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正式推上暗处的市场。 并以极短的时间流行起来。 它们的流行只需要两个因素———相对咒具来说较为便宜的价格,好用。 面对如此扰乱市场价格的行为,咒术高层只想到一个解决方式,那就是全盘收购这些武器,进行大范围的垄断。 但是,限量,且绑定身份。 找不到流通源头的他们,也只能无能狂怒,最后用一些体己话安慰自己。 技术掌握在彭格列手中,武器销售到江户川乱步一方,第二者再分出一部分流入市场当中,低级咒术师和普通人们购买,用于祛除咒灵。 这样一来,解决咒灵不再是拥有术式的咒术师们的特权。 咒术界无人看管,无非是因为只有他们能祛除咒灵,而这项能力即使是地位再高、财力再高的普通人都无法拥有,于是只能默许了他们这份特权。 而彭格列所为,抹除了他们的特殊性。 这么做,也给了想要收编咒术师的官方,提供了一个完美的助力。 “大概是这么想的吧———‘即使能代替低级咒术师又如何?反正一二级与特级咒术师是不可或缺的,他们迟早还得求到我们头上’。” 江户川乱步用一种极为轻佻地口气,说出了他所猜测的咒术高层的心理。 该说天真,还是顽强呢? 从零到一,是需要持续一千年的过程;从一到十,却不一定要花上十年。 老橘子们不懂科技。 可惜,年轻一辈懂。
第112章 时间流逝,至白日,正常出行。 江户川乱步摘下一片树叶。 他递给禅院甚尔看。 “血?” 禅院甚尔挑眉。 这是天内理子逃离盘星教的第十五天,也是他们俩接受到委托的第二天,作为唯二待在咒术高专的学生,他们不得不接手这奇怪的任务。 “能确认是她的吗?” “我又不是狗鼻子。” 如此精细的检测,还是得交由后勤人员来干。 江户川乱步拍拍手上的灰,继续走在这荒无人烟的山林中。 地很泥泞,带着原始的植物腐烂的气味,遮天的树枝与叶子共同阻挡阳光,为此处增添了几分阴冷的气息,丛生的枝条时不时卡在脚前,不细心的人遇见它们怕是少不了踉跄几下。 一个普通的孩子是如何躲开盘星教的追踪,躲到此处? 这是一个未解的谜题。 但是,侦探的职责就是解谜。 “按照刚刚找出来的轨迹,她应该只是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 突然中断,像是折返回去,也像是被什么人带走了。 “嗯......没什么收获?” 禅院甚尔只看出来和盘星教一样的结果,他打了个哈欠,深深觉得这是一个浪费时间的事情。 “不,我们该去盘星教看看。” 江户川乱步拧眉,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但是,盘星教,难进。 毕竟他名声在外,不少咒术师对他都有些忌讳。江户川乱步被堵得蹲在门口生闷气,一边思索着一边看天上的白云想棉花糖。 “果然还是要一瓶波子汽水......” “两位请。” 连畅想到一半的美食都被打断了,江户川乱步一腔郁气无处抒发,气势汹汹地跟在领路人的身后四处打量盘星教。 一部分在重建,另外完好的一部分不让他去。 “那里是之前的礼堂.....” “那里是走廊......” “那里是天内小姐原来居住的地方......” 有一个身影站在天内理子房间门口,似乎是在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愣。 “山上小姐。” 领路人弯腰至九十度。 “请、请起来。” 山上遥面上羞怯地后退两步。 “他们是?” “这两位是调查之前事故的咒术师。” “嗯......” 山上遥若有所思。 “好了,你站在她的房间门口干嘛?” 江户川乱步一步跨过迂回打转的领路人,近距离观察起山上遥。 “理子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放心她......所以,想来这里看看。” 山上遥低垂着眼睛,捏住手上的衣袖。 她有些拘谨,或许是知晓了江户川乱步的能力,在这种时候,她远远地与他们隔上了十米的距离,用勉强能听见的声音,应对着两人的询问。 惴惴不安的巫女小姐,或许此时面对无所不知的名侦探,感到了稍许害怕,可惜因为盘星教的怀疑,她并不能躲开这场交流。 他会看出我的过往吗? 他会知道那些灾祸吗? 他会......揭穿我吗? 但最终,江户川乱步只是搜了一下房间,带着禅院甚尔负气离去。 “你干嘛?我们才刚过来。” 禅院甚尔偶尔会对他这种摇摆不定的行事风格感到繁男。 “不用找了,一群灯下黑。” 江户川乱步盯着车窗,在上面哈出雾气,他伸出手指在上面勾画,那是一朵幼稚的小花和一座倾斜倒塌的小山。 ............ 江户川乱步的消息是与其他人同步的。 所以,五条悟与夏油杰也得知了天内理子的失踪,并不由得着急起来。 “之前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吧?” “我们又不知道她以前的生活。” 两人不由得沉默。 天内理子的生活距离他们太遥远,只有那短短的一段保护任务时间,让他们知晓了一个不想死的女孩的挣扎,而后就是那极为严重的后果———在埋下隐患后,两个人分道扬镳。 现在的夏油杰不是那时候的夏油杰,因为他只看,无法理解。 现在的五条悟不是那时候的五条悟,强大,也有背后家人的帮助。 而天内理子,还是那个天内理子,她依然想跑,依然跑不了。 “杰,你觉得,我们该找到她吗?” “......我不知道。” 夏油杰叹了口气。 有谁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那不是人应该承担起的权利,却也在某些时候残酷地展现在心软的人面前。 “我想找到她,反正没同化,未来的天元也没什么事情。” “那就去吧。” 假设,一个女孩的死亡可以换来咒术界另一位重要人物的安全,那么,她应该心甘情愿地奉献自己吗? 他们的答案是:不。 “就算要拯救咒术界,也是悟大人我来做的事情嘛,这么强迫一个人算不算是‘逼良为娼’?那也太没格调了。” “悟,你那个成语不适合现在用。” “诶~,这也没关系的吧。” “算了,随便你。” 一来一回之间,两个人迈出家门,冲着记忆中的盘星教赶过去。 他们走之前也没说一声,于是便错过了津岛修治与费奥多尔间来回推搡的对话。 不过,错过也好。 免了一些争执。 徘徊在客厅的津岛修治在手机上摩挲几下,就步伐轻慢地走向阳台———或许是之前宅在黑暗中太久,费奥多尔也会在这段时间里补充一些太阳的温度。 通体白色的衣服,反射着阳光,哪怕镀上了一层金光,但在津岛修治看来,也称得上一句光污染。 “为什么要来这里打洞呢?老鼠,我可不信你只是想来拜访老师。” 在得知消息后,就像是突然摸索到了衣服开缝的源头,津岛修治笑嘻嘻地凑上来,为费奥多尔亲切地取了一个外号,语气格外熟稔。 “你喜欢这里?还是想挥霍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 喜欢,那是可能性极小的假设。 没有几个人在见识过广阔的世界后,还愿意蛰居在这狭窄的角落,除非他们出生于此,或者在此地诞生了新的牵绊。 “您已经有答案了。” 面对津岛修治不止一次的刺探,费奥多尔总是格外从容地应对。 “你想试手?狂妄的野心家。” “请不要将那个冒昧的词安在我头上,在许久以前,我就知道自己的力量格外渺小。” 成为“超人”之英雄,走向注定的灭亡,那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愿望,久到费奥多尔回忆时,也只记得冰冷的风雪与母亲的尸体。 但如果论及现在,那笼罩在土地上的日光,已经在他心里照出一道冰块融化后的裂缝。 “哦,那你说说干过什么吧。” 津岛修治遐好以待。 “您真是执着。” 面对这一场突然的发难,费奥多尔选择将一小部分已经实现的结果说出。 津岛修治等着他,也不怕他撒谎———毕竟费奥多尔“人在屋檐下”,他也算是这里的东道主之一。 “那就这样与你说吧,津岛君。” 费奥多尔翻开了一本他刚刚读过的奇妙童话———《快乐王子》。 “燕子爱上了王子的善良,不愿离去。” 将剑柄上的红宝石摘下,赠予辛劳的裁缝;将蓝宝石所做的眼睛取下,赠予无人赏识的学生与哭泣的女孩;将衣服上的金叶子取下,送给所有在寒风中的穷人。即使王子死去,烦恼的人也仍在财富挥霍之后烦恼,徒留一颗破碎的铅心,陪伴着冻死的燕子。 或许,这位王子可以依据现实,改称公主。 这位公主的财富是她的自由、血肉、灵魂。 “她跑了,又回来了。” 津岛修治盯着他许久,又瞥过那本被卡维当成他们睡前故事的书,得出了这样的答案。 “但是,‘燕子’可能不喜欢这样的结局。” “是的,‘燕子’她害怕了。” 两人口中的“燕子”,是远在盘星教的这位巫女小姐。 平心而论,费奥多尔在交给她一个大致的目标后,就已经放任了她的所有行动———带来灾祸,获取信任,让自己过得更好,毕竟,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实验。 山上遥知晓自己的“自私”。 于是,她希望天内理子也一样“自私”。 在利用自己的能力造成看守人员上的缺口后,山上遥在暗地里注视着天内理子的行动轨迹。 带着刚包扎好的伤口,天内理子跑得跌跌撞撞,时不时扶着膝盖喘一口气。 好累,可是还是得跑。 “呼,呼......” 感受到胃里的空旷感,还有心脏附近传来的一阵阵抽痛,天内理子感觉自己又快要陷入昏厥了。 [要是有人能帮帮我就好了。] 可是,她都没帮助别人。 天内理子咬牙,锤了锤腿,继续往前跑,只是那速度慢得宛如蜗牛在蠕动。 突然间,她感受到脑袋上突然有了被砸到的感觉,于是下意识地低下头。 “诶?” 那是一枚棕色的小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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