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承受度的温度一出现,就让几位脑力派放弃思考———本就因为繁复的思绪在脑中冲撞而感到疲惫,现在就是累上加累,恨不得每天躲到冰箱里才好。 某次,看见快要融化在地毯上的家伙们,卡维才惊觉这是个夏天。 于是,空调就派上了作用,到来的还有冰西瓜。 不过,也有一点不好。 那空调总有个出风口,几人又有个贪凉的小习惯,脸凑在前面,又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心虚地挪开,瞬间换了个位置。 不过,事情总有败露的时候。 “哈欠———” 艾尔海森路过之时,偶然听见了打喷嚏的声音。 他脚步轻轻地贴着墙走过去,正巧撞见了几人的“犯罪现场”。 一团白、一团橘、两团黑叼着冰棍,把头排排放在出风口,不以为意地醒醒鼻子,专注地盯着其他的冰棍———也许是口味不同,也许是撩拨的恶趣味又发作了。 “坐得远点,等会儿感冒了。” 这提醒,比这风还冷几分。 惊得几人瞬间往后一挪,转头一看又是稍微严肃点的那位家长,一声哀叹过后,也知道这贪凉的小方法估计明天也被断了。 只是,今天也被灌了点预防的药。 四人面色凝重,像是干杯一样,在艾尔海森的注视下,把药灌进去了,然后纷纷为这不好的滋味吐了下舌头,毫不掩饰对药的嫌弃。 “喝了就记住。” 然后在晚上,得到通风报信的卡维,就背着工具箱改了那出风口的结构。 他们那一点点的坏习惯,也到此终结。 等来阳光变得温润,至秋。 这大概是落叶最多的时候,风一吹起来,就是迷了眼睛的扬沙。 气温也舒适不少,免得整日出汗的黏糊感受,多了些雨。 该正常的上学还是持续着,总不会因为即将离别的小心事断掉,就算因为被雨水沾湿的鞋子裤脚多了点绵绵不断的愁绪,也会在下一秒被身边的人扰乱。 “鞋子湿了?要我用重力把它拎起来吗?” 中原中也的能力运用得灵活许多,这或许还是多亏了家里几个战斗狂的疯狂对练———大约是因为那些复杂的事情,对力量的渴望也越来越强了,只是麻烦了白天需要上学的中也。 “你的重力对我又没用。” “我知道啊,光着脚走呗。” “完蛋了,中也变成赖皮的蛞蝓了。” “谁会变成这种黏糊糊的鼻涕虫啊!” “诶诶,你的逻辑不就和它一样黏糊吗?居然说出让我光着脚跑回家,你拎着鞋子走掉这种怪主意。” ...... 一阵吵吵闹闹之后,连路边的水坑都被他们踩平了,让那本就潮湿的裤脚变得愈发惨不忍睹,或许连手上举着打的雨伞都能变成打架的武器,擦出几秒钟就能愈合的小红痕,为他们的冤家友情添砖加瓦。 等回到家时,两波人一起抖毛,被急匆匆地送去浴室。 “诶?悟哥,你这么头发湿了?” 走路过程中,中原中也不免问出这个问题。 在外面,五条悟是常常喜欢开[无下限]的,为了挡着现在那些对他愈发嫉恨的咒术师们的追杀,不过今天倒是稀奇,淋了一身。 “还不是因为杰,太幼稚了!” 他大声控诉着自己遭受的“不公平待遇”。 当事人之一听得额角冒了青筋,忍不住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选择这么个家伙成为挚友的,于是在不忿的情绪驱动下,在中原中也面前边吵边还原了真相。 原来是遇见关于雨水的咒灵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谁也不服地上去抢怪,成功发挥出一加一小于二的实力,拉拉扯扯,才在因为暴雨冲刷之下相互妥协,收服了这个咒灵。 中原中也听完,只觉得不愧是挚友,连脾气都一样倔。 “什么,中也居然不站在哥哥这边!” 五条悟眨巴着眼睛凑过来,措不及防地甩了中原中也一脸水,还无辜地盯着看。 “......” 这样的哥哥,谁爱要谁要吧。 “好了好了,别打了,赶紧去换衣服。” 卡维觉得,真要让他们这么吵下去,说不定明天就排排躺了。 留下一点点“狠话”以后,几人转了方向分开。 好在大雨没有持续多久,真要再这么下去,不安分的小孩们大约会指望着人工放晴,现在可好,可以迎来属于秋天的美食了———各色成熟的自然作物都被送上店铺,吃不腻就可以一直买。 之后就是另一位俄国人熟悉的季节,至冬。 “你觉得冬季怎么样?” “并没有很冷,这里接近赤道。” 连迟来的雪也是软绵绵的,落在手上就会化掉,毫无在那冰封的土地上的凶狠姿态,让费奥多尔又一次意识到自己身处异地。 不过,并没有什么怀念的感觉。 他也之出来没到一年,离自己预计的环游旅程结束,还有很长的时间。 “这样啊,那你的故乡确实很冷。” 织田作之助在这里待着,听费奥多尔讲述了他那边的逸闻趣事,对那些总是燃烧着热情的作家们产生了一点点憧憬———因为他本身并没有那么火热的心情,每次触及文字时,只有一股淡淡的热流涌动在指尖。 “真想见见在那里生活的他们。” “您很喜欢他们?” “嗯,跟我的感受很不同。” 费奥多尔轻笑一声,每次与织田作之助交谈,总会为他口中单纯的期望感到稍许神奇。 “假如有机会,那就来吧,我会为您带路。” “谢谢。” “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吗?似乎有些热闹。” “好像是小悟的另一个朋友。” 是家入硝子,围着厚厚的围巾,顶着毛茸茸的帽子,因为对他口中拥有治愈能力的姐姐感兴趣,所以在五条悟的胡搅蛮缠下来到这里。 [五条悟的家人,不会是一群五条悟吧?] 在到来之前,她稍稍有些担忧。 “欢迎!” 但事情与她想得稍稍有些不同,相当热情的卡维一出来就让她有点懵,因为是少见的外国人样貌,虽然也很好看,但与五条悟那模样扯不上一点关系。 她谨慎地脱下鞋子,放下外套,像是刚踏入大型野生动物的领地一样,小心翼翼地四处观察,发现了更多的差异———这里每一个人是白毛的,最接近的也就是个灰绿色头发和金黄色头发。 “......” 硝子还是没冒犯到直接地问出口。 “唔?硝子感觉奇怪吗,我们都没有血缘关系的哦。” 五条悟歪头,给她补充了解释。 “啊......是这样。” 大概知道她还有些误解,但看见晶子走下来的身影,五条悟推着她往前挪,直接挪到了晶子面前。 “晶子姐,这就是硝子哦。” 大有一副炫耀好朋友的样子。 “你好。” 她们两个有些像,也许是因为那雷厉风行的奶妈气质在相互吸引,所以一见面,都感到有些亲切,开始由浅入深地聊起一点点专业知识,抛弃了刚刚还在炫耀的五条悟。 当然,五条悟他也不怎么介意,转头就去找其他人了。 雪一点点堆积,从刚刚落到地上就消失,到现在堆了薄薄的一层,虽然没办法见到传闻中那种跳下来也不会受伤的松软雪层,但短暂玩一会儿也足够了———打雪仗、堆雪人什么的,是冬季必备的运动之一。 一个一个雪球过去了,各色能力齐舞,院子被铲秃一半,又得重新翻修一边,那还得等到来年的春季,于是大家暂且将这个计划搁置了。 再等着,就是又一次放假,第一次正式过的平安夜。 在购物时,身后熙熙攘攘的,几个人弄出几十个人的动静。 卡维时不时瞟一眼艾尔海森手上的购物清单,手上扒拉着货架上的商品,放在小推车里,说起来,他们也是第一次过这种节日,准备得手忙脚乱却仍旧齐全。 “嗯?满了?” 卡维犹疑地看着堆成山的商品。 “再推一辆吧。” 艾尔海森转头,看见了拿推车当赛车玩的人。 正好合适。 他手一拉,连人带车拉过来了,推在前面,全当是几个自动贴图挡着视线,也没让他们下来的意思。 “......” 几个发疯的瞬间安静下来,在车上说着悄悄话,声音大到隔了一座小山的卡维都能听见———讨论的还是怎么在这个高度上多够一点零食。 于是,他们跳下来给第二座小山让位。 这么多东西,分批用袋子装好,每个人都提了一点,才磨磨蹭蹭地挪回家,速度慢得像是刚出生的小蜗牛,与身边快速行走的人们格格不入。 很慢,很慢,但时间也不会一直慢下去。 距离两位家长回去的时间只剩几天,他们嘴里有千万句话绕在舌头旁边,为了不扫兴,还是没说出来,全当是还有下一个团圆。 五条悟搬来了一棵树,说是老宅子里原来种着的,长得又直又高,放在屋里是放不下的,所以就放在了外面。 其他人手上拉着彩带和灯带,分工把它装点好了。 “这是附近最大的圣诞树。” 五条悟颇有些得意。 虽然为了它被老头子追着骂了,但他跑得快,没听见就当耳边风,下一次还敢。 院里亮堂堂,屋里亮堂堂。 随便走到哪处,大概都是自己努力过的痕迹。 于是将礼物挂上,过了很好的一天。 倒数五天。 有人开始焦虑,有人开始准备礼物。 艾尔海森找了晶子和织田作之助,将自己准备了半年的东西交付在他们手上———那是一些整理好的文书,几张银行卡,还有关于他们自己的安排。 “时间也差不多了,下一年,你们就可以接受外界的教育了。” 他声音淡淡,听不出多少明显的情绪。 只是慢慢地、清楚地将一点点嘱托与关心说出,又将最后的礼物藏匿于其间,让人不敢分神,牢牢记住。 “未来,可能要辛苦你们了。” 他伸手,从两人头顶上拂过。 都是成熟得像个大人的孩子,总是如此让人放心,很少闹出什么问题,放心之余,也让人为了他们的经历心疼,只能期待着时间冲淡伤痕。 倒数四天。 卡维和艾尔海森将自己做好的礼物一一包装好。 孩子们似乎也在准备什么。 倒数三天。 所有人都推掉了各种事情。 如往常一样,早上,中午,晚上,唯有一点点吵闹做玩耍。 倒数两天。 卡维开始送礼,惊讶于他们层层叠叠的包装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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