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屈朔只相信一句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所谓的长生只是漫长的折磨,他更希望自己的执念成为现实。 他本来是个考不进云骑考核的失败者,勉强能够温饱,但又不甘愿一辈子这么碌碌无为。如果没有找到家里压箱底的一幅惊为天人的画像,再了解到爷爷对某人的执念,他早就露宿街头或死在某处角落了。 当意识到某人的存在具象化,屈朔拼尽一切考进了云骑,但他没能够接近将军,景元把杜季青藏得太深了,深到别人都不知道曾经红极一时的乱玉真君成为了掌中娇。 屈朔想要把他救出来。 于是努力提升自己的力量,一步步爬上高层,用了两百年时间几乎熬死了所有人,他才得偿所愿成为了将军的随行军官。可惜并未套到任何有关于杜季青的情报,还差点把自己暴露给了将军。 将军太谨慎了,于是屈朔就从侧边切入,他找到了红芍。 没有哪个狐人不爱美,也没有哪个小姑娘不希望遇到一场几乎完美的恋情,他假扮了红芍的追求者成功混进了将军府里,他跟房里几乎大门不出的杜季青一墙之隔。 杜季青拒绝跟任何人往来,即便是将军也不例外。 屈朔正绞尽脑汁想办法,突然在某天听到红芍说:“将军跟真君完婚了。” 无人见证的婚礼悄然进行,再不知不觉结束。 听了这些话,杜季青反而意外于:“你们仙舟人怎么一个比一个长情,我还以为寿命比短生种长了那么多,能够分阶段谈恋爱呢。”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长寿是长生种的幸运也是限制,如果爱人死去,那么被留下来的就必须得奔赴下一段感情吗?” 杜季青:“我反而觉得一旦牵扯上关系就锁死也太极端了,谁也不是为了对方而活的,不还有一种说法叫离婚或者分手吗?” 屈朔平静问:“您想跟将军离婚吗?” 杜季青再次无话可说。 …… 将军的确是忙得头晕眼花了,好几天没得到充分休息,看东西都错乱起来,看字还得用放大镜。被幻胧吸入幻境之后也过了一个多月,真真是度日如年了,也辛苦符玄顶替将军之位那么久,他刚回来,两个大大黑眼圈的小姑娘就摆手说不做什么将军了,回想起那画面还是忍俊不禁。 将军岂是那么好当的? 没有云上五骁坐镇,大部分云骑兵力都已经出动星海之外狩猎丰饶,余下的仙舟人还得抵御内鬼,不仅要安抚受惊的化外民,接二连三堕入魔阴身的云骑也要得到合理安排。 景元仍就记得自己刚上任没多久,即便是有镜流等人帮助,他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坚持给予助力的杜季青是他最沉迷的温柔乡,会在他最疲惫的时候揉捏太阳穴安抚他。 他已经长大了,也足够强大,虽不再需要小儿过家家般的抚慰,有时也会格外怀念。 “休息一下吧。”鼻前嗅到一缕香,一名狐人坐到了他身侧来,温润的嗓音似泡好注入碗中茶水的奏鸣,听着很是舒坦。 狐人柔嫩的手覆盖住景元手背,真实的触感让他抽动了下手指头。 今天的心魔怎么如此真实?真实到他差点就中了计。 “你要是累死了,我可怎么办?只能继承庞大的将军遗产而活,甚至还要过继到下一任将军,嗯?” 尽管知道是假话,故意说出来惹他生气,可再一次听到,景元还是情绪外泄,狐人对他咬耳朵,倾吐的气息撩人滚烫:“都说狐人族双修的本事极强,能够增强实力,也能化解疲惫。今天就破例一次给你,如何?” 景元的手攀上他的肩膀,狐人脸上的笑意加深,正要顺从宽衣的时候被直接推开了,他惊呆看着站起来踱步的将军。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急急如律令,你这个妖孽给我就地消失!” 心魔果真散去,景元也瞬间从梦境里清醒,他猛地一个起身撞到了什么东西,又听见一声惨叫。 “啊!” 杜季青要被撞倒在地,景元反应极快,身体已经比思维更快一步扶住他,“乱玉,你怎么来了?”纵然心魔能够进化出他的触感和体香,遇到了真的杜季青,景元还是一眼就认得出来。 “你的块头怎么这么大!”撞得杜季青半个身子都酥麻了。 “我给你揉揉。”景元还真就上手了。 狐人没有杀伤力反而抛媚眼似的嗔他一眼,拍掉他作祟的手,景元轻笑着还要问他怎么来了,突然被勾过脖子吻住两片红唇,他瞬间搂住那纤瘦的腰肢,如濒临渴死的难民吮得更紧。 怀里的狐人喘不过气而扭动起来,磨得发红的唇肉快要出了血,景元这才松开几分,低笑说:“点火不负责,嗯?送上门来的猎物,可没有放走的道理。” 他望进杜季青亮晶晶的眼睛,说:“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去接你,本来叮嘱了丹鼎司的医士给你疗养,万一动了那什么气了怎么办?” “什么气?你想说胎气是不?咬你!”杜季青亮出尖锐犬牙,景元装作害怕模样,很是期待说:“真的吗?就怕你不咬我呢。来来来,脖子洗干净了等着,往这里咬。” 将军嬉皮笑脸的样子真欠揍,而杜季青却不像往常一味闪躲,更没有骂人,他自以为的笑容灿烂,实际看在景元眼里充满了蛊惑。 快要维持不住笑容,摩挲他白白的手腕过瘾,“该到饭点了夫人,饿不饿?” 即便被称呼了夫人,杜季青仍笑眯眯的,他点了点头,“那当然是饿的。” “那乱玉可愿与我一同用餐?”景元摸上他如水垂在背上的长长黑发,笑得分外暧昧。 杜季青当然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主动把脸凑过去,贴着他侧脸说:“当然了,你可是我的夫君。”轻轻一扯腰带,他故作惊呼说,“哎呀,这衣服怎么穿不好,夫君帮我穿上吧!” 景元目不转睛盯着他袒露的肩头,哪管还有没有工作,当即拉开了小洞天进入了二人世界。或许还有诸多疑问没有解答,而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撩起来的火气得不到疏解,他大概是要炸开了。 乱玉,他的乱玉…… 剖开内心无声表达出了尘封多年的感情,景元再强大的自制力也濒临崩溃,他紧紧抱着杜季青,生怕他会挣脱了自己的怀抱,再头也不回地离去。 杜季青也能够感受到他的恐惧,回抱他说:“我不会走的,景元,现在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你很累,挂着两个黑眼圈的样子像极了国宝……” 景元用牙扯开薄薄的衣料,含糊不清说:“什么国宝?” “算了,你不懂。” 男人毛茸茸的发在颈窝拱得很痒,杜季青发出了和悦的笑声,嫌弃道:“你怎么跟狗……朔雪一样?”
第60章 景元停下:“你想起它了?” “并没有,我只在记忆里见过它。”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恢复全部记忆了。” “起码上千年的记忆,全部记起来的话我的脑子怕是要爆炸。” “不,只要记得七百年之前的事就可以,可惜……并不能这么做。” “少说这种伤感的话,赶紧做!” 被杜季青长腿狠狠一夹,景元险些化身为狼,还好他这副情动姿态只能自己看到,故而也不在意,发笑着喟叹:“乱玉啊,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不许说自己老,你才不老呢!来,我们双修。” “好。” …… 仿若泡在糖果做成的房子,杜季青整个人都是香甜可口的,如熟透了的硕果,一口咬下去喷汁清甜,想来这也是用秘法修炼的好处。 洞天里时光漫长,在洞府里待得久了昼夜颠倒也不知,杜季青醒来先看到折腾得熟睡的景元侧脸,他五官生的极好,挺鼻薄唇,自带一股子英气和锋芒,偏偏睁开眼后,面部冷硬的线条会因琥珀眼眸而柔和,又显得几分轻佻。 神清气爽的杜季青感叹世间美好,慢条斯理梳理尾巴毛,尾巴有点多,昨晚还玩了点少儿不宜的play。他都抓起来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等会,他可能不识数给数多了,再数一次……怎么还是八条? 怀疑自己看花眼了,身后多了一只咸猪手骚扰,揉捏他腰间的软肉,某种暗示不言而喻。意识到景元也醒了,杜季青拍了拍装睡的他:“别睡了,我好像多了条尾巴!” 景元睁开上挑的金瞳,眼底的精明的光快要藏不住,他像个撒娇的小孩圈住杜季青的腰肢,带着起床气含明知故问:“嗯?到底怎么回事呢?” 杜季青还在思考:“我记得尾巴是被丹枫斩断的……不,那只是记忆,真实的情况也是如此么?景元!你别又睡过去了,真有那么困吗?” 景元被抓着头发拽起来,他懒洋洋打哈欠,逼出了眼角泪水,撅嘴过来要亲亲。杜季青用手糊他脸,湿软的舌头倒也不避讳挠他手心。 杜季青本就硬不下来的心更软了,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低声说:“你……不都双修过了么,怎么还困成这样?打起精神来!唔,别扯我衣服,要掉了!”挣扎间本就不够坚固的衣服再次被撕烂,都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损毁衣料,杜季青心疼不已,景元再次贴上来亲亲。 尾巴及时捂住,让他吃了一嘴毛。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起床阶段,景元终于打起精神离开床被,他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倒水,以他的自身极强的自愈能力,昨晚的痕迹已经淡去很多,但是仍保留脖子上的一块咬痕,虎口处也有同款印记,那时杜季青疼得太厉害咬出了很多血,几乎咬掉一块肉下来。 景元感觉不到疼,却很满意这种标记,他巴不得杜季青给他留下专属气息,官宣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能力回来了,多了条尾巴没什么的。”景元再趁着狐人不注意偷瞄他没有遮掩的大腿。 白啊,真的白。 “那我之前是没有断过尾巴了?”杜季青抓着散落的黑发到脑后,翘起二郎腿不端庄坐着。 “不,断过。”景元失望收回目光喝茶,提起某种不愉快的事,眉头不自觉又拧在了一起,“你真想知道?” “你还想要隐瞒多久?” “我也没想隐瞒你,亲爱的。你想知道的话我会说,但是你亲身经历的事遗忘得一干二净,从他人口中转述出来又不是一回事了。嗯,你的尾巴是你自己折断。” “啊?”最后一句话给杜季青杀得措手不及,“我还挺残忍的。” “哈哈,杜季青,你是闻名仙舟的冷酷无情,许多人拜倒在你鞋底都换不来你一个回眸,你连云上五骁的丹枫、应星……乃至是我都看不上,谁能配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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