸茸。” 杜季青一脸一言难尽,这算什么小癖好? 屈朔又说:“他只摸您尾巴这样的毛茸茸。” 杜季青语气不善:“狐人都有尾巴,他见一个摸一个?” 不知不觉间,景元将军的光辉形象又黯淡几分。 杜季青仍是不信屈朔,不过相较之前那个男的,屈朔倒还好相处一些。喝了点水没解得渴,反而又渴又饿,杜季青抬头环视,发觉所在的是个集装箱,没有运动的轨迹,怕不是躲在码头的某一处。 屈朔解释:“各地区都已经封锁起来了,来往的星舰都被禁足,也不允许星槎进出,夫人好生待在这里,等风平浪静再出去也不迟。” 杜季青怕是熬不到那个时候。冷汗濡湿衣料,难受得他想脱下来,尾巴毛也打卷了,贴在屁股闷热得慌,他之前还没觉得自己有多难伺候,现在没人伺候了,比生病还要痛苦。 “屈朔。” 屈朔一回头,见狐狸美人热汗流淌,他抖着衣领,看过来的眼神迷离而勾人,声音也酥软:“给我再喝一口水吧。” 屈朔无意识咽口水,他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景元将军独爱狐人了,娇生惯养出来的狐人干净而无异味,反而带着淡淡好闻的味道。 他突然想到什么,凝重说:“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 “什么?” “我去做个诱饵。” 杜季青低头嗅了嗅自己,是有点特别的味道,他脱去外衣,勉为其难披上了屈朔的外套,低头慢悠悠喝水。 屈朔出去了,一小时过去也没回来,杜季青百无聊赖也睡不着,更不敢探头去看。他缩在角落小憩一会,听到打斗声警觉醒来,不得不出去看了一眼,只见黑发男人和屈朔打得激烈,刀剑相拼的声音如金石炸响。 再过一会,负伤的屈朔回来,他咬紧牙关给自己缠紧绷带自救。 杜季青问:“刚刚那个男人……” “他?哼,仙舟头号通缉犯,星核猎手之一,名为刃,他的来历可不一般,您下次遇见了定要逃得远远的。他可是魔阴身,谁都杀不死。” 杜季青愣在原地,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刃总重伤不死了,原来不是他救人厉害。 又到了晚上,杜季青犯冷了,几次想靠近身体发热的屈朔,屈朔可深深记得这是将军夫人不可屈辱,自觉休息够了,说要出去给杜季青找干净的衣服。 杜季青怕黑,又不得不点头。他十分怀念将军府温暖的被窝和美味的菜肴,下次说什么都不敢再私自出府了,网购和外卖不香吗? 如今是百般后悔都来不及了,任凭杜季青悔青了肠子也无用,他龟缩在一角,光线并不亮堂的集装箱在黑夜更加冰冷漆黑,他心中念着红芍景元的名字,突然,他看到了一抹光亮。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一只小老鼠。” 陌生的声音响起,杜季青再次陷入了绝望。
第10章 他不会被烤成狐狸干吧? 集装箱外的铁索遭人撬开,动作利落不过才几秒钟时间,也根本没有给杜季青太多折磨,他见到了来人。那是一个粉紫色头发的女人,手持热武器微微笑着,杜季青看清她手上的东西,吓得大气不敢喘。 不认识并且笑得这么邪魅狂狷,肯定不怀好意! “嗯?居然是一只油光水滑的小狐狸?”女人漫不经心说着恐怖的话,“这个皮毛,最适合做大衣了。” 杜季青一脸惊恐。 你不要过来啊!! 星核如灾难突发,即便及时封锁消息,厄难也迅速蔓延,景元将之控制在一定范围,藏在暗中的几方势力也蠢蠢欲动。 景元更担心下落不明的杜季青,他盯着手上的白色链子,沉着目光想事情,他能够感觉到杜季青的情况不容乐观。 想去见他,很想很想。 不过现在他还不能走开,暂时不能,他只能派人前去寻找,还不能够大张旗鼓的。 回想杜季青失控的模样,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我宁可他保持如今的无邪,而不是……” “将军,星海外而来的星穹列车前来求见!” 景元终于放下了手链,他还有公务要办。 …… 犀利的剑光猝然在眼前绽放,杜季青仍立在原地,女人轻咦一声:“不躲?” 腿软了躲不开啊! 杜季青有苦说不出。 女人一打响指,无数散发幽幽莹光的丝线绑住他身体成了薄薄的一层薄膜,手臂被迫贴在身体上,杜季青硬着头皮说:“就算你不绑着我,我也听你的话的。” “不好意思,我比较喜欢稳妥一些。”女人看似在笑,实则眼底没有温度,她收紧了丝线,拽得杜季青一个趔趄要摔倒,脸还没接触地面,突然凌空飘起来,脚够不着地。 他像只落入蜘蛛洞的小虫子,哆哆嗦嗦飘着跟在女人身后,随时都要被吃掉。 卡芙卡最喜欢这种安分守己的猎物了,只是有些意外于他在名单上居然是危险人物,目前她看不到任何危险性。 “我叫卡芙卡,星核猎手之一,暂时不会伤害你。” “星星星核猎手?”那就是跟刃一起的通缉犯?! “对,看你的表情,似乎并不认识我。看来我的名声也没有大到寰宇皆知,真叫人气馁。” 女人戴着手套的手指擦过杜季青泛白的面颊,他蓝色的眼眸如同云层遮蔽的蓝天,蓝与灰的交杂,雾蒙蒙一片,他往后缩脖子,企图逃过女人看猎物的目光。 漆黑的角落发出一声细碎的声响,尽管很轻,还是落入二人耳中,杜季青对那边的方向吼道:“屈朔!救命!!” 他宁可跟屈朔在一起也不想和定时炸-弹一样的星核猎手! 卡芙卡却缓缓绽开微笑,声音也温柔如水:“阿刃,麻烦都解决了吗?” “嗯。” 一个男人从阴影里走到扑闪的路灯下,衣上烫金绣纹在不明显的光晕下呈现水纹质感,他黑衣灰裤,胸膛撑得衣料鼓鼓的,隐约可见衣缝下白里带红的绷带,他握剑的伤手还在止不住滴血,一滴两滴,看得杜季青都幻痛起来了。 他不清楚星核猎手们出现在仙舟罗浮的原因,但肯定不会是好事。 “你要跟小可爱叙叙旧吗?”卡芙卡手指头一勾,杜季青就飘到了刃跟前,习惯性沉默的男人垂下了眼睛,他的刘海过长遮住了眉眼,眼中倒映恐慌到微微打颤的狐狸美人,他无精打采,尾巴都往下垂落。 “你怕我?”刃一开嗓,沉沉的声音如长时间不说话又不进水,嘶哑却并不难听。 杜季青没忍住,抬头跟他对上目光,“我……”他小心翼翼说话,狐狸耳朵都垂成了飞机耳,“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景元会给钱的,很多很多钱。” “不要提他。”刃的眸光产生变化,杜季青被吓了一跳,几乎呜咽出声:“别、别杀我!” “我不会杀了你,杜季青,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我会看着你,一步一步走下深渊,万劫不复。”刃的眼底藏着淡淡的恨意,还有一些别的、杜季青看不透的复杂感情。 他突然之间就不是特别怕了。 他觉得刃还是在乎自己的。 杜季青也不是特别胆小,知道自己一时半刻死不了,还大胆地明晃晃套情报:“你们来仙舟干什么?不为钱,难道是为了星核?” 卡芙卡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直在反复看表,“小可爱,如果你对我笑一下,说不准我就会回答你。” 杜季青试图咧嘴卖出一个笑,太过牵强,他也就放弃了,女人还算信守承诺,说:“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引出星穹列车的人,他们快到了,你再等等。” “等?为什么要等?” “当然是等他们来解决星核之灾啊,虽然仙舟也不是不能自己搞定,就是要伤亡惨重一些,比如损失某只可爱的小狐狸而已。” 杜季青还没想清楚损失的可怜狐狸是谁,尾巴毛被女人不经意捋了一把,他当场炸毛:“不不不会是我吧!” “很可能哦。本来艾利欧的预言说你不久后会死在罗浮的星核之灾里,但是呢,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比如你不小心救了阿刃,又不小心落到了我手里。不必说谢谢,我对你还是很感兴趣的。” 这个女人……果然还是想扒了他的皮做大衣吗!太可怕了! 相比之下,沉默寡言的刃倒也没有那么不好相处。他赶紧跑到刃身后,恍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好高壮。 卡芙卡失笑:“他还是那么喜欢你嘛,阿刃。” 刃眸光再闪了闪,他别过头轻哼:“虚假。” 杜季青不自觉对号入座:骂谁虚呢! 无人说话,场面又回归宁静,头顶罗浮的星空如同伪造的一般过于绚丽多彩,那是常年在城市居住的杜季青不可多见的美景。 他抬起头,一滴凉透的液体砸在脸上,砸开的雨滴差点溅射到眼睛,他抱紧了尾巴,说:“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躲雨吧?”他又冷又饿,真的不想在外头多待了,偏偏周遭还是废弃空旷的地方,一点声音都没有,阴森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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