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季青可记得他先前做的破事,命令红芍:“拦住他!” 红芍往门口一拦,堵住了去路:“抱歉,我们家夫人的好意你可得收下,否则休想走。”屈朔好歹也是她曾经的同窗,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杜季青和景元都盯着他,屈朔汗流浃背,分外不情不愿坐下了,再一看杜季青还脏兮兮的,好心说:“夫人倒不如先去沐浴更衣一番吧,我和将军等您。” 杜季青听他又用不喜欢的称呼喊自己,再一看他嬉皮笑脸的,气不打一处来,把已经半冷的汤碗推给他:“喝。” 屈朔推脱不得,而景元将军又疯狂给他眼神示意,无奈之下只能视死如归拿起碗一口闷下。 景元目光钦佩:“勇士!” “嗯?”杜季青看过来一眼。 “不不不,我说的是应该挺好喝的吧,劳烦夫人帮我再盛一碗。” 景元笑眯眯的,都说伸手不打笑人脸,杜季青还真好脾气多盛了一碗,景元明明有手有脚,还非要他喂。杜季青捏瓷勺的指尖泛白,压下脾气一口口喂给他。 景元更是沉得住气,酸甜苦辣的滋味在嘴里横冲直撞,他愣是维持着和善的面目不停喝下去,屈朔才喝了一碗就腹中发疼,冷汗瞬间出来了,不等请示将军,他直直冲出房门。 红芍目瞪口呆,心道这是加了泻药吗,这么快就起效果了? 她也不清楚杜季青到底是加了什么,或者说他什么都放进去了,光是闻味道都教人受不住,可景元居然面不改色。 不愧是神策将军,宠妻很有一套! 景元微笑喝完一大碗,肚子胀胀的,杜季青很满意他的识相,回房沐浴去了。他一走,景元就没再继续装,他脸色煞白抓住红芍,眼睛里满是血丝:“传大夫,快传大夫!” 经过这么一次折腾,杜季青以为景元不会再来招惹自己,就舒舒服服泡在温泉里。天气干燥,露天的水池热气腾腾,杜季青只露出一个头,青丝黏着石壁在水中晕染。 他可是在鸡汤放了不少料,足以让景元腾上好一阵子了。 杜季青也是后知后觉想到刃早就是地牢囚徒,不可能突然跑到将军府吓他,就算是逃出来了景元也不会那么淡定,若非他被他欺骗,杜季青也不会报复他。 今晚必须锁上门窗,不给他人可乘之机。 思及此,腹中传来了点动静,熬汤花费时间太多,都没怎么吃东西。杜季青就赶紧起来找东西吃去,正欲起身,忽有什么被刮倒,清脆的一响吓着了他。 顾不得擦干,套上衣服出去一看,是只圆滚滚的红尾团雀撞上屏风,好似装晕了没有动静。 “你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胖还能飞吗?”杜季青捧起小鸟,戳了戳它还是没什么反应,心中越发担忧,想着要不要去给红芍看看,手中的小家伙发出了机械电子音。 “故障……嘎嘎,故障……” 杜季青狠狠一提起,拎着肥鸟冲进了景元书房,景元刚被大夫教训一通不能乱吃垃圾,肚子仍疼得直不起腰来。 “景元!” 一嗓子嚎得景元汗毛直立,他惊愕看去,狐狸美人一身素白衣装,头发湿漉漉打湿了上半身,一路跑来惹得下人震惊,却无人上来提前禀报的。 “乱玉,发生了何事?” 杜季青指着团雀:“这是只机械鸟!” 景元倒也理直气壮:“我也没说它不是啊。” 好像是这么个理,杜季青却更生气了,“那你还让我养它,我这怎么养啊!” “乱玉别气,你不想要机械鸟的话咱们就换成活鸟,只不过那玩意儿可不好养,又吵得很,还不如机械鸟呢,能撸毛会回应,而且还不到处拉屎。” 机械鸟:“故障,嘎嘎……” 景元拨动它:“看着应该是撞坏了,明天为夫再给你送一只。” 杜季青不干了,把鸟丢给他,气呼呼往门口走:“跟你的破鸟过一辈子去吧!” “夫人!”景元情急之下跟上来,杜季青回头踩他鞋面,没想自己赤着脚,这一脚没讨好处,还把景元逗笑了,他伸手一搂,轻松把杜季青带进怀里,低声哄道,“夫人,我错了,给你赔个不是,我也不是有意要戏弄你的。你不爱府上再有别的小动物,我就只好寻来不会死去的机械鸟陪你了。” 杜季青骂他:“你总是有歪理给自己开脱!” “湿漉漉的多难受,先让我给你擦干头发好不好?”不知不觉间二人凑的近,景元低头看着气得面颊红润的杜季青,他刚沐浴出来,浑身散发好闻的清香,让他兴奋不已。 “不要你。红芍!”杜季青扭头喊侍女,但一直没把人喊过来,他急了,“怎么回事,红芍去了哪里?” 景元开玩笑说:“她走了,不回来了。” 杜季青恼怒瞪他:“你又骗我!如果红芍也不在了,我就不再跟你说一句话,守你的活寡去吧!” 景元笑了笑,他弯腰从膝盖窝穿过横着抱起了杜季青,这一下始料未及,杜季青下意识揽住他的脖子,大喊:“你要干嘛!” “自然是带我的夫人回房。” 景元三步并作两步回去,把人放在榻上,刚转身就被踹了一下小腿,他是习武之人,这点软绵绵的力道自然看不在眼里的,却还装作很疼的样子一瘸一拐,“夫人的无影腿好生厉害,竟然一招打败了景元将军,佩服佩服。” “你哪里有一点将军的样子。” 景元取了吹风筒来,给杜季青仔仔细细吹头发,还笑着说:“别人质疑我可以,怎么乱玉都不给我面子呢?难道我真的一点将军的威严都没有吗?” 有是有,上次召唤神君出来的时候颇有横扫八方的霸气。不过这话杜季青没说出来,他撇撇嘴:“你在我面前总没个正儿八经,我怎么看得出来?” “下回给你见识一下?” 杜季青有些折腾困了,饭都不想吃直接就想睡觉,他打了哈欠侧坐在榻上:“你别急着吹头发了,给我擦擦脚,我要躺床上。” 景元愣住。 “不乐意也得乐意,我的话你敢不听?” 男人默不作声,他停下呜呜吹奏的吹风机,浸湿了一块毛巾,动作僵硬如机械握住杜季青的一只足。景元半跪着,纵使不抬头,也能看见他家夫人敞开的衣摆下长腿白皙,丰盈腿肉在床榻压出棉花的柔软,里侧还缀着一枚精巧而妩媚的小青痣。 嗨,小青,好久不见啊。 即便景元不抬头,杜季青也能感觉他的目光徘徊何处,另一只脚勾住男人下巴一抬,眼睛眯起危险的弧度,冷飕飕说:“亲爱的,你看哪里呢?”
第21章 “看你……咳,我在专心给你擦脚。” 景元眼神坦荡无比,根本没有半点歪念头的样子,杜季青似乎有点信了,景元赶紧趁着他松懈的时候示好:“夫人忙活了一天累了吧?为夫订了一桌好菜,等会就送过来。多多少少吃一点,不然睡醒来就不好吃了。” 杜季青点了点头,双臂撑在两侧,看着低头给他专注擦拭的景元,现在的他不是将军,而是个宠爱夫人的男人。除去偶尔喜欢骗他的坏习性,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内外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就算离婚带两娃,也是不少人的追捧对象。 “乱玉这般直勾勾看着我,会让我自作多情的。” “你少说两句我还能夸你帅。”脚从他下巴挪开放在其半跪的膝盖上,男人的暗红裤子衬得他赤足越发白嫩,足尖都染了玫色,十分玉润可爱。 杜季青又问:“你对这副身体……以前的我感情很深?” “自然。” “是爱情那一种?” 景元抬起眼,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在凝视人的时候,笑时温柔,不笑时冷漠,而现在他虽然在笑,杜季青看出其中的落寞。 景元说:“你教会我许多,只让我以礼相待,不肯接受我的求爱。” 毛巾擦过脚心隐隐发痒,神经末梢被撩拨得敏感,杜季青微张的唇都情难自禁泄出一丝喘息,他觉得难堪就闭紧嘴巴,但是还有好多疑问没得到答案,又开了口:“我……嗯,你轻点,我以前是你的师父?” “更准确来说,你扮演我兄长一职,替我开解,也收拾了许多烂摊子。那也都是以前,过去那么久,总物是人非,实则我更喜欢现在的相处模式,我得偿所愿娶到了你,而你也嫁给了我。” 杜季青没有喜悦之色,只叫他擦快点。脚被别人握住收不回来,想给点教训,却低估了景元的厚脸皮,硬生生把教训变成了福利。 “别啊夫人,我还没擦够……不是,是我精通一些按摩手法,可以帮你按摩一下脚部穴位。” “不……啊——”杜季青急忙忙要拒绝,话没说完一股子电流感觉酥麻全身,脚心发疼之余变得酸胀,被男人两只大手搓圆捏扁,动弹不得。气氛委实怪异得很,又说不出是哪里怪了,杜季青突然就不想让他继续按下去了,“松开,快松开!” 景元怕失了力道弄伤他,微微松懈了力道,杜季青收回腿就钻进了被子,哪管头发半湿,尾巴毛都炸了。 杜季青心跳得急促,浑身也燥热得慌,他看着景元的眼神都带了慌乱和失措,这股子警惕得过分的样子倒是让景元忍俊不禁又无奈,他不凶也不粗鲁,几乎是叫什么就做什么,怎么还能怕成这样? 先前的努力也不是白费,好歹也能上手摸了不是?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叫红苕回来给你吹吹头发。明日游园会,不知你有没有空去?” 就算去也不跟你去。 杜季青可是仍心有余悸,觉得哪里都不安全,还没真正安定下来,就不想出去了。笑话,又不是那种封建的古代,甚至科技比他出生的时代都超前,他还没专研个过瘾呢,就不出去继续送人头了。 去了外边也是人挤人,还累得不行。 随之红芍进来了,边着急整理了衣口,一脸心虚说:“公子,这么晚了还不睡呢?” “你喘什么,有必要百米冲刺过来吗?” “这不是怕您等得心急么?” 天色确实暗沉下去,实木屋子清凉得很,光线都要被收敛了,红芍掌了灯,杜季青看清她脖子上类似蚊虫叮咬的痕迹,问:“被蚊子咬了怎么不去擦药?” “啊?唔,是有点痒,您不说妾身还不知道。” 杜季青见她一脸发虚,随之反应过来那根本不是什么虫子咬的,脸色倏然一红,无端气恼说:“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他胡乱用手搓了把头发,就背过身躺下,背影说不出的愤怒。 红芍摸摸被男人啃过的脖子,心想都上千岁的老狐狸了,怎么还纯情得跟个刚成年的小伙子一样,这一段失忆,反倒是把狐狸本性都忘光光了。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62 首页 上一页 1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