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是聪明伶俐……”被瞪了一眼,景元改口,“乱玉也知道,我以前都是抱着你的尾巴长大的,现在总忙着没时间来看你……咳,你的尾巴,就实在是心痒痒了。” 尾巴可是极为敏感脆弱的部位,杜季青都不情愿别人碰一点,可景元又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给点面子太过分了。 “行吧,只能摸一下。” 杜季青侧过身背对他,肥硕漂亮的大尾巴像一块蓬松的面包,白色毛尖的金色最为显眼,可随着年岁增长已经退到了尾巴尖尖。尾巴中间还有以前束带的勒痕,景元根本无法拒绝这样的毛茸茸,忍不住轻撸了一把。 实在是太痒了,对一点细微的压感都过分敏锐的杜季青狐狸耳朵抖动了下,尾巴也画起圆弧绕了半个圈躲开男人的掌心,似泥鳅一样。 景元的手就慢悠悠去追,玩起了你追我赶似的小游戏,跟左右手划太极拳似的,看似缓慢,实则也挺缓慢的。 杜季青饭量不大,随便吃了几块就差不多饱了,回头一看,某个不知几百上千岁的男人还在跟尾巴玩过家家。杜季青一把拉回调皮的尾巴不让他继续玩,说:“你手上的绳子不只是用来看的吧?” “很好奇?” “不说算了,也不是特别好奇。” 景元低头望着白色编织绳的眼神说不出的温柔,杜季青看了看手上的尾巴毛,再看看绳子,恶寒说:“该不会是我想的吧?” “乱玉想到什么了?” “尾巴掉毛严重,你都能搓绳子了。” 本来是挺浪漫的一件事,怎么说得如此普普通通。 景元无奈了,“差不多如你所说的,就是一条绳子而已。” “那这个呢?”杜季青拎起裤腿并抬脚展示红色绳子,细细白白的脚腕上红绳显眼,只简简单单一根交错编织的绳子,什么饰物都没有。 景元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内侧脚踝凸起骨头边小小的红痣,那是一般人都不能够见到的美好画面,连他这个丈夫……所见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男人炽热的目光烫得杜季青立马放下裤腿,红绳子就被遮掩得死死的。他可不觉得只是一条绳子那么简单,这可是能够震退敌人保护他的法宝,可景元又能够碰他,也就是说只对图谋不轨的人起反应。 那么屈朔……是不是代表他本心是坏人?要不要跟景元说? “将军。”杜季青启唇轻唤,给景元唤回神,“你跟屈朔是什么关系?” “都说了他是我的狗头军师,上下属关系而已,他欺负你了?” “对。” “那我让他不再出现将军府里,只暗中保护你就好。” “他是你派来保护我的?不会又像上次捉弄我了吧?”杜季青灵动的眼眸带着揶揄的笑,长睫敛起眸光里朦胧的蓝色,让人好似沉浸在汪洋的一片海域里。 无论是看了多少次,景元还是容易沉浸其中,他禁不住想靠的更近,好真切看清他眼里的自己。 “景元!”杜季青的声音染上慌乱,胸膛也抵住了一只手。 景元轻轻拂去他的手,说了句失礼,快步走出门口,徒留一脸莫名其妙的杜季青。 院外的梨花一年四季飘摇白色花瓣,落地的花成了植被的养分,景元一经过,发上衣上都沾上不少花香。 梨花味淡得几乎闻不着,跟杜季青的冷香一般,风过了无痕。 景元走的飞快的步子猛地止住,他双手捂住脸,手上仍残留摸过尾巴的触感和味道,忘不掉,根植在脑子里的忘不掉的还有杜季青的一颦一笑,鲜活得仿佛近在眼前。 景元几乎要控制不住本能了,摸上了手腕上的白绳子才逐渐冷静下来。这绳子是思念,也是让他保持镇定的法宝,以前他有杜季青,现在只能依靠绳子了。 他暗暗磨牙,这种忍耐的日子到底何时是个头!
第23章 杜季青嘴上说嫌弃景元,也没真直接就不留情面叫人走了,看在夫夫一场的份上也不得给个面子不是?搞的他好像很粗鲁一样。 怀着一份莫名其妙,杜季青晚上睡觉都不太安稳。白天下过雨,夜晚刮起了风,听着白噪音本应该很快入睡才是,杜季青怎么都无法很好进入梦乡,他摸出手机刷论坛,正吃瓜得起兴,发觉瓜主就是他便宜夫君。 吃瓜一号:【救命,我越看景元将军越有浓浓的人夫感,而且还是欲求不满,被夫人嫌弃的那种!】 吃瓜二号:【把楼上的扣押地衡司,话说我也是。】 吃瓜三号:【加一,而且楼上十王司银手镯两副。】 吃瓜四号:【别吵了,小道消息将军早就成亲了,据说对方来头很大,天天把身娇体弱的将军拉床榻吸精气!】 吃瓜四号查无此人。 吃瓜一号:【怎么突然被封号了?我还想继续问老哥从哪来的消息。】 吃瓜二号:【可怜我家将军怎么这么大年纪才完婚,肯定经不起折腾,希望来我们诊所看看腰,我亲自给他按摩。】 杜季青拧眉,想屁吃呢,我自己都没摸过他的腰。 好像,就比自己粗一圈,穿着威风凛凛的软甲披风,不太能够看得出来,应该会有点肌肉的吧? 呸呸,想什么呢?他就算有也没什么! 杜季青关上手机就要睡,啪地一声房门突然打开,没有人,只是风吹开而已。风吹就更离谱了,他可是锁得死死的,是不可能被吹开! 在那一瞬间,脑海迅速闪过“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的画面,没让杜季青担惊受怕太久,门口传来高跟鞋踩踏地面的脆响,随着风从大门灌进来,室内的烛火倏然吹灭。 幽幽月光之下,一名女子背对着光线,她垂及腰部的银白长发根根泛着光,舞动的缭乱。 “杜季青。”女子直呼他大名。 “你……你是来寻仇的吗?”杜季青的目光盯紧她手上的长剑,那尺寸,能串两个他。 “不,我是来警告你的。” “警告我什么?” 女子走到床前,才看到她脸上蒙着黑纱,杜季青迟疑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你是杜季青,字乱玉,真狐遗孤。”她顿了顿,“也是景元之妻。” 一个大男人被称呼妻子怪怪的,杜季青也不敢反驳。 “你别以为嫁给他了,就能够逃避一切。这是宿命,不可更改,你所妄想之事,也无力挽回。”女子虽失去视野,也能够“看”得到他的脸。 “额,话说你是?” “吾名镜流,你的……故人。” 女子的手放在黑纱上,轻轻一扯,露出一双红如鲜血的眼眸,相较于刃的暗红不同,则更明亮一些。 “你不是瞎子?” “我何曾说过我是瞎子?” 她手上的利剑反着月光,杜季青一时难以挪开目光,又多看了两眼。不是来寻仇的好说,镜流……倒是有些耳熟。 “那你又是……” “云上五骁之一,前任剑首,你可以忘记别人,不应该忘记我。” “抱歉。” 听到这句话,镜流眼里似乎流露一丝疑惑,杜季青不好意思说:“我是真的记不得了。” 女子抬手,声音脆冷如冰:“那这剑光,你也记不得?” 雪白剑身遭猛地一抬,急急刺向角落里的杜季青,他下意识把头埋进被单里,狐狸尾巴都绷紧,而寒光只在近距离几寸停住,预想的痛觉并没有袭来。 杜季青再抬头,已经没有白发女子的身影。 她只是来试探杜季青,顺带吓一吓他。 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玩! 杜季青纠结很久再去关上被风拍打作响的门,明天一定要控诉将军府防备太松懈了,怎么一个两个都当自己家一样! …… 更深露重,夜风清冷。 午夜三点正正好,平躺在床的景元睁开眼睛,看向了红漆门扉,下一秒,结实的木门响起砰砰砰的冲撞声,故意落了锁,没让外面的人太急,就已经撞开门口走进来。 他双目紧闭,不偏不倚走向卧室,直奔景元而来,像是历经多遍,已经熟练避开障碍物。 在他上到床榻之前帮人脱了鞋子,景元还顺手捋了一把蓬松的白尾巴,再把他拥入怀,摸到尾巴时,狐人敏感得经不起撩拨,身子似雨打的花枝一颤,瘫软下去。 “天冷怎么不多穿件衣服,不乖。”景元带他滚进柔软的大红被子里,笑问他,“今夜又要听什么故事才肯入睡?《龙尊劈山寻母记》?还是《厌作人间语》?” 单单穿着月牙白里衣的男子挑起漂亮殷红的眼尾望着他,不施粉黛,而唇红面白,他拉近距离轻轻吐气说:“不想听睡前故事。” “那就只能你自己入睡了。” 狐人扭身跨坐上来,轻笑声婉转,他抓住景元的手腕一提,低头咬上蹭着青筋侧颈。 景元着了他的媚术失去一会反抗能力,脖子一疼,他把神志不清醒的狐狸美人拉开,声音压重:“乱玉!你可知——可知对我施法术会有怎样的后果!” 杜季青趴在他胸前仰头看他,血染红了他的唇,凸显几分嗜血撩人,“我想要了,你不给我吗,夫君?”最后两个字撞入耳中,硬生生引得景元气血翻涌,寻常人一见到他都被媚得死死的,根本不会有反抗机会。 景元咬咬舌尖,扭头把药塞嘴里,按住杜季青亲过来,小狐狸笑眼如月牙,他扭腰躲避开:“不许亲!” 狐人族兴致上来了就喜欢逗弄他人,景元可被他戏耍过几回,已经熟知他本性,如猛虎扑食按倒他,故作凶巴巴说:“就亲!” 强行以嘴喂药给了杜季青,本娇笑着的狐人青年就蔫了,药太苦了,味道在痛打味蕾,他被按着手无法乱动,只抬起脸又讨好地去舔景元带着甜味的嘴巴,景元的眼神盛了满怀柔情,却闭紧嘴巴,心硬如铁。 嘴上湿软的触感扫来扫去,不一会儿就渐渐松了,狐人也闭上眼睛睡去。 “乱玉,乱玉?” 景元松开手,看着杜季青手腕上按出的手印,更是心疼得不行,仔仔细细抹了药,冷风一吹过汗水浸湿的后背,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提前吃一枚药预防感冒,景元埋脸进蓬松的尾巴毛狠狠一嗅,发出如愿以偿的变态声音:“好香,好软,好喜欢!” 吸完之后迅速抚平每一根尾巴,正经说:“不行,我不能这么做,太失礼了。” 他钻进狐人已经提前暖好的被窝,乐滋滋搂着人入睡。墙头的老钟指向了早晨七点,杜季青睡够了醒来先伸了个懒腰,拉直的手碰到了什么,他吓得一缩,抬头看去,果不其然是景元! 他浓密的白发似白狮子毛发一样缭乱,昨晚刚洗了头,更是蓬松炸开,身上只穿着交叉领口的睡衣,衣襟已经散落到腰腹,白花花的胸膛肌肉线条明朗,何止是小有肌肉啊,杜季青跟他一比就成了白斩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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